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日向和影山回到乌野后就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被田中学长强行扯开的……虽然当的是排球部经理，怎么形容呢，总感觉为运动事业献身的同时也在打另一场战役，会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猫猫流泪jpg」

        「虽然风格完全不同，枭谷的大将也是很难搞定的问题儿童。我一直觉得能去当经理的女孩子都是勇士，仁花真得非常厉害！」

        「不不！我完全是被清水学姐的热情打动，根本不是我想来的……啊不不，不是他们把我绑来的，我的意思是，我根本谈不上厉害，完全是清水学姐的功劳！！总之希望他们能更上一层楼吧呜呜，但愿最近的训练都没有白费，大家都紧绷着神经，这样下去春高都是问题，万一输了的话我这个经理也要切腹自尽吧！辜负了清水学姐的一片好意，却连队里的问题都解决不好！」

        不，这已经超过一个普通经理的工作范围了。鹤见海月麻木地收起手机，结束了与谷地仁花的通讯。她打了个哈欠，向赤苇感慨：“日向居然能和影山打起来，真让人吃惊。”

        在上次合宿的短暂接触中，日向已经给海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精力旺盛、立志成为新一代小巨人、跑动快起跳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对谁都非常热情的小太阳。很难想象他给别人摆脸色的模样。独独在影山面前，日向会打开他性格另一面的开关。

        “不过如果是和影山君的话，倒也不奇怪了。”赤苇吐槽。

        毕竟上一次两人就火药味十足，回到凉爽的宫城县不过是让引线更加干燥易燃罢了。二传和攻手这种死对头一样的关系可能也只乌野一家，据说日向说过要打赢影山——但两人现在是队友，这怎么实现呢？鹤见海月不理解。

        天气愈加炎热，排球部们却不会因为天气退缩，仅仅选择了相对凉爽的埼玉县作为了合宿地点。大巴车空调开得充足，队员们路上一个比一个兴奋，完全听不进监督和教练的劝阻，挥霍着过剩的体力。

        “木兔前辈，如果你要展示歌喉，为什么不等到合宿的时候呢？”

        刺眼的太阳光令人打不起精神。赤苇京治坐在靠窗的位置，右手虚拢住海月的手掌，在折磨人的盛暑清晨恹恹地应付着自家王牌：“到时候有五个学校，会有更多人欣赏你的歌声的。”

        是啊是啊，要受折磨得拉着其他人一起。车上的人齐齐点头。也亏赤苇能说出这种违心话，木兔真得听了进去，放下了握成话筒的手。

        排球部闹了半路，到达森然的时候依然很精神。不过最辛苦的还得属乌野，凌晨就要从宫城县出发。各校队伍忙着热身，鹤见海月也找了个地方坐下调试设备。既然要拍纪录片，从热身、比赛到日常相处都要稍微拍一拍，拍摄的时间拉长，她也跟着忙碌起来。

        高中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上次合宿时因为打扰了海月和赤苇还颇为尴尬的森然，今天也能坦然地和两人对话。小鹿野大树嘻嘻哈哈按着上次惹祸上身的队员，表示回去就罚他们练了几百个发球。海月笑着说了句“辛苦了”，赤苇京治则顺着他的话说，说不定未来还要请教你们发球技巧。两支队伍又闹成了一团。

        气氛火热的体育馆完全感受不到空调的凉气，不一会就湿透了少年们的队服。趁着休息的间隙，各校队员赶紧换上替代的衣服，更有直接赤膊上阵想要跑出去冲凉水澡、最后被队友们一起按下来的。经理们见怪不怪地拎着水杯路过，扔下背包让他们把脏衣服装进去。

        赤苇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海月的镜头。

        海月：“！！！”不要阻止我拍摄难得的、美好的肉|体啊！

        海月瞪视赤苇。

        赤苇不为所动：“不许拍。”

        海月言之凿凿：“你不能侵害我的拍摄自由。”

        赤苇平心静气：“我没有。我只是在保护队友们珍贵的贞洁。”

        鹤见海月：“……”

        坐在旁边看戏的木叶秋纪：“……”这两个人交流方式过于独特，他还是走吧。

        因为是合宿的第一天，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兴奋，练习赛状态奇好，每支队伍都打得有来有回。唯一表现奇怪的只有乌野，就连被认为天赋异禀的影山也发挥失误，整体表现就像失去了指挥的乐队一样，各有各的节奏与想法，虽然每个人都能看出进步，却无法合成一支和谐的交响乐。

