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言子诺和白毓回到小区已经九点钟,可九点钟这个时间点对于中老年人来说并不算太晚,最起码对于这个小区内的中老年人来说不算晚。
言子诺心想今天一定水逆,不然怎么会在一天之内遇到“八卦流动夕阳团”两次?她硬着头皮面不改色的走过几人之中,脚下却像踩了风火轮。
跟在她身后的白毓低头看了眼,心中莫名想到一个词语“做贼心虚”。
可显然,言子诺似乎低估了“八卦流动夕阳团”获取情报的能力,两人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位笑嘻嘻的阿伯喊住。
言子诺汗,这阿伯住在三楼,中年丧妻,无儿无女,看起来和蔼可亲怎么也被拉拢到八卦团中了。
“诺诺啊,回来这么晚?”
“嗯,今天书店关门晚。”她皮笑肉不笑。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啦,只是这么晚还是要注意安全的啦。”阿伯是外地人,些微带着点口音。
言子诺不敢轻易放松戒备,点点头:“我知道的。”
令言子诺感到意外的是,等她这句话说完,连同阿伯与那几位阿婆竟都没再开口问什么,虽觉得意外可言子诺也不愿再多留继续朝前走,而始终跟在他身后的白毓还真听了她白天的话始终没有搭理他们。
身后的人抬步走上楼梯,心中畅快,眉尾微挑。
等到两人走上楼,方才的阿伯与阿婆们微微张嘴,有些恍惚。
阿伯摸摸头:“我刚刚好像要说什么,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阿婆道:“咦!我也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只有心情还不错的某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言子诺低头翻书包找钥匙,白毓找了片还算干净的墙壁靠了上去,用着漫不经心的腔调感叹:“震惊啊!就你这样的破门竟然还有钥匙?形同虚设。”
言子诺已经找到钥匙背对着他开门不予理会,心里却翻了个大白眼。
洗漱完,言子诺看到白毓双手环抱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否醒着,正常人这样坐一夜想来定是坚持不住,可白毓不是正常人啊,可能连人都不是,所以他一定不会难受。
于是,言子诺放弃了分他一床被子供打地铺的想法。
“怎么?”那人突然睁眼。
言子诺被吓了一跳,朝后退了几步。
白毓又想起那个无比适合她的成语,轻笑了一声吐出几个字:“做贼心虚。”
言子诺被他笑得耳垂发热,骂到:“你才是贼嘞!”就不该可怜他!
“那你这副模样在我面前晃悠干嘛?”白毓问她。
“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白毓放下胳膊,盯着言子诺问。
“你不吃不喝,觉也不睡吗?”言子诺眨巴这眼睛,显得无比真诚。
“…”
“谁告诉你我不吃不喝,觉也不睡的?”白毓不理解这样年级小女孩的脑回路。
“那你…”
“只不过,我们不同你们平庸的人类一般如此看中这些。”
言子诺从白毓的话里听出了讽刺,于是反问他:“你从前不也是平庸的人类?还是说你生下来就是神?”
“……”白毓被堵的无话可说,干脆不说。
“我分你一床被子,你可不可以放过我?”许久之后,言子诺才开口,试图与他等价交换。
白毓抬了抬眼,不出所料的吐出两个冰冷的音节:“不行。”
言子诺眼神落寞了一刻,然后点点头,指了指墙角那个不算太破的衣柜,冲他说:“你若是想打地铺,被子在柜子里。”
说完转身上床。
她听到白毓“哼”了一声,然后说:“笑话,我怎么会打地铺。”
好的,那您就傲着吧。
“随便你。”
翌日,言子诺醒的早,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等到意识清明之后缓缓将头转向右侧墙壁,昨夜那对夫妇依然没有回来,没了外界的吵嚷声言子诺昨夜睡的十分安稳。
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看到男人一瞬不眨的眼神,被吓了一跳不说,感觉呼吸都要停滞,家里供着这样一位也真是够要命。
但愿她能挺到六月二十三出车祸吧。
想起昨晚他冰冷的拒绝,言子诺心中有气,也不同他说话。
今天周六,她需要去书店。
她装作不认识身后的人,自顾自的往前走,连回头都不回。
而身后的人似乎一点影响也不受,始终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言子诺听着耳边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脚下随着声音同频。
直到走近书店她都没有察觉。
短短几分钟,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中湿热的让人心烦,即使有风,吹的都是热风。
这是大暴雨的提前预告。
言子诺将店外的盆栽都搬进了店里。
黑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移动。
忽然天空闪过一道闪电,随即而来的是沉闷的雷声。
离窗最近的那人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几秒之后视线又回到书上。
这样的天气不会再来顾客了。
言子诺拿了本小说坐在收银台翻着。
终于,雨下了。
有泥土同雨水的清香从门缝中挤进来,玻璃门上被前赴后继的雨水拍打着。
不过这些好像都与店内的两人无关。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言子诺一页一页的翻着小说,不知看了多久,偶然抬头却不见窗边的那人。
她从收银台站起来伸着脖子望了一圈,没瞧见人影。
放下手中的小说,走出收银台,试探的叫了声:“先生?”
