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京都

老方听非常赞同方尘的话，心想自己回头尝试的时候一定要找个安静又安全没人打扰的地方，再小心翼翼的尝试。
  方尘继续说：“等你找到了天门还不够，我师父曾经说过，现在的天地和以前不一样了，入先天的门槛更高更困难了。比如我是因为某些原因吃了大量增加真气的丹药，靠外力强行冲破天门进入先天境，就这也是侥幸九死一生才成功，因此我这先天境是有缺不完满的。根据我的猜测，如今你想入先天，仅仅突破十二正穴是不够的，还要开辟更多的穴窍，比如三百六十大穴，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更完美，这样就容易突破了。当然这是只我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如此，我还在实践中。”
  老方听了直咂舌，开辟三百六十大穴这得耗费多少真气，正常情况下，恐怕自己炼到死都积攒不够这三分之一的。倒是靠外力强行突破这方法会比较适合他，哪怕是不圆满的先天那也是先天境呀。还有这世间虽然能增加真气的天材地宝虽然稀少，只要自己下功夫去找，还是有希望找到一些的。至于靠修炼破开更多穴窍的方法，虽然听起来是正途，真正做起来却是条绝路。
  李玄机疑惑的问道：“老弟，为何我听了你的两个方法都感觉很困难。你看一条路是未知数，听起来好像可以，实际上根本无法做到。另一条路靠外力突破也是困难重重，九死一生！这到底靠谱吗？会不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方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确定，应该……可能靠谱吧！那老方，要不你就别听我的，万一真要是练错了害了你就不好了！哈哈哈……”
  老方听了摇摇头，神色坚定的说道：“太子此言差矣，习武修行怎会没有风险。哪次突破不是危险重重，况且是突破到梦寐以求的先天境呢，九死一生更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一关要是那么好过，江湖上怎会至今无一人突破呢！小方呀，你不必有啥担忧，你能告诉我方法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这年头哪家门派不是敝帚自珍，紧紧捂着自家的一切法门，生怕被别人学了去。你这可是传法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请受我老方一拜！”说完老方对着方尘深深一拜。
  方尘被老方这一举动搞得猝不及防，赶紧手忙脚乱的双手将老方扶起来，真诚的说道：“不用客气，老方你这是干嘛呢，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嘛！当不起你如此大礼。”
  老方看着真诚的方尘，哈哈一笑说道：“好吧，那我就不矫情了，就当是我们两个两清了。”
  方尘听了这才眉开眼笑的说道：“这就对了嘛，修行不就是相互多多交流嘛！”
  老方听着方尘的话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重重的叹口气说道：“好了，今日你我都有收获，那我要走了，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找个地方去试试了。今日我拦你们去路，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了。”老方朝方尘和李玄机拱了拱手后，转身就走。
  他来到这群黑衣杀手跟前说道：“老夫已经出手了，你们也看到了，只是我技不如人，从此也无颜面再去见你们的大帅了。请你们转告他，我老方有负所托，但也尽力了，我和他之间两清了。我要去云游四海，让他不要再来烦我了，告辞！”
  老方又转头对方尘喊到：“小方，后会有期，若是他日有缘，等我突破先天，我定会再去找你，到时候定要和你一醉方休！告辞！”
  方尘也哈哈一笑说道：“祝老方此去成功破境，我在京都恭候大驾，到时候一定陪你一醉方休，哈哈……”
  杀手头领看着老方离去，瞬间凌乱在风中，心里暗自骂道：“这狗日的方老，自己跑路了，留下我们怎么办？大帅的任务失败了怎么办？”
  这时方尘对李玄机说道：“老哥，对面这群人怎么办？”
  李玄机无奈的说道：“对面这么多人，他们要跑就凭你一个也全部抓不住呀！要不我们抓几个带回，留作人证？”
  方尘听了自信的说道：“放心吧，他们一个都跑不掉”正说着，对面的人就开始逃跑，结果方尘一道剑气斩出，在他们前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立马吓得他们就不敢前进了，方尘这时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们谁要是再跑，我就让他身首异处。你们要是乖乖的投降听后太子的发落，我就饶你们一命。”
  杀手听了虽然不敢动，但是没人敢投降，显然是心有顾忌。大约过了十几息，这时一个声音打破沉默，之前的黑衣人首领立马跪伏在地上喊到：“太子饶命，小的愿意投降！”结果一众杀手都对他怒目相视，可是碍于方尘的淫威，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李玄机看着眼前跪伏之人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就是第一次刺杀我逃走的人吧，今日是第二次了，既然如此为何是你要投降？”
  黑衣人头领立马说道：“回禀太子殿下，小的第一次失败了，如今又失败了，就算侥幸回去也难逃一死。还不如投降太子，我可是听说太子是个仁爱之君，或许您会大发慈悲饶我一命。”

