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俞氏美肤
今天白送了两百多文钱出去，得了便宜的人，怎么着也要当作一桩趣事到处去说。而没有拿到钱的人，恨不得捶胸顿足，明天必定叫上爹娘姐妹一块儿来排队。
除此之外，白露还耍了个心机。
她故意不告诉他们自己摆摊的位置，相信用不了几天，整个蓟州府上下，就都会知道她这么个散财童子。连带着，俞氏美妆必定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两百文钱而已，等她的美妆名气打响，日后的收益是这些钱的千倍、万倍，甚至更多。
只要值，花再多钱白露也乐意。
而事实也确实如白露所想的那样，不到两天的工夫，蓟州府上上下下都在对俞家那些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美肤品议论纷纷。
这事儿传到了千金阁。
伙计从门口跑进来，一路冲进大堂，拐过柜台的时候被桌角撞了下，可他顾不上疼，龇牙咧嘴地冲到掌柜的面前，“打听到了，掌柜的。”
钱掌柜当即沉下脸来，冷声斥责，“干什么，冒冒失失的，冲撞了贵客当心我掀了你的皮。”
伙计瑟缩了下，可一想到刚打听到的事，他也顾不得别的，连忙道：“掌柜的，那什么俞氏就住在后街的云海客栈。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撞见美人斋的宋掌柜套上马车急急忙忙出去了，您说会不会是去找那俞氏的？”
掌柜脸色一变，放下账本，“肯定是！”
现在全城的贵妇小姐们都在打听那什么俞氏柔肤水，俞氏凝肤乳的，连以前每每到货就争抢一空的粉英都兴趣缺缺了。要是那些东西能放在他们千金阁来卖，那千金阁必定能打败美人斋，稳坐蓟州妆面的头把交椅。
“走，绝对不能让隔壁抢了先。”
钱掌柜快步往外走。
结果发现隔壁的美人斋竟然关上了门，要知道妆面铺子利润极高，平常时候一天差不多有好几百两的进项。
现在竟然连生意都不做了，看来美人斋这回是动了真章。
云海客栈这边，白露正在给吴夫人上妆。
吴夫人现在用的一套妆面是她从京都带过来的，是京都时下最畅销的春花秋月系列。当初她抢破头才买到一套，可吴夫人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却觉得那被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春花秋月，远不及俞白露手里的凝肤乳跟鹅蛋粉来得好用。
“小姐可真好看。”木棉美滋滋地说道。
这话，没有女人听了不心花怒放的。
吴夫人忍不住对着铜镜照了又照，闻言，强压着上翘的嘴角嗔道：“就你嘴甜，惯会哄我。”
木棉撅了噘嘴，“奴婢可没说谎，不信你问俞姑娘。”
半天接触下来，木棉已经对白露彻底改观，一口一个俞姑娘叫得十分亲热。
“民女觉得木棉姑娘说的很对，女子描眉抹粉不就是为了貌美吗。”白露把匣子推到吴夫人面前，“夫人喜欢，这一套妆面就送给夫人。”
吴夫人惊了一下，“这，这如何使得？”
“夫人喜欢是我的荣幸。”说着，白露狡黠一笑，“再说，连州牧夫人都用我俞氏的妆面，还有比这更大的排场吗。”
吴夫人笑起来，“那我今天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三人同时笑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俞姑娘，楼下有人找，是美人斋的宋掌柜。”
白露走过去开门，“麻烦小二哥转告一声，请宋掌柜先喝壶茶，我收拾收拾就来。”
说完，塞过去两枚铜板打赏。
小二“欸”了声，眉开眼笑地下楼传话去了。
白露回屋，继续跟吴夫人他们闲聊，半点没有着急的样子。
“白露不准备去见见吗？”吴夫人疑惑道：“这美人斋的宋掌柜亲自上门，可见诚意很足。”
白露神秘一笑，“夫人，还没到时候。”
没过一会儿，噔噔噔的上楼声响起，房门又一次被敲响。
这一回来的是千金阁的钱掌柜。
蓟州府两大妆面掌柜都来了，白露还是那套说辞，依旧没有要下楼意思。
吴夫人看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隐隐觉得她另有打算。
她想起昨夜跟老爷闲聊说起变妆趣事的时候，自家老爷还打趣说俞白露“诡计多端”。
吴夫人也没动，她打算留下来看热闹。
不到一个时辰，小二哥来来回回就跑了四五趟，好在白露打赏也丰厚，小二哥跑的毫无怨言。
白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找来俞老二，让他去问客栈掌柜要一间包厢，把楼下等着的人都引到包厢里去。
俞老二很快办妥回来，“大丫，一共来了十八个掌柜，我让他们先喝着茶了。”
白露点点头，“辛苦阿爹了。”
变妆的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白露又没有刻意隐瞒行踪，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们住在云海客栈。
稍微有生意头脑的，已经从这事里面嗅到了商机，就没有女子是不爱美的，尤其那些贵妇人，只要能变美，花多少钱得乐意。
来的十八个人当中，有些是蓟州本地做妆面生意的掌柜，一部分是什么生意都做的商人，还有少数几人是外地来寻求商机的客商……
小二哥给每张桌子都上了一壶热茶，但没有人有那个闲心喝茶。每个人都想抢占先机，结果来了却发现别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在座的，除了自己，全都是竞争对手。
如今这俞氏妆面的名声已经打开了，要是能放在自己铺子里，或者辛苦些，南下弄到京都去，必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平时傲气十足的大掌柜们，这会儿却都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门口。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白露带周二壮陈大力出现了。
“我姓俞，名白露。”白露笑吟吟道，目光坚韧清明，顶着众人打量的视线，半点没有怯意，十分从容。
“各位掌柜请坐。”
来之前，一众掌柜都知道这俞氏妆面的话事人是个小姑娘，可真见到人了还是止不住的心惊。
太年轻了，不知道二十有没有。
钱掌柜心里不由得生出轻慢之心，一个小丫头片子，带着一匣子妆面就敢闯入蓟州府，别被人吞了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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