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你说的人,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人吗?”
“怎么不是?”齐昶翘着二郎腿,试图通过变换姿势来消磨一些皮肤上的灼热感。
“那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居然还惦记兄弟哈。”
齐昶皱了皱眉,但又说不出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半躺着懒懒道:“一会到了医院门口你们就走吧,我一个人就行。”
“那怎么行?你一个瘸子自己去照ct?”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劝道。
“不行不行,送佛还送到西呢!”
“”齐昶真诚地扫视了一眼他们,“难道四个人搀着,就让我很有面吗?”
袁煜晖他们还是说不行,最后还是被逼无奈的齐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爸打了个电话,指了路之后才算作罢。
几个人站在医院门口跟四大金刚似的瞧着一瘸一拐而一生要强的齐昶,都觉得离谱。
“他就是得要人治治,烈男怕缠女,就要黏糊死的人缠他!”袁煜晖翻白眼道。
康非接话:“也不一定啊,你不看他好像都是喜欢温柔那挂的么,就像杨汐那样的?”
袁煜晖悚然:“那就算了吧!要是能成早就成了,陈立可是人间活僚机,你看结果呢?”
几个男生见人进去了,又重新拼了出租车回家。两个小时后齐昶发消息说骨头没问题,就是有点软组织挫伤,蹭破了皮,已经快轮到上药了。
鉴于消息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够快,齐昶索性就直接在班群里说的话。
唯一的非知情人就成了不爱打球的路漫。
他瞧着“齐昶摔了”四个字脑中浮现出齐昶打球是颇悠然自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横插了一句,在一众愤怒的对三中人的攻击炮弹中显得清新脱俗。
【有水】:那你晚上还去考试吗?
【太阳】:怎么不去呢?
齐昶一人站在市医院的门口,膝盖上缠了一圈纱布。
高挑帅气的男生垂着头玩手机,散乱的额发间露出高挺的鼻梁,斜斜地贴着纯色的创口贴,过来过往的人都禁不住投向好奇艳羡的眼神,但碍于是在医院门口都各有奔波,并没有人上前搭讪。
齐昶盯着群里路漫的一句“来不来考试”都气乐了。
别说像几个兄弟那样恨不得出头去把人头砸了,也不说跟着骂几句脏话,起码也问问哪伤着了严不严重吧?问来不来考试算几个意思。
就是不关心我,没把我当自己人。
神色复杂间打的车到了,齐昶原想着慢悠悠晃过去,但碍于实在是保持不了双腿同时正常且匀速地走动,只能单脚跳了过去。
晚测也是要分班的,只不过这时参考的只有数学一门的单科成绩,路漫心下有数的看到自己被分在倒数第二个班,齐昶从前门进的时候他正在抄座位号。
双双对视一眼。
路漫怔了下,问:“你这是怎么弄得?”
齐昶麻了,一路上进来起码不下二十个人问他是怎么弄的,他统一都是说摔的,但偏偏到了路漫这他就想换个说法。
“关你什么事?”
两人身边还站着几个女生,闻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哄叫了一声。
齐昶在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似有似无的委屈。
不是挺关心我的吗?不是老盯着我吗,平时时冷时热也就算了,膝盖都包成馒头了也不问一句。
也问了,但问的晚了。
算什么兄弟?
路漫却没什么不悦,眨了眨眼说:“哦。”
齐昶气到懒得看一眼座位号,相当艰难地走到了座位,将没有二两重的书包搁下,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痛早就过了当时的劲,但稍微一动也疼,周围又有小面积水肿,实在是相当磨人。
齐昶来的早,教室里不到十个人,讲台上相当胆大地开了迅雷在放时兴的脱口秀节目,正上台的人水平不怎么样,话里话外流露出优越感不说,就连幽默感都尚是缺乏。
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蓦地被轻柔地戳了戳手臂,睡意了散。
齐昶眯着眼抬头,眼前先出现一张便签条,上写着:1/4
是他今晚考试的座位号:一班第四座。
路漫又将管状的膏药放在他眼前,说:“这应该是治跌打损伤的,这里还有一个消炎的,给你。”
这可能真的是个世纪性画面。
齐昶心中暗暗的不爽一扫而空,却又有些别扭不知道说什么,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便签纸。路漫也没有立马转过头去,而是气定神闲的瞧着齐昶的一头乱毛。
倘若是此时两人正眼相对,说不定齐昶能大概地从路漫眼中看出一丝复杂。
路漫此人兴许是自小从名字开始就跟某种无法用言语解释的非自然力量挂了钩,名里缺水找大师算命改了名,踌躇满志在艺术道路上走到意兴阑珊,中午刚幻想了齐昶在校门口被小混混堵,他就真的受了伤。
总觉得有点心虚。
“谢谢。”
齐昶低声道,又将头埋了下去。
路漫点点头转了过去,对他肯于接受松了一口气,根本没来得及注意他不知为何微红的耳根。
等考完试,齐昶摇身一变成了团宠,就连上饮水机跟前倒水这种事都给人抢了做,搞得他看着殷勤的兄弟们牙酸不已。
齐昶:“说老实话,我真的觉得你们这么舔像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
吴忧连连摆手,说:“那能够?这算什么,等哪天臣翘课去打那几个三中的小瘪三才是为你报仇。”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路漫不动声色地找到了插话时机,很是真挚,“群里的消息太多,就没往上翻。”
齐昶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真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眼里的痛心不够多,就连语气都平稳,看来是没有真的心疼我。
“就是打球的时候被撞的。”
“还有人能撞倒你?”路漫睁大了眼,“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英勇的呢。”
齐昶一时没觉得路漫的话阴阳怪气,而是出乎所料地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畅快。
但很快就在身旁兄弟们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形容中恼羞成怒:“一个人干不过我,三个人还干不过吗?我是铁做的?”
路漫抿嘴不明显地笑了下。
他笑起来的给人的感觉也是淡淡的,眼睛微微眯起,狭长而微红的眼尾勾出说不清的韵味。他耸耸肩道:“就你撞我那几下,不是像铁做的?”
齐昶心想你还来劲了,当即胳膊肘一横在桌上,撑着下巴挑眉道:“你怎么这样?变着法子不帮自家人说话?”
路漫一怔。
“什么自家人,莫名其妙”
“你别转过去!”
路漫装没听见,很快就附送给齐昶一个清瘦的背影。
袁煜晖在一旁掰开心果,热心地将果仁递给齐昶却惨遭嫌弃,忍不住吐槽:“真是不贱枉为人,就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不辨忠良!等着老死太监窝吧你!”
“滚你的。”
齐昶不知为什么,就好像路漫这份关心是酷暑天里下雷暴,他非要得到似的。就算是下课了楼上理科班代表团过来探望他,他都觉得浑身不得劲。
谁都不知道的是,路漫书包里其实还有不下三种外敷膏药没拿出来。知道齐昶摔跤擦伤后他从医药箱中翻了一会,又对着百度百科死磕了十分钟才找到了适用的药。
但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齐昶都去过了医院,赤脚大仙难道还能和省市权威相提并论吗?
况且他们也不熟。
但其实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毕竟齐昶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甚至有些不耐烦,有种火腿肠喂了隔壁家小狗反而被咬了一口的感觉。
路漫将刚考完的试卷收进去,回神看着桌上的习题册,未知数和符号在眼前乱蹦乱跳,简直让人头昏眼花。
他完全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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