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谓暴富
高老头儿大步流星，率先飞到现场。
一个赌鬼顿住脚步，悄悄问身后的人：“我好像迷路了，托儿所在哪来着？”
赌鬼二号道：“好像就是这里啊。”
原先的疮痍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仙境，雄伟的大门重新伫立在门前，乳白色宫殿与从前别无二致，仙树仙花起死回生。
时光仿佛倒流回托儿所初建。
高老头面色青白一片，在原地僵成了一柱枯死的树。
赌鬼一号纠结：“但是、那什么，我不下凡数十年，现在的凡人已经这么……额，神通广大了吗？”
赌鬼二号也说：“这工程量，没个把月做不出来。有没有一种可能，高老头在骗我们钱。”
赌鬼一号不动声色倒退了几步，磨牙：“不是没可能。”
前有26个神仙公务员超短期离职，赌场押庄绡两天内辞职的人数不胜数，原本没有一个神押庄绡能待两天以上，但昨天突然有一个人押了两天以上。
这时间巧得令人怀疑。
如果那个人正是高老头，那可以吞掉他们全部赌资，拿一比十的顶级比率，可比押庄绡第二天走人赚得多。
赌鬼们不着痕迹地离高老头儿远了点。
庄绡和龙澈稳步上前：“高所长，还满意您看到的吗？”
高朗赌局眼看要输，冷笑：“我知道太子殿下一向法术精通，万没想到您把法术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龙澈双臂抱胸：“何出此言？”
“竟然用幻术作弊。”
庄绡平静地反问：“你说这是幻术？”
“不然呢？你区区一届凡人，难道还真能一天建成托儿所不成？”
“凡人？”庄绡面无表情：“凤凰，上。”
“好嘞！”小凤凰一身火力正愁无用武之地，喜滋滋一跃而起，张嘴吐出一个火球，火球张牙舞爪直冲大门而去，“轰”一声狠狠砸在牌匾上，牌匾凄厉一声，受不住冲击力，从大门上摔落，掉在地上，滋滋冒黑烟。
小凤凰得意洋洋地冲高老头儿挑眉，看到没，能烧，不是幻术。
高老头儿瞪了凤凰一眼，你牛叉，就你会吐火球！
高老头儿甩开他们径直向屋内走去，赌局下注的男神绝不认输：“别以为弄个花样子就了不起，我要的是修复托儿所，少拿对不上号的东西糊弄我。”
高老头儿一指教学楼：“这楼墙壁厚度不对。”
庄绡丢出原设计图纸和一卷尺子：“原图纸厚七寸二，实物厚七寸二，不信你量。”
高老头儿盯着手里的尺子，剐了庄绡一眼，把尺子丢地上走了，量他妈个屁，尺寸都背清了，还有什么好量的。
高老头指着仙树：“那棵树细了点。”
龙澈似笑非笑：“高所长，慎言，这树是我用时空回溯捞回来的原树，怎么会细呢？”
高老头：……
“这广场……”
庄绡报数据：“长九百米，宽三百米。和图纸一样。”
高老头：“这喷泉……”
庄绡接话：“半径十六米，泉水引流自银河，与从前一样。”
高老头：“这锻炼器械……”
“原样买的，一个不少。”
高朗一路走，一路挑刺，偏偏一个刺都没找到。
庄绡问：“检查完了吗，我亲爱的高大所长。”
“南苑还有个天池。”高朗不肯放弃。
南苑的天池，庄绡是最不担心的，天池大到一眼望不到边，完全笼罩在仙气里，大约因为仙气过于浓郁，是修炼的绝佳风水宝地，托儿所甚至特意在仙池周围加了一圈防御，小凤凰的火和龙崽的水根本打不穿。
庄绡昨天来这里修复时竟发现只有边上焦了几棵树。
众人一并朝天池过去，鉴于这是最后一个地方，再查不出来他就得承认庄绡任务完成，高老头拿出120分的挑刺水平开始转悠，每一颗草都要对比，拖拖拉拉待了两个时辰，还没结果。
庄绡的项链微微发亮，不过片刻就被仙服掩盖，好似从未发过光。
高朗脸臊得通红，心疼赌注心疼到滴血，他这次压了半副身家进去：“草，栽了栽了。”
“我能留下了吗？”庄绡问。
高朗已经亏钱亏到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耳朵嗡嗡，连滚带爬去喝酒了，没给回应。
等高老头儿走远，小凤凰欢呼一声，蹭到庄绡身前：“庄老师，这是怎么办到的！”
云宝执笔，定定看着庄绡：“您的英勇事迹我已经记录在册，您介意我用您为原型写一本智斗老妖怪的小说吗？”
庄绡先对云宝说：“随便，”又对小凤凰说：“这是科技的力量。”
庄绡带着龙崽凤凰和云宝去参观巨大的天庭版3d打印机。
凡间的3d打印机最早出现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将凡间的特殊材料通过科技手段实现堆积叠加，最后形成实体。起初的功能也只有打印小物件，随着科技发展，只要有建模和材料，即可打印房子。
但纯3d打印机是应对不了此次的任务的。
一方面凡间的3d打印机受制于动力和材料，速度很慢，打印个小物件可能都要大半天，更别提房子这种巨型。
另一方面凡间的打印机打印出来是固定的材料，和托儿所所长的要求有些远。
龙澈表示可以将天庭的材料进行融解，注入打印机，这样打出来的就是仙宫。
天庭版3d打印机的动力是仙力，材料都是融解的仙品，突破了人类的技术限制，速度奇快无比，打印一座宫殿，只要仙力够用，只是分分钟的事。
