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童年噩梦(二)
诺拉脸色白了分,却只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需要关注的问题,‘薇达·密斯蒂’。”
砰!诺拉把门关上了,站在门外,她深吸了一口气。
……
诺拉的确没有把兰顿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她的哥哥。
一是因为,这也是母亲叮嘱过的。
而二,兰顿的确说对了……这关乎她哥哥某些难言的性格特质。
赞恩·克拉雷,诺拉的兄长,大了她一岁。
他和诺拉的性格却迥异。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的性格如同火与冰。而前者的个性在幼年时期对诺拉的性格定型便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三岁时,赞恩·克拉雷第一次开启神智、能阅读神话后,便为自己取了个绰号——“霹雳亡者”。
而这个绰号可以精准概括他之后的性格。
他有着火药桶一样的性子,到处煽风点火;情绪还总爱摆在脸上——哪怕他要保守秘密时。
“诺拉啊,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别提前告诉哥哥。”
“诺拉啊,你今天要看好哥哥,别让他惹事,好吗?”
这是诺拉小时候母亲最常对她说的话。诺拉曾经对此产生过怀疑。因为不同于赞恩,她似乎生来便是冷静的性格——一句相关的谚语是,“预言家生来理性”——因此诺拉并不认为保守秘密和压抑脾气是什么困难的事。
她同样喜好探索真相。于是六岁那年,诺拉出于对验证母亲话语的冲动,设下了一个实验,试图引导她的哥哥。
那天,她让赞恩保守他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她把新做的引雷附魔藏在了花园的地下修行室的第二个橱柜。
她的哥哥满嘴答应了。说实话,他后来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但当他们的母亲问起时,赞恩虽拒绝了回答,目光却一直锁在那个橱柜上。
他一边不停地看,一边紧张地说:“妈妈,我答应了诺拉,不能告诉你!”
然而,就他那个神态……半途过来、只听了这一句话的父亲都知道他们的附魔在哪里了。
赞恩的这种性格和表现却并没有因为年龄增长有多大的长进。至少现在——诺拉没有看出来。
十岁后,他性格大概变沉稳了点,但只是一点,对诺拉来说不过是表面。面对洞察力强一点的人,赞恩的个性根本不足以保守兰顿那种程度的秘密。
而父母在战争中的经历,也让诺拉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任何人,包括家族成员。
她选择暂时把一切埋在自己的心里。
把兰顿安排在她自己起居室内的佣人房,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猎奇的冒险心理,而是因为那里有成熟的保护和监视结界。
那是诺拉父母生前布下的,为了保护她,整层楼都有,她的房中最强盛。
而诺拉作为主人可以调整结界的机制,白天,兰顿有外人监视,她不用管;晚上,她则用结界把兰顿关在房中,调整为“囚禁”的状态,让他出不来。这对所有人都最安全。
兰顿大概是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一点,因此对诺拉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对外,他伪装得一切正常,看上去似乎融入了南境的生活。
诺拉因此本打算先井水不犯河水地度过这一年,之后再思考兰顿的最终去处。
但直到一夜,诺拉发现了不对劲。
……
那几夜,诺拉总是半夜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但今夜,她的状态格外不好。她听到房间的门嘎吱嘎吱响,大脑却沉甸甸得如同灌了铅,睁眼都变得困难起来。
摇篮曲,她的耳边传来了摇篮曲。
先是温柔的女声,最后化为了冰冷的男声。
“睡吧,睡吧,诺拉小姐。”
诺拉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在一片雾气后,对上了一双阴冷的眼睛。
那眼睛如同地狱里来的蛇。
凝视着她。
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冰冷如雪,无情如刃。
“睡吧,睡吧,诺拉小姐……”那怪声再度响起,诺拉想要尖叫。
然而,像是被操纵了一般,她的喉咙被扼住了,眼皮慢慢地搭了下去。
但当她第二天醒来,却发现一切如常,除了喉咙和手指传来刺痛感。
……是梦吗?诺拉无声地看向窗外,那里的雪将树木打得失去了生机。她却发现不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站起来,摇了摇头。
不对劲,这一定不对劲。
……
“诺拉小姐。”
破除结界,诺拉打开了小起居室。兰顿对她露出了微笑。破天荒。
而诺拉发现,这位男扮女装的不死鸟……竟穿得比她还要好看。
身材高挑的“少女”身穿精致的白纱裙,珍珠耳环和发卡恰到好处地点缀五官和皮肤,手上拿着白纱伞和扇,是克拉雷庄园……不,是整个南境都难得的美人。
而如之前所说,大概是他们在兽池前的谈话起了作用,兰顿除了偶尔在她面前说话带刺外,这段时间表现得非常老实和听话。
在外人面前,他殷勤、友善得像只蝴蝶,飞快地融入了克拉雷,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包括赞恩,他因此称兰顿为“身世可怜、却友善斯文的薇达·密斯蒂姐姐”。
赞恩唯一提出关于她的问题是:“薇达姐姐有时过于爱打扮了。”
……诺拉早在兰顿来南境的第一个月就发现了这一点。而她想,这大概和不死鸟部兽人的习性有关。
诺拉曾听说,在北境不死鸟部,可化为禽类的男性兽人为了择偶会热衷把自己的毛发弄得比其他同性漂亮,这可以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是不死鸟人的威仪来源之一。
珍珠、纱裙、蚕丝发卡……诺拉并不介意兰顿收集这些,因为这样至少不会烦她。
至于私下他们会不会说话,会不会陷入冷若冰霜的气氛,她也无所谓,毕竟那都没有危险。
但现在,诺拉却在其他的侍者进入房间前,先行横在兰顿的门前。
就他们两个。她冷冷地问他:“你昨天晚上在哪儿?”
“哼,你在问什么呢?”
兰顿冷哼了一声,墨绿色的缎带和珍珠映得其皮肤雪白。
他的脸色并不好,“你每天晚上都打开结界把我关着,还问我?我当然一直在我的房间里,诺拉·克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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