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苏郎重生梦渐醒

        成儒微微睁眼，看看四周，神色落寞，然后又把眼睛闭上。

        成儒心知不想让周围人对他起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少说多听。

        苏辛经此一役，不想搭理周围人也是合情合理。成儒对苏家营生了如指掌，大多生意其实都是替他操持。跟苏父苏母亦是旧识，暂且蒙混过去并不难办。

        苏母看到他睁眼，欢喜至极，眼泪更加止不住。又不敢哭得大声，觉得儿子太虚弱，需要休息。看到他又闭眼睡去，呼吸逐渐平稳起来，激荡的心逐渐放下来。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匆忙起身。

        “冬梅，快去禀告老爷少爷醒了。”

        然后走到门外，喊来夏竹，低声道：“你快去河边，把那娼妇的尸首安葬。就在镜湖旁边，给她立碑，烈女凌云惜之墓。少爷醒来，如若问起，就告诉他，是老爷和夫人嘱咐的。”

        夏竹立刻明白，一路小跑赶去操办。

        厅堂上的苏甫恒正自发呆，原也不是真的贪图权贵，非叫儿子博功名不可。

        不过说个由头，不想儿子继续着迷那歌妓。早知如此，倒不如允了他，总好过现在中年丧子，后继无人。

        冬梅跑过来，一边喘一边说：“老爷，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苏甫恒简直不敢相信，站起来，还未站稳，头一晕，又跌坐在椅子上。

        儿子和那歌妓一起投了湖，长平最好的大夫，说回天乏术。结果一会儿功夫，儿子自己醒了。这一天心情跌宕起伏，他竟承受不来了，他想赶紧进屋去看看儿子。冬梅说道：“老爷您慢点儿，少爷刚才又睡去了，气息平稳，这个难关应是度过去了。您就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吧。”他虽着急，但竟激动的站不起来，只得先缓一缓。

        成儒再度醒来，母亲守在床边，眼底全是乌青。成儒想到自己母亲，心中不忍，轻声说了一句：“母亲辛苦了。”

        苏母见儿子醒了，忐忑多过激动，原以为儿子一定恨死自己，再不要跟自己说话，没想到醒来却是这样关心的话语，心里既宽慰，又难过。竟不知如何回应儿子。

        成儒心知若是一句不问凌云惜，反倒异常，于是问道：“凌姑娘还好吗？”

        苏母只紧紧抓住他的手，又要哭出声来，根本不敢告知，怕自己儿子又做出什么傻事。

        成儒沉默良久，叹道：“终是我对不住她。”

        苏母简直不敢相信，儿子这是放下了吗？她不敢接话，只是握着儿子的手更紧了。

        成儒继续说道：“烦劳母亲，帮她好生安葬吧。”

        见儿子没有歇斯底里，她心中激动，想必是这一番求死，知道死谓何物，就不再那么执着。赶忙说道：“我将她安葬在镜湖旁，等你好了，就去看看她。”

        成儒缓缓点点头，身体着实虚弱，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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