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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找差事


眼前的一切融进风雪中,千月的意识回拢,看见李綦还站在旁边。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李綦跟他确认,“刚才的东西你也看见了?”

        千月点头道:“符玉里装的,应该是清河公主的记忆碎片。”

        李綦闻言弯腰把刻意摔碎的符玉捡起来。“所以这东西还有用吗?”

        千月道:“大概没有了。”

        李綦想了想,左右已经没用了,不如把东西物归原主。他握着符玉伸向棺中,惊讶地看见清河公主原本保存完好的尸身迅速干瘪了下去。如鲜花枯萎一般,从生动的睡颜变成了一具干尸。

        李綦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这具尸体好像是他损坏的。

        千月看着他不上不下的样子,善意道:“人死了就是会变成这样的,这很正常,跟殿下没有关系。”

        李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把碎玉放在了干尸旁边。

        阖棺的时候,千月问他道:“赵恒在姜国做过质子吗?”

        李綦道:“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赵恒还挺痴情,也许早在姜国就暗中喜欢上清河公主了,所以死后为她做了这么多。不过狠也是真的狠,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搞出这么多事情。

        两人摘下手套,扔进另一个匣子里便出去了。

        千月依然跟在李綦的身后,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殿下,你知道那位‘巫咸大人’是什么身份么?”

        “类似国师一类的吧,我记得赵奢的‘不死药’就是他奉命监制的,但是年纪很轻就暴病死了。”

        千月闻言有些遗憾,更多的是怀疑,不过他并不想在李綦面前表露太多,于是半真半假道:“殿下相信世上真有不死药吗?”

        李綦没有立即回答,似乎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可能性,才回答:“不知道。如果有的话,这种东西一定祸患无穷。但同时也会让世上少一些遗憾吧。”

        李綦说到这里脚步一顿,他回过头来:“你在想什么?”

        千月一直关注着李綦的行动,也停下来,面上天衣无缝地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罢了。这个问题敏感么?”

        李綦略带攻击性的凌厉五官几乎变成一种威压,也不知道信没信。黑沉沉的眼睛在千月身上停了片刻,才转头继续往外走。

        “阮争的事情结束了,想好让我帮你做什么了吗?”

        不再受李綦的目光逼视,千月暗舒一口气道:“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殿下来时那番话说的很对,我的确还是应该找点事情做。所以殿下能帮我寻个差事吗?”

        李綦道:“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明日给你消息。”

        由于李綦还有事要忙,回程之时二人便在漯河分手。千月从车上下来,天已经快黑了,街头的灯也已经全部点亮。他反正闲来无事,慢悠悠地往回走,没多久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他,回头一看,不就是上午带他们看宅子的肖老板。

        肖老板一改趾高气扬的嘴脸,笑嘻嘻问:“哎哟楼公子,这么巧啊又见面了。你找到合适的宅子了吗?”

        千月见这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有点拿不准什么情况,但还是回答:“还没呢,肖老板有更好的介绍吗?”

        “是这样。”肖老板熟稔地引着千月往路边茶肆钻,假仁假义道:“原本漯河那个院子的确是不对外租赁的,但是我看楼公子诚心喜欢,我们又投缘,便跟宅子的主人商量了一下。正好主人家遇到点麻烦手里缺钱,磨了几句便松了口。”

        话到这里,肖老板殷勤地给千月倒了杯茶,满手扳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正巧我们又遇见了,缘分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对了,你看还需要那处宅子吗?”

        不愧是做生意的,能屈能伸,就跟上午不欢而散的人不是他一样。

        千月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这人跟他非亲非故,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给面子地喝了口茶水,故作纠结片刻,不那么果断地拒绝了。

        肖老板见状,连忙劝道:“楼公子可别一时意气,单想想那院子,多宽敞、多雅致啊。”

        还不愿意说实话。

        千月耐着性子又跟他打了一阵太极,这才听到实情。

        肖老板吞吞吐吐道:“宅子本身其实真没什么问题,只是侧对门那户发生了一点不吉利的事儿。今天中午有人报案,说那郑家宅子里的十一口人,一夜之间全都离奇失踪了。到了下午,上边派人进去查过一趟,出来就封了。虽然具体怎么回事还不一定,但影响毕竟还是有。”

        千月听他讲完,心道这不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吗,最终决定租下宅子,但是压了一成价。肖老板就算百般不愿意也没办法,郑家府邸成了“凶宅”,附近一圈都跟着倒霉,现成的冤大头不要,难道砸在手里吗?

        捡了个便宜,千月跟百日第二天就晃晃悠悠搬进了新家。

        此处跟前一天比起来的确更清净了不少,以郑家宅邸为中心,邻近几座宅子纷纷关门闭户,不知道是搬了还是躲着。只有兵卫偶尔经过,前往郑家宅院查探情况。

        千月付了租赁的钱,手上还富余一些,便想雇两个人来打扫庭院。结果人一听是来这边,全都拒绝了,除非加价。

        看来趁火打劫的不只是他,没办法,只好和百日亲自动手。

        百日力气大,干起活来手脚利索,没多久就把几个房间清理得焕然一新。完事出门一看,千月负责打扫的院子仅仅少了几片树叶子。尘没铲、花没修,人正悠闲地坐在门口晒太阳,简直表面功夫都敷衍一下。

        “楼千月!”百日气炸了,“你就是这么打扫院子的?”

