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比赛开始
“有什么好事发生吗？”韩伟问道。
萧凌云通过镜子看了看自己。果然，他笑得像个孩子。
“是的。”
“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会理解的。”
“呃，又胡说八道。”
萧凌云避开了韩伟的胳膊，站了起来。见到她后的笑容依旧没有离开脸庞。空气甜甜的，之前的紧张一扫而光。萧凌云再次意识到她在自己生命中的意义。他只想和她重新组建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可以，他想再见到他们的女儿。如果上帝是仁慈的，肯定会是实现的。
“虽然是第一场比赛，但你看起来并不紧张。”
万和阳似乎对萧凌云的行为很好奇。毕竟，男孩正在努力保持呼吸正常。其实，萧凌云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他人都是这样。就连韩伟都显得有些紧张。
“是的。”
“你真的不紧张？”
“一点也不。你呢？”
“有一点。其实很多。我比以前更紧张了。这很奇怪。”
“这次你有很多台词。甚至是单人戏。而且……这次绝对不能失败。”韩伟说道。
屋里的人都转头看向韩伟。意识到紧张的原因后，所有人都惊呆了。韩伟连忙捂住了嘴，但为时已晚。
“对。我们不能失败。”方钟才说。
萧凌云瞥了一眼二年级的：方钟才、苏玉玲、柳倩、刘鹏。他们都显得比一年级的还要紧张。很可能是因为这将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最后机会。他回忆起方钟才告诉他二年级的冬季比赛后退役的计划。大三的时候他们还会留在社团，但已经不会那么活跃了。
因此，这部剧对二年级的来说可能意义重大。冬季比赛的预赛将在这个节日之后开始。在这里开始强势将给社团一点信心，然后再投入真正的比赛。这个节日纯粹是为了让他们在真正的比赛之前衡量自己现在的演技。
“你们都听说了吧？导师为此请来了几位评论家。”
众人点头。他们今天早上都听到了这个消息。杨玉莹说她邀请了一些评论家来评论社团的工作。也因此，社团的压力又增加了一个档次。
“她很坚强。”
杨玉莹很可能是故意向他们施加压力。夏季预赛期间，社团因被观众打断而陷入混乱。洪浩宇的错误是失败的原因，但结果是整个社团都变得一团糟。正因如此，杨玉莹肯定是下定决心，稍微锻炼一下社团成员的心理素质了。她会像铁匠锻造一块金属一样锻炼他们。经过足够的热量、锤击和淬火，金属应该变硬。人的心思也和这个差不多。有了足够的压力、经验和时间，就会成熟。
“如果我们成功做到这一点，大多数情况的怯场应该会消失。”
当然，也可能发生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如果锻造过程中的任何一个步骤出错，金属就会变得非常脆，变成很容易破碎的东西。杨玉莹的策略对学生有什么作用？他们会成熟，还是会在压力下崩溃？
“我们还有时间。”
就算他们在这里搞砸了，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杨玉莹可能是考虑到这些而向他们施加压力。一旦社团在这里成功完成比赛，他们就可以更轻松地进行下一场比赛。否则，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再次恢复。
“这将再次像夏天一样。我们正在接受审查，但无需害怕或担心。你们可能很紧张。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正如导师一直告诉我们的那样，我们需要接受这种紧张。我们需要习惯它。我们可以毫无失误地完成这场比赛。可以向观众展示我们是多么完美。”
方钟才伸出手。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
“方钟才把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过我还是社长，总得说点什么吧？”
苏玉玲笑得很灿烂。
“蓝天！”
社团成员们放下了手。
“加油！！”
随即……
“请做好准备。接下来是蓝天。”
工作人员宣布表演开始。
……
“你真的不去吗？”
“我今天休息。”杨玉莹说，在江焕和洪浩宁之间看了一眼。
她告诉学生们，她带来了经验丰富的批评家，但她真的没有办法向说的那样。于是她就拖着两个朋友进来，还夹杂了几分威胁。
“学生们排练的怎么样？”
“很完美。”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江焕双臂交叉靠在椅子上。
“椅子很舒服。我想我会睡得很好。”
“你要睡觉？”
“我的意思是，你说他们很完美。没有什么比完美的戏剧更无聊的了。”
洪浩宁点头同意，准备睡觉了。杨玉莹撅起嘴捏住她朋友的脸颊。
“你们这些混蛋，好好看着。”
“哎哟哎哟！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松手！”
“好痛。”
洪浩宁和江焕急忙回到坐姿。他们都是对各自领域抱有很大期望的演员。洪浩宁通过一部独立电影慢慢走红，而江焕经常通过他的戏剧获得好评。他们既是很好的朋友，也是这部剧的完美评论家。
“他们肯定会帮上忙的。”
演出开始前，杨玉莹让两人复习了剧本，并提出了一些技术建议。杨玉莹认为自己是一个评论家，但她知道自己被他们所带来的偏见蒙住了双眼。而且，她比谁都清楚，社团现在不需要恭维。
“你是不是对高中戏期待太高了？”
江焕揉着睡意的眼睛说道。
“他们已经被严重打击过一次了。这次一定能获得第一名的。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了。”
“这不就是为了你的骄傲吗？”
“这么明显的事情需要说出来吗？”
“这是明显的谎言。”
杨玉莹盯着正在对她微笑的江焕，然后转向洪浩宁。
“你给你弟弟打电话了？”
“是的。他的语气还是很急躁，但不再悲伤了。我想，上一场戏的创伤已经没有了……是因为李俊民介绍给他的那个导师吗？”
“大概吧。她看起来很有天赋。她说会从恭维他开始。”
“恭维……”
洪浩宁不喜欢这个词。
“看戏吧。试着提出一些建议。”
杨玉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舞台。终于，好戏开始了。
“这也是他的第一场比赛。”
