第25章 揍他
乐叙病房门外,上至公司高层下至经纪人、助理通通不见人影,只有秦里妺常带在身边高大帅气的助理坐在门口。
远远瞧着他跟静止画面一样,动都不动,也是个不机灵不顶用的,蔫头耷脑傻不拉几活脱脱石狮子。
凤起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意外’地语调上扬,“梁简?怎么是你在这?”
玊尔初差点笑出声,一般人的正常反应她还得演一下,可真能敷衍,糊弄学大师。
“凤老师。”梁简从椅子上窜起来,像是吓坏了,身上的衣服跟表情一样皱皱巴巴,眼神惊慌别人看着都替他紧张,“秦总吩咐我在这等乐叙醒来,让我第一时间告诉她,我、我就在这等着了一刻都没离开。”
“……嗯。”凤起点下头,越过他要进病房。
梁简条件反射要去拦她,玊尔初比他更快,挡在凤起身前按住他的手腕,“怎么?不能探视?”
“我、我……”
凤起眉心轻蹙,不耐烦,“说?”
“医生刚给乐叙打了镇静剂,她现在休息让她休息,现在最好不要打扰。”梁简额角冒汗,语无伦次,“医生说没事,你放心,情绪不稳定不能进去打扰。”
玊尔初看向凤起,凤起脸色有些冷了,梁简下意识倒退半步,她伸手整理好梁简的衣领,食指轻轻点了两下他的肩膀,抬眼盯住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梁简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淋漓脸色惨白。
玊尔初追上凤起,两人站在电梯门口,“在附近吗?”
“有可能。”
“这个梁简有意思,他这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太会演,二是他被利用。”
“看起来如此。”凤起缓慢眨动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乐叙的助理也有意思,她在躲我。”
玊尔初挑眉,“那么,他们之间有一个是第三方执行人。”
“就看谁先露出马脚了。”电梯到了,凤起进去靠在围栏上微垂着头放空,这时候迫切想喝点酒,满脑子都是喝点酒。
玊尔初慢条斯理地跟进去,笑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出事?”
凤起瞥他一眼,揶揄,“玊教授都不怕,我怕什么。”
玊尔初乐得逗她,“准备接招了?”
“接。”凤起笑一笑,时机难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博弈,不能一直合作,那样会被刁难要挟,不能一直不合作,那样会被罚下场。”
玊尔初点头,“我先通知常见过来查一下。”
凤起应一声,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我想喝点酒。”
“好雅兴。”玊尔初轻声笑,这种时候还能想起来喝酒,真可爱。
出了电梯,凤起和玊尔初穿过医院急诊大厅,余光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显然玊尔初也看见了,两人同时停住脚步。
“站住。”凤起开口,字字淬冰。
瘦剩一把骨头的人身形一晃,捂住脑袋拔腿就想跑,跑出两步反应过来不对劲,回头看一眼跑回来,挂彩的脸笑起来也堪与骄阳比肩,眼睛弯成一条细缝,“姐姐,是你啊。”
又看到凤起身后的玊尔初,一下收住笑脸,跟刚干了件坏事的学生转身看到倒霉班主任似的,扶着腰鞠一躬,“玊教授。”
玊尔初,“……”
凤起上下打量他,额头绑着绷带,嘴角破了一块,左臂绑了绷带,腰也受伤,“打架打到医院来?”
严多眼神从玊尔初那移开,又笑了,“也没什么事,我们小孩子胡闹。”
凤起没理他胡说八道,眼神不善,“打你的人呢?总不能你自己一个人进医院。”
“不是我自己……”严多还没说完,他身后走过来三个同样挂了点彩但不严重的男孩,各个盘靓条顺衣着光鲜,满脸胶原蛋白一身驱不散的学生意气,中间那个还虎视眈眈,故作嚣张。
凤起只觉得青春期精力旺盛的没边没沿,每天上完课去格斗场打到爬不起来,可能就只想睡觉了,转身和玊尔初往医院大门外走。
严多追上去黏在她身边使劲儿解释,“姐姐,你别生气啊,我不该打架,更不该打架打输了,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凤起脸色缓和了一点,甚至又看了一眼他脑袋上的伤。
玊尔初在旁边观摩,一副学到了的样子,哄人别管什么事就先道歉再说,随地取经到处都是知识,别问问就是好学。
“因为什么打架?”
