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沈言跟陆思温最终决定去醉仙楼聚一聚,沈言说自己外地最想念的就是醉仙楼的松子百合酥。
大梁自开国以来就封了一位异姓王,沈言作为沈王府的世子,父亲是沈王爷沈铎,母亲又是宣崇帝的亲妹妹朝阳长公主。沈大世子自小便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沈言虽乐得做个闲散王爷,但奈何他爹沈王爷不同意,硬是要让他入仕,自小千娇百宠长大的沈言怎么可能就那么乖乖地听沈王爷的话,甚至连家法都用上了,被鞭打了五十下的沈大世子硬是咬着牙忍了下来。最后沈王爷直接让人将他锁在了牢里,让他在牢里好好想想。
心疼沈言的朝阳长公主跑到天牢里还以为会看到沈言狼狈的样子,哪儿成想不过一日便跟狱卒搞好了关系,整日跟他们一起喝酒打牌,过得好不自在。
沈王爷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替他求情,沈言就这么被关了一周,最后这位沈大世子松口竟是因为府上五天没人送来醉仙楼的松子百合酥,为了松子百合酥,沈大世子妥协了。
去外地公办最想念的居然还是这口,终于吃上松子百合酥的沈言闲闲支肘看着陆思温,“我走时你身子还好好的,没料想竟一病不起月余,我听说的时候都把我吓了一跳。”
“我原本身子就弱,只是没成想这次会病得这么重,所幸现在也好了。”
沈言点头,微微眯眼重又细细打量陆思温的神色,陆思温虽面色依旧不怎么好,但也比别人给他带去的消息要好多了。
沈言五官精致,面若白玉,随朝阳长公主生了一双风流眼,不管做什么都别有一番风味,让人觉得他是肆意花丛的风流公子。
沈言深邃的目光逐渐定格在她的腰上,陆思温这一病倒是将那本就纤细的腰折腾得更细了,掀起眼皮看着她,叮嘱道:“你身子还没好全就要操持萧祈的婚事,可别累着了。”
陆思温摇了摇头,“我哪儿能被累到啊,五皇子的婚事有礼部操持,我需要做的不过就是挑个日子。”
“我走时京中还是风平浪静,一回来就遇上萧祈娶亲,取得还是子谦曾经上门提过亲的赵婉莹。”
陆思温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样子,惊讶道:“有这事儿?我不过就是拿着五皇子的八字跟底下人递上来的京中贵女的八字算了算,赵小姐的八字跟五皇子的八字简直就是绝配。”
“那看来这场亲事真是天赐良缘了。”沈言有些惋惜道:“只是可惜了萧祈一心想娶宁国侯的女儿,没能得偿所愿。”
陆思温淡淡一笑,“陛下说身为皇子牺牲婚姻为国祈福,不算委屈。”她停顿了下,又说道:“况且侧妃之位不是还空着吗?”
沈言想起他听到的传言,心下冷嗤,让宁国侯的嫡女当侧妃,得亏有人能想得出。
桌案上的热茶泛着朦胧的白雾。
他们两人就像是打太极一般你来我往的推拉了几下,现下两人都不说话了。
“京城第一美,非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司天监监正陆思温莫属了,据说陆监正冰肌玉骨,容色倾城,比那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邻桌的人正在闲聊,有人喝醉了酒,说话的声音比平日里大了许多。
沈言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陆思温默默喝茶,连头都没有转。
那人又饮了口酒,长叹一声说道:“一品二品不如正三品。天下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多载,居然比不上一个夜里抬头看星星的。”
陆家百年繁盛,三代皇帝都出自陆家人之口,早就有人看不顺眼了,许多聊不完的谈资就是从那些人嘴里散布出去的。
沈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下唇角的笑意。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把玩茶杯,扫了陆思温一眼,慢悠悠道:“有一点他倒是没说错。”
陆思温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怵,问道:“哪点?”
“陆兄容色倾城。”
陆思温执杯的手一顿,干巴巴地笑了两下,沈言这人只有要打趣他的时候才会叫她陆兄。
沈言瞧着她这个反应,也不再继续打趣了,“思温,坊间最爱编写虚头虚尾的故事,你别太往心里去。”
陆思温摇了摇头,“这几年听到的话还少吗?要是次次都在意,我还能有几年活头啊,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人总得有点茶余饭后的谈资,日子才不会过得无趣。”陆思温对此不以为然,“今天是我,明天就是别人。”
沈言吃下最后一块松子百合酥,可算是满意了,“幸好今日觉浅不在,不然准把刚那人拆了。”
陆思温深知她那个表弟的脾气,是一点都听不得有人说自己不好,附和着点了点头。
沈言余光看到一身形挺拔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个人,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思温,“我瞧着那人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陆思温打趣道:“沈大人还会看相?不知看得准不准?”
沈言拉长语调,故弄玄虚,“准不准,子衍即刻便知。”
陆思温不知道沈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好奇呢,那醉酒的人又说话了。
“也不知道这监正大人是靠真本事还是夜里看星星的时候靠着她那美色钻了谁的被窝。”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他刚说话时,还会有人附和,现在这话可是在暗指陆思温跟宣崇帝有一腿,谁敢附和?
大梁民风开放,就连先帝都养过男宠,陆思温生得貌美,又独得圣宠,难免会有许多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
陆思温到底还是做不到不介意这句话的,眉头渐渐皱起。
谁知下一秒说话那人就被人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也被人掀了,满地狼藉,只见一名岁数不大的俊朗男人,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眼睛因气愤微微泛红,身穿一袭暗青色长袍,风流倜傥。
他冷冷吩咐身后的两人,“给我往死里打!”
陆思温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不由咳了两声。
沈言上前拍了拍陆思温的后背,眉尾挑起,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陆兄觉得我看得准吗?”
陆思温定了定神,后又觉沈言靠的有些近了,轻轻推了推,“准,准得我都想认沈兄当师傅了。”转头对那年轻男人喊道:“觉浅,过来。”
沈言看着陆思温耳尖泛起的一抹红,眼底的笑意更甚,坐了回去。
陆觉浅听到陆思温叫他,就赶紧过去,陆思温越过他看了眼已经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皱了皱,“你怎么还是这般冲动?”
陆觉浅觉得自己好生委屈,他实在是听不惯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大哥,委屈巴巴地说:“我就是听不惯有人这么说大哥。”
陆思温还没说话,沈言就已经吩咐人将那男子拖出去了。
陆思温一向对自己这个惯会撒泼卖乖的表弟没有办法,招招手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陆觉浅见陆思温不跟自己追究了,就赶紧坐下来,跟沈言打了个招呼。
这会儿菜已经上齐了,陆觉浅忙前忙后的为陆思温夹菜倒茶,生怕陆思温吃得不好。
沈言一直都知道陆家兄弟情深,当日在牢里,陆思温下狱不过才两个时辰,陆觉浅就已经跟着陆景颂一起来了牢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思温明日就要问斩了。
跟他家里那倒霉弟弟形成强烈对比,他那弟弟沈致一向沉闷无趣,他被关在牢里,沈致就来了一回,坐了一下午说的话十句不到,句句都是让他跟父亲认错,接受大理寺少卿的职位,听得他心烦。
他倒是头一回见兄弟间这么情深的,觉得稀奇的不得了。
陆思温轻声哄着他,说他再过几个时辰定能回家,用袖口温柔地帮陆觉浅擦眼泪。
陆觉浅走时打点牢里狱卒的数额都够狱卒全家吃个十年不止,生怕他这个兄长在牢里会受委屈。
沈言看着两人的互动,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想起他跟陆思温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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