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桌的你
“刚才谁喊你啊,我老远都听见了。”
她没走几步就遇到牵手下来散步的爸妈,这个时间点他们没事就散步到公交站来接她,爸爸手里还提着从小区附近买回来的烤串,她还没从恍惚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就被这一句话打乱了阵脚。
她三两步走上前去抱着爸爸的另一边胳膊,扒开袋子看了看有没有自己爱吃的,一边说:
“就向阳啊,我们按成绩换座位的,明天他就是我同桌了。”
向阳,向阳这个名字在她嘴里听到过好多次了,爸妈已经见怪不怪了,试探过几次之后发现她表现得再正常不过了,那一点打探的心思也就被压下去了。
人就是朋友罢了,父母也不好意思想多了,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不用看了,都是你爱吃的。”爸爸见她嗅着空气里的香味一脸满足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妈妈顺手接过袋子,方便他一手楼一个,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女儿。
贺年岁撇撇嘴有点吃味:“才不是,妈妈爱吃的占了一多半。”
“嘿,你这比起来就没意思了,我是自己挑的,你的是你爸给你挑的。”妈妈总能呛她,而且不留情面,她只能哼哼几声又及时住嘴。
“怕你吃多了不舒服,晚上再吃点水果。”爸爸哄哄她,她开心,朝妈妈抛过去一个眼神,摇头晃脑说:“好,谢谢爸爸。”
第二天换座位的时候,两人坐到了倒数第二排,向阳太高了坐前面不合适,她坐着还没动的时候,向阳就走了过来把她的桌子直接搬起来放到了别人刚搬走留下的空位,还说一句:“快点,还等我过来搬你?”
许诺也没动,他搬的时候还要拐一点弯,但是一点也不见他露出吃力的表情,许诺没有合适宜的及时起身给他让位置。
向阳睨了他一眼,说不清带有什么意味,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把这点事情放在心里。
班里开始换座位的时候,大家都很躁动,把桌子拖来拖去,声音很大,有点刺耳但是加上大家的哄闹声,玩笑声就变得很动听。
许诺没有动,他把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却没有动。
贺年岁坐在他里面也不好先走,她总觉得许诺不开心,从早上见第一面开始他就闷闷的,不跟她说话,上课她跟林萧山他们开小差讲话会跟以前一样时不时提到他,他转过头来嗯一声就算回应了。
林萧山问他怎么了,贺年岁愣愣地摇头,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郑瑾年说了句玩笑话:“莫不是舍不得跟你分开。”
林萧山起哄,说还是你懂啊,我也舍不得你啊,瑾年哥。
后者打了个寒战命令他好好说话,两人又开始打嘴炮了。
贺年岁却是听了进去,她转回去偏头看了他几次,许诺面无表情地听课、记笔记,她猜许诺肯定早就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了,就是不想理她。
她无奈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许诺转过头来看她,问:“干什么?”
得,这语气都这么不友好了,冷冰冰的。
她只扭捏了一小会儿,她先是笑了笑,比傻笑好一点点的笑。
她说:“我也很舍不得你的,许诺,咱们做了这么久同桌了,我感觉你是最好的同桌,你处处帮着我,又是给我记笔记又是专门给我买巧克力,反正你对我的好我是列举不出来了,但是我都记在心里了,但是吧换同桌真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咱们还在一个班啊,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不会变的,对吧。”
仿佛这不是换座位这件小事了,倒像是经历什么生离死别一般,他们有在好好的进行一场没必要的道别,肉麻的话,感谢的话一股脑都说出来。
贺年岁说这话是出于本能的,没有半点虚假,她说完才觉得是自己夸大了,他们俩不需要这样的,但是许诺不善言辞只会把事儿憋在心里,那这些话就只能她来说了。
她说话的时候像是在讲故事那般温柔,轻声细语的,时不时再看他一眼,她看见许诺的心情有在一点点变好,皱着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嘴角也开始浮现笑意,话落,她又从包里拿出一排旺仔牛奶放在他面前。
“给你的,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她像是砸锅卖铁才买了这一排奶一样,面上是舍不得,其实心里很乐意的,在她看来旺仔牛奶是个好东西,她愿意跟许诺分享。
许诺终于笑了出来,笑她傻乎乎的,但是却把那一排奶小心地装进书包里。
“嗯,我知道的,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一直都会是。”
至于会不会达到恋人以上的程度,那他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向阳搬桌子很轻松,有女生羡慕的不行,扒拉着自己的新男生同桌:“你看人家的同桌。”
男生站起身来试了试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只能给你拖了。”
许诺朝她笑了笑也开始搬东西,多呆一秒都是奢望。
贺年岁背着自己的包包朝新座位走去,向阳照例坐在过道那一侧,平时要把腿放在过道的他此刻以为来来回回的人太多了放在桌子下,长腿曲着,怎么看着都有点憋屈,他双手环胸见她来了轻轻哼了一声。
“哟,舍得过来了?”