萧凌云的第一部戏。男孩至今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的东西。他擅长在戏中进步，但缺乏引起观众共鸣的能力。
“我对这个男孩的期望太高了。”
杨玉莹改变了她的想法。她不应该在这里期待太多。天赋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今天，她只需要专心看看业余选手萧凌云的能力。
但是……一方面，她不禁有些激动。
杨玉莹回想起第一天带萧凌云去蓝天剧场。当她看着舞台上的男孩平静地读剧本时，她意识到自己需要把他带到舞台上。几个月后，她终于把他带到了那里。
“我知道我不应该期望太多，但我就是忍不住。”
……
“人太多了，天哪。600个座位都坐满了。”赵轻眉紧张地说。
“他们不是来看我们的。他们来这里是因为演出后的事情。”
李洪泉试图平静地回应，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这个男孩是对的。演艺活动结束后，还有一场区域才艺比赛。这大概就是填满这里所有座位的原因。
“好了，准备好了。我们需要边做边练习。知道了吗？”苏玉玲说。
社长的话让所有人都点头。
“祝你好运，萧凌云。”
“嗯。”
这出戏就要从萧凌云的出现开始了。“少年”角色几乎不与其他演员互动。相反，与观众交谈。他会与观众交谈，让他们参与到故事中来。
……
“一个打破舞台和观众壁垒的角色。”
“青少年是吸引观众参与的关键因素。”
洪浩宁和江焕正在说话。
“杨玉莹选择了这个角色？”洪浩宁小声让杨玉莹听不到。
“我听到了，洪浩宁。”
洪浩宁耸了耸肩，向后靠去。
“他没有错。如果这个少年做得不好，整部戏就会走歪路。”
“是的，正是这个问题。”
洪浩宁对江焕的见识点了点头。他对萧凌云了解不多，只是觉得萧凌云有些古怪。但这并没有让这个男孩自然而然地擅长表演。据他所知，这男孩只是一个异常成熟的孩子，很爱操心。
演戏，通过那个孩子……
他知道杨玉莹很喜欢赞美萧凌云。男孩会不会辜负她呢？
“开始了。”
江焕用下巴指着舞台。舞台的帷幕拉开，灯光缓缓的暗了下来。
……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600多人。听上去不算多，但萧凌云很清楚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这些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间，他更加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台上。倒不是让他紧张。事实上…
“真有趣。”他喃喃道。
这就对了。很有意思。他很好奇那六百人会怎么看自己。一踏出那黑暗的舞台，他就感觉到内心有什么变化。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正在踏入未知。然而……他一点都不害怕。这是祝福吗？他一点头绪也没有。观众的呼吸声在他耳边清晰可闻。这是六百人的气息。
萧凌云睁开了眼睛。地板上的发光贴纸首先进入了他的视野。他特别关注那个x形的。
那就是聚光灯所在的地方。他在排练期间看到了它是如何运作的。上面的接线员会替他控制。舞台完全黑暗。他看不到观众，唯一的光源就是地板上的一个发光贴纸。
“开始了。”
有人说着。他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他还是很感激。这让他从白日梦中惊醒。
萧凌云开始往前走。默默地。一步一步。他尽量不发出声音。终于，他来到了中心。黑暗来到舞台上已经十秒钟了。观众应该已经习惯了此时的黑暗。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在舞台上认出了他。
他也能看到观众。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一种绝对舒适的感觉在胸中蔓延开来。同时，他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脑袋的温度变凉了，胸口的热度也只是一点点的燃烧起来。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但不知为何，他相信自己会习惯的。为什么？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会不会继续演戏。
萧凌云试着稍微踩在地板上。他的脚敲击木头的声音在舞台上回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声音帮助他想象了舞台的其余部分。
耳语。他能听到人们说话。
萧凌云再次踏上地板。他能看到黑暗中的颜色。淡淡的色彩开始填满舞台的其余部分。
这就是舞台。
萧凌云抬起头。他可以看到观众。他们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能看出来。
600人。
不出他所料，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他的视野完全被人包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慢了，这下心情越来越平静了。就像在春天游览自己的家乡一样。感觉现在可以睡着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聚光灯亮了起来。一瞬间，他再也看不到观众了。
他的脑袋迷糊了一下。
萧凌云闭上了眼睛。他能听到有人在他面前的某个地方说“一定要开始了”。
好戏要开始了。萧凌云举起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他轻松地将那只手放在口袋里，开始向右走去。聚光灯跟着他。萧凌云稍微抬起头，抬头看着灯光。然后，他向左转。聚光灯再次跟随着他。
观众的眼睛也跟着他的动作。
此刻，萧凌云没有抬头看灯光，而是直视观众席。
“额，你们在看谁？有没有可能是我？”
这是第一条打破舞台和观众之间壁垒的线。
萧凌云变成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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