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转机
“我的至尊气运，就是这样被夺了······？”
秦澈喃喃了一声，脚底一股寒气直冒头顶。
“大炎皇朝怎么知道我降生时也有异象临身呢？”
“是殷王！我也是事后才得知，他是大炎皇朝安插于我们大乾的奸细。恐怕不止我们大乾，这个所谓宗主国之下所有的王朝或许都有他们暗中扶持的人。”秦宸恨意难抑道；
“气运被夺，你即便没死也会从此废了。为了防止我们鱼死网破，大炎皇朝答应留你一命，并且以我们大乾无数子民的性命为要挟，我们——我跟你母亲，我们······我亲手将你送到了大炎皇朝的人面前啊！”
秦澈脑中轰隆一声震响！
秦宸双目通红湿润了。
“我可怜的澈儿！母亲对不起你！”姜胧悲哭不已。
仇国师叹息一声，道；“那一日，我大乾也是动荡不平，老国师毕生心血，不忍付诸他人之手。他与大炎皇朝的人一战，最后身死道消。殿下，国主与王后也是万般无奈，若非老国师舍身相救，那一战中就连他们二人最后也回不来了。”
老国师是仇国师的师傅，十四年前他战死后，唯一的弟子仇渡随后就接任了大乾王朝的国师之职，也算接替了自己的师傅。
“在你气运被夺后，王后更是以自身亲母的精血注入你身体内，滋补你近乎干瘪枯死的婴儿之躯，连续两年精血喂补，这才使得你免于夭折，以常人的身体成长起来。不过王后也为此大费精元，不仅损了本源，更是寿命骤减，恐怕也活不到下一个十年。”
“你说什么！？”
听闻这话，秦澈一下从床榻上跳起来，然而因为虚弱他随即跌落向地。
姜胧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秦澈双目中血丝疯狂涌动，浑身都颤抖，一股滔天不绝的震怒和杀意汹涌沸腾。
“这是杀母戮身之仇！大炎皇朝，你们该死！”
秦澈心中的杀意和恨意再也遏制不住，听到父王将自己送出他也不怪，根基被掠，气运被夺，他也能忍耐；但听闻竟连累自己母亲寿命枯竭再活不过十年。他再也压制不住，第一次有了要将大炎皇朝的人碎尸万段的杀意。
“你先天气运被强行吞噬，经脉大受损害，一点一点地枯死，大炎皇朝即便留你一命，你也难活至成年。若非你母亲牺牲自己，甚至早已夭折。”
“大炎皇朝的那对双胞胎，已成为真正的人中龙凤，但他们的强大却是强夺了他人之物罢了！阴险歹毒的强盗行径。但大炎皇朝会国运更加昌盛，大乾王朝国运散空则会更加衰落，直至消亡。”
秦宸身为当任的大乾国主，却是无能为力，不禁悲凉感叹；难道秦氏这一代要在他们手中断送？
“原来这就是自己常年忍受经脉寸断的痛苦，甚至无法修行的原因······”
秦澈咬牙道了一声，眼中的目光却是逐渐坚定起来；
“至尊一怒，伏尸百万。我虽然只是一介废人，但我若不死，誓要将你大炎倾覆。不为复仇，只为心中一口浩浩少年血气！”
大殿中，气氛沉抑如水。
“咳咳——！”
忽然，姜胧娇躯一晃昏倒了下来。她本就憔悴虚弱，今日又是连番哭诉，终是难以支撑。
“母亲！”
秦澈喊了一声。秦宸在妻子昏倒时已经快速抱住了她，没有倒在地上。
“你母亲没有大碍，让她休息吧。”秦宸无奈叹道。
“父王，难道母亲真的也没有多少寿命可活了吗？”秦澈将心中翻腾的愤怒压下，担忧问道。
“唉······”
秦宸默然了许久，缓声道；“如果能够寻到延年益寿的灵药宝物，倒是能为你母亲续命，但是我曾倾尽大乾诸多人力寻索，依然毫无所获。那等延寿灵药，世间珍贵难寻。何况我大乾王朝只是偏居一隅的小国。”
秦澈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之色，如果自己能够修炼，拥有强大的力量。那么无论是再遥远、再凶险的险境绝境，他都可以去探寻，他发誓要为自己母亲找到能够延续寿命的天材地宝。
“父王，难道我真的不能修炼，成为灵纹师了吗？”
秦澈在灵纹一道上略有天赋，但没有修为的灵纹师，几与凡人无异，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想放弃，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要去尝试。
自己的命，母亲的命，大乾的未来······以及，大炎皇朝所犯下的恶行，他也要去讨回一个公道。
只有修行，只有变强，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和保护自己所亲爱的人！
在这苍茫大陆上，主宰浮沉的自然就是掌控最强力量的灵纹师。
秦宸紧锁眉头，沉吟了许久，缓缓道；“你真的不愿放弃？”
“是。”
“好！我秦氏一脉子孙百折不挠，即便不复先祖荣光，也还有一身傲骨！既然寻常方式是开辟不了你的脉轮，只能用最后的办法希望有奇迹出现。”
“父王快说！”
秦澈眼前一亮，惊喜道。
“你不要高兴太早。只是试一试，最终结果我也不确定是否有效。”
秦宸幽幽叹息了一声；“若是你的至尊气运还在，也能拥有不弱于你弟弟的天资了，他是天生重瞳，不知道他如今过的如何了······”
听到这话，秦澈神色亦是黯然了几分。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名叫秦湛，不过为了防止大炎皇朝的暗害，他一出生就被送走了，托付给了父王的一位至交好友，并且跟随对方修行。
世间有流传不息的箴言，千百年一现——重瞳者，世无双。
“五日后便是拜祖祭祀，那时你跟随我一同前去祖地寝陵。”秦宸没有细说，只是道；
“究竟有没有转机，就看这一次了。”
秦澈轻轻点了点头。
“即便无法修行，你也该要继续学习灵纹，灵纹之道博大精深，有许多分支和旁类，就算这次无法成功，也不要放弃。天无绝人之路。”
“我知道了，父王。”秦澈应答。
“那你先修养几日，将自身状态重新调理，恢复至最佳，你好好准备。”秦宸最后道；“五日后，我会带你进入祖陵。”
“嗯。”
秦澈心里升起一抹浓浓的期盼。
秦宸抱着昏睡中的姜胧，身后带着仇渡一同出了内殿。
望着自己父亲落寞的身影，母亲更是寿命无几。秦澈双手之中渐渐攥紧拳头，这一次祖陵之行他无论如何都要有所改变。
秦澈脸色依然虚弱苍白，但一抹坚毅和冷冽之色却是在眼中凝聚不散。
“掠我气运，夺我根基，害得我几欲国破家亡······大炎大炎，终有一日我要斩龙屠凤！要将你们欠下的债统统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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