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我才十八岁，高中还没毕业，大学还没上，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谈过恋爱，你就要我死？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言子诺一边抽泣一边控诉。
白毓被这丫头吵得头疼，摘下头顶的礼帽，将手边木桌上的杂物抚开继而将黑色的礼帽放上去，然后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瞬间，聒噪的声音彻底消失，他如释重负，紧锁的眉才展平。
言子诺瞪着眼睛，她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张大嘴巴，怎样用力说话都听不见声音。
她不笨，知道这一定又是眼前这人的功劳。
白毓左看看右看看，单手拿起墙角放着的一把凳子放到言子诺面前，又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在凳面上擦了擦才坐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言子诺：“我再跟你说一遍，不是我要你死，而是你本该就死，我知道你一定动了其他念头，但是我来就是为了消除你的这些念头的，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你在六月二十三日那天晚上死于车祸。”
他沉沉的盯着言子诺：“你不要试图动其他歪脑筋，因为那些在我这里绝对没有用。”
“你听懂了吗？”他问歪坐在地上的人。
言子诺虽对面前这个突然出现且看着不像正常人的“人”十分抵触，但她极懂现在的状况，如果不顺着这人，他一定又会对她“动手动脚。”
她想了想嘴巴，示意自己没法说话。
眼角挂着的泪水让少女看起来我见犹怜，白毓默了片刻问到：“能保证不再哭闹了吗？”
言子诺忙不迭的点头。
于是，之见男人再次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言子诺便又能发出声了。
“我就不能不死吗？”她仰首看着男人可怜巴巴的问。
白毓抿唇：“不能。”
“所以你是来监督我去死的？”
白毓点头，对她此刻乖巧的态度颇为满意“理解能力很到位。”
“那你是？”
“我说过了，我是掌管亡灵的监者。”
“掌管亡灵的监者？”言子诺心中有疑惑，但仔细一想大概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你是死神！”
白毓脸一黑：“…”所有灵亡监的监者都不喜欢被这样称呼。
“你可以叫我先生。”白毓说。
言子诺眨眨眼：“噢，先生。”
她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擦了擦眼泪：“好的先生，我明白了，我会在六月二十三日站到马路中间保证被车撞死，您日理万机，我也需要休息不如？”
白毓看她，女孩的眼睛里盖着一层悲伤与无奈，眼尾与鼻头还残留着红晕，任谁看了都会相信她的话然后离开，可是白毓却隐隐觉得这女孩并不会这样乖巧认命。
“你莫不是想将我暂时赶走然后自己逃跑了吧？”白毓微微眯眼盯着她。
被猜中心事的言子诺面不改色，心中却连着他骂上了十八辈祖宗。
“当然不会啦。”
白毓摇摇头：“我的任务不仅是确保你在六月二十三日去世，还要确保你从现在到六月二十三日之见的安全，期间你也不能出任何意外。”
言子诺“……”您可真是称职呢！您们为了让我死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所以？”
“所以这期间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白毓一脸平静。
言子诺瞪大眼睛：“寸步不离？”
“对。”
“所以——”言子诺回身环视一周。
白毓也跟着她的视线环视了一周，然后说到：“虽然很不乐意，但是最近这十几天我们要住在一起了。”
神tm你跟不乐意。
该不乐意的是我才对吧，言子诺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说：“我这座小庙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而且我是女孩哎。”
白毓看着她略显羞涩的神情，挑了挑眉，将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言子诺：这tm什么眼神？
“放心，我对你不会有其他想法。”说完还轻笑了声。
我&…这绝对忍不了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言子诺被气的脸通红。
白毓摆摆手，却不在说了。
就这样，言子诺与白毓过起了“同居”生活，无论走到哪里，两人都是同进同出，就连言子诺放学之后去书店兼职，他也要像一座假人一样坐在床边，依旧抱着那本言子诺连名字都看不懂的书。
或许是因为他那不可忽视的面孔，最近这两天书店客流量巨大。
言子诺每每看到那些躲在书架后发花痴的少女们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若你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会这样疯狂的崇拜他吗？恐怕早就避而远之了吧！
电视上播放着晚间新闻，还是那则“云山抛尸案”窗边的人微微抬头，将视线停留到电视上播放的画面。
此刻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位少年的图片，下面一行字—“云山抛尸案受害者，苏生，15岁。”
接着记者拿些话筒出现：“目前根据警察们进一步的调查，已确认嫌疑人……”
到了闭店时间，少女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言子诺开始收拾东西，白毓也起身将手里的书放到书架上。
两人一起走出书店，言子诺一边锁门一边说：“我有些饿，要去夜市吃点东西。你呢？”
白毓看着她不说话。
言子诺了然的点点头。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几分钟之后，言子诺带白毓站在一个露天大棚前。
白毓看着眼前嘈杂烟雾缭绕的环境皱了皱眉：“这是？”
言子诺惊讶：“您这么不食人间烟火？连夜市都不知道？您是现代人吗？”
白毓一愣，说到：“或许还真不是，我上任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
“……”言子诺。她就多余问：“我去那边看看。”
周围的人频频回头看向言子诺这桌，言子诺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倒是大家共同的视线集中点白毓却一脸无事。
这样一个身穿西装长相吐出的男人委身与这样接地气的烟火之地实在是与周围的一切有些违和。
言子诺没有白毓那样强大的心理，她只觉得这些目光让她浑身都难受，于是她便匆匆起身告诉老板点的东西都打包，等了五分钟，她便拿着东西，走到白毓身边：“快走吧。”
白毓如释重负，起身抚了抚身上因为久坐而产生的褶皱。
等言子诺进了房间，白毓才说：“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回来。”
言子诺点点头：“噢。”
“你别使坏。”白毓交代。
言子诺对他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行为嗤之以鼻：“放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说完还举了举手中的烤串。
白毓来到郊外，在梯田站立了一会，感觉来人才缓缓回身。
是子松。
“已经查清，小猴子本名苏生，十五岁，被人杀害，分尸并抛尸在云山。嫌疑人还没被抓。”
子松听着脸色越来越黑，怪不得他来时只剩一魂。
“二十四小时之内让他落网。”白毓沉声说。
“您放心。我已通知监者。”子松说。
“最近，灵亡监可有事？”
“先生放心，您走后灵亡监内一切正常。”子松说。
白毓颔首，准备抬脚离开。
子松又问：“先生，您在人间的任务进行的如何了？”
白毓说到：“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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