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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马谡的突围路径


  事实上,就整个中国历史而言,如丞相这般大权独揽,还能得两代皇帝无条件信任的,且善始善终的,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哪怕是所谓的周公,也是在急流勇退中才保全了自身。
  更多的权臣,却都是难以有一个好的结局,诸如霍光、张太岳等等的权臣,最终都不免身死族灭的下场。
  其原因嘛也很简单,一山尚且不容二虎,更别说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但凡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让另一个人分去自己的权柄。
  矛盾的爆发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了,对于一个封建制的国家而言,一个总揽大权的权臣的出现,也绝算不上是一件好事,除非那个皇帝能如刘禅对待丞相一般,如亲如父。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马谡也是从未想过要继续像丞相那般大权总揽。
  可是,问题又回来了。
  若是没有一个稳定、不惜一切代价支援前线的后方,马谡对魏的作战,真的还能如同以往那般无往而不利吗?
  就以这次的上党之战为例,看似是马谡在前方运筹帷幄,将魏军打得大输溃败。
  但实际上,丞相在后方的支持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甚至可以说,若是没有丞相及时的粮秣和兵力的支援,马谡是真的未必能取得如此战果,甚至在提前暴露了重骑兵的情况下,被那司马懿给看出了破绽,直接反败为胜了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矛盾点也就出来了。
  进,或许能尽快地完成大汉的一统,但毫无疑问,随着大汉的一统,接下来就是对马谡的清算;
  退,马谡虽然依旧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却是要将一统天下的任务延迟十年、乃至十数年以上,甚至其中还会有不少的反复。
  听着杨仪与郭淮的话语,丞相与马谡也是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的,两人一时之间,也根本不知要如何地取舍。
  另外,在马谡这边,还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即便是他想要退,他身后的支持者会不会同意他退。
  要知道,马谡的身后,乃是整个汉军。
  而在这群武夫之中,能跟郭淮一般明道理、讲道理的人,其实并不算多。
  惹急了他们,会发生什么,马谡自己也说不好。
  当然了,“黄袍加身”虽然还不至于,但来场“清君侧”的兵谏,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马谡恐怕连想要留下个好名声都困难了。
  轻叹了一口气,马谡也是缓缓站起了身,道:“伯济(郭淮字伯济)之意,吾已知之。此时谋划虽有过早之嫌,却也应当。只是此议之前并未想过,一时提起,却还真是无从下手。好在时日尚早,将军且先回去休息,容本将思量一二,再与汝详谈。”
  郭淮自然也明白兹事体大,甚至可以说,此事已经是未来大汉十余年里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得出结论的。
  当即,郭淮也是站起了身,答道:“是。”
  随即,告别了马谡,郭淮也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
  至于马谡,也是施施然地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应该说,郭淮之言,对于马谡的震动还是很大的。
  倒不是对郭淮劝进之言有所感触,而是对丞相去后的朝廷争斗的担忧,以及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是的,穿越而来的马谡,已经彻底地融入到了这个时代。而从马谡的角度看,到了自己这个位置,早已经是退无可退。
  且不说,身后的力量不会让马谡退,就说这些年里,马谡为了让大汉壮大而立下的功勋、获得的声名,就已经不允许马谡退了。
  没办法,哪怕是马谡真的只保留一个大将军的头衔,恐怕忌惮马谡的人依旧会忌惮马谡。
  换言之,一旦丞相离世,大汉的党争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党争之势,甚至不会因为马谡的职衔变化而改变分毫。
  微微叹了口气,马谡也是抬头看向了天边的明月。不知不觉间,马谡的心情却是渐渐坚定了起来。
  既然党争已经不可避免,那么马谡所要想清楚的,就不是“进”与“退”的问题,而是如何赢的问题。
  这个问题,似乎冥冥之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不管是为了丞相心心念念的一统大业,还是为了身后支持自己的势力,马谡也必须做这个“权臣”。
  想及此处,马谡的心中倒也不再迷茫了。
  既然已经决定继续做这个权臣,那么也就剩下最后的一个问题罢了:在一统天下之后,马谡该何去何从?
