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查结界
魏泽沅的小狼脑袋想不出合适的形容,干脆领着他们往下游远离皇城的方向走去,“你们别以为是本少才疏学浅,而是这事真的很难说清楚。反正这个结界四面八方都有,往前走走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沿着河流走了足足两刻钟。萧荔想起她曾经向扶幽山发出的联络信号被一个无形的罩子阻隔,所以她想象中结界应该是个无色透明的大罩子。但他们走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碰到,与想的完全不一样。
箫荔忍不住问:“沅沅,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碰到?”
魏泽沅指指周围:“你们没觉得这里不对吗?你们再仔细看看。”
“哪里不对?”箫荔看不出来。
堇澄自落地后一直很安静,这时沉声说出异常:“我们在原地踏步。”
“怎么可能?”箫荔不相信,他们已经走了两刻钟了,怎么会是原地踏步。
魏泽沅指着对岸道:“看到河对岸那块大石头了吗?一刻钟以前,这块石头就在对面,我们现在走了这么久,这块石头还在河对面。”
萧荔顺着魏泽沅指的地方看去,对岸石滩上确实有一块大石头。因为河两岸都是石滩,石滩两边是树林,周围的景致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她没注意到。经魏泽沅一说,她终于发现了反常之处,紧接着背心一凉,打了个颤,“河里有冤魂,我们碰上鬼打墙了?”
“不,不是冤魂。本少刚来这里时也以为是鬼打墙。但是到了白天,仍然是不论朝哪个方向走,不论是陆路、水路,还是在天上飞,只要到了离皇城一百里的地方就是这样,怎么也走不出去。”
“这个结界好生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到呢?”箫荔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这已经超出她的知识储备了。
堇澄今晚话很少,一直在默默思考,他们已经身处幻境之中,为何还要再生出一个结界把他们困在皇城附近呢?所以他偷偷放出灵识四下探查,却未发现任何结界的实体化形,收回灵识时,他便明白了,“这不是鬼打墙,也不是结界,这是扩地术。”
魏泽沅闻所未闻:“什么扩地术,本少从未听过。”
“听过缩地术吗?”
“这本少知道,缩地术就是化远为近的仙术。”
“扩地术与缩地术正相反,能够化近为远,所以我们不论怎么走,都在原地踏步。”
魏泽沅和箫荔仔细一琢磨,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个结论:堇澄说得似乎有理。
魏泽沅这墙头草,心想堇澄这厮失忆忘记自己是谁,但没忘记渊博的知识,箫荔说得对,带他出来还是有点用处。
箫荔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向扶幽山发的信号被阻隔,原来是到了百里之外再也出不去,信号便消散掉了。不过我一直留意,皇城并未和外界断了联系,也没听说别人走不出去的情况发生。不如等天亮了,我们去官道上看看,其他人怎么走的。”
堇澄也想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只有他们三人受扩地术所困,“好,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天刚亮时,三人来到官道旁,这里立着一座界碑,是是皇城与卫城的分界点。
此时官道上没人,正方便萧荔再测一次,她站在皇城这边,朝卫城方向跨了一步。箫荔觉得这一步非常踏实地迈过分界线,没感觉到任何后退,但是她转头一看界碑,她仍在皇城界内。堇澄和魏泽沅都尝试了一遍,结果也都是一样。
天逐渐大亮,三人默默退到界碑,官道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路过行人看到他们三人,投来各种奇怪的目光。
“这三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杵在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山贼吧想打劫吧?”
“这两个山贼小哥长得这么俊俏,你们想劫财还是劫色,要是劫色我是愿意的。”
魏泽沅好几次忍不住要动手,被箫荔拼死拦下来。
箫荔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了在界碑旁不显得太过突兀,她支了个摊子,摆出师傅给她的各种丹药,又劈了三块木板摆在摊子前,上联:灵丹妙药、下联:童叟无欺、横批:扶幽山品质保证。
这条道是进出皇城的主要道路,每天车马行人通行数量极大。箫荔摆出这个摊子后,再路过的行人见着他们全都避之不及,眼中写着两个字:骗子。
三人乐得无人问津,靠吃箫荔乾坤袋里的糕点打发时间,在界碑旁一直呆到了午时。半天下来,结果是让人苦闷的,除了他们三人,没有任何人受到扩地术的术法影响。
魏泽沅不禁破口大骂:“到底谁吃饱了撑的,耗费这么大的法力来困住本少。他娘的,这地方真邪门,欺负本少是外来户吗?”
萧荔更加郁闷:“沅沅,你们两父子是外来户,可本殿是大岳长公主,大岳第二大的地头蛇啊,为什么本殿也会这样啊?”
