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牢房
玲也的脸色实在是过于难看，柿本千种觉得这种情况的确有上报六道骸的必要。
“只是划伤而已，她太大惊小怪了。你也是，千种。”
因为六道骸的这句话，玲也等了小半天也没能等到她想要的药品。
玲也小心翼翼地将云雀挪到另一处，将胳膊上止血的衣袖解了下来，在胳膊上擦了擦，很快上面就吸附了一大片的血污。她把衣袖扔到地上，就像一块湿抹布发出啪的声响。
玲也扒开了监牢的门，碰到走过来查看情况的柿本千种，躲开对方悠悠球射出的毒针，闪到他身后，用手肘在他太阳穴上重重一击。
柿本千种，再起不能。
玲也继续向上走去，大概没有人想到被关押的囚犯竟然敢再去找幕后主使，一路上她没有遇到任何拦阻。
“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你没有选择逃走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看着玲也苍白的脸色，和已经过去一夜扔在流血的伤口，六道骸挑起眉毛：“我以为是千种小题大做了。不过既然想要药品，总要用什么东西来换吧。”
“你想要什么？”
“彭格列，你听说过吗？”看到玲也不自觉地缩小了下瞳孔，六道骸了然地笑了：“kufufu，看来你知道些什么。彭格列十代目是谁？”
“我的确了解彭格列。”玲也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对六道骸还有一定的情报价值，这就足以让她保全姓名，也能照拂云雀：“东西你要先给我。放心，我人在这里，翻不出什么花样。”
六道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刻钟后，城岛犬拿来了玲也需要的药物。
“我也不清楚十代目究竟是谁。”玲也满嘴跑火车，但也真假掺杂地说了几句：“我是为了云雀恭弥才来的。不过说到彭格列，最近学校里总有几个男生在玩黑手党游戏。其中有个男生个子很高长得很凶，也许是他也说不定。”
六道骸知道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玲也的话。这个女人有胆量且有实力一个人来找他，她和彭格列有关联的可能性很大，也许他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获得更多、更有价值的情报。
思虑再三，六道骸没有对她采取什么过激措施，但让这个女人继续留在云雀恭弥身边是非常危险的。
“虽然我不愿意当拆散小情侣的恶人，但我没从你这里知道我想要的信息，作为惩罚，一会儿犬会把你带到其他地方去。”
“我不同意。”谈判就是双方相互扯皮的过程。玲也有了和六道骸讨价还价的资本，但也不敢过度惹恼六道骸：“至少要等到云雀恭弥有所好转我才会离开他。”
“你以为我会放任那只小麻雀重新对我造成威胁吗？”
“你觉得一个浑身都是瘀伤、甚至多处骨折的病人都能伤到你吗？如果这样，你真是太没用了。”
少女虽然面带微笑，但紧盯着六道骸的双眼却如此认真，让混迹黑手党多年，甚至已经毁灭了诸多黑手党家族的六道骸从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而在已经和对方交过手的六道骸知道如果不是用云雀威胁她，昨天的战斗一定会更加苦手。
他只能妥协，但这并不意味这他对现状失去掌控：“可以，但你只有半天的时间，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把你送到其他地方去。”
不论如何，彭格列十代目仍是他的掌中之物，他对未来的胜利势在必得。
玲也明白这已经是六道骸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是个亡命之徒，得寸进尺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玲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她没把宝贵的绷带用在自己身上，而是重新处理了云雀身上的伤口。
由于背对着牢房门口，守在门口的城岛犬没有看到玲也给云雀喂完了退烧药后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
那是樱花眩晕病的解药。
玲也看着纸袋里的注射器举棋不定。她不确定以云雀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注射解药。混蛋夏马尔也没告诉她。
想了想玲也还是将注射器重新收回了兜里，他们还有时间，不用急于一时。城岛犬见玲也没做什么可疑的举动，盯了他们几刻钟后就离开了。
由于在敌营中，玲也没办法休息，白天的战斗更加重了她的伤势，只能在昏昏沉沉中闭目养神。
所以当她感受到腿上的重量骤然减轻，她知道云雀醒了。玲也也睁开眼，外面的天虽然仍旧漆黑，但能依稀看到几点星光。
玲也捞过身边的面包，递给云雀：“这里只有这些，学长吃点东西稍微补充□□力吧。”
云雀没有接，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玲也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草壁说学长不见了，正好有黑曜的学生在路边挑衅，我担心学长就过来了。”
