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具相亲会
李茗歌捧着杯咖啡站在鸟笼前,有人低着头玩手机,路过这儿奇怪:“今天这鸟怎么不叫了。”
那人一抬眸,看见笼子里的鸟僵硬地盯着前方,像受了惊吓,鸟笼前站着一个女生,正盯着鸟出神发呆。
原来如此,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鸟胆小,最怕生人。
那女生一转头,眉目如画,竟不是生人,而是李茗歌?!
那女生叫刘苏,也是一名记者,看到她吃惊道:“你把刘海梳上去啦?你的那个胎记整掉了?”
大家看到李茗歌的反应大同小异,这并不奇怪,主要是李茗歌把刘海养长了之后真的太惊艳了。
而且李茗歌向来无所谓别人看到自己额头上的胎记,有时候在外面采访回来,汗水糊了发丝,她就去卫生间洗一把脸,露出额头,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相反,她会如春风般的笑着回答:“嗯,这是我的胎记。”
就像是那处是被造物主精心雕刻而成,值得炫耀一样。
不过两个多月前,她对自己这个胎记的看法有了改变。
据说起因是李茗歌去参与了一场面具相亲会,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两人相谈甚欢。
而在相亲会的最后,面具揭开,刚好拂起额头的头发。
英俊的男生看到那双美丽眼睛上面的可怖胎记,大惊失色,强颜欢笑地敷衍了她几句,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听了这个八卦,有人议论:“李茗歌怎么不小心一点呢,买点刘海喷雾什么的固定一下啊,或者侧过身去挡一挡。”
“挡什么呀,她这迟早被发现,毕竟胎记又不是长在脚板心。”
电视台的记者们爱八卦,这事也就传开了,而且大家也发现,李茗歌开始在意起自己的样貌了,爱上了戴帽子。
出去采访回来,头顶的鸭舌帽也舍不得摘,汗水顺着帽边儿往下流。
刘苏还打趣过她:“你那帽子摘了吧,脑袋都捂出痱子来了,头发还会臭掉的。”
李茗歌浅浅地笑:“没事,一会儿下班回家洗头。”
刘苏最讨厌她这样,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和和气气地笑,小鹿眼盈盈弯着,说话温言细语的,最招台里那些男生喜欢。
刘苏可学不来她这套,每天采访跑来跑去、说话吃了炸药一样,偏偏做事还不如对方有条有理,看似慢实则效率高。
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那八卦是李茗歌自己传出来的,还放到了网上论坛上,底下点赞评论无数,一度成为火爆的帖子。
李茗歌捧着热咖啡,水汽升腾上来,融进她的眼眸里,本就好看的眼睛清凌凌的,像吸饱了水。
她抬眸“嗯”了声:“整了,好看吗?”
刘苏今天刚换了新的口红色号,唇艳如血,笑起来带着点讥讽,不过同事之间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一般。”
她踩着高跟鞋,转身进茶水间,里面正好有人,她声音轻声地阴阳怪气道:“关系户就是好,病假还适用于整容。”
里面的人纷纷往外面看去,几人挤眉弄眼,嘀嘀咕咕地议论起来。
李茗歌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
社会中的每个人在说别人八卦的同时,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主角,这很正常。
李茗歌看了一眼恢复活泼的鹦鹉,捧着咖啡晃回工位。
其实她刚才听到了“关系户”这几个字,不少人这么说她。
即使她很低调,每天上班骑共享单车,住五十平方米的单身公寓,大家也知道她是李氏茗茶的大小姐。
无论人前怎样,人后都风光无限。
没人在意她的从前,李氏茗茶的从前,甚至从前的她的父母。
喝完咖啡,李茗歌去找了分管领导,就是买鹦鹉的那位。
分管领导叫刘棵,有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略塌的鼻梁上架着眼镜,好像随时会滑下来。
李茗歌总想帮他把眼镜往上扶一下,怕掉了。
刘棵从电脑屏幕上移来视线,透过厚重的镜片看了眼她,道:“李记者回来了?”
李茗歌“嗯”了声。
“俩月不见快认不出来了。”刘棵早忘了对方有什么胎记,只觉得小姑娘把刘海梳上去精气神儿足。
他每天见的人这么多,更何况李茗歌每次见领导都注重仪表整洁,刘海直直地垂着。
刘棵忙得很,废话不多说,直接道:“说说,这两个多月是什么情况。”
刘棵知道那条爆料的事情,之前李茗歌是向他申请去调查的,方案很详细,不过隐藏了某些重点,因为李茗歌也不确定是否有这么个“新世界”。
李茗歌的老师是一个调查记者,早年报道了涟都黑工厂、蓬都贩童等事件,前年遭人报复打瞎了一只眼,在业界小有名气。
李茗歌的隐藏身份也是一名调查记者,不仅只用跑一线,不过她毕业两年,就执迷于调查这一件事。
刘棵其实根本不信这条空穴来风的爆料能调查出什么结果,但看她一腔热情也没影响其他工作,就由她去了。
两个多月前李茗歌申请时间调查,随后没过几天,她改请病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李茗歌抬眼,眸色平静:“两个月前是我父母的忌日,我出现了一些心理问题,已经看过医生了,现在精神状态差不多恢复了,所以回来上班。”
李茗歌隐瞒了无限流游戏的事情,她需要时间摸清楚一切。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试过了,关于游戏的很多信息她都无法说出口,像被“禁言”,这些信息也无法写下来给别人看,一旦她有这个念头,纸上的内容就会消失,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把日记本给别人看。
李茗歌之前请假只说是心理问题,一听是她父母的原因,刘棵想到李茗城的嘱托,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现在好点了吧。”
李茗歌点点头:“已经没事了,谢谢主任关心。”
某种意义上说,自己还是算“关系户”的吧,别人哪能这么轻易地被领导放过。她想。
李茗歌早上跑了个凶案现场,死者尸体已经被转移到警局的法医处,案发地点在偏僻的山上,杂草荆棘长得没过膝盖,尖端戳在她的牛仔裤上,就抵出一个小洞。
李茗歌采访完警局的对接人员,按掉录音笔,齐小宇扛着摄像机气喘吁吁:“这山路也忒难爬了。”
李茗歌见他胳膊上被草划伤,流了血,从包里递给他一个创可贴:“下山吧,一会儿去采访报案人。”
齐小宇接了过来,清脆地说了声“谢谢”,贴着创可贴,道:“茗歌姐你也太淡定了,刚才那草里有血啊,你看见了没。”
李茗歌“嗯”了声。
那点残血算什么,她经历过更刺激的,见过活生生的人体在她面前被鬼撕开,现在心理承受能力很好。
晚上六七点加班的人很多,一股泡面香气,李茗歌不吃晚饭,闻着也不觉得饿,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
刚好有两人在闲聊。
“前阵子漫络集团的少爷出了车祸被撞成植物人了,这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那不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嘛。”
“当时他被撞得那叫一个面目全非,漫络的董事长给他找最好的整容师,现在看着竟然还挺帅。”
“这你都知道了?”
“人脉广,消息灵通啦。”
“得,等他苏醒后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把这条新闻抢来。”
“那还能醒来?七魂六魄估计被撞没了一半。”
李茗歌接完咖啡回到电脑前,温吞地喝着,突然想,植物人符不符合进游戏的目标要求?
不过他应该没有机会在论坛上讨论:「我如何绝望地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但论坛上全是别人关于他的话题。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想认识一下这个人。
前提是他还能醒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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