只有堇澄大概弄清是怎么回事。幻境依萧荔心魔而生,萧荔的结局一定要发生在大岳皇城。但是萧荔并不知道这是幻境,口口声声要回扶幽山。幻境中的世界没有边界,为了把萧荔困在皇城,幻境用扩地术布了这个阵法,简单粗暴,却又玄妙。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随着飞扬的尘土逼近,三人看见一队禁军骑着马飞奔而来,领头人正是时蕴和。
时蕴和在界碑处停下,翻身下马,朝萧荔行礼:“殿下。”
萧荔以为时蕴和在执行公务,不欲多寒暄:“时将军不必多礼,你忙你的,不必顾及本殿。”
时蕴和撇了一眼萧荔的摊子,看到“扶幽山”、“灵丹妙药、童叟无欺”几个字,头上流下一滴冷汗。再撇了一眼堇澄和魏泽沅,又是这对义父子!殿下怎么一碰上他们就不按常理行事?
时蕴和说:“殿下,官府收到举报,说有人打着扶幽山的名号在城郊卖假药,不是骗子就是奸细。因牵涉到扶幽山就是牵扯到殿下,府尹不敢掉以轻心,将消息报给了禁军,大统领命我来看看情况,没想到……”
“没想到真是我?我们大岳子民警惕性如此之高,本殿甚感欣慰啊。”萧荔开始胡乱掰扯。
时蕴和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您最近……是不是花销紧张?”
萧荔不能让人知晓被困皇城的事,顺着时蕴和的话打岔:“本殿是想体验民间疾苦,原来生意真不容易做呢,才半天就被举报了。时将军,请回吧。”
“末将护送殿下回宫。”
萧荔三人没法飞回去,只能收了摊子,随时蕴和一同回城。
时蕴和命人找来一辆马车给萧荔乘。堇澄言明不会骑马,萧荔差点把马车让给堇澄。时蕴和短时间找不来第二辆马车,只得亲自帮堇澄这尊大神牵马缰。时蕴和与堇澄分别骑在两匹马上,如此一来,行进速度几如龟速,两人落在队伍最后。
堇澄正愁找不到机会探时蕴和的口风,机会就送上门来:“在下冒昧一问,不知时将军对殿下怎么看?”
“我对殿下十分敬重。”时蕴和回答很谨慎。
“仅此而已?除了敬重,没有爱恋、心动,或是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决心吗?”堇澄问完,自己差点栽下马去,他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仙居然能问出这么肉麻的话,要了命了。
时蕴和从小就知道压在自己身上这桩婚约,除了二十岁之前不得议亲,于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甚至帮他挡去不少麻烦。在他看来萧荔只是大岳朝一个传说,从没料到有一天萧荔会活生生出现在他的眼前。要说他对萧荔怎么想:“平远侯府与殿下的婚约乃是先帝所定,蕴和莫敢不从。”
不敢不从?那就是不愿意了?堇澄有些惊讶,时蕴和是怕他听不懂么,说得这般直白,就不怕他传到皇帝耳朵里?
与萧荔定下婚约的是平远侯府,不是时蕴和,想来时蕴和内心也对此颇为无奈,这才故意借他的口传将想法给皇帝?
既然时蕴和也这样想,不如遂了小荔枝的心意,将这桩荒唐婚约取消。只是,还有一处需要确认。堇澄问道:“时将军,平远侯府若是没了与殿下的这桩婚约,世袭的侯爵之位也就没了。时将军作为世子,只能降等袭爵,时将军不在乎吗?”
时蕴和握紧手中马缰,坚毅地看着前方的禁军队伍:“男儿当靠自己争取功名利禄,仰赖祖荫庇护算什么英雄好汉。”
“好,在下明白了。”堇澄之前以为萧荔会遇到一个情劫,所以才一直把时蕴和当作一个重要的工具人揽在萧荔身边。如果萧荔本人志不在此,工具人时蕴和也没意见,那么这个工具人就该退场了。
回城路上有堇澄这个拖油瓶,禁军队伍的速度着实快不起来,拖拖拉拉进城时,天色已经暗了。堇澄一反常态,没有嚷嚷要回府睡觉,而是将魏泽沅撵回家,自己与萧荔和时蕴和一同进了宫,言有要事面圣。
时蕴和进宫后要向禁军大统领复命,因此先行离去。宫道上只剩萧荔和堇澄。
萧荔好奇问道:“堇澄大人有何要事要见我皇兄?”
堇澄也不遮掩,直接告诉萧荔:“商讨殿下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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