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搜查
冰城的秋季,天高气爽,大雁南飞,蒋文浩心情和天气一样,虽然有点忐忑,但还是舒畅极了,自己得到的情报发挥重要了作用,特务科的人扑了个空,冯政委安全转移了。
蒋文浩心里有些兴奋,没想到自己第一份情报作用这么大,从夏建那里知道自己情报有效,特务科的人一无所获,一大早就扑了个空,蒋文浩本想接着再问问具体情况,但忽然想起冷婷的忠告,不能对这件事表现的过分热心,尽量装作冷漠不关心,也不要打听和这件事相关的事情,想到这里,蒋文浩马上转换了话题,问:“夏哥,听说你昨天相亲去了,女方情况怎么样”。
听到蒋文浩问自己相亲的事,夏建立刻愁容满面,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说:“别提了,不怎么样,女方长得不错,眼睛大大的,我挺满意的,可是她嫌我家房子太旧,地点也不好,要求我在红岸大街或者江岸大街再买一套房子,文浩老弟,你知道目前冰城房价不断升高,尤其是红岸大街和江岸大街这样的热点地区,那一套房子不得三五百大洋啊,就凭我一个小警察,每月一二百块钱,得攒到猴年马月,我哪能买得起呀”。
蒋文浩看到夏建伤感的样子,安慰道:“你太悲观了,人家姑娘可能只是顺嘴说说,你和她讲讲清楚,人家姑娘会理解你的,不用太着急上火”,夏建又晃了晃脑袋,十分沮丧地说:“理解什么呀,她们家要我这几天必须回话,否则免谈,上官,还是你好啊,早早地,十几岁就把媳妇娶回家了,省了多少麻烦”。
两人正在闲聊,警长贾合走了进来,说:“文浩,顾督察要出去,你把车准备好”,上官文听说顾依楠要出去,估计和三江街甲b胡同的事情有关,马上站了起来,回答:“是,贾警长,我在停车场等顾长官”。
蒋文浩略微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对夏建说:“夏哥,改日再聊,我帮你出出主意”,说着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停车场顾依楠福特车的位置等候顾依楠,冰城警察署位于冰城临江大街,面向松花江,江面上游荡着几条渔船,江风徐徐吹来,凉爽宜人,景色醉人。
过了一会,顾依楠和特务科副科长李久、警长贾合走出了警署大楼,向蒋文浩走来;顾依楠今天早上醒了过来,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对蒋文浩做的一些出格的举动,想到自己淑女气质全无,后悔不跌,也有些不好意思见蒋文浩,好在蒋文浩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全然忘了昨天的事,对自己仍然毕恭毕敬。
蒋文浩看到顾依楠走了过来,身着黑色警察制服,表情凝重,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立即殷勤的打开车门,让顾依楠在副驾驶的位置坐好,自己跑回到司机的位置,启动了福特车,问:“顾督察,咱们去哪里”,“笛,笛——”,说着他就把福特车缓缓开上了临江大街。
顾依楠脸色有些沉郁,回答:“三江街甲b胡同,九号,那里还有我们的人,一到胡同口你就看到了”,贾合接着问道:“文浩,你心真大啊,今天早上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不知道吗”。
蒋文浩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回头看了贾合一眼,问:“贾警长,是什么事呀,我没听说啊,我今天早上上班,办公室里没有人,快九点了你们才回来,我和夏建聊了聊他相亲的事,我估计他这次相亲又要吹了,人家女方要价太高,他满足不了”,贾合往后背座椅上靠了靠,心烦的回答:“好好开车吧,不知道更好,烦心事太多了”。
三江街甲b胡同位于冰城中部,距离冰城警察署有一段距离,开车大概四十几分钟就到了,这里的住宅装修考究,道路整齐干净,胡同很宽,能开进汽车,还配有路灯和下水系统,在民国时期这已经是高档住宅了,住在这里的都是冰城市政府官员和军警人员,还有一些商人。
蒋文浩开着福特车,一拐进三江街甲b胡同,远远看见胡同的最里面有几个特务科警员,他把福特车在这几个特务科警员跟前停了下来,跟着顾依楠等人下了车,他四周观察观察,注意到胡同的北侧一户住宅,灰漆大门,灰漆大门订着黑底白字的门牌,门牌上显示着:三江街甲b胡同九号。
三江街甲b胡同九号,灰白色的院墙不高,站在胡同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院子里的一切,院子里空空荡荡,一排朝阳的正房,还有一排西厢房,只在靠近院墙的一侧,栽了几个柳树,柳树枝叶茂盛,枝条沿着院墙伸向院子外面,显得郁郁葱葱。
蒋文浩跟着顾依楠进了九号院子,看到特务科三组的警长陆谦正在院子里等候,陆谦二十七八岁,个头不高,但看起来很精干,看到顾依楠进来了,几步上前,和顾依楠低声说了几句话,就在前面带路,带着大家进了那一排朝阳的正房;正房是传统的冰城民居,只是在东面一侧开门,向西形成了几个串堂屋。
一进入正房,是一个小客厅,客厅里摆着几把椅子和茶几,墙上挂这几幅字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向西一拐,进入了一个更大的房间,这似乎是一间卧室,里面有几张床,还几件简单的家俱,最明显的是在房间中间的地上有一个泥质烧结的火盆,火盆里装满了烧尽的纸灰,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烧焦纸灰的味道,看着这些烧尽的纸灰,蒋文浩立刻明白了,冯政委他们撤离的情况太紧急了,许多文件来不及带走,只能烧掉。
顾依楠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停在了装满了烧尽的纸灰火盆旁,盯着火盆看了一会儿,对陆谦说:“陆警长,看样子这些人是刚刚离开呀,文件都没来得及带走,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陆谦回答:“估计这些人是凌晨时走的,时间太早了,我走访了周围的住户,那个时间大家都在睡觉,根本没人注意这些,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西厢房是一个仓库和厨房,储存了一些粮油,没有发现武器,估计是被他们带走了”。
蒋文浩跟着顾依楠又走进西面的几个房间看了看,发现了一台油印机,不过附近没发现任何印刷品,估计都被处理掉了,一架书橱上,放着几本书,都是有三国演义,红楼梦等古典书籍,有一本现代书籍,徐志摩诗选,引起了欧阳楠的注意,让她疑惑的是义勇军地下组织的人员,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她拿起来翻了翻,递给了蒋文浩说:“把这个拿回去,我要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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