这话听得贺年岁莫名其妙,她跟向阳也不客气伸手扒拉着他的肩膀就要进去,向阳个头大,把空间挤得满满的,贺年岁没挤进去站在过道直跺脚。
“干嘛,不让我进去啊。”
向阳挑了挑眉,多了几分从前的痞样,吐出两个字:“求我。”
贺年岁真想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什么病,她把包搁在他桌上,插着腰说:“……你有毛病,求你,想什么呢。”
向阳见那个小玩偶正稳稳地坐在他的桌面上,他伸手捏了捏,又一整个包在手里,一副不理人的模样看得贺年岁有点气呼呼的,一把夺过自己的玩偶,“我说它昨天怎么瘪了呢,合着你老是捏它啊。”
向阳自知理亏,笑了笑干巴巴地说道:“我这不是想给捏回来嘛。”
在她面前就敢这么干,她看不见的时候指不定她的小玩偶遭受了什么呢,贺年岁气鼓鼓地踢他的凳子,“让我进去。”
向阳朝前挪了点后面留出一点空间,她又按着向阳的肩膀把人直往前面推,她冷不丁来这一出,向阳没注意被推得向前的那一瞬间用手撑着桌子,然后扭头看向她:
“贺年岁,你谋杀亲……同桌。”
贺年岁正好在他后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点点空间,贺年岁的手还伏在他的肩膀处,他有一瞬间的恍神,他自我开导:做同桌哪有不发生肢体接触的,正常。
料定他不敢干什么,贺年岁都敢挑衅他了:“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我敢把你怎么样呢。”
跟向阳做同桌挺有趣的。
他有时候会捉弄人,会收起她的作业让她一通好找又在她要抓狂的时候拿出来给她,贺年岁气得当场吼他,抓着他的手臂就要打他,向阳坐着不动她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向阳总能绕过去最后还能抓着她的双手。
说:“我错了还不行嘛,逗你玩儿呢,别生气好吗,看在我悬崖勒马的份上放过我?啊?”
贺年岁挣扎着要他松手,他手法高超,把她控制的牢牢地,却不会疼。
贺年岁咬牙切齿道:“你打的一手好牌啊,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呀,你怎么这么皮呢,你说说你都快十八岁的人了,居然这么幼稚。”
“十八岁犯法啊,你见不得我十八岁啊。”
贺年岁被抓的直哼哼,出口就呛他:“就是见不得,老男人。”
“……老男人,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贺年岁,那你喊声哥哥我就放开你,我比你大两岁你喊一声也是应该的。”
他听到这个称呼也是觉得很好笑,十八岁就被这个丫头喊了老男人,也是没谁了。
他没有放开贺年岁,继续提了这个要求,看似合理实则无理,明明是他先捉弄人在先,就欺负人小姑娘没他力气大,挣不开他。
“……你有毛病,我才不叫。”贺年岁在挣扎的时候脸都红了,这人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会儿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都要气炸了,偏偏拿他没办法。
她挣得有点无力了,这人是体育生诶,搬桌子都那么轻而易举,她可拿他没什么办法,撒泼什么的她也干不来,干脆愣愣地瞪他一眼,又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他。
“不是,我这个要求很不可思议吗,我就是比你大两岁啊,喊声哥你为什么会不乐意啊。”
“不-喊-”贺年岁头都扭回来,又朝那边挪了一点,语气那般斩钉截铁。
向阳放软了声音,诱惑她一般,“喊一声就放了你。”
贺年岁才不是一颗糖就能骗上钩的三岁小朋友,“不,你就是流氓,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说到这里她莫名有点委屈,这世道还有王法吗,这人,这人,欺负她啊。
“得,我又成流氓了,那我更不能放了。”
向阳被气笑了,又多了一个称呼,他转过头凑到她面前,凝着她笑了笑,贺年岁依旧是不和善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有本事老师来了你也不松手。”
“那你看看我有这个本事没。”向阳才不吃这一套,他敢,这事儿毋庸置疑。
真到了上课铃响了他还不松手,贺年岁急的要踹他,向阳又躲了过去,她急吼吼道:“松手,上课了。”
“不急,给你看看我敢不敢。”他一副真要那么做的样子,贺年岁着急的不行,这人真是,说他什么好啊。
贺年岁没他脸皮厚,急得犹如一头要处在崩溃边缘的豹子,但是说的话就不那么有气势了,可不敢跟他正面刚,“你敢,你敢,行了吧。”
向阳痴痴地笑着无所谓道:“我知道我敢啊。”
贺年岁被堵得说不出来话,猛地翻了个白眼倒把自己气得笑出来了,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脸真想一拳砸过去,偏偏什么都干不了。
她只能把这句话说得有气势一点:“你,好,向阳你行。”
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教室,贺年岁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又挣了挣,向阳反而加大了力道。
许诺喊了起立之后班里人哗啦啦都站了起来。
贺年岁憋的脸通红,他放开了一只手两人才能好好地站立鞠躬喊老师好,贺年岁的小心脏已经受不了了,自暴自弃般地开口:“我喊行了吧—哥。”
“什么??我没听清。”
“去你的—哥哥,可以放开了吗?嗯?”最后几个字她咬牙才说出口,她在心里把这人千刀万剐了几百遍,有机会可得讨回来。
向阳哈哈笑了几声把她放开了,“乖,我的好妹妹。”
哥哥,这两个字他被喊了好多次,偏偏被她喊出来他那么悸动,前一声哥被她喊的跟有深仇大恨似的,他见着贺年岁那个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样子,心里一紧还想继续捉弄她,她又喊了一声哥哥,声音软绵绵的,闹得他心里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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