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化女的请求
古神一词进入了李恒的视野。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少年只喊了一句古神像，就能引起人类社会那样的反响。
想来肯定不简单。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跟自己类似经历的人或物件现世？
找不到答案。
毕竟李恒自身还是处于社会最最最底端的次人类。
但这并不妨碍李桓的好奇。
白幡还在。
终有一天他会弄清楚一切，也许那个时候就是改变一切的开端。
是的，李恒很想改变这个世界。
至少次人类聚集区，不该是这个样子。
你能想象一群人，像骆驼一样，在漫天沙地里找寻骆驼刺，并且像骆驼那样啃食它嘛！啃得满嘴是血，依旧笑嘻嘻！
这就是次人类的生存之道。
偶尔能在人类的垃圾场内找到一点残羹剩饭，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对了，还有残忍的肉葬，那也是他们的狂欢盛宴。
甚至次人类的血肉之躯都开始退化了，他们的牙齿变得更加僵硬，肠胃系统也变得更加强大。从婴儿时期的脆弱，到慢慢适应这样残酷环境的强大，两者似乎换了一个物种。李恒很想从科学的角度解释这一切，但是李恒找不到。
这一切只能归咎于人类以及次人类诞生的特别之处。
他们都是流水线生产。
并不是传统的基因组合，更像是被下了某种药水的血肉重新拼凑的产物。
而他们的血肉会根据环境而改变。
这就是刘老刀捡来的那些书里，给出的解释。
黎明，这是次人类最好的觅食时刻。某些地方的骆驼刺，这个时候会带着一些露水，这也省的他们寻找水源的功夫。
沙漠里的水源随时会干涸，找水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李恒没想到白化女居然蹲在了他的木屋门口，好像还蹲了很长时间。
白化女站起来得时候，没站稳，她也不恼，憨憨笑着，索性坐在地上。身上披着的蛇皮口袋脏的不成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结成泥饼。一口尖牙笑起来让李恒都有些畏缩。
正常世界这恐怕就是个怪物。
但在这不正常的世界，白化女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灵。
而且白化女智商很高。
“你找我有事？”至少李恒觉得，除了刘老刀，这个聚集区，就白化女还能交流。
“嘻嘻嘻，有！”
“你又没有办法，给我的妈妈也立一座坟墓啊，就跟刘老刀那样。”
白化女昨夜想了一夜，她的小脑袋哪能想明白这样的事情，索性不想了，来找那个最聪明的新首领不就好了。
看吧，白化女还是很聪明的。
“为什么要黑妈妈立一座？”李恒见过白化女的妈妈。
那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智商先天就有问题。
但好像又不是疯子。
她是唯一一个先给自己收养的孩子食物的人，这一点就算受过李恒改变的刘老刀也做不到。
这也许是白化女始终记得她的原因。
看吧，人类的情感其实很简单，绝不仅仅是某种器官的激发的某种物质催发而生，她来源于心灵。不需要教导，自然而生发，自然而生灭。
“不知道，反正我很想念她。我觉得这样做，晚上我睡觉会舒服一点，不然我总是梦到她，感觉很烦恼！”依旧从实际出发，不想晚上再梦到。
李恒觉得这白化女还很可爱。
“可以，你有你妈妈最喜欢的东西吗？我们把那个东西立一座坟墓，不就行了！”李恒跟哄小孩一样引导白化女。
白化女很想说不行，因为这和刘老刀的坟墓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样也很有意义。
“嘿嘿，你怎么这么聪明！”
白化女破天荒的居然知道怎么夸人了，或许是李恒的想法，真的让她很舒服。
“我有的，妈妈最喜欢这个娃娃，她还把这个送给了我。”白化女居然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娃娃掉了一只眼睛，本来应该可爱的布娃娃，抓在白化女手里，显得有些恐怖。
若是放在前世某些恐怖片里。
估摸着能吓哭一大批人。
“好，我带你去给你妈妈举行一个葬礼。”李恒拉了地上的白化女一把。
李恒也想试试，这葬礼是否会给他增加力量。力量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就在刘老刀坟墓的边上。
两人小心翼翼的再次挖了一个坑，一个小小的坑。
白化女似乎有些舍不得。
想了许久还是将布娃娃放了进去。这在李恒看来，是聚集区次人类一此很大的进步了。次人类行事全靠喜好。
能靠着理智退让。
这白化女看来真的是很爱她的妈妈。
爱，一个早就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东西，在一场葬礼当中悄然发生。
这场葬礼甚至某种程度上比刘老刀那一场来得还要纯粹。这是遵从白化女内心最真诚的想法。
“妈妈，你好睡在里面，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没有人教白化女这些，她自说自话，但却是符合人类最纯真的情感。
李恒有些理解“葬”的含义了。
葬不同于祭！祭是人类对于自然与未知的恐惧。葬，则是人类对于自身最美好的情感寄托。
葬不是尊重亡者。其实对于亡者来说，被吃掉或者是被埋葬，没有任何区别。葬，是活人对于自己的慰藉。
这种情感很重要。
白化女因此更像一个人，而不是野兽。
白色的光晕从何白化女身上上闪动，划过一道流光，归于未知世界，然后被李恒脑海当中那面白幡吸收。
李恒感觉自己的心灵都被洗礼了。
一种由内而外的清新空旷，对于这个世界似乎也不那么恐惧了。
李恒从屁股后面拔出那柄菜刀，他是想舞一套剑法的。前世他就最喜欢舞剑，抒发内心的情感。
而这一世只有这把菜刀。
菜刀就菜刀吧。
白色气流在体内流动，李恒拿着菜刀，在炎炎烈日下开始舞动。
“你在干什么？”
白化女很疑惑。
“送行！”李恒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要谢谢白化女母亲的爱激发了白化女作为人的情感，所以为他跳一段傩舞，为其送行。
菜刀舞起来并不好看。
白化女却看的津津有味。
流光转动，李恒很满意现在的武术，甚至这看起来有些不像是武术了。
武术哪能隔空伤物！
看来是时候让更多的人回归真正的人文世界了，李恒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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