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震惊

方老看到方尘被自己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对方依然在顽强的抵抗，在他看来方尘所使用的剑法很精妙，比自己的刀法要好的多，要不是少年学艺不精，剑法只学到了皮毛，技艺只有二品境的水准，自己别说压制对方了，恐怕自己能不能挡住对方都是两说。
  方尘打的也很难受，自己虽然有精妙绝伦的剑法，可是面对老方这样经验丰富，技艺高深的宗师，处处被掣肘，自己的沧浪剑诀讲究的是剑法如潮水般绵绵不绝，一招强过一招，实力不断叠加，最后达到巅峰，让对手无可抵挡。老方眼光毒辣，每次在自己剑法衔接的关键处让自己破功，导致功亏一篑，再加上对方时而刚猛时而阴柔的刀法，打的自己险象环生，狼狈不已。
  老方越打越轻松，看着对面被自己打的狼狈不堪的少年，心中一阵得意。然而他这时手低却故意放慢了一些，给了方尘喘息之机。老方如此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一些常人根本不知道的隐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恐怖存在，这些人长年隐居山林或者大隐于市，因为自己曾经有幸碰到了。想当初他老方也是少年成名的武者，三十多岁时成就一品宗师，震惊整个武林，从此赞誉敬仰之声让他彻底迷失，不仅变得目中无人，做事也嚣张狠辣，最终踢到了铁板上。有次他走在闹市被一小贩老头挡了道，自己一脚就要踢开老头，却被老头诡异的避开了，老头呵呵一笑说道：“年轻人，火气太大可不好哟，让老头子给你降降火！”说完轻轻一掌拍在了老方身上，不仅打散了他全身真气，还让他身体遭受重创成重伤，幸好他见机不妙及时认错，老头看他非常识时务，认错态度良好，就饶了他一命。从此他就退隐江湖，因为老头临走之前警告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以为你是一品宗师就觉得在这人间无敌了，一品之上还有先天境，也称之为陆地神仙境。他听了老头的话兴奋至极，没想反而因祸得福，知道了一品宗师之后还有路。从此他便退隐江湖，潜心研究破境之法，结果是蹉跎了二十载岁月。
  老方在看到方尘时，真被他年龄惊艳到了，十几岁的一品宗师简直是匪夷所思，自己突破到宗师境已经在江湖中算是个奇迹了。而方尘简直就是神话，在别人起始的年龄他已经到了终点，要说他背后没有陆地神仙一样的大人物教导谁会相信？因此从战斗开始前老方就刻意示好，结果方尘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要和他斗一场。老方明白年轻人嘛，初闯天下心高气傲。于是就先是下手重一点打击一下方尘的气势，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然后再等他快挡不住的时候，自己再收手几分力道给他放放水，喂喂招。这样就可以以前辈的身份帮他指点一二，等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就罢手言和。到时不仅不伤方尘的面子，又帮他提升了经验。方尘明必然要感谢他，他就顺势提出想拜访一下方尘的师父，年轻人好面子，碍于情面必然会答应。只要自己到能见隐居的陆地神仙，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求得他指点一二，自己突破就有了希望。
  这些年老方为了寻找破境之法，整个人都快疯魔了。要不是乐阳找到了他，以疑似先天功法为诱饵，他这才不会去当这劳什子的供奉，受人驱使。在他得到功法后，他修炼起来就像雾里观花，看不真切练不明白。这时他就想要是有高人给他指点迷津，也许他就能拨开迷雾见明月了！本来这次他是不愿意来刺杀大云太子，杀了太子那就是打朝廷的脸，哪怕自己是一品宗师也挡不住朝廷的怒火。可是当他听到有个宗师境的少年高手时，他立马来的兴趣，想要看看到底是真是假，于是就答应出手。
  两人的打斗还在进行，不过在老方刻意放水下，方尘不再狼狈，还能从容出剑抵挡。老方人老成精眼光毒辣，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方尘是越打越顺手，剑法使的也就越来越娴熟，他对剑法的感悟也越来越深。此时老方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铁匠，方尘就是一块烧红的铁块，在铁匠恰到好处的连续捶打下，渐渐变成了一把绝世兵器。
  两边观战的人越看越迷惑，不懂这一老一少怎么越打越诡异了。
  方尘在老方的喂招下，整个人渐入佳境。之前方尘虽然有剑谱，他照着练习，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所以练来练去，还只是三流水准。之前救李玄机也都是仗着修为高深，强行碾压了对手。只有此时的老方和他同境，又有丰富的经验，他才是自己最佳的陪练。随着方尘剑法的提升，老方也开始变得有些吃力起来，心中十分震惊方尘的进步速度，于是就提高了出手的力度，然而没过多久两人再次平分秋色。无奈之下老方不得不全力出手，可让他震惊的是方尘竟然还是和他不分上下。老方被方尘恐怖的天赋吓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不过半多时辰，武道技艺就从三流水准提升到一流，简直是颠覆了自己多年的认知，真是恐怖如斯呀！渐渐的老方抵挡的有些吃力起来，只能加大真气消耗来硬扛。老方想就此停下握手言和，然而此时的方尘已经进入悟道境界根本停不下来，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方尘这时的感觉太好了，自己对剑法的领悟不断加深，以前自己不懂的地方如今都豁然开朗，他感觉此时自己的剑招时而像那翻滚的滔滔海浪，连绵不绝的朝对方涌入去。时而像那浩瀚的大海，任你万般攻击，我都包容下去，自己岿然不动。