没人应。
言子诺见识过他忽然消失不见的本领。难道走了?
她又喊一声:“先生?”
右手边书架中有些声响,接着那人走了出来,是白毓没错了。
“怎么?”
言子诺指了指窗边:“见你忽然不见。”
白毓举了举手中的书:“找了本书。”
言子诺看了眼,无功,依然是自己看不懂的英文。
“我还以为我摆脱你了呢。”
白毓拿着自己找来的新书朝窗边走入就听到了这样一声。
尽管她说的很小声可还是没能逃过白毓的耳朵,他回身,问到:“你说什么?”
他明明听到了。
言子诺摆摆手,一脸茫然:“什么?”
“你刚刚说了句什么?”他想让言子诺再说一次。
可他忽略了18岁是个正适合叛逆的年龄。
言子诺不仅没有重复,还无所谓的指了指门外,眨了眨眼睛:“我要不出去站树底下被雷劈死吧,反正迟早要死。”
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
这个道理被言子诺掌握了,谁让这家伙看起来不可一世,却这么好拿捏?
没人知道白毓现在有多后悔。
他一个掌管灵亡监几百年的神竟然被一个18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威胁了不止一次!
面子里子全没了!
言子诺看他黑如锅底的脸色心中无比畅快,吭着歌回到收银台继续看小说。
这场暴雨下了几个小时才有转小的趋势。
天黑的早,言子诺也早关了店门。
店里正好有伞,两人一人一把。
到小区门口时,雨已经停了,言子诺将伞收起来看到草坪旁停着两辆警车。
往常守在小区门口的“八卦流动夕阳团”也不见踪影,是受了暴雨的影响还是别的?
她心中有些不安。
这样的不安持续到上楼,楼梯口站满了人,总算知道“八卦流动夕阳团”为什么没有在小区门口,因为此刻他们都挤在了楼梯间里,满满当当。
言子诺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却实在听不清。
两人挤过人群,言子诺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在了原地。
早上她还在想的那对夫妇的门前拉满了警戒线,她根本无法数清一共有多少警察。
总之很多,在她从前的18年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面。
有一位警官正在询问与她们同住一层的阿婆,阿婆看到言子诺对警官说:“我平时和他们都没说过话的,这个小姑娘就住在他们隔壁,你们问她。”
警官听了,抬头看向言子诺。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警官已经走到她面前冲她敬了个礼,然后说到:“你住在王刚和刘艳梅隔壁?”
言子诺点点头:“对。”
“和他们熟吗?”警官一边问一边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
“不太熟。”
“不太熟?”
“只是偶尔见面会打个招呼。”言子诺回答。
此刻,警官突然停止询问,十分严肃的盯着言子诺。
“你必须要保证你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王刚和刘艳梅夫妇已经失踪两天,亲戚朋友全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处,警方需要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原来他们没有回来是失踪了。
警官将视线转移到她身后的白毓。
面对警察的审视,白毓神情自若。
“他和你住在一起?”
“他是我表哥,刚住过来。”言子诺解释。
警官点点头,却还是喊来了另一位警官将两人一起带到别处询问问题。
与言子诺不同,白毓对警察丝毫没有畏惧之情,所以尽管被单独带走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相比之下,言子诺十分听话,警察问什么她答什么,不知道的事也不乱说。
警察走时大约十二点,警戒线没有撤。
邻居们在楼道里停留了一会儿也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新闻就上了淮市晨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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