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嗯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啊！”
“能，”
“你多吐一个字会死啊！”田主任又喝了一口枸杞茶。
一节课的时间姜来就写完了五千字的检讨，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得心应手。
“你过来。”刚出田主任的办公室姜来就被宋初一拉到楼梯间的角落里“逼问”，“你怎么回事？打架不叫我？你看看你这脸！”
姜来打掉宋初一的手一脸冷漠：“有你没你都一样。”
“什么叫有我没我都一样？你回来！”因为过于激动加上用力过猛宋初一直接将姜来拉到了自己怀里，这一幕恰好被前来送药的陶以看到，“你们………”
“他神经病！”姜来离开宋初一的“怀抱”后直接越过了陶以，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拉上陶以一起走。
宋初一紧随其后：“刚上课我找了果子，他是不是来了？要不然伤心伟为什么要多写一千字？哎，你说话啊！阿姜、老姜、姜来、小来、来来！”
最后一声简直把人的鸡皮疙瘩都叫落了一地，姜来也不是爱废话的人直接一脚招呼了上去。
“我操！你还踹我！要死了啊………”
-
“他是什么老师？”姜来其实并不想知道讲台上的老师究竟是谁，问题是，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书。
“数学，37页。”接着陶以又来了句，“药给你，”
“哦。”
半节课过后…………
姜来曲起右手食指在陶以桌面上敲了两下，等陶以转过头来才问：“这个药多少钱？”
陶以道：“32。”
“我没带现金，微信转给你吧。”
“不是我买的，是班主任买的。”
姜来想了想说：“我把钱转给你，你到时候再转给他行吗？”
“行，”
姜来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二维码。
扫了二维码后出来一个微信名为“二”头像是一只微笑的柴犬，这头像和名字不太像姜来的风格啊。
陶以的头像是一片空白，白的晃眼，微信名“t”。陶的拼音缩写，姜来转了钱后就看到通讯录上方有一个红点，姜来也没点开看就关了手机。
这个周末，姜来回姥姥家，那里叫“老街”比较偏，远离喧嚣。进入一条小巷，两侧大多都是木房子。脚下的水泥路坑坑洼洼，有些坑里还有水。
有算命的、理发店、粉馆、牙科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店铺，还能隐约听到老式收音机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水沟味。
“阿姜！跟你说个事，”宋初一追了上来。
“什么事？”姜来问。
“就以前我们小学同学，就你第一个同桌，蒋亚群。记得吗？”
“记得，”刚才宋初一说同桌的时候姜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陶以，“怎么了？”
宋初一加快脚步，说：“也没什么，就她想要我跟你说一下微信的事。要你同意一下，都加好几天了，还有你的微信号是我给她的。”
“微信？哦，想起来了。”姜来打开手机点入微信，点开通讯录那个红点，然后同意关上手机。
宋初一继续说：“她现在在五中上学。”
姜来说：“为什么？”
“好像是她爸妈离婚了，她跟她妈过，还聊了些别的。对了她说她小时候喜欢你耶！”宋初一笑了。
姜来看着宋初一：“喜欢你！”
宋初一很认真的说：“那不是，是喜欢你，她亲口说的。你不信我给你翻聊天记录。”
“不用了，”
宋初一又接着说：“上小学那会儿我就觉得你们俩很般配关系又好，可以凑一对耶！”
姜来说：“上小学那会儿你和那个捡垃圾的大妈关系也好，你俩也可以凑一对。听说了那大妈现在没有老伴，儿子也才三十多岁。”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儿子都有两个我这么大！你也别太在意，说不定蒋亚群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倒是走慢点啊！我一直跟不上你没看到吗？！”
宋初一快速追上姜来，手搭在姜来肩上，两人很快就到了家。姜来推开院子的门，朝里喊：“姥姥，我回来了！”
“哦，进来吧！”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汪汪！”一只柴犬跑了出来围着姜来一直转，欢快地摇着尾巴，姜来摸了摸它的头。
进屋看到桌上摆着牛奶、黑芝麻糊、麦片、八宝粥等东西便问：“这谁买的？”
“你舅舅，除了他谁还会买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位挽着头发，乍一看是青丝，仔细一看却有些许白发。身穿淡花色衣裳，青色裤子的老人下了楼，这就是姜来的姥姥了。
“又和谁打架了吧，来我看看。”姥姥捧着姜来的头眯眼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没事，破不了相，你到这来是不想让秦秋看见吧！”
“算是吧，”姜来说。
姥姥又问：“那个翟……什么来着？”
“超有钱，”
“行吧，就超有钱。他回来没？”
姜来说：“开学前几天回的，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呸！什么在不在会不会说话！去修洗衣机去，都坏好几天了。”姥姥催促说，“我去做饭。”
“好，”姜来上到二楼阳台，开始捣鼓起洗衣机来，他其实不会修。
姜来的姥姥在院子里择菜，“哎，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搬了个板凳踩在上面，肩膀刚好过了围栏，手里拿着瓜子。
“小来回来了，我看他那脸又是和谁打架了吧？”这是宋初一的奶奶。
“你见着了，”
“路上瞧见的，你也不管管。”宋初一的奶奶嗑着瓜子。
姥姥择菜的动作也没停：“又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好管的，谁爱管谁管反正我不管。他爸都没打死他，还能被别人给打死咯。”
宋初一的奶奶一听这话就笑了：“瞧你这话说的，他爸不是挺稀罕他的吗。哎我以前一直以为小来特怕他爸，没想到还敢到他爸面前撒泼，最后被他爸给打的。咦，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怜！”