  继续大权独揽,其结果早已经写好。
  要么最终身死族灭,要么便是“以马代汉”。
  而不管是前者抑或是后者,在史书上留下的,大概率都不会是什么好的名声。甚至如同司马懿那样遗臭万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若仅仅是自己也就罢了,身为丞相的接班人,马谡的风评还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丞相的声名。
  这却是马谡所万万不能接受的——以诸葛万世之贤名换刘姓三起之天下,或许丞相会认为很值得,但马谡却认为一点都不值得。
  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急流勇退。
  可是,想退,哪有那么简单。
  历史已经无数次地告诉过后来人,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柄,曾经的荣耀、地位、声名都会变成一根根利剑,疯狂地朝着自己激射而来,直到将自己万箭穿心而死。
  更别说,已经习惯了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马谡,又岂能甘愿将自己的命运放到他人的手中。
  看起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一道无解的两难之题。
  不过,也在此时,天边一颗明亮的星星忽的眨巴了下眼睛,却是让马谡忽然间有了想法。
  既然做不了那光照千古的明月,何妨做一颗围绕在明月身边的星星呢。
  虽然没有了皓月之光,却也能绽放自己的光亮,更无需担心被那月亮给吸走了自己的光亮。
  想及此处,马谡也是当即回到了营帐之中,随即便是将荆南,哦,不,应该说是交州的地图摆开在了案桌之上。
  很快,马谡也是终于在地图上找到了自己的去处。
  终于在两难之中找到了出路的马谡,当即也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看了看还算早的时辰,马谡随即也是拎着舆图便往丞相的营帐而去。
  而此时的丞相,却也刚刚将杨仪送走,正也为马谡之事苦思冥想着。
  没办法,从丞相的角度来看,这事就更加难办了。
  一边是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大汉,一边是自己待之如亲子的马谡;一边是一时之利,一边是一世之利;似乎丞相怎么选都是错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丞相甚至想过直接就把此事留给后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将这个问题留下,那就是让阿斗和马谡去博弈,丞相便是立即将这个念头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一旦阿斗和马谡的博弈形成,无论谁赢谁输,丞相都输了。
  可是,这次,丞相是真的犯了难——哪怕面对着错综复杂的朝局,都从未犯难的丞相,今日却真实地对杨仪提出的问题犯了难。
  也就在此时,门外的亲兵却是通报到:马谡将军请见。
  闻言,丞相的心中不由得也是咯噔一声。
  丞相知道:一直要自己好好休息的马谡,若非要紧的事情,肯定不会在这夜晚来打扰自己,哪怕这天才刚刚彻底暗沉下来。
  而如今四方局势都已经平稳,丞相着实也是想不到马谡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除了刚刚杨仪所说之事。
  “难道是杨仪离开后去找马谡了?还是说,刚刚帐内的谈话,被马谡的人给知晓了......”
  不由得,丞相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很快,丞相便是微微摇动着自己的羽扇,自嘲了起来:“若马谡真是偷听了自己的谈话,还会这么急着来见自己吗?”
  “进。”微微摇了摇头,丞相随即也是冲着帐外说道。
  “是。”帐外的亲兵也是立即答应道。
  随即帘幔被拉开,拎着一副舆图的马谡也是笑嘻嘻地走入了丞相的帐内。
  快步来到丞相的跟前,马谡也是将那舆图放在案桌之上,这才抱拳而道:“打扰丞相休息,实末将之过也,还请丞相原佑。”
  “好了,这里就你我二人,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星夜而来,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是。”马谡随即也是笑嘻嘻地跪坐在丞相的面前,一边拿起了一旁案桌上的舆图,一边开始说道:“禀丞相,刚刚郭淮找到末将了。”
  “哦?”丞相略略振作起精神,随即目光也是看向了马谡手中的舆图。
  显然,丞相以为马谡是来找他商议接下来的战事来了。
  见状,马谡也是直接将那交州的舆图给摊开在了自己与丞相之间的案桌之上。
  随着舆图被徐徐展开,丞相几乎一眼便认出了舆图所画,当即便是微微蹙眉,并有些惊讶地问道:“交州!?”
  由不得丞相不惊讶,
  毕竟刚刚马谡说的可是郭淮。
  要知道,自从郭淮投降过来之后,一直都在北方工作战斗,从未涉及到荆南,就更别提交州了。甚至,郭淮在魏国的时候,也根本没有过南方的工作经历。
  如此情况下,马谡还拿着一幅交州的舆图来找自己,还说是因为郭淮才来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看过大海的人,跟你说他画了一幅大海的画,着实是令人费解。
  丞相不得不思考,是不是眼前这小子拿错了图了。
  而马谡显然也是从丞相的眼神中读出了对自己的疑惑,当即便是接着说道:“丞相放心,末将没有拿错。”
  随即,马谡也便就着丞相的好奇,将郭淮到来跟自己所说的话一股脑儿地跟丞相诉说了一遍。
  而越听,丞相的眉头也是皱得越紧。
  没办法,郭淮和杨仪所言之事,虽然立场和结论不同,但实质上却都是一样的。
  这也就意味着此事在朝内恐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在今夜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是因为这个问题而去站队。
  可要命的是,丞相自己都还没有最终的决断。
  下意识地,丞相也是微微扇动着手中的羽扇而作沉思状态。
  随即,丞相的目光也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那交州的舆图之上。
  “这交州的地图,跟郭淮所言,有什么关系?”丞相不由得也是在心中问着自己。
  带着这个问题,丞相也是看向了对面的马谡。
  却见马谡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情绪。瞬间,丞相便知道了:这臭小子一定又是想好了对策才来找的自己。
  当即,丞相也是气不过地扬起了手中的羽扇,狠狠地敲在了马谡的脑门上。
  “怎么的,这么快就想着我离世之后的事情啊?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些啊?”一边敲,丞相一边也是笑问道。
  打死马谡也想不到丞相会问这样的问题。
  顿时,马谡也是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道:“没、没有啊,我这不是,不是......未、未、未雨绸缪吗!”
  没办法,当着本人的面谈论人家过世之后的安排,这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礼貌了。
  嗯,甚至可以说,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被打死都该。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马谡。事实上,之所以马谡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原因只有一个他相信丞相。
  而见到马谡一脸狼狈而惶恐的模样,丞相随即也是笑出了声,道:“好了,不逗你了。”
  说着,丞相也是收回了羽扇,接着说道:“我的身子也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一边说着,丞相一边也是看向了马谡,认真道:“就在刚刚,杨仪也才从我这里刚刚离开。他来说的事情,也正是此事!”
  “啊?”这回换马谡张大了嘴巴,惊讶无比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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