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白脑补
皇帝沉吟了一会,那个叫魏泽沅看着有些本事,只是……他朝禁军大统领看了一眼。
能在皇帝身边当差的哪个不是人精,大统领能爬到这个位置,除了武力值高,会察言观色、揣摩圣意也是必不可少的本事。他主动朝皇帝抱拳请旨:“陛下,不如留禁军副统领时蕴和带一队人马在此,协助长公主殿下调查魔鸟一案。”
皇帝满意地点头,“准。”
皇帝诸多考虑皆是出自用心良苦,留时蕴和在此,一方面保护荔儿安全,一方面断了安歌念想,至于荔儿和时蕴和有没有缘分,那是后话。
圣上有了决断,下面执行起来飞快,大批人马即刻整装,回宫的回宫,回城的回城。
萧安歌走得时候泪眼汪汪地看着箫荔,她闯了大祸,最后还要仰赖姑祖母帮她收拾烂摊子,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信李婉莹那些烂点子。还有,蕴和哥哥一句求情的话都没帮她说,到头来只有姑祖母帮她求情。闺蜜不可靠,男人也不可靠,只有姑祖母这个定国长公主最可靠,危难之际她想清楚了,以后她就跟着姑祖母混。
皇家别院门口,目送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离开,别院除了在此伺候的宫女太监和一队禁军,就只剩箫荔、堇澄、魏泽沅、时蕴和四个人。
箫荔将几人凑到一起,“大家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蕴和还算平静,“殿下可有什么计划?”
萧荔理所当然地一摊手,“有计划还叫你们商量什么?”
魏泽沅留下来,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一听箫荔什么计划都没有,大失所望道:“你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说五天内查清魔物来源,我还以为你有计划,搞了半天你什么都没想好。”
堇澄却是一副疲惫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殿下,今日已折腾了一整日,且现在天色已晚,不适合离开别院做夜间行动。不如我们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说。”
箫荔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天将完全黑透,出去也干不了什么,索性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说。她思考再三,不顾思巧反对,着人安排了三间连在一起的院子。
别院外说不准有魔物出没,大家还是住得近些安全,且这三间院子都有温泉水引入,住着也舒服些。
时蕴和检查一遍,提议道:“殿下住当中这间,祭司大人和魏少侠住东侧院,末将住西侧院。有末将和魏少侠在,殿下可放心住下。”
堇澄听了表示没意见,马上起身朝东侧院去了。魏泽沅也跟上去。
时蕴和做事很有条理,吩咐属下分成几组,一组看管李家的下人和驯兽师,一组看管那只关锦鸡的笼子,还有两组负责巡逻守夜。
箫荔见没什么要她操心的,便也回去自己院子。之前她虽换过衣服,但是一身汗渍灰尘都没来得及清洗,这会儿空下来终于觉得浑身难受。
寒食节禁火,好在皇家别院里有温泉,每个院子都引入了温泉水。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坐下来用晚膳。刚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就听见院中有声响,她马上提着揽月奔出去。
魏泽沅抱着一只空盘子站在院中,像一个来讨糖吃的小孩。
“沅沅,你找本殿有事?”
“你拿着枪干什么,别紧张,本少来只是来问你讨些吃的。”小狼妖似乎很委屈。
“吃的?她们没给你准备吗?”箫荔皱眉,皇兄走了,别院的人敢这般懈怠?
“备是备了,都没有我第一次吃的艾青团子好吃,听说那是你做的?”
箫荔笑了,原来是嫌别人的手艺不如她:“你一个小狼妖还挑起食来,怎么,你娘没教你不能浪费粮食吗?”
