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入相府前遭阻拦
一路走,一路介绍,在孔慧的解说下,马谡也算是对如今的长安城有了个基本的了解。
应该说,到底是有着东汉二百年的基础在,此时的长安虽然距离长安的鼎盛时期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也已经是当即之世难得的巨大城市了。
至少,比之成都亦或是襄阳,都要繁华上不少,规模也要大上不少。
当然,这点规模和繁华的城市,在马谡这个现代人眼中,却也根本算不上什么。
很快,沿着中央的朱雀大道,马谡一行人也是来到了丞相府和自己府邸所在的街坊。
“马将军,您是先......”
还不待孔慧问完,马谡便是直接答道:“先去丞相府吧,丞相既召本将回返长安,必有要事也。”
“是。”孔慧立即领命道:“将军,咱们这边走。”
一边说着,孔慧也是一边将马谡等人引入了巷内。
转过一道弯,一座古朴的大门之上,“丞相府”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府门之前,四名卫士站得笔直,一身并不算光亮,甚至已经有些破损的甲胄,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曾经的荣耀。
那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尽管杀气内敛,仅仅是面露笑容地站在那里,便已经足以震慑一切宵小之辈。
不过,就在卫士前方不远处,便有几个小儿,正在无忧无虑地蹦跳追逐着。
显然,在他们的眼里,那几个手持戈矛的卫士叔叔,并没有丝毫的怕人。
眼见着马谡等一行人上前,为首的一名卫士也是立即上前,在见到孔慧之后,也是立即抱拳询问道:“见过孔侍曹!”
闻言,为马谡等人引路程的孔慧微微点头,随即却是直接掏出了自己的令牌,道:“请速通报,马谡将军归来,前来拜见丞相。”
话音落,卫士立即朝着马谡的方向看去。
“见过马将军。”卫士微微抱拳,却是不卑不亢道:“还请将军出示文牒或是令牌,以证身份。”
听着卫士之言,马谡却是微微皱眉。
若是旁人,被询问身份证明,倒也是正常之事,毕竟卫士需要对丞相的安全负责。
可马谡是什么人?那是出道便是丞相府参军的存在,更是被丞相当做子侄一般对待的存在。
在成都之时,马谡待在丞相府的时间甚至都超过了在自家府邸的时间,而且别说是进出丞相府了,就算是丞相的书房重地,马谡也是为数不多可以进出自如的存在。
可如今到了这长安城,自己居然被拦在了府门之外?
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是府门前卫士的自作主张,还是来自丞相的授意?又或者还有三方势力的存在?
一时间,种种的猜测也是瞬间袭上了马谡的心头:
若是卫士出于职责,进行惯例的检查,倒是问题不大。
可是前有孔侍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卫士还要进一步确定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举动,若是无人支持,显然是不合理的。
那么也就只剩下后两种的可能了。
若是丞相的授意,那丞相是想要做什么?
与自己划清界限吗,还是?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将丞相逼到需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地步?
又或者,是其他的势力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离间自己与丞相之间的关系?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的阴谋、阳谋也是统统闪过了马谡的脑海。
好在,一旁的孔慧也是立即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当即也是对卫士怒斥道:“大胆,此乃我大汉后将军马谡马将军,何时马将军进出丞相府还需要查验身份了!”
说罢,孔慧又是对着马谡微微抱拳行礼道:“将军见谅,因迁都之故,丞相府卫士更换了一批,如今之人不识将军,这才有如此之事,下官一定禀明长史,与之严惩。”
“这是哪里话。”马谡当即便是摆摆手,道:“查验身份,乃是卫士之责也,岂能因此怪罪。”
身为大汉后将军、荆州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的马谡,当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小的卫士。
一个小小的卫士,也不值得马谡大动肝火。
就像是人可以轻易碾压一只蚂蚁,但没有人会去特意的针对某一只的蚂蚁。
至少,也要踹掉那个蚂蚁窝才是。
同样,面对一个卫士,若是马谡就此发火,甚至于卫士对峙在丞相府门之前,甚至需要丞相或是蒋琬出面,不管有理没理,都是马谡的大输溃败,也正是其幕后之人所想要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卫士的身后是谁百姓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卫士是丞相府的卫士。
而一旦马谡与代表丞相府的卫士对峙,之后会产生怎样的舆论,马谡都不敢去想象。甚至,后将军与丞相不合的消息,就此传出,马谡也一点都不意外。
也是为了避免任何的意外,一边说着,马谡也是从怀中掏出了那颗后将军的玉印,随即展示给了眼前的卫士,道:“请查验。”
闻言的卫士哪里还敢怠慢,立即便是扫过了一眼那枚玉印,随即道:“见过马将军。”
一旁的孔慧随即也是催促道:“还不快通报。”
“是。”卫士随即也是领命道。
言罢,卫士也是立即转过了身,命身后的另一个卫士,前往府内通报。
与此同时,孔慧也是领着马谡便向府内走去。
卫士还想阻拦,却是被孔慧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给生生的制止了。
要说之前拦路是为了查验身份,虽然很是牵强,但总算也是个合理的理由。
可如今身份既明,若是再拦路,那就是在找死了。毕竟,孔慧可是实打实的丞相府属官,他要回丞相府,那是公事,再阻拦,最轻也是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这点道理,卫士还是明白的。
见卫士退下,孔慧也是稍稍缓了口气,这若真是再被拦下,自己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过,孔慧这里放下了心,那边马谡却是皱起了眉头。
无他,若是这卫士是丞相特意安排的,就不会畏惧孔慧,也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进来。
换言之,还真是有人想要离间自己和丞相啊!
