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荣誉之争
秦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正在与郑云渺聊天，楼上不时传出咚咚咚的敲击，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摇晃不止。
“不会是熊孩子吧？”
下一秒，一阵装修声打碎了他的猜测。
熬夜到六点半的秦笙还在熟睡中，楼上电锯磨铁的声响完全没有将她扰醒。
安静的秦笙才是好妹妹。
秦昭望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掐着手指数着时间，再过些时间，秦笙就睡够八个小时了。
他走到冰箱前，将早上给养父母做的饭菜取出，又围上围裙，蒸鸡蛋羹。
在锅中烧开水，打蛋，撒盐，用中火蒸五分钟后转小火再蒸五分钟，倒入香油，撒上葱花。
不过秦昭蒸的鸡蛋羹，其表面并没有那么光滑，上面坑坑洼洼的，像是月球表面的那些陨石坑。
拖鞋跟瓷砖地板击掌，发出啪啪的响声。
秦昭把鸡蛋羹端在茶几上，又拿一个碗扣住，敲了敲了秦笙的房门。
“起床吃饭了。”
屋内没有回应，秦笙仅是在床上翻了个身。
秦昭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支记号笔，带着恶作剧的笑容，推开秦笙的房门。
“太阳~晒屁股咯~”
正在做美梦的秦笙没有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恶意。
秦昭走到床边，摘掉记号笔的笔帽，昂着脑袋，勾起嘴角。
“既然我的颜值无法再提升，那就恶搞一下妹妹的颜值好了。”
五分钟后，秦笙像猫咪一样伸着懒腰，蹭着脚步走出卧室。
秦昭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
不久，卫生间内传出一声惊呼。
“啊！！！”
这声音甚至遮过了楼上的装修声，估计楼上的人都被这次的意外吓到，电锯、敲地板的一切杂音顿时消失。
秦笙捂住自己右脸颊上的灰太狼同款疤印，手里提着扫帚，怒气将她的头发浮在半空，凶狠的眼神快要将秦昭杀死。
“秦昭！”
秦昭听到自己的名字，同时一震，内心中大呼不妙。
最终，以秦昭落败结束了这场闹剧。
鸡蛋羹尚温，秦笙用勺子划出一个“井”字，舀起一块，喂给身旁的哥哥。
“你吃。”
秦昭被她的举动感动，眼中徘徊着泪花。
“还是妹妹好。”
秦笙扯着嘴角，满脸嫌弃。
“让你试试毒，别多心了。还有啊，你这鸡蛋羹，怎么和月球表面似的。”
秦昭嚼动口中的食物，咸淡正好，葱花的清香配上香油的醇厚，能加不少分。虽说鸡蛋羹并不光滑，含在口中有些粗糙，但q弹还是有的。
“至少味道还不错嘛。”
秦笙拿走桌上的遥控器，找到自己想看的节目。
“勉勉强强吧。”
手机消息音频频响起，秦昭对着手机傻乐，论谁都能猜出他在干什么。
秦笙嗅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完完全全盖住了鸡蛋羹的美味。
愉快的时间没过多久，秦昭就收到了来自阎王分发的任务。
。。。。。。。。。。。。。。。
正午的公交车内，并没有太多的乘客，其中一名老者站在一个小伙子的身旁，他飘忽不丁的眼神在小伙子的身上扫动。
可无奈这名小伙子正在休息，口水都顺着嘴角滑到了下巴的位置。
老爷爷的手掌环在座椅后背上，周围的人也并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
忽然，红灯亮起，公交车急刹，在车内站着的客人无不倾斜着身子，小伙子一脑袋撞在前面的座椅上，醒了过来。
老爷爷又晃了晃自己的身子，想让小伙子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这并没有让他注意到，反而让站在一旁的公文包男子发现。
公文包男子满腔正义与热血，化身为这个世界的正义使者，指着正犯迷糊的小伙子的脑袋。
“你不能给这位老人家让个座位吗？都多大的人了，连这点美德都没有。”
小伙子正欲起身，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老爷爷一耳光抽在小伙子的脸上，引起周围乘客侧目。
“磨蹭着什么呢？”
这一举动也惊到了一旁的公文包男子，公文包男子朝着另一侧移动了一个身位，不敢深入这起事件。