“嗐!”严多话匣子哗啦一下拉开,开始吐槽,“我就一拍照的,有个客人是他女朋友,收到照片之后要跟他分手,他非说我勾引他女朋友,我也不知道关我什么事儿?无妄之灾我哪知道他女朋友是哪个,纯纯大冤种。”
还是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玊尔初心说现在小孩挺厉害,无怪什么都要宣传成‘战斗’,确实上头,经历这一年的‘战斗’,迎来新一年的‘战斗’,人类生活的本质难道是斗争?变天了,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但终究是属于他们的。
凤起面无表情地出了医院大门站定,回头看看,手肘戳玊尔初,“玊教授,你说你不是警方?”
“不是,你想干什么?”
“教、授,不是你的学生你管教吗?”
“那看见了肯定是要管的,你想干什么?”
凤起把头转回来,微微扬起,思考一秒嗓音清润地说,“请你现在,睁一眼闭一只眼。”
玊尔初像被蛊住了似的,想着这也不算特别难的要求,照做,字面意思上的照着做,闭完左眼闭右眼,最后选择把左边眼睛闭上。
“……”凤起来不及管他,见刚才严多身后的那三个人出来,一把揪住严多的衣领拽人过去,拦住这三个找事儿的臭小子,问中间那个,“你打人?”
“是我。”对方不屑,眼神更不屑好像在叫嚣‘长得好看的都是垃圾’,“有事?你谁?”
行,挺拽。凤起不太喜欢他说话的语气,微眯起眼,扯着严多丢上前,“严多,你给我揍他。”
“……”严多被她扯的还懵着,对面的人也懵了。
“怎么?”凤起盯住中间的人,口齿清冷,“手臂还疼?我替你?”
话音刚落,都没看清她怎么上前,抬腿一脚把对面人撂倒,旁边两个人刚要出声,各挨清脆响亮一巴掌。
玊尔初睁着的左眼不可抑制地浮现她喘不上气、脸色发青的样子,刚出院就打架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太不让人省心了,拧着眉毛走过去。
凤起手臂一抬,指着严多,“跟他道歉赔钱,这事算完。再无中生有,准备好换个凉快的国家生活。”
玊尔初突然有点想笑,还能嚷嚷想来没事,绷着脸装好,停住脚步继续看戏。
三个人聚在一起,一个躺在地上,两个蹲在他身边捂着脸低声劝,“她练过,我们绑一块也打不过。”
凤起听不清也没搭理他们嘀咕,居高临下地数数,“3。”
对方不甘心地瞪着眼,另外两个窃窃私语,没想到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穷摄影师还有后台,“……我记得我好像在哪见过她,一时想不起来了我们赶紧走,她后面还有人。”
玊尔初站在她和严多身后不远处,双臂环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面阎王色,暗含‘不好惹’警告,‘再敢叫唤你们就完蛋了。’
“2。”
稀稀拉拉三声‘对不起’,严多舒口气。
凤起嗤笑,吓人一跳,“道个歉还得先请你们吃顿饭,是吗”
“对不起!”
整齐响亮。
凤起象征性地拍两下手,从严多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脸解开锁,找出一个收款二维码,“包扎医药费、交通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补偿费、后续检查补养,5000私了快点给钱。”
三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想捏个软柿子出口气,柿子都能长在铁树上,扎手,真晦气,也没废话痛快地给钱走了。
凤起打开手机相机对着严多的伤处拍照片,又拿过他的病历单一顿拍,“存好留据,以防这些小混蛋反咬勒索。”
玊尔初走到她身侧,看严多崇拜的直冒两眼直金星,啧啧评价,“这口气撒出来了?太妹。”
“是,确实。”凤起轻咳一声,忍住顺两口气,“喜欢吗?”
“……”阴阳术?这两口气喘得一阴一阳,阴阳怪气儿的,玊尔初扶着她,轻轻拍她后背,“地方选的挺好,医院门口,有什么事直接急诊方便。”
凤起把手机丢还给严多,斜他一眼,“你,我这辈子活到现在第一次因为这点丢人的破事动手打人,不优雅不斯文不体面,玊教授都讽刺我了,都是你。”
玊尔初,“……”
“对不起。”严多乖觉,帅脸皱巴成小猫。
“行,你也没吃饭。”凤起气儿喘匀了,点头说,“走吧,先吃饭。”
严多一下侧过身,捂住脸笑的肩膀直抖,心里更是乐开花,这顿打没白挨,挨到就是赚到。
玊尔初心情复杂,不能说不能教还不能不管她,摇着头抬手看表,“常见快到了,你想等他见一下吗?”
凤起往车的方向走,用语言和行动同时回答,“第一,我的原则是绝不在危险的地方停留,第二……”
玊尔初跟在她身后,顺势插嘴,“你对警察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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