  方老这时感觉自己好像大海中的一块礁石，被那汹涌的海浪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攻击就像一颗石子落入大海之中毫无动静。这一刻老方感觉度日如年，每一刻都是那么的艰难，自己这块礁石好似被冲刷了千百年，已经腐朽不堪，或许下次的拍打就会四分五裂，突然他感觉拍击消失了，已经麻木的老方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想道：“这小子终于结束了，差点我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这里了！”结果他刚想完，就看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停止攻击的方尘不知何时竟然闭上了眼睛，好似有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整个人缓缓托到了半空中，这一刻方尘身上散发出了恐怖绝伦的气息，双方看热闹的人一下被这股气息冲击的全部摔倒在地上，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老方因为距离方尘最近，所以承受的压力最大，他感觉有千斤之石压在他身上，让他呼吸艰难，身子颤抖，腿也开始弯曲准备跪下来。只是他内心的高傲不容许他这样屈服，他强忍着难受，倔强的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方尘。方尘此时已经对外界的事情毫无所觉，他整个心神都沉浸在剑法领悟当中，这时他已经明悟《沧海剑诀》的要义，此剑诀是以水入道悟出来的剑法，水至阴至柔聚散如意，同时又浩瀚沉重，又有滔滔不绝之势，天星真人以此为根基创出了这本攻防一体的无上剑诀。随着方尘领悟的加深，一股剑意也在方尘的心中形成，同时他身体里也在不断的冒出丝丝缕缕剑气，在他身体周围汇聚成了剑气风暴。看着山谷里突然风云变色，双方人马都被这异象吓了一跳，生怕这些恐怖的剑气风暴失控，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千刀万剐。
  随着剑气风暴的壮大，这时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牵引这些剑气，慢慢往方尘头顶汇聚而去，渐渐形成一个刺眼无比的光之剑，等到光之剑彻底形成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朝方尘前方的石壁直刺了过去，光剑从老方身旁经过时，恐怖的余波直接将老方震出三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哇的吐出好几大口血。当光剑撞到山壁时，那就像是菜刀切入了豆腐一般，悄无声息的在山壁上开出个约一丈宽五六丈深的大裂痕，差点就将山壁一分为二，看着这宛如神迹的景象，现场一片死寂，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表情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声长啸才惊醒了他们，原来是方尘从悟道中醒过来。他看着狼藉的山谷，震惊之情脱口而出：“卧槽？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呀！”
  回过神的众人，都表情怪异的看着半空中的方尘，不知如何回答方尘的问题。
  这时方尘看到躺在地上的老方，赶紧降落在他身边，关切的问道：“老方，你怎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了？刚才要不是你给我喂招，我怎么会领悟剑法。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说到这里，方尘也发现了山壁上突然多出来的巨大豁口，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弱弱的说道：“不过要是对方实力太强大，那我可就得跑路了！哈哈……”
  虚弱的老方悲愤的看着方尘，委屈的说道：“你真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搞出如此大动静，连我都被你误伤了！”
  方尘听了一点都不相信，连忙辩解道：“老方，你可别冤枉我，你看就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你看看山壁上那巨大豁口，就凭我这实力？那不是开玩笑嘛！”
  老方看到方尘死不承认，气愤的说道：“不信你问他们呀！”
  结果方尘看了一圈，周围人的都是一副“就是你干的”的表情。
  这下轮到方尘尴尬了，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刚才悟道时无意整出来的动静？怪不得当时我感觉自己好像丢出去了什么东西。”
  老方听了直翻白眼，嘴里直冒血。
  方尘看到老方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掏出一颗疗伤丹药塞进老方嘴里，然后扶起老方的身体，手贴在老方后背给他渡入了一些真气，这才及时救回老方的老命。看着老方活了过来，方尘松了口气说道：“老方，你可不能怪我，误伤你我可是无意的。刚才你差点嘎过去了，真是吓死我了，虽说我俩是敌对的，但你刚才给我喂招，助我悟道剑法，你我就有了因果，你要是嘎了，我找谁还恩去呀！你这不是坏我道心吗！你可一定要挺住呀！”