小伙子的胸口蓄着怒气，本来想要起身让座的他，牢牢地坐回座位。
“滚。”
老爷爷指着小伙子的鼻子大骂，好像又感受到了他年轻时的风采。
“你这（哔——），（哔——），是不是（哔——）给脸不要（哔——）脸！”
小伙子沉下气，捋了捋头发。
“您是在做自我介绍吗？”
老者正欲再骂，忽然心口一痛，跪在地上，捂住心脏，身体朝着小伙子的位置倒去。
公交车内的乘客一阵慌乱，有要求去医院的，有要求下车的，有要求去公安局的，还有在老者身上翻找药物的。
公交车靠边停车，拨打了急救电话。
不过多会儿，急救车赶到现场，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实习工。
秦昭翻看手机里的信息，老者的阳寿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到达尽头，即便不出现突发事件，也无法改变死亡的结局。
跟着进医院的，还有小伙子和公文包男子。
秦昭站在一旁，医生的医术再高超，也只不过是逢凶化吉，可无法在短时间内提升一个人的寿命上限。
老者的家属赶到急救室，其中的一名男子，上来就大吼大叫，指着小伙子和公文包男子赔钱，这一开口就是一百万。
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口气真大。
男子的妻子瘫倒在座椅上，哭声如雷，却眼中无雨。
真是令人感到无语。
公文包男子将所有的锅都甩在小伙子的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秦昭并不在乎这场闹剧，一百万什么的，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今的他，只想赶紧完成工作。
手术持续了许久，久到老者的儿子跟儿媳妇都懒得再纠缠。
终于，医生将结果告诉给家属。
公安局的警察前来调查，老者的儿子跟儿媳妇瞬间恢复了活力，一人嘶吼、一人嚎啕。
五句话中有三句联系着“赔偿”二字。
秦昭心生厌恶，他可不是裴东那些老古董。
老者的灵魂走出急救室，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款财富了。”
秦昭竖着耳朵，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碰瓷啊。”
老者冷下眼，对秦昭产生了一瞬的杀心。
“你（哔——）是谁啊！”
秦昭取出一条锁链（蒲扇变的），锁链在空中悠荡了六圈后，朝着老者的锁骨甩去，上面的钩子如同老鹰的利爪，勾进老者的灵魂。
“看来你不是个好人，跟我回去受罚吧。”
老者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后悔莫及。
“大人，真的有阎王。”
秦昭托着这具灵魂离开。
“是啊，还有地狱呢。”
老者被吓破了胆，朝着自己儿子的方向磕头，想要破坏自己的碰瓷计划，但他们怎能看得到鬼呢。
一路上，老者都被秦昭拖着走，又巧遇了黑白无常。
黑无常的严肃远没有白无常的笑脸长舌可怕，老者都被他们吓昏了过去。
本来秦昭还向黑白无常请教如何抓鬼，可他们却说教不了。
“一定是我长得太帅，所以不可怕的缘故吧。”
秦昭找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借口。
先去秦广王鬼判殿登记，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老者灵魂中的恶气比正气浓，让秦昭带他去第二殿。
大海之底
秦昭拖着老者的魂魄，来找楚江王。
楚江王正审视着台下罪恶的灵魂，比起秦广王，楚江王的身上散着一股厉气。鬼魂跪在他的面前，甚至会忘记呼吸的习惯。
秦昭将老者带进殿内，那楚江王见到秦昭，态度都发生了转变，变得跟秦广王一样奸诈了。
楚江王亲自给秦昭沏上了一杯茶水。
“秦昭，来来来，工作辛苦了。”
秦昭接过茶杯，怎么也捋不清他的意思，但他清楚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多谢楚江王的关心，属下……额……部下……额……下官……我觉得还行。”
楚江王让一旁的部下将老者带去地狱，向秦昭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秦广王那家伙一百四十三年前打牌输给我一千零九十二块钱，麻烦你帮我要回来。”
