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秋娘倒也守诺,十六这天带着孩子回了老宅,她昨天已经和老两口解释过了,因小小邀请施弋来家里做客,这才拂了婆母晚上一起吃饭的好意。
李老太当时面上就有些不好看,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今儿见孩子们都过来了,这才好些。
秋娘留老两口和孩子在院子里说话,她自己去厨房里忙活起来了,身为媳妇,她可不敢劳动婆母给她做饭。
“爷奶,今天晚上我陪你们一起赏月,书上说十五月亮十六圆呢!”李蓼在一旁插科打诨,她奶什么都好,就是对她娘拉不下脸来,罢了,她就是个和事佬。
李老太对孙子辈还是很好的,尤其李蓼,作为家里第一个孩子,从小就被格外偏爱,李蓼对老两口也格外亲昵。
“小小,你爹不在家,你要听你娘的话。”李老太慈爱的看着李蓼。
“奶,我知道的,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我娘做好些事了。”李蓼知道她奶也是要面子的人,对于娘亲和奶奶之间的矛盾,她和她爹倒是统一战线——和稀泥。
饭桌上,李老太问起秋娘李兆的归期,秋娘也是日日盼着李兆回来的,道:“再有个小半个月,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到时候又该农忙了。唉,你跟李兆说一声,往后家里的地不用你俩操心了,你们顾好自己就行,红儿说以后他们来帮忙。”李老太知道媳妇身体不好,不想因为地里的事落个不好的名声。
“好,谢谢娘。”秋娘听李老太这么说,心里也是欢喜的,难得老太太心疼儿子媳妇,这份好意她心领了。
“李管事,这几个月多谢你关照了,小小心意还望您收下。”李兆从刚到手的银钱拿出来一两银子,递到朱府管事手里。她来朱府干活的时候,秋娘叮嘱过他临走时一定要给领头的一些喝酒钱,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以后没准还有事求到他们跟前。
李管事在江南没少收那些巴结他们朱家的商人的孝敬,动辄都是一二十两的,他本是看不上李兆这一两银子的,但架不住这李兆是头一个孝敬他的,倒也不推辞:“放心,以后有好事不会忘记你的。”
看着李兆的背影,李管事暗道:是个知进退的,看在都是本家的份上,日后倒是可以帮一把。
李兆推开家门,唤了一声在院里做针线的秋娘:“秋娘。”
秋娘激动的起身,看着三四个月没见的李兆,跑到李兆身边,端详片刻,又上手摸了摸他的脸,忍着泪好久才道:“回来了?瘦了。”
李兆牵着秋娘的手,和她进了院子,让她坐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秋娘:“我从镇上给你带回来个玉佩,你看好不好看。”
秋娘对玉不了解,但看玉佩色泽不错,笑着说:“好看,当做传家宝留给未来的儿媳妇也是极好的。”
“给你的,就是你的,儿子以后自己给他媳妇挣。”李兆和李蓼一样不乐意惯着李昊,就怕秋娘慈母多败儿。
秋娘笑了笑,应承着说:“好,以后就我自己戴。”这父女俩真奇了怪了,都不向着昊儿。
秋娘坐着和李兆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起身去把李兆的东西收拾好,又给李兆烧了桶热水让他泡澡。
等李兆收拾好,又给他五两银子,让他送去老宅,顺便陪老两口说说话。
李蓼和李昊回来的时候,看到在院子里编蝈蝈的李兆,愣住了。确认自己眼睛没花,俩人赶忙跑过去扑在李兆身上,树袋熊似的不撒手。
李兆把俩孩子抱起来,在两人的脸上亲了好几口,三人狠狠的互相稀罕了一会儿才撒手。
李兆跟他们讲他这次建的房子有多大,多精致好看,亭台楼阁,假山溪流,还种了好些名贵的花草。
“比施弋家还要好呀?”李蓼见过最好的房子就是施弋家的老宅了。
“嗯,朱家祖辈都是生意人,家里富得流油,这次来仓集县只是简单落个脚,过后还要去京城里呢!”
“那他们干啥不直接去京城反而要在仓集落脚呢?”