        如果真的形成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谁都能看出乌野从上次合宿里偷偷摸摸学了不少东西，一旦形成配合，后续必然成为一支强力的队伍。

        完全不想对上成熟的乌鸦。

        看着一支队伍逐渐强大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但想到未来乌野会成为敌人——这种愉悦又会变成危机感。反正对于偏心的鹤见海月来说，谁都比不上枭谷，谁都最好别超过枭谷——这种心态不应该出现在竞技体育上，她只在心里稍微想一想。

        白天的训练完全不能满足这群高中生的训练强度，打完练习赛，五支队伍吃完饭又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体育馆，各自占据了几块场地分开练习。教练们吩咐他们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考虑强度，也乐呵呵地扔下他们出门喝酒去了。

        “海月，”赤苇出声，海月站在台阶下，转头望向他，“我和木兔前辈、黑尾前辈要去三馆自主训练，你来帮我们抛一下球？”

        黑尾铁朗坏笑着贴到赤苇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喂喂，小情侣谈恋爱稍微收敛一点啊。”

        赤苇挪开他的胳膊，冷淡地承认：“黑尾前辈知道我有私心，就不要故意说这种话了。”

        “……所以说稍微收敛一点啊！”

        黑尾不知道枭谷排球部是怎么在源源不断的狗粮中活下来的——不，他完全不想知道这种事。虽然赤苇和海月足够低调，没有非常明显的粉红气场，但凑在一起时其他人绝对无法融入的和谐感与默契，已经足够暴杀一群单身狗了。

        在体育馆里待了一天，海月出了一身的汗，后背黏答答地紧贴着t恤，她恨不得赶紧回宿舍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这群人却像没事人的继续加练：“你们是怪物吧，没有疲劳这种感觉吗？”

        就算海月再怎么抱怨，依然无情地否决了黑尾的抗议。她本就想拍点日常练习的素材，就算累也欣然接受了赤苇的提议。海月抛球，赤苇二传，木兔练习扣球，网对面则是练习接球的列夫和指导的黑尾。没过一会，木兔就嚷嚷着没意思：“一个人拦网太无聊了！再多来几个人才好玩啊！”

        “我倒是很想让列夫来练一练，”黑尾懒洋洋道，“可惜这家伙什么技术都不好，拦网的训练还是先往后放放。”

        “联盟里拦网出彩的人的确不算多，愿意陪木兔前辈加训的更是屈指可数，”赤苇接过海月递来的毛巾，擦去脸上形成细线的汗水，“乌野的那位……月岛君，倒是个冷静的头脑型，几次预判都很精准，但是技术一般，而且没什么胜负欲，在比赛里饶是如此，更别提陪木兔前辈加练了。”

        “对啊，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木兔眼前一亮，根本没仔细听赤苇的评价，“乌野的人都很热情啊，把他拉来拦网好了！他在哪？”

        所以都说了那个高个子不会来的。赤苇京治面无表情地想，并没有阻止木兔的行动。枭谷王牌和黑尾站在门口做拉伸，最后还真的等来了月岛萤。黑尾乐呵呵地招手：“喂，那边的——乌野的，戴眼镜的，”待月岛萤停下脚步，他继续说，“帮我们拦个网吧？”

        月岛萤礼貌地回绝了邀请：“我已经结束训练了，告辞。”

        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的木兔和黑尾：“……”

        围观了全程的海月决定帮忙添一把火，故意惊奇道：“居然被拒绝了，别人想给木兔前辈拦网都未必有机会呢。”

        月岛萤大概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在黑尾铁朗几句话的拱火之下就走进了三馆；最后又因为几句话离开了三馆。向来习惯挑衅的黑尾也有点无措，和另一个拱火的木兔面面相觑。明明有绝对的身高优势却觉着自己比不上向阳，而且向来冷淡毒舌的月岛竟然大方地说出了这种话，海月听了甚至觉得瘆人——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古怪极了。

        “毕竟是日月之战吗……坏了，”鹤见海月一拍手，笑着打破了三馆微妙的气氛，“刚才应该拍下来的，难得京治居然惹恼了别人。”

        赤苇毫无心理负担：“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是黑尾前辈和木兔前辈的错，不要算上我。”

        “……喂！”

        “不管怎么样，先来唱歌缓解下气氛吧！！”

        “居然还想着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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