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去的鲸鱼，未来的蝴蝶

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唤在万俟道的脑海中响起，祂不自觉的睁开眼。
  原本消失的光碟再度浮现，展翅飞起。
  “这里，来这里……”呼唤声越来越清晰，仿佛网络从2G升级到了3G。
  但万俟道始终找不到，入眼的是无边无际的荒芜，抬首，则是繁星璀璨的夜空。
  “地下?”万俟道这样想着。
  轻轻的煽动翅膀向着地面落去，然后他结结实实的触碰到了地面。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穿过土层呢。”万俟道自我辩解着，虽然没有人倾听。
  “那我该怎么做呢？拿个铲子挖下去?”万俟道抬起纤细的肢体，被自己逗笑了。
  让一个蝴蝶拿着铁锹去挖土?还不如遁地来的现实。
  万俟道下意识的将肢体向着土里伸去，而这一次，土地仿若无物。
  万俟道还是沉默了。沉香?
  甩了甩发光的脑袋，彻底的集中注意力，然后，不顾一切的向着土地冲去。
  世界这一刻仿佛与祂分离。万俟道如一道光，快速的向着地心冲去。速度看上去甚至于是飞行时的数万倍。
  与其说是在赶路，不如说是跨越空间。几乎数个呼吸，万俟道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地心之中。
  而在飞船上，一众人则是看着光蝶在与土地触碰后消失，能量也一同消失，然后数秒后，能量突兀的出现在地心。
  “在地心要怎么交流？”一个年轻女孩道，她的左眼是一个华丽的机械造物。
  旁别的人都沉默了。领命而去
  最后还是老者开口:“先派人到地面吧，时刻保持联系。”
  众人领命而去，留下一个年轻人侍候在老者身旁。
  “冥鲸?”老者有些不好的预感。
  无缘无故的，光蝶为什么要去地心?
  而且他已经知道了冥鲸可能在地心的消息。又怎么会联想不到?
  “支援来了吗？”老者对着身旁的年轻人问道。
  “三个六阶，五十个五阶，估计五天后到。”年轻人查了一下电脑，回道。
  “五个六阶?”老者讶异。要知道，每一个六阶都有着重要的任务，来一个都要让人震惊，更何况五个。
  年轻人没有回答，而老人也没有想要回答，他只是震惊。当然，他对于至高议会对于此事的重视也加深了几分。
  “还好不是梦女士来。”莫名的，老者松了口气。
  “你看着安排。”老者说了一句。
  年轻人颔首，沉默不言。老者也没在意，毕竟这个年轻人一天除了汇报，如果说话超过十句，都可以庆祝了。
  地心中，万俟道静静地看着空旷的中心。没有金属岩浆，没有特殊的矿石哪怕是神话里的特殊物品都没有一件。
  只有一个空洞。空空的，连尘埃都没有。
  脑海中的呼唤已经停止，但是万俟道没有找到呼唤祂的存在。
  万俟道很有耐心，等吧。既然唤来了客人，主人家总要有人出面待客的。
  而这一下，十天过去了。
  在飞船上等了数天的支援人员则是有些失去耐心。不是脾气差，而是如老者所想，六阶都是有特殊任务的，如果他们长时间没有回去，后果很严重。
  “我记得灾难前有通往地心的通道吧，虽然没有贯通，但也十分接近了，我们应该可以通过那里快速到达。”一个六阶人员说道。
  “你要去?”老人的目光看来，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怜悯?
  这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另一个人听出了老者语气中的不对，连忙问道。
  这时，老者身旁的年轻人走出，以一股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在星舰重返地球后，曾执行过探索地心的任务，但无一例外，探索人员无一生还。原本估计是近地心处能量不稳定，影响了电子元件和生物结构。现在，估计与冥鲸有关。”
  一连串的话语流利而又清晰。
  听完这句话，一众六阶都没有说话。
  年轻人的话很清晰，他们以前不知道地心与毁灭地球的冥鲸有关，不知道有多危险，准备不充分，所以死了很多人，但身为六阶的他们肯定知道。
  冷漠话语中的抱怨是那么的刺骨，让人心寒。
  老人不语，似乎是同样的想法。
  “温将军，我们的确知情，但也仅限于知情。我们还有着自己的任务要做，你们的行动与我们毫无关系。真要抱怨，请去至高议会，命令是他们下的，我们不接这个锅。”
  一个壮汉沉声道。
  他对于这些人的态度十分不满，怎么，他平日里镇守一方，执行个特殊任务还要被一群小辈嘲讽?
  场面沉寂了下来。但显然的，几个六阶面色都好转了不少。
  是啊，我是知情，但你们的伤亡与我何干?难道要我放弃自己的任务来告诉你们有问题?
  见老人不语，壮汉嗤笑一声。起身离开了。
  要知道，身为六阶，他们的权力是很大的。更何况他们是来负责支援的，任务是老人的。失败了又怎样?他又没有问题。

  怎么?他们想办法解决任务，结果老人那边对他们开嘲讽?
  几个六阶对视一眼，也纷纷转身离开。
  另一边，万俟道仍然在等待着，时间仿佛对于祂失去了意义。如果是人，这样一动不动的等待十天早就疯了。
  但显然，那个声音没有耐心了。
  一股伟岸而又浩瀚的力量传来，时间的通道打开，一股柔和的力量向着万俟道牵引而来。
  万俟道也不犹豫，化作流光飞入其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倒转，万俟道的眼中，整个地球的历史在飞速的后退。
  人类的星舰褪去，被净化的土地再度灰暗。地球孤零零的转动，然后所有的能量汇聚，爆炸倒放，高楼重临。疯狂的动植物回归本态，远去的人类重回家园。
  最后时间定格在一个女人将蓝色液体倒在一个袖珍版鲸鱼身上。
  一切静止，一切归源。
  唯有那条原本死去千年的鲸鱼突然醒来，扑腾着，冲破了实验室的墙壁，冲入了地底。
  然后愤怒的将整个地心吞入口中，陷入长眠。
  万俟道静静地看着，看着这条掌控时间的鲸鱼要做什么。
  之后时间开始流转，女人发现鲸鱼消失，直接能量化笼罩整个地球，最后锁定了地底。但此刻，鲸鱼已经吞下了地心。祂没有办法做什么，否则地球会直接毁灭。
  “离开，离开。”
  那股声音又突然出现，但这一次，却是要万俟道离开。
  “所以我就是看了个电影?”万俟道思索着。祂试过去触碰一些东西，但毫无例外的，肢体从虚空中穿过。
  “这里是过去还是记忆?”万俟道观察着四方，时间啊！
  万俟道确定了，这是过去。但祂只是穿越了时间，但没有穿越空间，所以祂可以看到过去的一切，但由于空间不同，祂无法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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