“谁知道呢。”李兆也只是听说,朱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又不关心,只要把工钱结了就好。
“哦,爹,你还出去吗?”李蓼问道。
“暂时不出去了,等秋收后再做打算。”
“那就好,我今天下午约了青萱,我先去找她了,爹你在家好好歇歇啊。”李蓼和他爹没腻歪一会儿,就跑出去了。
“这孩子……”李兆心里难免失落,之前李兆回来,李蓼可是会一直缠着的,三天才会丢开一边,这次怎么就两个时辰就腻了?
秋娘看出来李兆的小心思,解释说:“青萱和周夫子年底就要离开了,小小舍不得她们,所以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秋娘细细和李兆解释一通,李兆听完也就释然了,孩子重情,得知最好的朋友还有几个月离开,肯定巴不得时刻在一起呢!
“小小是不是哭了好几宿?”
“那倒没有,听施弋说哭了一下午才哄好。”秋娘想起那时少年局促着说哭了一下午才停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那人看着宠辱不惊,一到小小这里就失了分寸。
“关那小子什么事?”李兆再迟钝也觉察出自从施弋来到村子里生活,李蓼就经常去找他玩,李蓼难过了不找秋娘反而是找他,小小不是看上施弋了吧?
“那两天我身体不舒服,小小怕我担心,就没跟我说。”秋娘说道,“还好有施弋,你可得记得他的好,别老把人想的那么坏。”
李兆心里酸溜溜的,连媳妇都替那小子说话,没天理了!
不过他到底关心秋娘的身体,把秋娘揽进怀里,安抚着:“你累了这么多天,明天找个大夫看诊,开些药调理一下。”
秋娘点点头答应下来。
“李叔出去那么久才回来,你怎么不多陪陪他?”
“我爹说近期不会出去,我就出来找你了。”李蓼坐在青萱身边,看着她绣双面绣,“你现在好厉害!”
“你也好厉害,教你这么久,你还是没进步。”青萱揶揄道。
“唉,我这不是指着您老呢,以后我四季的衣裳你都全包了吧,我是不会亏了你的!”李蓼开始做大梦:“给个友情价,一年也就一两银子吧。”
“奸商啊!”青萱笑着把手里的绣绷往李蓼怀里一扔,李蓼也顺势拿起来,看青萱的绣样。
“真好看。”
“你说说,我娘怎么教我,我也怎么教你,你怎就这般不长进?”青萱痛心道,“子微若是见到你为她绣的荷包,带出去都觉得丢人。”
“那也是心意,好吧。你看我给施弋的荷包他不是一直带在身上,也没说不好啊!”李蓼拿施弋这个特例与青萱争论。
“那是因为他现在只在家里呆着,不常出来。”说来也气,施弋多金贵的一人啊,带着那么丑的荷包,当初若是早知道施弋长得那般好看,她肯定不会轻易让李蓼过关的!
其实也不怪李蓼荷包做的差,只能说施弋长得太好看了,任何有瑕疵的物品带在他身上,都与他格格不入。
“好了,不气了,大不了我再给他做个呗。”李蓼想起答应施弋的荷包还有三个没做,有了动力:总会有一个配得上施弋那张脸的吧?
一听李蓼还要给施弋做,青萱更气了:“我做的都配不上他,你哪来的底气还敢再做一个给他?”
“哎呀,心意,心意!你不要老是看表面!而且我答应要给他凑够‘梅兰竹菊’四君子!”李蓼不服输的说道,“再说了,我好歹还送出去个荷包,你呢,还没给男孩子送过荷包吧?”
“你……”青萱被戳到痛脚,“谁说我送不出去的?子寒哥不是要离开了吗,我就准备送他个荷包呢!”
“啊——你是不是……”早就想送荷包给子寒哥了?
“你不要胡说了,狗爪赶紧拿针线,我要开始教你了。”青萱脸上飞起一抹红晕,赶忙制止李蓼继续往下说,她怕李蓼想歪了,以为她喜欢子寒才送荷包给他的。
青萱与李蓼不同,她是知道女子送荷包给男子意味着喜欢,她怕小小误解,这才打住这个话题。
可李蓼却不明白青萱为啥会脸红,见青萱怎么都不搭理她,便开始自我折磨了。
针线在李蓼手里那真是不听话的紧,李蓼让它往左扎,针却直奔她手而去,吓得她赶忙纠正路线,于是绣歪了,一下午拆拆补补,也没做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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