秦昭惊在原地，答应下来，谁叫人家地位高呢。
“虽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他若是不给，我该怎么办？”
楚江王两眼汪汪与秦昭对视，下一秒，他脚踩在桌子上，笑声逐渐嚣张。
“这可不是一千零九十二块钱的事，这是荣誉！！！哈哈哈哈！！！”
秦广王鬼判殿
“这可不是一千多块钱的事，这是荣誉！！！”
秦广王说出了跟楚江王一样的话。
秦昭似乎猜到了这个结果，他怎么做都会得罪一个阎王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还吗？”
秦广王坚定地点了点脑袋。
“不还！”
秦昭揉着太阳穴，感受到了这件事的麻烦。
“其实是楚江王放不下面子，他这次是让我来找你借钱的，要借一千零九十二块钱。”
秦广王背着手，在大殿内像模像样的徘徊，搞得像是在思考给员工加薪水似的。
“啊哈哈！我就知道！你瞧见他的那副穷酸样了吧，拿去拿去，就让我来救济可怜的他吧，我真是太善良了。”
“……”
大海之底
秦昭把钱放在桌子上。
楚江王瞧也没瞧一眼，问向秦昭。
“那老家伙怎么说的？”
秦昭翻着白眼，还是决定用谎话糊弄过去。
“秦广王他……爱面子，还说这些钱不是还给你的，其实只是换了另一个形式。”
楚江王嘴中含笑，又询问了一番。
“那这是什么形式？”
秦昭硬着头皮往下编。
“这是多日不见，叙旧送给您的。”
楚江王听后，爽朗的笑声在大殿中奔走。
“嘿嘿，其实我们都懂~”
秦昭哄着楚江王。
“都懂都懂。”
本以为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的秦昭，并不知道，在一天后，他居然同时得罪了两位阎王。
。。。。。。。。。。。。。。。
秦笙不知道是怎么混入了大学，拥有法力的她，辞去了所有保镖。
校园里，一名女生扯着哭腔，骂着她眼前的男生。
“渣男！”
男生一阵冷笑，指着自己，质疑了一声。
“我渣男，哼，好，我是渣男。”
两个人就像是竖起的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一个在等男友哄，一个在等女友认错，陷入了僵局。
秦笙拨开酸臭味，寻找到郑云渺的教室，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坐到郑云渺的身后。
“嫂子。”
郑云渺扭过头，看到了秦笙，又朝着周围望去。
“你怎么来了，你哥呢？”
秦笙摇摇脑袋：“我哥在工作呢，自己在家里也闲着无聊，就过来找你玩。”
贺禾发现了秦笙的包包。
“哇，你这包包好漂亮。”
秦笙把包放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
“这包才二十块钱，除了不是名牌外，其他都还不错。”
吕琦瞅了一眼这精致的小包。
“如果作为装饰品的话，倒还不错。”
放学后，四人相约去了商场。
“五十元三件！五十元三件了奥！”
“十元十元！样样十元！”
在路边摆着的摊子上，由于没有店铺租金的缘故，价格都不算高。
不过在众多商品中，很难找到一个让秦笙满意的东西。
挑选服饰最重要的，是选择材质，其次是外表，这一点秦笙跟郑云渺的观点一致。
而贺禾和吕琦则先考虑外表，而后是材质，这也是另一种选择。
在欢快的购物之旅中，郑云渺和秦笙都忘却了一人。
秦昭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理我。”
在过往的行人中，一人走到他的身后。
“你看起来很孤独啊。”
秦昭从声音中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还是裴将军潇洒啊。”
。。。。。。。。。。。。。。。
此时地府之中，两名鬼卒在八卦。
鬼卒a：“听说了吗？秦昭得罪了秦广王和楚江王。”
鬼卒b：“那种事没啥大不了的，算不上得罪。”
鬼卒a：“你说裴将军为啥要跟一个实习鬼卒搭档。”
鬼卒b：“据说是上面安排的。”
鬼卒a：“那秦昭能有这背景？！”
鬼卒b：“谁知道呢？咱要是见到他，可得摆好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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