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姐大
深夜的女生宿舍，隐隐听到古装剧的台词。
去往三楼的台阶，站了一个滴答血液的鬼。
沿着路途，血水作为记号。
女鬼踏上三楼，在走廊里歇息：“郑云渺的悬赏，我收下了。”
楼层的女卫生间里，乔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而挑眉，时而皱鼻，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女鬼的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染血的残破短袖，一把匕首刺进她的，血水沾满她的腹部，遮挡住皮肤的颜色。
下半身搭配一件毛边牛仔短裤，两条裸露的大腿上密布着无数细小的刮痕。
从她的服饰可以看出，这是在现代死去的鬼。
女鬼循着声音走进卫生间，那面镜子上没有她的镜像。
乔柔变化各种姿势，沉浸在自己的动态美中。
许久，乔柔噙着甜柔的微笑，审问的语气在卫生间的墙壁上来回撞击：“你的目标也是郑云渺？”
女鬼听到乔柔的声音，身子不由向后缩去：“你怎么看到我的？！”
那面镜子里，此时失去了乔柔的影子。
女鬼霎时惊恐的眼神，缓缓淡化：“原来你也是来领悬赏的。”
乔柔友好热情地牵上女鬼的双手：“是谁发布的悬赏？”
女鬼警觉到了敌意，想要逃走，却抽不开手。
在卫生间的深处，还躺着两具重伤的恶鬼，灵魂的血液将地板污染，每一滴怨气都在绝望的咆哮。
女鬼的声线颤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加入这个组织都超不过两天，他们说进入组织能送手机，我是在论坛里看到这条悬赏令的。”
乔柔一掌击中女鬼的胸膛，将其打昏，与那几只恶鬼捆绑在一起。
幽静的走廊，似乎走不到尽头。
乔柔擦去手上的血迹，她的脚步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吱咦~”
乔柔推门走进寝室，爬在床梯的一瞬，听到了舍友的迷糊声。
郑云渺抱着熊玩偶，脑袋微微向上倾去：“乔柔？”
乔柔爬上床，简单应了一声。
“睡吧。”
。。。。。。。。。。。。。。。
暗黄的床头灯，渲染出一种古旧感。
郎懿坐在小女孩的床边，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小女孩双手捻住床边，即便这个故事她听过上百遍，但却不会感到厌烦。
郎懿的手掌盖在小女孩的脑袋上，宠溺地笑道：“快睡吧。”
小女孩舍不得床头的晕黄，揪住郎懿的衣角：“为什么公主要跟王子在一起。”
郎懿向下拽动灯绳，熄灭了床头灯，熄灭了故事：“因为那是童话。”
清晨，小学教室办公室
班主任的笔下生风，批改试卷，一脸苦色：“真是愁死我了，赵依依的成绩一直第一，但没有小朋友愿意跟她玩。”
英语老师在批改听写：“第一还不好吗？话说赵依依家是不是离异家庭？”
数学老师也加入讨论：“据说离异家庭的孩子会比较自闭，这孩子的脸上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咱得好好注意一下。”
班主任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一直避着人。”
赵依依坐在座位上，收拾着桌上的书本。
小女孩班长扎着丸子头跳到赵依依的面前：“赵依依，咱们去买辣条吧。”
赵依依轻轻颔首，跟在班长的身后。
班长名为汪倩，是唯一能跟赵依依说上话的同学。
其他的学生捂住嘴唇，窃窃私语。
“赵依依的爸爸姓郎，为什么她姓赵？”
“据说她的妈妈姓赵。”
“瞧不惯她那拽拽的表情，不就是考了第一吗？”
“就是，真把自己当成主角了。”
身边的窃窃私语安装上了喇叭，如往日一样，好奇扭曲成嘲讽，嘲讽进化到嘲笑。
汪倩担心赵依依委屈，但那一抹生冷，止住了她的安慰。
调皮的学生捂住自己笑痛的肚子，指向赵依依大声嘲笑：“你们快看，她都不生气，说明我们说得没问题，她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
“咚！”
汪倩一步向前，踹翻小男孩的桌子，桌洞里的书包吐出书本。
学生的椅子也向后倾倒，摔了一个屁股墩。
教室里安静的可怕，因为这个小男孩是同级的孩子王，他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哥哥。
身为班长的汪倩第一次在同学面前表现出愤怒：“再敢说一句，就让你家长来学校。”
小男孩倒在地上嬉皮笑脸，请家长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你可小心点，虽然好男不跟女斗，但这一脚我记下了。”
赵依依站在门口，那平静的面容上，嘴角像是被两根无形的铁钩向上扯起，露出一抹病态的残忍笑容。
但没有一人注意到，毫无存在感的她，即便矛盾风暴的中心，是她。
走出教学楼，在学校的栅栏出，挂着一枚锁。
汪倩晃动锁，敲击的声音被店家听到：“叔叔，我们要买东西。”
店主穿着大背心，脚踩人字拖，从商店里跑了出来，脸颊上还粘着一粒西瓜籽。
汪倩翻着左口袋，又翻了翻右口袋，没有找出一分钱。
赵依依掏出五元大钞，递给校园外的叔叔：“要两包辣条，和两个五毛钱的饮料。”
店家找了三块钱给她。