“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他母亲跳楼没带上他都算好了。”姥姥说这话的时候顿了顿。
“阿楚命薄啊！摊上这么一个男人！”宋初一的奶奶瓜子都忘嗑了，满脸戚容。
“那是她自己选的，又没人逼她。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完，无论结果。”顿了顿又说，“最起码，姜向何没打过她。”
“别聊这事了，聊点别的！”宋初一的奶奶又磕上了瓜子。
-
“咚咚！”
姜来听到响声回头，住在隔壁楼的宋初一正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收衣杆。挑眉说：“阿姜，哥帅不？”
姜来很冷漠的看了一眼：“神经病！”
宋初一早以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你修洗衣机啊！我发现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就是不会学习！”
见姜来不理，宋初一用手里的收衣杆敲着姜来家的阳台：“你怎么不说话？多毛多毛！看你大爷！”宋初一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只狗身上。
见多毛没有反应，宋初一又敲着阳台：“多毛别咬你二爷裤腿了，都给咬皱了。等下你二爷生气把你扔水池子里洗个澡！”
“呜~”这一招果然很有用，多毛很快就看宋初一去了。狗不喜欢洗澡，多毛尤其不喜欢。
宋初一摆了个很帅的姿势问：“多毛你大爷帅不？”
宋初一五官很明朗，留着寸头，体重很标准，挺帅一小伙子。就是有点中二还有点黑，跟姜来站一块儿，他就像是刚去非洲打牌回来的人。
“汪！”得到回应的宋初一更加快乐了，开始和狗聊起了天，“多毛你是不是胖了，我看你都圆了………多毛有女朋友了没，男朋友也行啊………”
“阿姜，你今晚要不要和我睡？”宋初一踮起脚尖用收衣杆去戳姜来的背，姜来移了下身子皱眉说，“不去，你睡觉老打呼噜！”
一听这话宋初一就不乐意了：“说什么呢，谁睡觉打呼噜？你睡觉才打呼噜呢，不想和我睡就直说扯什么慌！啊！”
姜来站了起来：“你好烦啊！你能不能别说话！”
宋初一说：“不能！”
“和你睡行了吧！”姜来最后选择了妥协，宋初一似乎很满意，“这就对了嘛！我们还一起洗过澡呢！”
“那时候才多大，现在多大了？！”姜来趁宋初一开口前抢先说，“田主任在我家。”
宋初一一听就慌了连忙放下收衣杆：“他怎么这么闲，老来这。我得先闪，省得待会儿被骂，保重兄弟！”
“姥姥，洗衣机修好了。”将宋初一骗走后，姜来带着多毛下了楼，姥姥刚好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哦，吃饭吧。我还以为你修不好呢，多毛别老咬你二爷裤腿，来吃饭！”
晚上。
“天哪！我发现了什么？！”宋初一拿着姜来的手机大喊着，“你竟然加了陶以！！就是那个在三中年年都考年级第一的陶以！”
“我操！你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来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一把夺过手机扣在床上。
宋初一还处于惊讶中：“你俩竟然能说上话，见鬼了怕是！不过你能多交一个朋友我还是满欣慰的。”
“欣慰你个头，睡觉！”姜来一枕头呼了过去。
两个人聊的来可以成为朋友，兴趣相投也可以成为朋友。而姜来是因为还钱和陶以成了“朋友”。
“哎今天田主任来干嘛？”宋初一问。
“他没来啊，”姜来答。
“你不是说他来了吗？”
“骗你的。”
“什么！我们之间没爱了！”宋初一背对着姜来，姜来望着天花板说，“本来就没爱，”
“好你个无情的人！你离我远点！”
“是你一直挨着我，我都快被你挤下去了。”
宋初一气炸了，索性离姜来老远，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半夜宋初一打起了呼噜，姜来硬是被他给吵醒的。醒了后也没想着要叫醒他，而是用手去捏宋初一的鼻子。这一招很管用，呼不上气的宋初一翻了个身不打呼噜了。
-
“扫地扫地，啊！我最讨厌扫地了！发！”李宇下巴撑在扫帚上嚎叫着。
包一发说：“喊我干什么，快点扫完打游戏！”
安小博看着黄线另一边的姜来，扶了扶眼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那个……姜来，那边不归我们班扫。”
闻言，拿着簸箕和小扫帚的姜来手停顿了一下，把刚才扫的垃圾又倒回原处。走到黄线这边又开始扫，看着姜来这一骚操作，安小博也无话可说。只是那个倒霉的班又要被扣分了。
四人在上课的最后一分钟扫完了清洁区，踩点进了教室。这节应该是英语课，姜来记得。
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男老师，姓齐。因为长相不错，现在已经有了不少小迷妹了。
姜来进教室刚好看到陶以在发作业，早晨太阳初醒的微光映在陶以身上。有些刺眼，光的阴影使姜来看不清陶以的表情。
上课十分钟后。
“你在找什么？”陶以问。
“饭卡，”姜来翻遍了整个桌肚和衣服口袋，也没找见它的踪影。
陶以不假思索的问了一句：“才上第一节课，为什么你会去找饭卡？”
“因为……”因为饿了，因为不想上课，想去吃饭。“因为饭卡老丢。”
“这样啊，我的借你要吗？”
“不了，等下我在去……”姜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上传来的喊叫声打断。
女生的喊叫声，男生的叫骂声，老师喝斯底里的喊声。加上玻璃杯的破碎声，桌椅相互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
紧接着是宋初一的喊声：“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至于吗？！”
刚刚还给姜来发消息说去小卖部的宋初一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三楼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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