  李玄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你这是让我做千金买骨之事呀，不错，你很有头脑，我答应你了，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活罪难逃。”
  黑衣人头领听了大喜赶忙磕头喊道：“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大恩！”
  李玄机又看着其他人说道：“你们降还是不降，我再给你们二十息的时间考虑，只要时间一到，你们不管有没有考虑好，我都只能让方老弟解决了你们！”
  时间在一息息的过去，杀手们在生与死的刺激下，最后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一个个跪伏在地投降，头领看到大势已去，最后也跪了下来。
  李玄机看着全部跪伏在地的杀手，非常兴奋的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弃暗投明，我念你们是被奸人蛊惑，就免你们一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先将你们押入暗巡大牢听候发落吧！”
  众杀手听到李玄机免除他们死罪，押入暗刑司大牢听候发落，一个个心中狂喜，只要能活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都齐声喊到：“谢殿下不杀之恩！”
  随后刘统领带人将所有杀手绑起来，押解着跟在李玄机和方尘后面。朝山谷中走去。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就走出山谷，出了古断山。望着身后的古断山，李玄机恍若隔世，不由得唏嘘道自己几次险死还生，大起大落，让人感慨万千。又看了眼走在最前方的方尘，他内心十分感激，没有方尘也就没有了他李玄机。此等大恩大德让他深深的的刻在了心里，永生难忘！
  出了古断山后，帝都的轮廓已经遥遥在望，远远望去好像一只巨兽横卧在那里。郊外官道上人来人往，有进城的百姓，也有驾车出游的达官显贵，更有不远万里而来的牵着橐驼的异域商人和穿着妖艳的胡姬，时不时引的路人驻足欣赏，两侧还有诸多的商贩不时吆喝着，这景象非常的热闹。和并州郊外那凄惨的景象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甚至比并州州城里还要繁华热闹几分，然而这还只是郊外，那城内的景象就更是不敢想象，真不愧是一国气运汇聚之地，无可比拟呀！
  在一处人流稍显稀疏的地方，一队人聚集在一旁，领头之人是太监打扮的中年人，他一脸焦急的四处观望，时不时来回走动一下，嘴里念叨着：“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突然队伍里有人喊道：“总管，您看前方有一群人，领头的是不是殿下？”
  正在来回走动，焦急不安的中年太监，立马停下来朝前望去，他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着急忙慌的往前跑去。
  中年人太监很快来到人群面前，看着衣服破烂狼狈不堪的李玄机，鼻子一酸，哽咽着说道：“天佑大云，保佑殿下平安回来。殿下一路受苦，臣等在此为殿下准备了衣物吃食！”
  李玄机等人穿越古断山耗费了大量体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在中年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人群中，他们这时也顾不得仪态拿起食物就往嘴里吃。看着狼吞虎咽的李玄机，中年人又是一阵哭泣。等李玄机吃饱后，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擦手这才开始询问京都的情况。他对中年太监说：“黄公公，不要难过了，我这不是完好无缺回来了嘛。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黄公公赶紧说道：“是定国公前两天派人给我传话，说您这两天可能要从古断山里回京都，我就赶紧带了一些人来里等您。我也没有再回去，一直就住在郊区的别院里，每天我们都在这里等，可就是不见您归来，真是担心死我了！呜呜呜……”
  李玄机赶紧安慰道：“好了，黄公公你别哭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京都现在什么情况？”
  黄公公立马停止哭泣说道：“回禀殿下，我也不知道。自我出城后就没有再关注过城里的事情，一切心思都牵挂在了殿下身上。定国公吩咐我在此等候殿下时，还让我给殿下带几件衣服备几匹马，说是您有大用。他说他这时候不便来见您，让您回来了就赶紧进宫。”
  在两人交谈之时，方尘也好奇的打量着中年太监，在心里嘀咕道：“这就是太监？看着和我没什么不同嘛，就是声音稍微细了一些，肤色比我白了一些而已嘛！”
  李玄机听到黄公公的话后心头一紧，猜测此时城内局势必然是十分紧张，甚至是剑拔弩张，希望自己回来的够及时吧！于是吩咐黄公公让人赶紧给他更衣洗漱，并叮嘱黄公公将他的衣服也给方尘来一身，到时候他要带方尘一起去皇宫见陛下！
  黄公公赶紧就让人伺候太子去更衣，然后打量着方尘，心中很不情愿将李玄机的衣服给他穿，尊卑有别，要是太子的衣服给这少年穿了那就是僭越。心思一转便有了主意，就自作主张给方尘拿了件小太监的衣服给他换上，方尘看到一个小太监极不情愿的嘟着嘴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拿到他跟前让他换上。看着这个娘里娘气的小太监，心里要把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自己万一要是变得和这家伙一样，不由得一阵恶寒。要是常人之衣物他也就无所谓了，但是这非常人之物，他不光是心理上接受不了身体上也遭罪呀！赶紧就拒绝了他的好意，并表示自己的衣服挺好不用换。

