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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偏不让如愿


苟观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输在一个丫头片子的手里,还输得那么惨烈。

        如计划中那样,长安郡主的身份被公布于世人面前,引起轩然大波,他以“兴礼正统”的名义起兵,本以为解决江潇月那么一只薄羽雏鹰,花费不了多少功夫。

        然而就在他即将夺得大势之时,江闵月携归月军站立到了江潇月那一端,打得他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苟观发现他经营数十年——那些隐秘的关系网。不知何时已被江闵月更换收拢,反过来捅他一刀,而他从始至终都没发现江闵月做的手脚。

        他打着收江闵月为义女,她至少会顾及着名义上的利益关联,不敢轻易背叛他的目的,没想到那丫头居然真的毫不留情面。

        江潇月绝非等闲之辈,她十年前能派人杀江闵月一次,如今更不可能容下她。

        苟观想不通江闵月为什么会选择江潇月,就是为了那可笑的天下大道?

        骨子里还真是流着安闲王的血。江闵月若是背负弑父的骂名去争夺帝位,必然不会是民心所向,更别说她将安闲王留给她的杀手锏都抛了出去。

        江闵月确实聪颖,可惜太良善,少了作为帝王应有的狠厉和决绝。

        这样的她,不会是江潇月的对手。

        “成王败寇,老夫今日身死,怨不得旁人,江闵月,老夫在下面等你……哈哈哈哈……”

        立于宫门前,苟观已然疯魔,他拾起地上染血的刀剑,正欲自刎时,瞥见惊蛰微微侧着脑袋在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看向了其他地方。满地的断肢残骸在她眸中映上一层血色,除此之外,就仅仅是一片漠然。

        那一瞬间,苟观意识到他想错了。

        这个女人可能是良善的,然而那只是因为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人和蝼蚁……或者其他的什么生物并无不同。她分明只是一个小姑娘,骨子里却带着足以睥睨天下的清高矜贵。

        他以为江闵月想要的是帝位,如今看来,那多少人倾尽一切血染山河也要得到的位置,她根本毫不在意。

        为何?

        那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苟观已经问不出口了,利刃割开了喉咙,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恍惚间,他看见一青衣少年颠颠撞撞地朝他跑来,……是谁?苟观倒在地上,眸光逐渐黯淡,耳边的哭喊声忽近忽远。

        这世间,会为他哭泣的恐怕只有杞儿了吧,那孩子什么恶事都没有做过……能不能放过他呢……

        苟观这一生都在为权位作斗争,到最后,他竟然像一个寻常的父亲那样担心起了儿子的安危,他用仅剩的力气,抬手在苟杞的后背上轻拍了一下就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气息。

        “爹!”

        苟杞以为他是憎恨这个男人的。

        因为他的缘故,娘才死了,他自小也无法像是其他孩子那样健康的、快乐的活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他落败的那一天。

        这个人犯下的恶,只能用死来赎罪,可真到了这样的时刻,苟杞一点都不开心。他是个奸臣,是个贪官,却也是他的父亲。

        脱下外衫,苟杞动作缓慢而轻柔地盖到苟观的身上,纯白的布料很快被染红了一角。

        惊蛰看着外衫上的血迹晕染开,发现了不对劲,她飞奔几步,抓住苟杞的手,指尖按在他的脉搏上,“你……的身体……”

        苟杞的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得这么厉害?

        该死!

        惊蛰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苟杞不是被她送去迎水寺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在这种时候!

        “姐姐……”

        苟杞挡住了惊蛰正要为他施针的动作,虚弱地摇了摇头,“我这一生,能够遇见你,真的很好……很好……”

        支撑不住,他瘫软到了惊蛰怀里,唇角不住地溢出血,俊秀苍白的脸竭力展露出一个宽慰性笑容,从袖间颤抖着拿出一个青色的药瓶。

        “姐姐……一直在找这个吧……我听爹说,妒鸳已绝迹,这是裴将军……唯一的解药了。”

        惊蛰看着被苟杞握在掌心的药瓶,上面还沾着他的血,眼眶微热。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苟杞看在眼中的。

        她之前几乎将左相府翻了个遍,都没有寻到解药,原是被他拿走了。若不是他,左相府如今一片混乱,也不可能再拿到解药了。

        正准备去拿药瓶的时候,一支羽箭直直地朝着苟杞射去,惊蛰伸手一挡,那支羽箭穿过她的手背,剧痛感袭来,疼得惊蛰眉头紧皱,她顾及不上羽箭,连忙去看苟杞的情况。

        苟杞已经昏睡了过去,呼吸还算平稳,惊蛰心下稍安,就发现苟杞的手上空空如也,药瓶已经不知所踪。

        “这就是裴墓所中之毒的解药?”

        江潇月单手持着弓箭,长身玉立,站在城墙之上,风卷起她纯白色的衣袂,如是天仙。如果她手中那个青色的药瓶不那么煞风景的话——

        惊蛰小心翼翼地将苟杞扶到一处较为干净的位置,苟杞的病刻不容缓,她还是尽快解决吧。

        仰起头,惊蛰眯着眼看着高墙上的那人。

        “江潇月,把妒鸳给我。”

        妒鸳是两种药,它们互为对方的解药,无论单独食下其中的哪一种,都必死无疑。

        “呵。”

        江潇月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她从药瓶中倒出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捏在指尖,神色深情又残忍地看着药丸。

        “给你,好让你去救裴墓吗?”

        见惊蛰沉默不语,江潇月继续道:“我知道你和裴墓两情相悦海誓山盟,他愿意为了你放弃生命,你也愿意为了他放弃帝位,呵……呵哈哈哈……”

        “惊蛰!我江潇月会要你施舍的东西吗?”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偏爱你?我以为我想要的是帝位,可就在你带着归月军来找我谈合作时,我才意识到,我想要的,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主动放弃了争夺帝位,我也就索然无味了……”

        江潇月笑得苍凉,她将手中药丸一口吞下,“你想要的,我偏不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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