建模需要图纸，庄绡在凡间时算半个建模行家，直接将原图纸导入系统，所以能做出来的和从前分毫不差。
龙澈和庄绡合作，简直在变魔法，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龙澈走过的地方，托儿所复原如初。
“还可以这样，比仙术都厉害！”龙崽溜溜达达绕着3d打印机观摩，“庄老师，我能摸摸它么？”
“可以。”庄绡颔首。
龙崽小心翼翼地接近3d打印机，离它两步远的时候，停下来，谨慎地伸出一只爪子，朝它摸去，快触及3d打印机时，倏地停下来，给自己的爪子套了个防御法术——在他们仙界，这些能变物体的法术都很强悍，自带攻击效果。
“不用紧张，不烫手。”庄绡看笑了，提醒。
话是这么说，龙崽并没有放下心，仍然极其提心吊胆，做足了建设才摸上去，先是爪子的一个钩轻轻触及，龙崽的软毛炸了起来，做足了防御姿态。
小凤凰紧张：“怎么样？”
龙崽又伸出一个钩，感受了片刻：“好像还行诶。”
龙崽大着胆子，将爪子贴上去，“诶，冰冰凉凉的。”龙崽起了兴趣，把另一只爪子也放了上来，“不攻击龙的！”
小凤凰火急火燎窜上来，伸出俩翅膀，呼啦贴上去：“真的诶！”
云宝稳重些，对它们幼稚的举动十分不屑，不疾不徐地上前，慢悠悠地碰了碰。
小凤凰有些疑惑：“这不是叫滴滴打因鸡么，怎么不会叫，鸡不应该咯咯哒么？”
小凤凰不怎么爱读书，学识和见识都有点浅薄，它们凤凰也没见过鸡，不确定地问最博学的云宝：“是吧，鸡是咯咯哒不？”
“对，咯咯哒。”
这个事龙崽懂，又到了龙崽秀的时间：“哎嘿嘿，这可不是鸡，这是我哥根据图纸变出来的东西！”
小凤凰发觉它确实不懂的东西有点多：“图纸又是什么？”
龙崽可是见过实物的，信心满满：“一张花花绿绿丑了吧唧的纸！”
“嗷嗷。”小凤凰没了兴趣，丑了吧唧的东西，凤凰才不爱。
龙崽问：“庄老师，这个什么3滴打因鸡还能变什么呀？”
有龙澈这个帮手在，庄绡自觉天底下没她变不出来的东西，弯腰捏住龙崽的脸蛋儿：“还能变个你。”
龙崽张大嘴巴：“还可以变个我吗？”
龙崽立刻为“打印出来的龙崽”想了个合适的去处：“那我去玩，让它替我上学。”
庄绡完全没有告诉龙崽打印出来的只是个等比例娃娃，诱惑道：“你能坚持一个月不和小凤凰打架，我就给你打一个。”
小凤凰从鼻孔喷出一口气：“那我也要一个。”
“一个月。”庄绡点头。
云宝已经将机器的外型绘在了纸上，以做研究。
庄绡道：“云宝，你如果能坚持一个月不在司命星君的历劫簿上写小说，我可以把3d打印机的图纸给你。”
云宝眼睛一亮：“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龙澈倚在门前静静地看庄绡用一个凡间玩意儿收服三个小屁孩，这才开口：“庄老师，我的报酬。”
庄绡点头：“三千万，我记得。”
小凤凰瞪大眼，它们凤凰族找龙澈出手过一次，三十个亿时薪，只包基础法术，需要偏门法术要额外加钱。难得有小凤凰懂的事，小凤凰嗖嗖举手，准备显摆：“我知道我知道！庄老师，我知道澈……捂捂捂龙崽”
龙崽扑在小凤凰身上，死死地捂着小凤凰的嘴，用心音传话：“不许说。”
“捂捂捂！”敢捂我的嘴，你要死吗蠢龙！
龙澈瞧一眼数额：“不够啊，庄老师，这只是我的出手价。材料费你还没给我。”
“原本仙品价格是2个亿，但融解的仙品需要提纯，需要更多的量，看在你是我新顾客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再给我个3亿就好。”
龙崽吃惊，它已经学过了十以内的加减法，闻言松开小凤凰，顺着龙澈的腿往他身上爬，吭哧吭哧爬到龙澈肩上，凑在龙澈耳边小声道：“哥哥，庄老师一共就3亿，你要了3千万出手费，还要3个亿的材料费，她钱不够吧。”
龙澈摁住龙崽的脑袋，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一天到晚打架毁房子，全天庭数得上号的败家玩意儿，还敢来指责你辛勤挣钱养家的亲哥。
“稍等，赌坊的人马上就来。”庄绡老神在在，并不把区区负债放在心里。
龙崽挣脱它哥的大手，伸出一个脑袋。
“哥哥，庄老师跟赌坊有什么关系？”
龙澈小声说：“你们庄老师有钱着呢。昨天押庄绡能在托儿所待两天以上的那个赌客就是她。”
龙澈说：“按照赔率一比一点五，她今天赚疯了。”
龙崽不会算乘法，已经迷糊，但云宝会，云宝脱口而出：“庄老师押三个亿，那她能收到45个亿的赌资！”
小凤凰也睁大了眼。它们凤凰族都是走到哪火放到哪的破坏分子，天天被人追债，穷得叮当响。
龙澈摇头：“小朋友们，还有个东西叫杠杆。”
龙澈哂笑：“只押3个亿，赔率怎么会掉到15？”
“她和我借了3个亿，一共押了6个亿，所以她今天可以收到9亿，扣掉33亿的成本，借我的3个亿，以及我的借款利息五千万，还有22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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