  等到李玄机换完衣服出来，发现方尘没有换衣服，问清缘由后大发雷霆，指着方尘对众人大声说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见方尘如见我，任何人但凡有一点不尊重方尘，我必严惩之后赶出太子府！一件衣服而已，你等竟敢违背我的命令擅自自作主张，该当何罪！还不赶紧给方老弟拿衣服换上！”
  众太监一个个立马变得惊恐不安，他们从没见过李玄机发这么大脾气，这么袒护一个陌生的少年，吓的黄公公赶紧跪地磕头请罪。
  方尘也是第一次见到李玄机发脾气，虽然是为了一件衣服，其实是想要表达对自己的重视，因此心里也很受用。要说自己对穿着并不讲究，只要能遮蔽身体就可以了，只是刚才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接受不罢了。看到黄公公跪在那里一直磕头请罪，自己于心不忍就开口劝李玄机不要生气，不值得为一件衣服大动干戈。最后李玄机看在方尘的面子上让黄公公起来，只是依然坚持让方尘换上自己的衣服，方尘只好在内侍的服侍下换了衣服。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方尘换了衣服之后，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翩翩俏公子。李玄机看了也不由赞叹一声好！
  方尘在铜镜子里看到自己都惊讶的说道：“这是我？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爱了爱了，大爱我自己！哈哈……”
  李玄机听了也哈哈一笑，说道：“好了老弟，别看了，回头我让人给你做几身合身衣服。现在还要麻烦你陪老哥走一趟。”
  方尘翻了个白眼，心里郁闷至极，好家伙，一件衣服就想要收买我吗？这么快就用顺手了，白嫖的感觉真的这么爽吗？
  只是当李玄机那深情的目光看过来，方尘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心中直呼道：“受不，真的受不了！算了，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
  方尘赶紧说道：“老哥，老哥，你别再深情的看着我了，我承受不起呀！你不是有事吗？我陪你去就是了！”
  李玄机听了大喜，同时有不好意的说道：“那就麻烦老弟了，陪老哥往皇宫走一趟吧！”
  方尘听了兴奋的说道：“原来是去皇宫呀，你不早说！我早就想看这皇宫到底长啥样？是不是镇子上阿叔说的那样金碧辉煌，遍地都是金银打造的。嘿嘿……”
  李玄机听了方尘的话，有些无语的说道：“皇宫长什么样，我就先不告诉你了，等你去了自己看吧！反正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子。呵呵……”
  方尘这时心早已经飞了，不断催促李玄机赶紧走。李玄机让刘统领安排人把那些刺客俘虏送到暗巡司去。这才和方尘以及刘统领三人骑马往京都奔去。
  大云国都地处雍州，都城叫云城，是整帝国政治经济中心，也是一座举世无双的超级巨城，是每个大云人的心中圣地。云城城门外每日都会排起望不到尽头的长龙等待入城。
  很快三人便骑马直接越过长长的人龙，来到城门口。等方尘到了城下，望着那巍峨厚重的城墙，仿佛一座高山压在了他的心头，给他怦然一击。城墙之间那一块块巨大的墙砖上满是风雨侵蚀的痕迹，但依旧岿然不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人间的百年沧桑。这城墙守护了王朝百年，也见证了百年兴衰，它与王朝融为了一体，时刻散发着威严神圣的气息，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不禁心生敬畏！这座城是一个奇迹，方尘不禁想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初入道途的少年，他能否创造奇迹？大道漫漫，自己才刚刚踏上大道之路，已经是九死一生。自己能否经受住时光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冲刷后，依然道心如旧，任它修道路上的何种困难危险，甚至是孤独寂苦，都能巍然挺立？
  “我能！我一定能！”方尘在心底大声呼喊道。“修行如逆水之舟，没有大毅力大决心还修什么道呀！自己何其不幸幼年遭遇变故，自己又何其之幸承蒙师父垂怜于贼人手中救下自己性命，一路走来不仅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还传下修行之法给他。如今他才真正明白这是多大的恩情呀，他人欲得一突破法门而不得其门，白白蹉跎光阴几十载，自己却是唾手可得，如此机缘自己更要加倍珍惜！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吾当自强，大道不止，吾心不死！
  这一刻方尘道心通透，好似经历了一场大道洗礼。体内真气自主流转起来，来回冲刷淬炼着身体，竟然有几十处大穴被轻松破开，抵得上他十几日的苦修，同时他自身的气息也有了铅华尽去，返璞归真之意。他脑海之中天门穴内雾气翻滚，好似在孕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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