“这才搬进长安城多久,就开始了内耗?可是,你们也不想想,我跟丞相之间是可能被离间的吗?”不由得,马谡也是在心底无奈道。
只是,还没自信地走出两步,马谡的心中却是忽然间咯噔了一声:你别说,这还真可能!
要知道,此刻的马谡可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丞相府参军了。
一大串的名头背后,更是站着荆州系、元从系以及降将派三大派系,麾下更有关兴、张苞、郭淮、姜维等一众文臣武将的支持。
可以说,此时的马谡已经是大汉当仁不让的一座山头,甚至是仅次于丞相的山头。
虽然马谡对丞相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别人不知道啊!
老大哪有不怕老二后来居上的?
同样的,老二哪有不想当老大的?(东吴鼠辈除外。)
这样的猜疑链一旦成立,就会给人无数遐想的空间。
而只要丞相和马谡之间的关系不再牢不可破,对于其他的派系而言,无疑将意味着巨大的利益。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丞相与马谡两人都品性高洁,两人之间惺惺相惜,关系牢不可破。
可别人不一定相信啊!
只要,稍稍暴露些问题,就如刚刚在府门前,这根本算不上冲突的冲突,就足以令许多人想入非非了。
而只要有人想入非非,幕后之人,便可以浑水摸鱼。
显然,大汉的内斗已经开启。
走在路上的马谡也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长安城,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不过,这也是历史的必然。
所谓共苦容易,同甘却难,难的不是享受,而是利益的分配。
越是是在高层,不患管而患不均的情况,越体现得淋漓尽致。毕竟,高层之上,哪怕只是手指缝里流露出来的一点点权利,那都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求之不得的。
只是,如今曹魏还据有着大半壁的江山,东吴也还在江东境内死而不僵,此时大汉的内部便开启斗争,着实是有些太早了啊!
要命的是,马谡虽然能在战场上纵横捭阖,但要处理这派系斗争的问题,还真是不算擅长。
或者说,马谡也根本不想大汉在此时陷入内斗的泥沼之中。
思来想去,为今之计,也只有期待以丞相的智慧,能将这内斗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吧。
“嗯,难道丞相此次急着召自己归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由得,马谡也是在心底猜测了起来。
也就在马谡的胡思乱想间,孔慧却是已经引着马谡来到了议事厅外。
而丞相正手持着羽扇等在了那议事厅外。
见状,马谡也是赶紧上前,双手抱拳便是要单膝跪地,道:“末将见过丞相。”
“哈哈哈。”还不待马谡单膝跪地呢,丞相的双手便是已经扶起了马谡,道:“幼常何须多礼,快快起来。”
接着丞相的双手,马谡也是站了起来。
“嗯,黑了。”说着,丞相的羽扇往马谡的胸前盔甲上拍了两拍,随即接着说道:“也壮实了!”
“好。”收回羽扇,丞相也是笑着点头道。
那满意的神色,几乎就要从丞相的眼角溢出来了。
所有人都会关心马谡拿下荆州的彪悍战绩,可只有丞相,却是关心着马谡的身体。
马谡明白,这世界上,除了恋人,或许也只有父母会如此的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不由得,马谡也是热泪盈眶,道:“丞相,您又添了不少白头发,还瘦了。”
闻言,丞相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却是摇头笑道:“痴儿,生老病死,本是常事,能在有生之年,还于旧都,上天已对我不薄矣!朝闻道,夕死可矣!”
“丞相说的哪里话,吾等还等着丞相带着我们一统天下,复兴汉室呢!岂能言死!”马谡顿时也是皱眉道。
“好好好,不言死,不言死。”丞相无奈地摇头,随即也是接着说道:“先入厅内,再叙不迟。”
“是。”马谡当即也是答应道。
随即,丞相在前,马谡在后,两人也是先后进入了议事厅内。
“这一路,可还顺利?”各自落座之后,丞相随即也是问道。
“除了上庸一段路程山路崎岖之外,一路还算顺利。”马谡点点头,目光一闪之间,也是接着说道:“不过,丞相,末将想,是不是在丞相府再挂个参军之职。”
以大汉后将军之职,在丞相府挂职参军,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马谡显然是要找这个由头,来向丞相告状了。
果然,闻言的丞相也是颇为意外地看向了马谡,问道:“何故?”
随即,马谡也是将在府门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丞相。
“虽说卫士之举,并无错失,但末将却认为,此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言罢,马谡也是总结道。
身为大汉丞相,能够在那么艰难的境地将包括荆州、益州、东州和元从等一众派系统一到麾下,丞相对于政治斗争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几乎在马谡说出自己在府门前辈拦住之时,丞相便已经敏锐地察觉道情况的部队。
随着马谡的话音落下,厅内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轻轻摇着羽扇,丞相也是快速地思考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丞相的心中便是已经有了成算。
随即,丞相却是并没有说出解决的办法,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马谡,问道:“你怎么看?”
这一问着实是把马谡给问糊涂了:
什么叫我怎么看?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这里头肯定没那么简单。
丞相不是想要我就凭空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吧。
虽然如今看起来,一旦自己处置不当,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处于老三位置的东州派吴懿等人。
可益州派,甚至是其他的派系,也未必没有受益,甚至以丞相之睿智,这最大的受益者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最大的受害者。
仅仅凭这一点,就要断定幕后之人,着实是有些为难马谡了。
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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