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锋
“既然来了，为何要走？”万俟道说道。祂的声音故意说的很大。
不知缘由的叫祂过来，又不知缘由的让祂离开，当祂是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
总之万俟道的脾气上来了，劝不住。
但时间依旧在继续，飞速的向着现世滚动。丝毫没有搭理万俟道的意思。
万俟道真的生气了，一身的金光逐渐染上赤红，暴虐的气息迸发而出。
推动时间的力量被侵蚀，时间的车轮被迫的停下。
“出来！”万俟道怒吼道。
祂的意志在天地间传荡，如天地法旨，不可违抗。
赤红的能量扫荡，每一寸的空间都被覆盖，直到银河边界，一个不起眼的巨石上。
深黑的能量爆发，与赤红抗衡。一股不差于万俟道的意志复苏，与万俟道开始了对抗。
能量的对抗之下，时间的齿轮又开始转动，飞驰向现世。
而现世，一艘战舰旁边飘荡的巨石散发出了微弱的能量，跨越空间进入了地心之中。
突然间所有战舰上的能量监测系统爆发出刺耳的嗡鸣，打破了战舰群中持续千年的平静。
老人身前的屏幕上，地球能量检测界面上，地心之中，一股能量正在不断的壮大，从最初的微弱如星火，到现在的璀璨如大日。
“所有战舰立刻远离。”老人果断下令。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六阶不行，真要有的话，存在于模拟档案中的八阶才有不惧恒星的伟力。
战舰上的人员，通过监视器看着，地球的能量飙升，堪比大日，然后，如同大日般燃烧起来。
老人心情复杂，地球就这样没了？
出现一只光蝶，然后地球就没了？
老人不知道要说什么，简称无语。怎么就没了呢？
而年轻人们则是议论纷纷，毕竟他们出生与成长在改造星，对于地球的印象只有那一堆的关于故土的电影。
“行星变恒星诶，话说我写一篇论文的话能刊登吗，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起因呢？原理呢？就这样烧起来小说素材不够啊！”
“嗯，新电影《故土的终焉》可以开拍了。”
人们议论纷纷，激动，深思，无所谓。情绪在此刻没有隐藏，他们对地球没有任何的留恋，他们属于改造星，而属于地球的那一批人，早已长眠于几千年前。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就如同现在，人类的新星上，对地球眷恋最深的，不过是故人留下的一份古老协议，甚至于这份在文明中被定为至高序列的任务也被漠视。
五名六阶看着不断远离的地球，脸色有些凝重，但心中更多的是无力，在这种伟力面前，他们不过是蝼蚁，哪怕拼尽全力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七阶，必须要进入七阶。
壮汉在心中呐喊，目光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下一刻，他移开了目光，眨了眨眼，地球的光，有些刺眼。
慢慢的，地球仿佛燃尽了材料。火光消散，但仍然留下了一个流淌着赤红的岩浆的星球，地球的外围是漂浮的白色雾气，朦胧似幻，似乎有着深蓝的光芒凝聚。
虽然地球停止了燃烧，但监视器显示，地心处的能量仍然在升高。让地球燃起的，不过是之前的能量残余。
时间的齿轮中，万俟道与对决的冥鲸逐步逼近现世，赤红与深黑对于现世的影响不断的加深。
直到彻底降临的那一刻。
地球轰然破碎，大地化作一只赤红光蝶展翅，水汽化作一条冥鲸游动。轰然的撞击下，赤红消磨着湛蓝与深黑的能量。但显然的，赤红在败退。冥鲸在现世经营了数千年，祂的力量，远不是刚刚苏醒的万俟道能比拟的。
可惜的是，万俟道的力量与祂并不同源，否则，借用祂自己过去能量化那一刻力量，可以直接将万俟道吞噬。
冥鲸并不想打，毕竟没有什么好处。但万俟道就像是点燃的炸药桶，根本无法沟通，只是不顾一切的宣泄着力量。
借由大地凝聚的身躯缓缓破碎，赤红能量被湛蓝与深黑合力绞杀。
万俟道似乎知道了自己要失败，于是，身体压缩，光蝶变的十分微小，但暴虐的赤红能量却翻了数十倍。
万俟道如同一颗子弹，不顾一切冲向了由水汽凝成身躯的冥鲸。
冥鲸看到了，也知道万俟道要做什么，但祂没有拦，一个无用的意念分身罢了，毁就毁了。
如同恒星爆炸，能量暴虐的奔向四方。哪怕是太阳都产生了波动。
“最高防护。”本来还在凝重的看着两个突然出现的东西对决的老人，下一刻猛的从椅子上跳起，一个快步跑到操作台前，动用权限强制开启了所有战舰的防护。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后面一群年轻人震惊不已。
但还来不及震惊，能量与护盾直接相撞，护盾受损的警报接连响起，十秒后能量护盾告破。
紧接着受到冲击的便是舰体，战舰如同风中落叶，翻转着被能量潮推远。
老人在能量护盾破碎的那一刻当机立断的加大了重力系统，防止众人被甩飞受到伤害。当然，如果系统受损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但还来不及担心舰体破碎后怎么办，一股翠绿色的能量凭空出现，瞬间镇压了能量潮汐，并稳定住了飘远的战舰群。
一道翠绿色的模糊身影凭空出现在地球原来的。但片刻后，又消散开来。
一个被能量潮推远的巨石被一个翠绿巨手捏碎，但却是什么都没有。
“梦女士?”老人心中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虽然他没有看到人影，但就这股伟力而言，除了那位，他想不到别的。
至于蝴蝶与鲸鱼，那种力量还用想吗？要知道人类最高战力的六阶和他一样在等死。
这是三个神明开聚会?我又不想上桌！
老者默默地整理好仪容，然后有条不紊地的下达命令，检查战舰的损伤和人员伤亡。
“尽快撤离吧，这里没什么东西了。”老者对着一旁的年轻人道。
年轻人通过一个一个透明的玻璃看去，此刻，原本地球所在的地方，只飘浮着一些碎石，更多的，要么被能量潮汐席卷走，要么就在爆炸中彻底消融。
年轻人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产生了对于力量的渴望。
没有人不崇拜力量，之所以不崇拜，不过是这股力量太过弱小。六阶很强，但也仅限于个体，在文明的尺度上，仍然不堪一击，但是面前的呢？这是现有文明都不可达到的伟力。
战舰远去，独留下，往昔不复。大日仍在，但不见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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