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脸庞虽然稚嫩,可是看向她的神情未变。冷漠中带着一丝疏远,可又并非真的冰冷。
他只是端着一副架子,远远警告生人勿进,等你执拗的贴近了,他却又变得小心眼记仇孩子气,像是从来没有得到。
苏云河对他的了解还比较少。但“很欠揍”这一点,绝对是没错的。所以高高仰视着少年,她也没怎么表露出来惊讶。只默默祈祷,下次交换身体,让这家伙变得更小一点就好了!
最好七八岁的模样,方便她拿捏。
谢天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突然皱眉。
糟糕,忘记他会读心了!
苏云河两只小蹄子合起来祈祷,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希望他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用读心术,不然他一旦记仇,她会死的很惨。
他们两个是第二次变身,彼此都比较平静。
可一旁的青鸢和帝江两个,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幅场面,慌得不行!
“阿花,你怎么!”
青鸢惊得捂住嘴巴,五彩斑斓的长睫毛蒲扇了一下,似乎难以消化面前的场景,原本如同玉磬一样好听的声音都哑了:“阿花,你们、你的化形……怨不得这头小猪可以发出邪神的声音,它还真的是邪神啊?”
帝江也大呼小叫,脚上插的刀也顾不上拔。一袭翠绿色的衣衫,映衬着变成绛紫色的脸,他像是推翻了染缸一样狼狈。
“上神,你变小了!”
少年谢天自有一派冰山气场,玄袍似乎有些大,他不着急回应帝江,双手捏了一个诀,几缕金线凭空出现量体裁衣,金粉闪烁,很快身上的宽大衣袍就改成了合身的小衫,腰间还多了一条红色绑带。
只是他脖子上,还是有绷带一样圈圈缠绕的红绸。
红绸像是封印,偶尔保护他一下,偶尔禁锢他一下。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必定会跟随谢天身侧,如影随形。
他弄完衣服,回应帝江道:“说来话长。”
帝江:“说来话长的意思是……”
谢天:“太麻烦,不想说。”
帝江:“……”
(呜呜呜,可恶的上神)
青鸢的目光,在谢天和她之间来回扫着。
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蹲下身,“噗嗤”一声拔出插在帝江脚背上的尖刀,提着那把带血的刀,气势汹汹的推门出去了。
帝江又是一阵惨叫。
“哎。”苏云河心疼的瞧了他一眼。
少年谢天从供桌上翻身跳下来,落地的时候几乎没声音。
他体形轻盈。之前是一米八几的个子,此时勉强一米七。整个人缩了水,尽管神情仍旧清冷,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变了。变得糯叽叽的。
谢天:“饿了。”
苏云河:“qwq那我做饭?”
谢天:“我来。”
苏云河:懒癌躺倒。
她愉快地跟在他屁股后,没有任何异议的甩着小猪尾巴。
有人做饭还不好么?虽然不一定吃得上腊肉、白菜、小米烧得铁锅焖饭,但没准有别的什么好吃的。这样想着,他们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就剩下帝江一个人孤零零捧着受伤的脚丫。
(呜呜呜呜呜……)
——
然而,哪有什么好吃的!
四个凳子摆好,四个白瓷碗。
但是铁锅里面煮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酱油里面加了老抽还添了耗油,搅拌均匀之后的成色。
苏云河变成小猪后,嗅觉极好。一坐到铁锅旁就恶心的不行,挣扎的用小蹄子推开白瓷碗,可是谢天一定要递给她。
她:……
少年谢天身上系了银丝织就的一面围裙,两手带着同样银线织就的素色手套。
他从锅里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汤,也不管小花猪摇摆着蹄子拼命拒绝,直接给一勺子怼进嘴里,强行喂了下去。
变成少年,他的话更少了。
“怎么样。”
他一脸期待的表情。
“唔……”苏云河鼓着三棒子,没敢咽。敷衍的点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嗯唔,吼次。”
事实证明,少年谢天并不稳重!
他手指捏上她的脸蛋,触感冰凉,直接一掐!
苏云河腮帮子鼓鼓的,被这么一掐,嘴皮子立刻绷不住!里面的液体受力积压,险些喷出来!
她连忙吞咽,一咕噜喝了下去。可少年倒好,做完这一切,跟没事人似的托腮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询问:“好喝吗?”
