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十年感情
夏瑾运气很好,或许说…穆映秋现在对植物的感应力很好。
她也不懂那些药草,反正瞧着跟夏瑾挖的长地差不多就下手,好几次都挖中了野草,可走着走着,她忽而觉得心痒痒,在脚边随意挖了个坑后发现——
“咦?这东西长地好怪呀!”
“这是…野山参。”
“参?可这什么野山参不是一片片的吗?”
“……那是被切过的。”
“原来如此,那大概能卖多少银子啊?”
夏瑾咽了咽口水,垂眸盯着那毫无形象可言一手锄头一手举高了野山参的小姑娘。她大概是真不知道野山参的价格,所以才像抓鸡崽子一样直接掐在手心里。
他觉得好笑又无奈,叹道:“这看上去不大、年份也不高……”
“哦哦哦。”她点头表示听懂了。
“大约可卖上六百两白银。”
“……多少?”
“六百两,白银。”
穆映秋直接傻圈了,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手里丑不拉几又干瘪瘪的野山参,好半响才欲哭无泪地询问道:“能、能种回去吗?我手抖…这、这也太夸张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肯定又是一波风云,她本人不说,未来一定有很多人来这里挖山参,把树林破坏地坑坑洼洼。
夏瑾蹲在她旁边,仔细端详着那野山参,调侃道:“你都没给人家后路,根都被你挖断了,怎么种回去?”
穆映秋是真要被急哭了,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为何娘总是叫她斯文点、端庄点……
“那那那那那怎么办呐?”
她双手捧着野山参,哆哆嗦嗦不敢动的样子逗笑了夏瑾,他轻咳两声,取过野山参毫不在意地放进了自己的箩筐里:“放着易被偷也体现不了它的价值,不若卖了。”
“可、可万一被发现……”
“悄悄卖便好了。”
“好、好的……”
经过这事儿,穆映秋是再不敢乱挖了,只负责帮忙背箩筐,等到日落将近,她朝着树林真心诚恳地叩拜以作感谢,这才随着夏瑾下山。
得了支很贵的野山参,穆映秋几乎是一整晚都没敢睡,次日一早先去洒了水,回到家时听夏瑾说要出门卖山参,她吓地急急忙忙往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又戴上面纱和草帽,遮遮掩掩活地小偷,把夏瑾给笑地当场掀了她的帽子,告诉她——
“如此遮掩,更似做贼心虚。”
无奈,穆映秋只做寻常打扮,也不敢坐别人的牛车,就两条腿慢悠悠晃进城。
夏瑾说认识一个药铺的老板,为人还挺好,便去了那家,穆映秋自愿守在门口看风。他忍着笑,转身便进了药铺。这是城中最好最大的药铺,老店家正在柜台后敲着算盘。
老店家刚抬头,却见夏瑾快速地将一道黄符贴了上来,双目瞬间变地空茫。夏瑾没了微笑,脸色也变地苍白了许多,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柔和:“希望以下之事,店家可代为保密。”
老店家面无表情地颔首:“好。”
得到了回应,他才将一个裹起来的手帕放到桌面上:“我要卖了这个药材,还请店家按实际开价。”
老店家掀开手帕,看到野山参后也全无激动之色,而是面色如常地开始检查山参的好坏质量,然后又拿出戥秤称重。野山参不大,也就32克,但真正的野山参极其昂贵,所以……
老店家:“收银票吗?”
夏瑾笑眯眯,并不意外:“收的。”
当他再次转身时,身上已多了700两的银票以及58两4钱的碎银子。刚到门口,就见自家娘子正伸长了脖子去瞧对面的酒楼窗户,好笑道:“饿了?”
“不是,我好像瞧见了小桃——我是说,子槐道姑。”穆映秋挠挠头,却也不管了,“没事了,卖了吗?”
“卖了。”
刚要张嘴,却被瞬间堵住。穆映秋紧张兮兮地捂着夏瑾嘴唇,左看看右看看,小小声说道:“莫说!大街上呢!”