        千月冷不防吓了一跳,着急忙慌伸手摸扫帚,口中心虚道:“只是歇会儿,这就来。”

        说着便大刀阔斧地开始打扫。

        百日见他抡着扫帚不伦不类的架势,以及挥出的漫天扬尘……外加这位爷呛得一步一咳的架势,认命地叹了口气。

        “哎——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就你这样,扫完之后我保准还得再来一遍。你就躲开点,别挡着我就行!”

        千月尴尬地把扫帚交了出去,弥补道:“那我给你买好吃的去?”

        百日立即要求:“给我带两碗肖家馄饨吧,我要鲜虾和白菜肉馅儿的。”

        千月便答应着揣了钱出门。

        从家门口刚一出来,迎头碰见个人,是男装的阮争。

        阮争女子装束原本是比较寡淡的,此刻换成男子的装扮,竟意外的有几分英气,不大能看出是个女孩儿。

        阮争见到千月起初也楞了一下,双双寒暄之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千月指着不远的宅子道:“我暂住在这边。”

        阮争一怔,抬眼望着不远处的宅院,意外地道:“你知道旁边郑家宅邸的事情吗?”

        千月道:“大概听说了一点。”

        阮争更诧异了:“那你还敢住!”不过回想这人在公主坟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像会怕这种事的人,紧跟着也就释怀了。

        她道:“无论如何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就是。”

        千月没放在心上,意思着点了点头,又问她去哪里。

        阮争道:“出门办了点事情,正打算回去。”

        千月表面上了然地“哦”了一声,心里压根不信。回阮府的路多得是,走这条路就耐人寻味了。但他识相地没说破,跟阮争告了辞。

        二人分别后,千月直奔肖家馄饨铺,排了许久的长龙才买到百日心心念念的馄饨。回家后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位客人,正是李綦叔侄。

        李晋接过千月手里的馄饨,自责又夸张地说:“千月,你怎么能亲自排队买馄饨呢。站这么久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要我说啊,你们不如还是回煜王府吧,要干什么都有人使唤。而且我最近招了两个很厉害的厨子,会做好多新鲜的东西呢!”

        李晋的嘴就跟炮仗似的,一发接一发。千月有点招架不住,祸水东引道:“煜王府就算了,不过百日今天确实跟我念你来着,要不你陪他玩会儿?”

        李晋惊喜地看着百日,“真的吗?”

        百日剜了千月一眼,口中却使唤李晋道:“快把馄饨给我!”

        李晋觉得百日这别扭的样子分明就是默认,热情地把馄饨送到百日面前。“走吧,咱们进去屋里吃。”

        李綦这时问了千月一句:“你吃过了吗?”

        千月并不饿,就说吃了。

        “那正好。”李綦显然不是真的关心吃饭问题,回头交代了李晋两句话,单独带着千月出了门。

        二人没走几步,拐了个弯来到郑家宅邸。守在门口的人见到李綦,毕恭毕敬开门放行。

        李綦带着千月往里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觉得临安怎么样?”

        千月如实回答:“风景宜人,百姓安居,我觉得挺好的。”

        李綦却道:“那是曾经,临安城乃至东离国最近出现了一点意外。”

        千月知道李綦这是准备跟他开诚布公了,谨慎地慢他一步紧跟在侧,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觉得李綦需要听他搭腔。

        李綦不紧不慢地沿着游廊一壁往前,“平原懿公主、清河公主、还有郑家,这些都只是其中一部分。三个月前,国朝的辖制区域内接二连三出现这样的意外,我不觉得是偶然。”

        千月没有说话,三个月前正是他醒来的时间,也是他在东离有活动轨迹的时间。他跟百日做了什么,途经哪里,李綦随便一查就知道。

        他知道李綦怀疑什么,但就是要等对方先说。

        果然,李綦下一句就坦白地问:“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在查你吧?”

        千月回答:“知道。殿下相信这件事跟我有关吗?”

        李綦停下脚步看着千月,眼瞳漆黑,深不见底。“我信不信不重要,真相如何会有事实证明。但我更希望这之前你能自证清白。千月,你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想要什么。”

        千月当然知道,无非是一个身世透明的、没有秘密的、对东离绝对无害的人。

        但这其中,千月至少有一半无法满足。他只能尽可能诚恳地保证:“永安王殿下,我跟这些事的确没有关系。”

        李綦沉声道:“证据呢?”

        千月言简意赅:“没有。”

        李綦只觉得他负隅顽抗,唇线绷得平直。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并不漫长的时间里只剩下眼神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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