“我娘?我好久没见我娘了。这古怪的结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魏泽沅说起他娘,情绪低落下来。
提起结界,萧荔叫所有人退下,讲出想不通的矛盾之处:“这些日子我留意过,没听说皇城与外界断了联系,为何会走不出去?等祭祀大典结束,我随你一同去探探。我就不信了,在我们大岳的地盘上,谁能放出一个这么大的结界。我这里有些自己带来的糕点,你先对付一顿。”
魏泽沅把箫荔桌上的糕点几乎吃光,满足得露出狼耳朵和狼尾巴。思巧若是见到半人半妖的小狼妖,估计是要吓晕过去。
糕不糕的箫荔倒是不在乎,倒是堇澄神君现在失忆,有些事她背后打听打听不打紧。她恶向胆边生,好了伤疤忘了疼,眨着眼贼兮兮道:“沅沅,和我说说你娘呗,与堇澄神君的事。”
说起将堇澄认贼作父这件事,魏泽沅露出不屑又悔恨的表情,大呼一声“耻辱”。
事情是这样的。
魏泽沅的娘亲--樵明谷赤狼族公主魏倾心,平生最爱英勇神武的男子。当世之中,论英勇神武,有谁能比得过三界最负盛名的战神堇澄君呢。
是以魏倾心将堇澄视为偶像,在洞府内挂满堇澄的画像,还藏有不少有关堇澄的传记小作。在这些画像和小作文洗脑下,魏倾心根本看不上一般的男人,她将每一个相亲对象都和堇澄神君做比较,每一个都能挑出一堆毛病,就这样白白耽误了婚嫁,对此一点也不在乎。
两千年前一次短暂出谷游历,魏倾心回来以后有孕了,却死也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魏倾心的爹,也就是小狼妖的外公,樵明谷谷主看着洞府内四处都挂着的堇澄画像,经过一番联想,合理怀疑孩子的爹极有可能是堇澄神君。
魏倾心抵死不认,说将两人放在一起是污了堇澄神君清名。
小狼妖魏泽沅自小十分矛盾。他娘每次提起他爹总是特别嫌恶,然后继续对着堇澄神君的画像和小传念念有词:您是雪山之巅的云,那个人怎能和您相提并论。
魏泽沅为此困扰很长时间,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偷了樵明谷世代相传的法宝腥红如意跑出来,想找堇澄讨个说法。若堇澄不是,他也好换个方向再去寻他亲爹。
原来那柄腥红如意不是定情信物啊,萧荔托腮想,嗨,害她白白脑补了一场,没劲。
“哦。那你一开始笃定堇澄神君负了你娘,怎么现在又笃定他不是你爹了呢?”
魏泽沅想起堇澄对他的评价,气得龇牙咧嘴:“谁让堇澄那厮说本少筑基不稳、修为散乱。本少那天一时气昏了头,许多细节没想到。”
箫荔也是个刨根问底的,“什么细节。”
魏泽沅站起来,举起双臂以示威武,“我娘所有的画像上,堇澄神君都是凶神恶煞、燕颔虎须的彪形大汉形象,哪是堇澄这般瘦弱娇气模样。”
“哈哈哈,凶神恶煞、燕颔虎须、彪形大汉?”萧荔捧腹大笑,眼泪都掉出来,“堇澄神君在人人貌美的仙界都称得上闻名遐迩的美男子,你前面说的哪一条符合他?这画像是谁画出来的,以后有机会定要给我看看。”
魏泽沅被箫荔笑话,害臊地动了动狼耳朵,他哪知道画像是谁画的。他们妖族离仙界十万八千里远,画像传着传着就变成这样了,反驳道:
“你觉得堇澄俊美?你什么眼光?传闻多有误,以后本少是不会再信了。但我娘喜爱的就是画像上这种粗旷调调,所以她见到堇澄真人是绝对不会看上他的。”
萧荔还是不死心,她因为偷听这个私生子秘闻已经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误会,她如何甘心。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没有证据。虽然师父说过堇澄神君确实只有一百六十年那一次离开过扶幽山,但是你不能确定你娘两千年前你娘没来过扶幽山呐。”
“怎么没证据,不说樵明谷到扶幽山路途遥远,短时间根本到不了。本少现在很确定和堇澄这厮没关系。我娘有次喝多了告诉我,我爹后背心处有一块梅花状红色胎记,我娘就是嫌弃那块胎记太娘们才跑了的。堇澄背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你见过?”
“废话,本少当然见过。你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萧荔大概是昏了头,被小狼妖一撺掇,竟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了。
两人翻墙到隔壁院子里,蹑手蹑脚走到浴房外。
魏泽沅小声说:“他一回来就钻进温泉池里,估计到现在还没出来。你看他后背。”
萧荔趴着门缝朝里看,堇澄面朝里坐在汤池中,头发被一支木簪高高别住,半个后背露在水面上,背后光洁如玉,确实什么都没有。
确定没有胎记,萧荔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堇澄肤色白皙,背后线条紧实,在热汤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却现出一种柔和的美玉之感。
“嘻嘻,姑娘家偷看男人洗澡,真不害臊。”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荔以为院中还有别人,当自己偷窥被发现了,吓得赶紧从门边退开。她回头一看,院中除了她和魏泽沅并无旁人,原来是院中一棵西府海棠在嘲笑她。
魏泽沅见她一惊一乍,小声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萧荔脸上飞上两团红霞,“没有,本殿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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