夏瑾眸中全是笑意,轻轻拉下了她的手道:“好,不说。”
两人并肩离开了药铺,下一秒,沾在老店家身上的黄符自燃,却神奇地没有烧毁他的衣物。老店家像是不知道黄符的存在般,捧起野山参就笑地皱纹乱抖:“这山参…老夫竟看到宝了!”
另一边,穆映秋要回家就得经过那家酒楼,恰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嚣张的大笑:“怎么?不服气?告诉你!你的血、你的身体、你的资质都是老子给的!没有老子就没有你!你永远都甩不掉老子!”
穆映秋眉头一皱,刚要发飙却被夏瑾摁住了肩膀,他笑容依旧,态度坦然,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莫管了,恩果有报,这本就是她该接着的。而且你就没想过,当初白家村的亲戚找来的事很不同寻常吗?若她们早知你有宝物,便不会放你来庐新村,定是当时有人跟她们这般说的。”
而说的那个人,显而易见。
穆映秋却是不同意见:“一码归一码,若她当真给我惹了麻烦,我会还回去,却不代表我可以看着她受人欺辱。”十年感情,不是说灭就灭的。
来不及走门,她索性趴在了酒楼旁敞开的窗户上,满腔疑惑地质问道:“啊?可我怎么记得我把小桃子给买断了?”
白父被吓地整个人蹦起来:“你、你谁啊!”
穆映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嘻嘻道:“4岁买断了小桃子的穆映秋!按照律法规定,签了死契的丫鬟属于我个人的,哪怕日后生子也是我家的家奴!与你再无任何关系。你让她侍奉你,那咱们就见官去!”
一听到见官白父这个地痞流氓就下意识慌了,连连后退,灿笑道:“不、不用见官,俺…俺就是想、想问问女儿过地好不好。”
子槐红着眼,目光落在正笑地得意洋洋的穆映秋脸上,她瘦了、黑了,她没了权利最大的爹,没了荣华富贵,却依旧过地肆意快乐。身后还多了一个人,那人病弱娟秀,大概是怕穆映秋得意过头摔下去,正抬着手护在她的周围。
凭什么……
子槐咬咬牙,满脸委屈喊道:“我不是你的丫鬟!那卖身契你已经撕了!没了!”
夏瑾神色诡魅地微笑,穆映秋笑容僵在了脸上,抽了抽嘴角急忙补锅:“不是…我那个……”
子槐却是不管不顾:“那日我们上艮山观,你就已经当着我的面把卖身契给撕了!我不再是你的丫鬟!我是子槐!是天生灵童!我天生就该高高在上!”
天生高高在上吗?
夏瑾抬头看向子槐,笑容嘲讽,像是在看着什么跳梁小丑。
穆映秋神色却逐渐恢复平静,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歇斯底里的美丽仙女,终于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她了,原来……
“子槐,你在恨我,恨我让你成了丫鬟。”
你认为,过去的十年…是你的污点。
穆映秋苦笑,终于不再努力撑在窗台上,而是稍稍一个用力跳到了地面上,朝上挥挥手道:“那就各自分别吧!”
她走地潇潇洒洒,再无留恋,子槐却是知道,从此以后…穆映秋是当真不会再管她了。
路上,穆映秋步伐坦荡,夏瑾紧紧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看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想哭便哭,天不会为你下雨来遮掩。”
唰——
穆映秋直接来了个原地转身,姿势非常标准地扑进了夏瑾怀里,咆哮大哭。爹背叛了娘,不要也罢,田毁了也可以重新种,但人没了,又该如何?
十年感情,原来对于白桃来说全是折磨吗?
她们的友谊,也是那么的不堪吗?
夏瑾一手扶着她后背,一手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抚慰,勾起的嘴角带出了几分诡异。
“这事儿呀~也是没办法,身份差距太大了啊~”
“嗯。”穆映秋点点头,声音沉闷,“以后她修她的仙,我种我的田,再也不理她了。”
“……不恨她吗?”
“没什么好恨的,走!我们回家!”
“…………好。”
他们这一走,却不知道白父光明正大利用子槐的名声,把整个永源镇搅地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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