短短几秒，零食就出现在她们的手里。
汪倩牵住赵依依的手，夸张的甩动：“谢谢你请我吃零食。”
赵依依的牙齿钳住辣条的脑袋，尽量不让嘴唇接触：“嗯。”
“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加快了她们吃零食的速度。
……
“叮铃铃~”
放学的铃声，躁动的学生。
在校园里，学生们必须要沿着路上的线，排队离开学校。
还有带着红袖标的学生在监督。
赵依依跟在汪倩的身后，走出校门。
在校门外，站着不少接孩子的家长。
汪倩挥手向赵依依告别：“拜拜，我哥哥来接我了。”
在赵依依的注视下，汪倩跑向一名男子。
男子抱起汪倩，温柔地询问妹妹在学校的趣事：“今天开不开心？”
汪倩看向赵依依，回答哥哥：“开心，今天我交了一个朋友。”
司机握住方向盘，关上车窗：“汪哥，咱是去公司见汪总，还是回家。”
汪帆瞧向赵依依一眼，淡然答道：“去公司。”
赵依依颠了颠书包，准备走向公交车站。
走出没几步，一群小男孩将她围住。
站在她面前的是课上嘲笑她的男孩。
男孩取出一把剪刀，吓唬着赵依依：“我要剪掉你的头发，你明天不想光头上学的话，就给我道歉。”
赵依依毫无温度的眸子里，映着小男孩的狂妄。
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想绕开他们，但这些男孩仍将她围在其中。
数学课代表，语文课代表，英语课代表，体育课代表绕开这片风波。
男孩夺走赵依依书包侧边的五毛钱饮料，把饮料倒立在地面上，一脚跺下，饮料溅洒在他的裤子和鞋子上。
“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她的脸上，绘画出怒意的模样。
。。。。。。。。。。。。。。。
姜煜走到诊所门口，掏出钥匙打开店门。
在门口等候的病人是一个小孩子，他的父母陪伴他而来。
“呼啦啦~”
店门被推了上去。
孩子捂住自己的腮帮子，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受到了恐惧。
在店里，有一个鬼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只需十个鬼，便可杀入地府。”
姜煜让这一家人进入屋子，自己扭过头对这只鬼说道：“你问过那十个鬼的感受没？”
“镗！”
姜煜锁死门中的锁，看到小朋友安静地躺在床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的属下面对那扇门，原本的和谐一瞬消灭。
“咚！”
是什么东西撞到门的声音。
“我要出去，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孩子的哭声和恐惧充斥在那件屋子里。
过了二十多分钟，房门打开，小孩哭着跑了出去。
孩子的父母向他道谢后，交完钱离开了诊所。
姜煜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口中品尝。
部下站在姜煜的身后，用手刀在脖子前抹去：“将军，我们要不要找到秦昭，然后……”
姜煜关掉诊所的灯：“先把芮晴解决，不能让她暴露我们的位置。”
部下接下令：“将军，我们为何要怕那秦昭。”
姜煜锁好门，坐进车里：“他的命被预定了，咱们可不能干涉。”
。。。。。。。。。。。。。。。
七八个小男孩抱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打滚。
赵依依的手里抓着一根木枝，朝着那个小男孩的位置靠近。
这时，秦笙路过此地，她抱住赵依依：“人家都认输了，就不要再打了。”
赵依依回过头望向秦笙，坚定地摇晃着脑袋：“不，他们不死的话，会报复我的。”
秦笙取走赵依依手中的木棍，劝说道：“那就成为他们的老大，让他们变好。”
赵依依盯着秦笙的眼睛，久而缓道：“就像宋江那样吗？”
秦笙沉吟半晌，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嗯……算~是吧。”
赵依依回过头看向那些男孩：“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大姐大！”
秦笙惊诧地挑动眉梢：“这么快就适应角色了吗？”
。。。。。。。。。。。。。。。
小巷
女人躺在墙边，她的肩部有一处较深的伤口。
“吱咦~”
一个男人端着一盆洗菜的水。
男人侧下头瞧去，一声惊呼：“啊！你这是在拍警匪片吗？！”
“咣当！”
那盆污水湿润了土地，甚至有几滴溅到了芮晴的伤口上。
芮晴朝着巷口走去，不在这里多停留。
男人在身后喊道：“你赶快去看医生吧，伤势还蛮严重的。”
芮晴刚走出巷口，便发现了苍梧的身影。
目光交织的一线呲放着火花，芮晴仅有“逃”的想法。
芮晴朝着商场跑去：“只要人足够多，他就不敢乱来。”
街边的行人消失，这片区域空旷至极。
苍梧踏进商场，将旋转门彻底打碎：“不要为难我工作啊。”
芮晴躲在楼梯口，听着苍梧的声音，内心慌张。
“哒！”
“嗒！”
“哒！”
脚步声在她的耳边放大，又渐渐变轻。
“嘭！！！”
楼道的门被风刃打破，苍梧找到了躲藏的“老鼠”。
“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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