  刚有所恢复的老方听到方尘的话，一下子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大有一气不回之势。吓得方尘赶紧说道：“好了，好了老方你不要激动，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老方终于停下了咳嗽，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方尘说道：“小方，你……你杀人诛心呐！”

  方尘尴尬一下，赶紧又拿出一粒回气丹给老方服下。
  老方本欲开口，结果突然脸色大变，直接闭目盘膝坐在那里。方尘看到老方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得意，心道：“小样，看我还堵不了你的嘴，哼哼……”
  这时李玄机心有余悸的走了过来，他对方尘说道：“老弟呀！你是吃啥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你简直就不是人呀！”
  方尘不满的说道：“老哥，你怎么骂人呢，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李玄机尴尬的解释道：“老弟不要误会，老哥是说你非人哉！哈哈……”
  方尘无语道：“那还不说我不是人嘛！有啥区别。”
  李玄机看着郁闷的方尘哈哈一笑说道：“好了老弟，是老哥说错话了，你这简直就是陆地神仙呀！要知道你有这实力，我还担心个屁呀！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方尘被李玄机这么自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般般啦！嘿嘿……”
  这时老方突然开口说道：“小方，你给我磕的什么药，怎么这么厉害！你看我瞬间就恢复了大半实力。”
  听到老方说话，李玄机立刻警惕的躲在了方尘身后。老方见状让李玄机不要担心，自己不会再出手了，即使出手有小方在，自己也杀不了你。李玄机看了看方尘，方尘也对李玄机点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
  方尘得意的对老方说：“那可是我师父秘制的回气丹，一颗就能让你真气恢复大半，非常珍贵。刚才我误伤了你，现在我们就两清了。”
  老方听了方尘的解释后很是惊讶小方的师父竟然能炼制出如此厉害的丹药，心里很是向往见一见这个高人。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的拉住方尘的手问道：“小方，你刚才是不是突破到陆地神仙之境了？”说完眼神炙热的看着方尘。
  方尘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心里嘀咕道：“怎么一个个都是这臭毛病，说归说别摸我嘛！”
  看着方尘没说话，老方又伸出手来，吓得方尘赶紧说道：“老方老方，你别激动，我说就是了，刚才我没有突破先天境。”
  老方炙热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失魂落魄的自语道：“你都如此实力了，还没突破到陆地神仙境，和你比起来，我这一品宗师简直就狗屁不是！真是可悲可叹呀！”
  结果方尘又悠悠的说道：“因为我本来就是先天境呀！我该怎么突破到先天境呢？呵呵……”
  老方听了双眼充满怒火，愤怒的盯着方尘，吓得方尘刚想要道歉，结果老方又突然对方尘满脸笑容的说道：“那个……那个小方呀！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你看能不能答应我！”
  方尘看着变脸速度如此之快的老方，坏笑着说道：“不能，既然是不情之请了，干嘛还要请！”
  老方听了很是抓狂，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方尘看到失落的老方立马笑着说道：“哦豁，老方别叹气呀，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忘了刚才你帮我悟剑，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没还，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老方这才来了精神，赶紧问道：“小方，不知道这突破先天可有法门吗？要是不能说，哪怕指点我一二都可以。”
  李玄机本来在看两人斗嘴，觉得非常有趣，看的是津津有味，这时听到老方的话也来兴趣，好奇的望着方尘。
  方尘这时挠挠头说道：“这……这其实也没啥说的，当初我突破先天也是机缘巧合，九死一生呀！”
  老方听了很激动，赶紧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突破的。”
  方尘继续说道：“突破先天你就要找到天门，用全身的真气去撞破天门。最后达到身与神合，神与道合，这就是先天境了。”
  老方听了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呀！真是令人向往。不过这天门在何处呢？”
  方尘指了指头说道：“天门在脑海里，至于是何处需要你自己去慢慢探索，大脑乃是人身之中枢神秘复杂，又十分脆弱，别人是万万插手不得，不然轻则痴傻，重则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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