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投石车再建功勋
略略估算了吴军攻城器械的距离，马谡随即便下令道：“传令投石车，给我照准了吴军的攻城器械，先把那挤成一团的箭塔给我全部打掉。”
“得令。”身后又一名传令兵立即答应道。
当即，永安城头之上，阵阵擂鼓之间一面红旗迎风而舞。
城楼之下，一直在等待着信号的投石车营瞬间接收到了讯息，当即按照红旗所在的位置，将所有投石车的方位稍作调整。
未几，随着负责投石车的行军司马右手中红旗狠狠落下，足足六十多枚硕大的石弹凌空而起。
密集的石弹越过永安城东面城墙，几乎将整个天空遮蔽。
站在城头的马谡，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眼看着吴军距离城墙也是越来越近，马谡的命令随即再度响起：“传令：弓兵备战。”
“弓兵备战！”
声声命令很快从马谡的左右两侧传递而出。
迎着遮天蔽日的石弹，数以百计的弓兵随即大跨步地向前。
“轰隆隆”的声响中，一块块石弹狠狠地砸入了吴军的军阵之中。
巨大的冲击力，那木质的箭塔根本不是石弹的一合之敌，一击之下，立时便是个粉身碎骨的结果。
周遭推着箭塔的吴军士卒算是遭了难了，即便没有被石弹的余波波及，却也难逃从那高处坠落的箭塔残骸的侵袭。
被石弹深深砸断的木桩，带着并不算锋利的獠牙，从那数丈的高度狠狠落下，直直地便插入吴军士卒的胸膛，活生生将吴军士卒钉在了地面之上。
五脏六腑瞬间被木锋绞碎，黑色的血液迸射开来，随着片片木渣在空中飞舞，只有那凄厉的哀嚎声，却是被那破碎的箭塔与砸落地面的石弹给淹没在了烟尘之中。
而这惨烈的一幕，却不仅仅发生在一处。
确切地说是箭塔聚集的整片区域都被汉军的石弹所覆盖，而吴军的箭塔仅仅在这一次的投石攻击中，便已经损失了近三分之一，倒在投石车旁的吴卒更是多达数百人。
显然，汉军的投石车能有如此战果，主要功劳自然是改进后的投石车能指哪打哪，但吴军密集的阵型，也是出力不少。
看着眼前的这惨烈的一幕，吕据顿时傻了眼——汉军的投石车怎会如此准确？数十枚石弹，都聚集到了一块？
不仅是吕据，就连在中军观战中的朱桓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无他，别说他们吴军了，就算是最先对投石车进行改良的魏军，恐怕也没有如此的准度吧。
当然，仅仅是一轮石弹，哪怕损失大了些，也并不足以动摇吴军将领的信心，更无法止住吴军的进攻。
只是，汉军的投石车攻击，又岂是一轮就会结束的。
还不待吕据和一众吴军的将领们从箭塔的巨大损失中反应过来呢，那边汉军投石车的第二轮袭击已经抵达。
是的，除了准确度外，换弹的快捷性也是配重型投石车的重要优点。
理论上，不考虑绳索和木头的疲劳度，只要石头管够，这配重型投石车就能一直攻击下去。
当然，这些事情，吕据显然是不会知道的。
如今的吕据却是正看着半空中遮天蔽日的石弹彻底傻了眼。
直到“轰隆隆”的声音再度响起，吕据才机械地扭过了头，目之所及，却又是狼藉的一片。
又有数架箭塔连带着附近的几架云梯，又被那从天而降的巨石砸成了碎片。
因为距离较近的缘故，滚滚烟尘伴随着飞扬的木屑更是以极快的速度直扑吕据的面前。
这若是被这大大小小的木屑砸中了，即便不死也必然受伤。
已经看懵了的吕据反应过来显然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防御动作。
好在，一声“保护将军！”随即适时地在吕据身旁炸响。
身边的亲兵们也是立即组成了人墙挡在了吕据的身前，这才护得了吕据的安全。
只是，吕据这边虽然被亲兵们护住了，但其身后的旗帜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了起来。
也正是这阵狂风，算是彻底将吕据吹醒了过来。
颗颗汗珠瞬间从吕据的额头流下，心念百转之间，吕据虽然猜不到汉军为何能将这投石车摆弄得如此精确，但吕据心中很清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看着已经接近城墙的部卒，又看了看还在缓缓前进着的其余箭塔和云梯，吕据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撤退了。
既然不能撤，那便只能继续前进了，只要能贴近了城墙，那蜀军的投石车就是再准也没有用了。
吕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当即，吕据也是立即大吼着下令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是。”身旁的传令兵立即答应道。
转眼间，吕据身后的擂鼓声变得越发地急促了起来。
听着催促自己行动的鼓点声，吴军的士卒们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着那承重的攻城器械，向着永安城的方向进发着。
只可惜，哪怕鼓点敲打得再是急促，想要推动这沉重的器械，却并非易事。而即便是推动攻城器械的速度稍稍加快，也远不及投石车调整的迅速，更躲不过投石车的进攻。
很快，汉军投石车的第三轮进攻再度到来，虽然比之前两次的效果要差上了不少，却也依旧将吴军为数不多的箭塔又给摧毁了数座。
显然，吕据催促行军的办法对投石车的进攻影响极其有限。
不得不说，仅仅从面对汉军投石车的应对之法，便很能看出一名将领的能力。
在几乎同样的境遇之中，街亭城前，魏将张郃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出了更改方向、错开速度、拉开距离的方法，将汉军投石车的威胁降到最低，而吴军的吕据却只能想到加快速度的笨办法。
很显然，相较于吕据，张郃倒真不愧是五子良将之称。
当然，若是吕据想出的笨办法，仅仅是无效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随着吕据加速的命令下达，却是给了汉军又一次的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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