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发现新线索

秋季的冰城，天空显得更高，更蓝了，一群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鸣叫着向南飞去，三江街甲b胡同九号的院子里显得更加空荡荡的，蒋文浩跟着顾依楠从正房里出来，望着远去的雁群，蒋文浩忽然有一种孤独感，他对自己能够及时把情报穿出去，冯政委能够及时撤离，看到顾依楠等一群人向没头的苍蝇一样，找不到一点头绪的样子心情舒畅极了，很想找人分享分享，可是，冷婷不在身边，而且自己也不能去找她，哎，只能自己一个默默地享受这一份喜悦了。

        院子外面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接着是几个人说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蒋文浩注意到浦志宽领几个人走了进来浦志大宽进了三江街甲b胡同九号，看到了顾依楠，赶紧走了过来，问：“顾督察，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这伙人太狡猾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逃走了，很蹊跷，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哪”。

        顾依楠也无奈的回答说：“浦督察，我们来晚了一步，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有价值的文件都烧掉了，只有一本徐志摩诗选，浦督察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价值”，说着顾依楠从蒋文浩手里拿过那本徐志摩诗选，递给了浦志宽。

        浦志宽接过徐志摩诗选，翻了翻说：“这是他们一个接头标志，不过仅有这本书也没有用，还要知道接头暗语，最主要的是要知道接头地点和接头人，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抓捕，估计他们也得改改接头标志了”，浦志宽又环视了一下院子周围，惋惜地说：“可惜呀，这里就是北满义勇军地下组织的一个机关，估计有二十几个人”。

        这时特务科副科长李久走了过来，向顾依楠汇报：“顾督察，我们已经查实，今天凌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有一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顾依楠急切的问：“电话是哪里打来的，说话的内容有录音吗”。

        李久三十多岁，身材魁梧，身手不错，早年作过张大帅的卫士，在嫩江参加过江桥抗战，后来不得已随着长官投靠了日本人，他本人对于追捕北满义勇军的事历来态度消极，因此有点尴尬的回答：“电话是从江岸大街一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我们没有通知电话局监听，所以没有录音，不过接线员把通话的内容记下来了，都在这里”，说着李久从兜里掏出一页纸，递给了顾依楠。

        顾依楠把这张纸展开一看，是两个人的通话记录，一个人自称雨楠，另一个人自称大表哥，通话记录很简单。

        雨楠：大表哥啊，我是雨楠呀，我老姨病重，病的很厉害，需要你马上回去一下，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大表哥：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你需要一起回去吗。

        雨楠：我手头有点事，处理一下也回去，你放心吧。

        大表哥：好吧，你老姨哪里有我哪，你放心吧，回去时注意安全，道路不好走啊。

        通话过程及其简单，但信息量极大，顾依楠看了一眼通话记录，通话的两个人分别是是雨楠，大表哥，顾依楠一看就明白了，很显然雨楠发现问题严重，“我老姨病重，病的很厉害情况紧急”，通知大表哥赶快撤离，而雨楠因为有事务要处理，不便一起撤离，“我手头有点事，处理一下也回去”，说明这个“雨楠”还在冰城，这个雨楠又是什么人哪，她在哪里哪。

        顾依楠把通话记录递给浦志宽，问李久：“李副科，这个雨楠是什么人，能确定吗”；李久摇摇头回答：“通话时是凌晨一点多钟，大街上根本没有人，马路上的路灯也关闭了，没办法确定雨楠是谁，话务员说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人，就这些”。

        “顾督察，还是有点线索的”，浦志宽说：“这雨楠是谁我不知道，不过，这个大表哥是一个人的代号，这个人的真名叫冯江，三十多岁，我们见过多次，他是冰城义勇军地下组织的重要负责人，抓到他整个冰城义勇军地下组织就会一网打尽，就是北满、南满的地下组织也会有很大的影响，顾督察，这个人的价值无可限量”。

        冯江是冰城地下组织的重要负责人，代号大表哥，顾依楠听浦志宽这么说，也感到问题重大，对贾合命令道：“贾警长，去把左右的邻居找来几个，问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个姓冯的”，接着又补充到：“对人家客气点，不能吓坏了人家”，贾合答应了一声，领着几个人走了。

        贾合三十岁，身材瘦高，原来是冰城伪满警备旅的上尉连长，去年调任警察署特务科警长，是顾依楠的心腹。

        蒋文浩看着发生的事，心中有些后怕，只是一步之差，冯政委、婷姐就被他暗算了，浦志宽这个叛徒太危险了，对地下组织威胁太大，只要他在，地下组织就永无宁日，真得想办法早点除掉他，好在冯政委已安全撤离，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贾合领着一个中年进了院子，这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中等个，胖胖的，衣着考究，戴着男式礼帽，满面油光，这个中年男人一进入院子就看到了顾依楠，他似乎和顾依楠很熟悉，紧走几步，来到欧阳楠面前，摘下礼帽，深深的鞠躬行了一个礼，说：“空尼奇瓦，顾督察好，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市政府财税署稽查科的李米怀，我在松岛阁下举办的宴会上见过您，您还记得吗”。

        顾依楠似乎也想起来了，说：“原来是市财税署的李科长啊，打扰了，我们例行公事，不得不如此，你不用紧张，这个院子，也就是甲b胡同九号里的人有你熟悉的人吗”，李米怀抬起头看了看正房和厢房，又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回答：“这个院子进进出出有许多人，我不记得和他们谁熟悉”。

        顾依楠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问：“这个院子里有一位姓冯的人，三十多岁，你还记得吗”；顾依楠一提醒，李米怀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顾督察，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位姓冯的先生，待人挺和气的，是南岗甲等中学的地理教员，我们见面互相打个招呼，没有更深一步的交往”。

        顾依楠和浦志宽互相望了一眼，顾依楠命令道：“李副科，我们马上去南岗甲等中学，这里你留几个人继续监视”，又对李米怀说：“李科长，今天我们的谈话你不要外传，要保密，有事我们再找你，你可以回去了”。

        这些人分别上了两辆警车，风驰电掣，直奔南岗甲等中学。上官文心里又有些紧张，心想冯政委会不会躲到学校里去了，那也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心里琢磨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岗甲等中学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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