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也不要怕
陆暄暄是觉察出来徐老公不愿多说的。
在傍晚之前,她便动身回家了。徐老公站起身想去送她,打开门,阳光照了进来,徐老公站在门侧,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试图踏出门槛,他抬起眼望着门外四顾,眼里流转过不安与疏离,陆暄暄告诉徐老公:“您别送我了,我得空了再过来看您。”
徐老公点点头,满眼感激神情。
尽管陆暄暄为他解围,对外声称是他的儿子,可徐老公仍无法做到迈出门槛半步,他不想见人,因为人们会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那种目光会像蛇似的窜到他的身上狠狠地咬着他。
徐老公站在门后,低着头,只是讷讷的重复着:“谢谢你啊,谢谢你体谅我。”
陆暄暄一出门就看见了秦风,他没有戴着面罩,一人立在对面的树下,万丈霞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散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有着斑斓的光芒。
她突然觉得秦风真的人如其名,他很像风,时而狂风大作,吹得人心惶惶,时而像是一缕任性的风,放荡不羁。此刻,他的身背后有连绵起伏的青山,有奔腾的河流,有苍翠的垂柳,他慵懒而随性的伫立在那,更像是一缕随遇而安的风。
“秦大哥。”她走到了他的面前。
秦风的目光朝着陆暄暄出声的方向看去,歪着头揉着脖子,漫不经心道:“回家,吃晚饭了。”
陆暄暄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
秦风哼哼笑了两声:“你那点小九九还想瞒着我?徐老公必定不肯告诉你吧。”他停顿住了,食指点了点棱角分明的脸颊,故意逗她:“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玄令司的秘密,如何?”
陆暄暄昂起脸望着秦风,她两只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踮起脚尖,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将唇敷在了他的唇上。
秦风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得逞。
陆暄暄移开了脸,凝视着秦风,将他的衣服都攥得起了皱,她声音坚定的告诉他:“秦大哥,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秦风有些疑惑的问她:“怕什么?”
陆暄暄很委婉的告诉他:“不要惧怕别人的眼光。”她顿住,心想,好在的是,秦大哥是个瞎子,所以那些异样的眼光伤害不到他分毫,但他也听到,她晃了晃秦风的手,轻声道:“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要去理会,听到没?”
“惧怕别人的眼光?旁人?谁说什么了?”
陆暄暄牵住他的袖角,带着他朝着马儿的方向走,她点头:“没事,我只是嘱咐一下你,在这一点上,你做的很好,甚至比徐老公做得要好。秦大哥,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秦风一头雾水:“徐老公?他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可陆暄暄并没有再解释下去了,她带着秦风来到了马前,秦风将她抱到了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
陆暄暄将背倚在了秦风开阔的胸膛里,她不再说话了,只是将手郑重的覆在了秦风牵住缰绳的手背上。
秦风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陆暄暄到底想暗示给她什么。
秦家用饭时人多,饭桌上闹哄哄的,秦力嗓门大,和秦风秦泰以及秦布喝起了酒,小华佗不见了踪影,据醉心说是找丁文旺了。
陆暄暄望着醉心给陆大山一口一口的喂着饭菜,陆大山两只眼珠子呆滞,嘴角时不时往下淌着口水,他也不晓得去擦,醉心将围在陆大山肩膀的白布顺手给他擦了。
陆暄暄觉得醉心日夜照料着生活不能自理的陆大山都有些消瘦了,她轻声问醉心:“不如让小华佗给他治治?好歹让他生活能自理了,也免得你这样日夜操劳着。”
醉心轻声道:“哪这么容易,我听少爷说,这是不可逆的。”
“那倒也未必。”一向沉默寡言的沈朝淡淡道。
醉心一怔,问道:“可以吗?可以只是让他生活能得自理?”
沈朝:“可以。”
陆暄暄:“那便吃过饭请大师哥给陆大山瞧瞧?”
沈朝抬眼望着陆暄暄,自她说出“请”字便就抬眼望着她,她的眼中凝着生分而疏离的目光,再不是从前,那率真而充满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沈朝看了陆暄暄一眼,轻轻颔首,扯出个笑意:“好。”
沈朝又问陆暄暄:“我给你的药还没吃么?”
“我之前吃的一向都是小......”陆暄暄顿住,道:“那个大夫给我开的方子我怕两个药效有什么冲突。”陆暄暄道。
沈朝轻轻笑了笑:“你怕我下毒?”
陆暄暄一怔,皱起了眉:“大师哥,我没这意思。”
秦家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大闲,他们谁也没有往陆暄暄和沈朝这边看过来。
陆暄暄和沈朝没有再说话了,因为此刻陆暄暄正直勾勾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柳季榕。
陆暄暄发现柳季榕那两只眼睛总是时不时地往刘氏的胸前瞟。
柳季榕平日里本就话少,他的脸和背总是习惯性的低着,因此导致他的存在感极低,甚少有人会注意到他。
吃过饭后,众人离席,刘氏和醉心收拾残羹剩饭,柳季榕也站出来,殷切的一起帮忙。
陆暄暄泡了壶茶,手里握着茶壶,就坐在院子里盯着饭堂里跟着忙前忙后的柳季榕,她从前可没发现他这么勤快。
醉心在后厨刷碗,刘氏正在饭堂擦桌,柳季榕走过来,面带笑意的和刘氏道:“您歇着,我来就行。”
他说完了话,顺带又瞟了一眼刘氏的前胸。
刘氏笑了笑,说了声谢谢,扭身去了秦力的院子。
陆暄暄对嘴儿喝了一口茶,走了饭堂里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柳季榕,见他一边擦桌子,一边回头紧紧盯着刘氏的背影瞧,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直接对上了一双犀利的眼睛。
陆暄暄歪着头望着柳季榕:“你什么意思?”
柳季榕心虚的低头擦桌子,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我没什么意思啊小姐。”他装傻:“怎么了?”
陆暄暄冷哼:“那可是我弟媳妇,你可别觊觎有夫之妇。”
柳季榕一愣,宛若遭受到了天大的冤枉,立刻激动起来:“不是,小姐,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眼睛都快掉到她身上去了,你跟我说你没那个意思?”陆暄暄质疑的看着柳季榕。
柳季榕张着嘴,皱着眉,宛若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沉声道:“我怎么可能看上刘氏呢?刘氏生得比我还高大!”
柳季榕吞吞吐吐了半晌,眯起眼来看着陆暄暄,把声音压得极低:“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妯娌很不对劲?”
这些日子事儿太多,陆暄暄感觉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很不对劲:“你指什么?”
柳季榕用手里的抹布指了指自己的前胸:“刘氏的前胸像馒头。”他压低了声音,细声细气道:“这种事我最有经验了,我注意她很久了。”
柳季榕咽了口唾沫:“还有......”他回头瞧瞧,把声音压得更轻了:“你夜里偷偷去听听,入夜以后去秦泰的院外听,秦泰和秦布还有刘氏一到三更半夜会在屋子里喝酒聊天,那刘氏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就是个男的,错不了。”
陆暄暄斜斜看着柳季榕。
柳季榕眼睛转转,面露恐惧:“小姐,那刘氏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姑爷也不对劲,他和秦泰一出门就戴着面罩......”他停顿住,眼里露出几分恐惧:“他们不会是逃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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