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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玮文也不挣扎了,攥紧了她的手:“晚歌,有你真好。”

        祁晚歌哼了哼:“有我当然好,有我是你的福气。”

        蒋玮文摁了摁鼻梁:“有你是真挺服气的。”

        刚营造起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断,祁晚歌觉得,有的时候蒋玮文也不是那么可爱,她现在很想打他。

        蒋玮文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没碰上就被祁晚歌打掉,祁晚歌冷眼看着他:“我现在,嫌你手脏。”

        蒋玮文趁她不备摸了一下她的头,笑着跑远:“晚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一道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俩,刘念侧过头看着他俩这边,和她一起的女孩看她注意力不在这边,碰了碰她。

        “念念,你在看什么啊?”

        刘念回过头,脸上呆滞的表情转瞬即逝,挂上了一抹笑容。

        “没事啊,我刚刚看到那边有只小鸟,比较稀奇。”

        浓浓的夜色几乎要吞噬整座城市,风吹在身上是渗骨的冷。

        刘念看着沉沉的天空,心也落到了谷底,她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面破破烂烂的,住在里面的几乎都是老赖或者流浪汉。

        她停在一扇已经破败的门前,轻轻推开,里面的灰尘扑面而来,她呛了一嗓子,用手挡住鼻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完整,脸上都是胡茬,眼底一片乌青。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穿着秋季校服的刘念,她冷吗?她冷。

        男人开口,粗犷的嗓音几乎包裹住了刘念的耳朵:“来了?”

        刘念应了一声:“你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是有什么事?”

        男人不理会她的质问:“看到他了吗?”

        刘念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是谁,她想起今天看见的身影,点了点头。

        “如果你利用他爬上去,就不用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刘念的神色淡了淡,男人注意到,补充:“不要心里想着过不去,在利益面前,儿女情长算什么?如果有权利去选择,谁又想被人当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刘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时间长了就被发现了。”

        男人点了点头,看着刘念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一片苦涩,是他没给她好的生活。

        刘念刚走出巷口,就感觉自己被跟踪了,于是越走越快,心里着急的跑了起来,后面的人也发现了,追上抓住了她,她哪里跑的掉呢?

        被两人带到了一家网吧的后巷,阴冷潮湿的角落虫鼠凑一窝,刘念觉得自己被吓得精神都要不好了。

        黑夜将人心揭露的淋漓尽致,他们仗着夜晚浓厚的庇护,摘下了白日里披在身上的皮,露出本来的恶性。

        刘念知道他们是那条巷子里的流浪居民,以前那个男人叫她,她都是白天请假去,这样里面的人也不敢肆意妄为,可唯独忘了这次,这次是晚上,他们不再隐藏。

        刘念抱紧自己,苦苦哀求着他们:“两位大哥,求求你们了,我还是一个学生,放过我,我,我包里有钱,你们都拿去。”

        其中一个男人叼着根烟,伸手抽出她的包,数了数前,比划着她看了一眼:“钱我们肯定是要的,人嘛,长得也不赖,这次错过了上哪找去?”

        刘念听完,睫毛微颤着,握紧了双手,她想,如果他们敢碰她,那就同归于尽,就算死也比被侮辱强。

        两个男人的手伸向她的衣领和衣摆,刘念挣扎乱吼着,伸脚踹向他俩,但双拳难敌四手,就在刘念快绝望的时候,有人拎起他俩摁在地上,嫌脏的还在他们身上蹭了蹭指尖。

        “欺负小姑娘,恶心不恶心?”

        刘念抬头看向那个逆着光的男生,双眼通红,眼里盈满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两个男人跑了,那个男生蹲下来递给她一张纸巾:“你别哭了,他俩跑了。”

        刘念哽咽着,糯糯的向他道谢:“谢谢你。”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陈屹。”

        陈屹眉头跳了下:“你认识我?”

        刘念点点头,鼻尖也红红的,给人一幅我见犹怜的感觉:“我们是一班的,我叫刘念,谢谢你救了我。”

        陈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嗯,没事。”看着她身上破烂的衣服别开了视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你先穿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刘念懵了一下,点点头:“谢谢。”

        陈屹失笑:“这么点时间,你已经和我说了三遍谢谢了。”

        刘念窘迫的揪了揪一角:“真的谢谢。”

        一路无言,陈屹什么都没有问她,好像救她和救路边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只是随手的事情。

        送到刘念家门口,陈屹点头示意了一下:“那我先走了,衣服给你了你穿着吧。”

        “谢谢。”

        这次陈屹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刘念看着他的背影怔了怔。

        许吟一早就坐在座位上,给陈屹的桌上摆满了早餐,陈屹来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上的早餐陷入沉思。

        “你快坐呀,发什么呆呢?”

        陈屹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早餐:“这么多,我们俩怎么吃啊。”

        许吟愣了一下:“你怎么也买了啊?”

        陈屹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哪天早上不是我买啊?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

        许吟咬了咬指尖,犹豫的看向他:“对不起啊,我忘记和你说了,我想着给你多买点让你吃的。”

        陈屹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为我着想嘛,不过太多了吃不了就浪费了,裴七他们应该不会买早餐,分给他们吧。”

        许吟点点头,把早餐放在了他们几个的桌子上。

        “陈屹同学。”

        怯生生的嗓音在陈屹身后响起,许吟拿着早餐的手顿了顿,转头看过去,正好和刘念的视线对上,刘念冲她点了点头,看向已经回过头的陈屹。

        递出手里的外套:“陈屹同学,昨天谢谢你,你的外套我已经给你洗了,不脏了。”

        许吟听到这些话手里的早餐砸到腿上,她抬头看向陈屹想询问一下,奈何陈屹没看向她,他看着刘念。

        “不用了,昨天只是我看见了顺便帮一下,我有点洁癖,外套给你了我就不要了,你要是不要的话就扔了吧。”

        刘念掩饰住失落的表情,笑了笑,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这样啊,那我有空再好好谢谢你吧。”

        “嗯。”

        刘念走后陈屹低头看向许吟,看许吟还在盯着刘念的背影,捏了捏她的脸,捡起她膝盖上的早餐:“想什么呢?”

        许吟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陈屹身上:“她?”

        陈屹和她讲了昨天事情的经过,许吟点了点头,陈屹接着她咬早餐的位置继续咬了一大口,脸颊一鼓一鼓的。

        许吟怔了一下,抿唇想要抢他手里的早点:“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个是我咬过的。”

        陈屹挡住她的手:“你是我女朋友,跟女朋友要什么洁癖?”

        两人声音不算小,班里零星几个人都听到了,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刘念身上。

        刘念面不改色的继续写着题,好像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唯有,握紧笔的手暴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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