玲也坦率的直球让云雀愣了一下，但很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注意到房间里除了玲也的大腿以外没有能让他枕着的东西，少有的经历让云雀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看到了玲也惨白的脸和手臂上的伤口。
“是他干的吗？”
他伸手碰了碰玲也的伤口，果不其然一手黏腻。再看着自己身上整洁的绷带和女生伤口上放扎起来的衣袖，他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受到了玲也不少的照顾。
玲也点了点头，又把面包递了过去。这次云雀没有推辞，但只掰了一小半自己吃掉，剩下的给了玲也。
“我已经吃过了。”玲也又把面包推到云雀那边。
云雀可不认为楼上那个家伙会好心地给他们提供两人份的足量食物。以他对玲也的了解，估计这是他们这几天唯一的口粮。既然面包还未开封，玲也这两天也是粒米未进。
“吃完它，沢田。现在你需要保存体力。”
虽然云雀这个人脾气不好又充满了恶趣味，但现在这种时候却让人无比安心。玲也吃了剩下面包的一半，以防万一还是留下了另一半。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云雀问道。想到玲也还在流血的伤口和那张苍白的脸，他不想拖下去了。
玲也却以为云雀只是单纯等不及要去咬杀六道骸，劝道：“外面除了六道骸，至少还有四五个杀手守在门口，想要直接出去很困难。”
感受到随着自己的话增长的云雀的急躁，玲也安抚道：“再等等吧。阿纲他们今天一定会来，等外头乱起来我们再想出去就容易多了。”
“这些人是冲着那个食草动物来的？”
玲也暗暗惊叹于云雀的敏锐，但这个问题她很难回答，一个不小心，纲吉就会面临被咬杀的命运。
玲也短暂的沉默让云雀眯起了眼睛，他凑近了问玲也：“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面前突然放大的脸让玲也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良久，云雀才冷哼一声从玲也眼前消失。周围的空气仿佛才开始流动，玲也一边攥着胸口的衣服等着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一边在思考自己的回答。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虽然reborn，就是那个穿西装的小婴儿，说这件事和阿纲有关，但除此之外，阿纲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国中生了。”
云雀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有你这个姐姐和那个小婴儿，你觉得沢田真的普通吗？”
这次惊讶的人是玲也，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是个普通的学生。看出玲也的诧异，云雀有些无语地撇过了头。
刚刚话说的多了些，玲也明显觉得眼前有点晕。她低下头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后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手也是一片冰凉。
这时，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校服，上面还带着原主人温暖的体温。
衣服是谁的不言而喻，玲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接收到云雀的好意。
她不由地转过头看向云雀，眸中的光芒不亚于天空上的星光。
“你对我的衣服有什么意见吗？”云雀注意到她的目光，格外强硬地问道。但玲也却听出几分色厉内荏的意思来。
她把自己埋在云雀的校服里，低头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她的大腿贴上了自己的肚子，兜里硬硬的注射器提醒她还没有给云雀解毒剂。
只是玲也却有些为难。解毒剂提醒着云雀他战败的原因，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和她关系匪浅。现在气氛正好，玲也并不想打断。
只是时间快不够了，玲也看着外面逐渐泛白的天，心一横还是从兜里拿出解毒剂。
不论如何，只要解毒剂是从她手中出去的，就与她脱不了干系。得罪云雀的事她做了也不止一两件了，也不差这一次。
“云雀学长，夏马尔医生让我把解药给你。”一边伸出手，玲也一边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云雀嫌恶的脸。
只是很久都没听到云雀的声音。玲也睁开眼睛，发现云雀已经干脆利落地将注射剂捅了进去，然后将针管扔在地上。
察觉到玲也在看他，云雀又升起了久违的恶趣味：“怎么，你就这么想我追究这件事吗？”
玲也赶忙摇头，裹着云雀的校服像一只鹌鹑一样静静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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