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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体面的死法


陆暄暄栽倒在地上,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沈朝:“他就是你的弟弟,你为什么不肯认他?我曾经在邓玉峰的军中见过他,他认出了我,我给他喂饭时他亲口问我,阿星姐姐,我哥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么,在我跟他说,我这么些年若没你哥哥护我,我早就被发现了之后,他笑得好开心!他就是是你的弟弟啊!”

沈朝不想让陆暄暄再说下去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的阿楚呢,那个人骂他认贼作父,骂他贪慕荣华富贵,骂他是一条阉狗.......

他怎么可能是阿楚呢。

陆暄暄  :“对不起你的人已经被你杀了,活着的人皆无愧于你。”

沈朝狰狞的看向陆暄暄:“闭嘴!”

沈朝一把扔掉手中的剑,抬手锢住了陆暄暄的喉咙,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我让你闭嘴!他不是我的弟弟,他不可能是!我的弟弟早已死了!他死在我的怀里!这不会有错!”

沈朝锢住陆暄暄喉咙的手愈发的紧,浑身癫狂的颤栗,两只眼睛凝聚着血丝,声音刺耳而尖锐:“他说我是阉狗!我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嫌弃我是一条阉狗!这世上人谁都可以骂这两个字,哪怕是你,是花儿都可以!唯沈家人不可以!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他们啊!”

陆暄暄的眸光微动。

直至最后她被强烈的窒息感逼得涨红了脸,直至最后沈朝放开了手,她张开唇角,微微的喘息着,移目看向沈朝。

原来所有的根源都在这里。

那夜沈朝神魂晃荡的带着自己离开求陈其翼放沈楚一条活路是处于真心。

当秦风告诉他,陆暄暄怀有身孕时,沈朝当时只是哀伤的说了一声让你受惊了,便就打算让她回去。

那夜在飘零的孤舟之上,沈朝许诺给她的我不会让你有事,也是真心。

直到沈楚以那两个字恶毒的咒骂沈朝时,一切都变了。

在那个看似安静的午后,陆暄暄见到沈朝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握着满手的碎瓷。

她并不知道,那一刻,沈朝的心也跟着碎了。

或许从那一天往后,事情的走向慢慢变得愈发不同了。

尽管当时沈楚不知真相,可那两个恶毒的字仍然像一把利剑,霍开了沈朝的心。

他的弟弟嫌弃他是一条阉狗。

所有的复仇,似乎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义。

他终于还是被那两个字无情的击垮了。

“大师兄。”陆暄暄轻轻唤了他一声。

沈朝没有什么反应。

陆暄暄:“一直都是你自己看轻了你自己。只要你自己不怕,谁也伤不了你。”

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直直的凝视着沈朝。

陆暄暄一动不动,眸光之中坚韧如磐石,沈朝身躯微微一晃,那句话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绝,挥之不去,他对视上陆暄暄那一双坚如磐石般的目光,刹那将他拉回他们的重逢那天。

在巷子的深处,她脊背贴着墙面,刀锋抵在她的脸旁,她就直直的注视着沈朝的目光。

她顶着一张带有可笑胎记的脸,可眼神之中没有畏惧与怯懦,光明而坦然的选择与沈朝直视。

最初的沈朝就是被这样的一双目光所打动,使他心甘情愿在茫茫人海里选择了她为羁绊。

他起初只想弄清楚,她顶着一张在俗世眼中看来甚至有些面目可憎的脸,为什么可以做到坦然面对旁人的奚落,为什么可以不惧世俗的目光。

她为什么可以站在光里。

她脸上的胎记曾经遭到过耻笑,唾弃,甚至鄙夷,但她永远都挺直脊梁,这胎记从没有为她带来烦恼。

当沈朝有一次听到了别人的交谈,私下议论着她脸上的胎记越长越大时,沈朝提出要为她除掉胎记,那年,陆暄暄坚定的反问沈朝:“我为何要为了别人去改变我自己。”

她说出这话那年才十岁,脸上展现着不符合她年纪的倔强和磊落。

直至沈朝告诉她,一个杀手,不该拥有极易被人认出的特点,她这才肯应。

后来,直到在春风城中,他和秦风有了一次短暂的交谈。

秦风平心静气的问他为什么要把陆暄暄脸上的胎记除掉。

秦风不是埋怨他因此致使他们不得相认,而是平心静气的告诉沈朝:

“阿星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为俗世的审美改变自己?”

沈朝幡然醒悟。

是秦风,在多年以前,曾经短暂的以爱滋养,将她灌溉成一朵向阳而生的鲜花。

所以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从不畏惧别人的目光,永远对待生活保持着积极而正面的情绪。

这是沈朝永远无法带给陆暄暄的。

沈朝抬起眼望着此刻的陆暄暄,她头上梳着一把宫女发髻,凌乱的发丝一缕缕垂下,她瘦了那么多,眼窝都凹陷了不少,从前娇俏的脸蛋如今毫无血色,半年的相处,他把那个积极乐观的姑娘彻底毁了。

外面的杀声愈渐沸腾,屋子里死一样的静。

“暄暄————”

直至一声凄楚的嘶吼声,钻进了陆暄暄的耳朵里。

刹那之间,她再难遏制住,眼泪涌出。

她的小刀疤来了。

沈朝凝视着陆暄暄,筋疲力尽的望着陆暄暄。

他用微微发颤的手抬手替她擦去眼泪,他知道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做这件事了,所以他把动作放得缓慢。

“对不住你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梦该醒了。”

你的噩梦,却是我的美梦。

他扯了个笑意,望着陆暄暄:“咱们都该醒了。”

他神魂晃荡的离开了大殿,手持着一把利剑,见人就砍,不分敌我。

陆暄暄试图撑起身,如此试了几次都栽回到地上,适才她被沈朝锢住了咽喉,那胸闷头痛的感觉又袭来了,她眼前一阵晕眩,终于咬着牙吃力的撑起身来,跌跌撞撞推开了沉重的殿门。

有猛烈地风吹打在她的脸上,远处的杀声呼啸沸腾。

陆暄暄寻声跑去,见得御林军不知为何临阵倒戈,对着沈朝拔刀相向,沈朝手持长剑,脸上展现着凄迷的笑意,血水溅到了他的脸颊上,和他的眼泪交融在一起。

在湖面的对岸有篝火高悬,源源不断的有人朝着湖中央游来,陆暄暄看到了一个湿漉漉的身影。

是秦风。

在混乱穿梭的人群之中,她扶着墙壁和他四目相接。

她似乎看见了秦风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双狭长的眼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削瘦的脸庞,看着她苍白如雪的面色,看着她枯黄的发丝,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秦风移目看向沈朝。

“住手!”秦风陡然下令。

御林军停了手,沈朝斜斜望向秦风的方向,唇角轻挑着几分笑意。

秦风的眼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焰:“你没以我妻儿兄弟挟持,还不算卑鄙,我给你以体面的死法。”

话音未落,秦风手持双刀朝着沈朝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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