喝太快,没注意味道如何。
苏云河砸吧了两下嘴,尝到一股苦中带甜的焦糖味,傻乎乎点了两下头:“好喝。”
“那就好,来来来再多喝点。”少年谢天拍了拍她的小猪头,冰冷的手指揉了几下毛发,让她耳朵痒痒。他神情也十分满意。一副不愧是我的高冷感。
“上神……”
帝江传来了幽怨的眼神。
“上神变小了,变得粘人了。可他为什么不摸我……”
苏云河正被谢天摸得浑身发毛,一勺一勺喂来的黑色汤汁,让她嘴巴发麻发苦。一看帝江,那幽怨的神色简直像被妻子抛弃了的丈夫一样,恶毒的盯着她,仿佛她就是破坏他家庭和谐的第三者。
淦,简直离谱啊。这份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被揉着脑袋,威胁着灌难喝的汤汁,你要不要?
青鸢的反应最直接:“这什么玩意儿,黑了吧唧的。闻上去还一股煮糊的苦味,能当饭吃吗?我第一次做饭炖的土豆牛肉,比它可好多了。”说着,还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少年谢天,啪叽就扔了手中的白瓷碗。
帝江欲言又止。
青鸢瞪了他一眼。
谢天没恼,解下身上的银丝围裙。扣子刚松开,几缕金色的闪光就出现,将围裙拆成无数亮晶晶的碎屑,消散在空中。
金线一消失,他的表情就多了几分笑意。
他说:“这是蓬莱仙草的汁液,熬成的一锅药汤。”
小花猪正趴在凳子边上,准备将胃里的不明液体吐出来,一听这话,动作就愣住了。
苏云河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看向谢天——难道,他知道我受伤了吗?可是危急关头,她无论如何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青鸢叉腰,语气更不满了:“闲的没事弄仙药干嘛?有人受伤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帝江拽了拽她的衣衫,指了指自己被扎伤的脚背。青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哼了一下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帝江:……
宝宝心里苦。
然而,可怜巴巴的小变色龙qaq刚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伸出手对着谢天求抱抱。谢天就错开,装作没看到他似的,只注视着一旁的苏云河。
帝江:……
难道这药不是给我准备的?
难道还有其他人受伤?
上神看着她干嘛。
谢天声音清冷,一字一句道:“云河,你受伤濒死的事情要瞒到几时。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说。”
帝江“嗷”的一声捂脸冲了出去,脚背受伤背影还一瘸一拐的。
(搞了半天,终究是他一片深情错付了!)
青鸢看到他跑了出去,又用那种复杂的神情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小花猪——苏云河。她什么也没说,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怜悯和忧虑,像是一道点燃扔到水中却灭了的柴光。
“帝江,你去哪?”青鸢:“你等等我!”
转瞬间,铁锅旁边就剩下两个人了。
苏云河被谢天死死盯着,也不敢偷偷吐掉嘴里的液体。还是非常羞耻的“咕噜”咽了下去。瞧见他那双惑人的眸子,仍旧掺杂着质疑。
她又把小猪嘴巴展开,伸出又软又嫩的舌头。
“喏,”她两只蹄子扒拉着舌头,说话含糊不清。她故意用轻松地语气开口:“都喝完了,一点都没剩下。”
少年谢天手中抓着一根木棍,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火里的黑炭。
他的神情很淡,静静看着她。
谢天:“你知错了吗。”
她故意压低了嗓子,装出一副奶呼呼的模样。眨巴着白而卷翘的小猪睫毛凑上去,哼哼唧唧:“知道错啦,上神。”
谢天纤长的手伸过来,揉了几下她的猪头。
她本来还在享受头皮被轻轻瘙痒的感觉,可头上突然落了一个脑瓜崩。
他打了她?
又痛又麻,小猪仰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少年,实在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招了他?
苏云河愤怒龇牙:“你干什么打人?”太可恨了!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她又不是宠物,干什么总是欺负人?
小猪怎么了,小猪怎么了,没有小猪你能变身化形吗。再说你我各一半的身体,各一半的能力,你把我娶了不就好了吗。哼哈,便宜你了。
娶了??不不不,只是一时嘴瓢。
押错了韵脚。
谢天的手拖住小花猪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和他的视线相对。
苏云河也不惧,就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烧出一个窟窿。
“云河,你知道吗……”谢天冰冷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小,变成少年的模样吗?”
小花猪吞了一下口水,她想摇头来着。
谢天说:“你以为是蓬莱仙草的力量让你治愈和新生的吗?是我,是我给你了你第二条命,苏云河。”
她不是很理解。
谢天:“这锅汤全是用它的分泌物煮出来的,你倒是多喝一点。看看能不能让你的伤口长好,看看能不能让你恢复气色。看看这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的仙界小草草,能不能救你的小命。”
苏云河傻了:谢天是在……嫉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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