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氏女只有休夫或守寡
朱氏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倒是真想出了法子:“去请大夫人过来。”
她扬声冲着外面吩咐了一句,柳思言愣了下,下意识要拦着她:“您叫大嫂来做什么?”
朱氏却只将人推了出去:“你别管了,女人们的事情,还不用你个爷们操心呢。”
这些年,不止是她从沈雁回的手里捞到了好处,那姚素心也不遑多让。
府衙抓走了一批下人,里面可有好几个姚素心的人呢,这些年,她从沈雁回那里捞好处,难道姚素心就少拿了?
如今既然要填补上这一份窟窿,给儿子挡灾,那姚素心也不能一毛不拔!
……
沈耀到家的时候,府衙列的单子早就先他一步传了过来。
沈雁回看到的时候,还咋舌府衙办事的速度快,这才两日的功夫,就将一概金额全部查清楚,很明显是偏帮了沈雁回的。
毕竟,若是真的要找人核对,那么只是账本就要核对好久,但府衙直接按着沈雁回给的单子来算钱,可不就快了么?
她跟府衙的人道谢,等到那些人走后,才见郑素婵眉眼冷冽。
沈雁回心中一紧,先过去道歉:“大嫂,对不住您,给家里添乱了。”
谁知听到她这话,郑素婵想也不想的戳她脑门:“你该道歉的是这个?”
郑素婵有些无奈,再瞧妹妹的脸色,哪里不知道是自己眼下的表情让人吓到了?
她叹了口气,才道:“且不论银钱的事情,我只说,她们拿你当了冤大头,可见心地肮脏了。便是这般,你还要回去搅混水?”
郑素婵不是傻的,沈雁回这模样,早让她品出了不对劲儿,受了委屈,想要报复回去,这事儿好说。
可是不能为了报复,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这些银钱,便是他们不给,沈家也损失的起。兴国公府的情况,我也算是清楚的,若是现下以这笔银钱,换一个和离,他们兴国公府定然是同意的。”
她看着沈雁回,问:“你可愿意离了这群渣滓?”
一个自己不行赖到妻子身上的丈夫;
一个趴在儿媳身上戏谑的婆婆;
还有一个守寡在家,看似清白的大嫂;
以及三个过继来,眼见着未来无望的孩子。
郑素婵想想就觉得窒息,她虽然是嫂子,但也是亲人:“你若是愿意,咱们只当肉包子打了狗,日后你在府上,便是不想出嫁,沈家也管保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郑素婵掌家,连她这个嫡亲的大嫂都不说什么,旁人谁敢多嘴一句?
但沈雁回摇了摇头。
“大嫂,我今日与您托句实话。”
她看着人,轻声道:“我不会和离,今日大哥在堂上有句话也是我的态度——沈氏女只有休夫或守寡。”
她会出了兴国公府的门,但不能是现在,兴国公府的水还不够浑,她要这些人身败名裂,将前世的仇一并还清楚。
何况,她不能连累家里的名声。
此时和离,兴国公府得了便宜逍遥法外,沈家却势必会蒙羞。
她不能这么做。
沈雁回想着,安郑素婵的心:“您只当我任性,但您放心,我绝不会吃亏的。”
沈雁回弯了弯唇,眉眼里满是冷冽:“过往欠的,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到时候,我再回家给您负荆请罪。”
她态度这般坚定,郑素婵还想说什么,到底是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幼就是个主意定的。”
沈雁回打定了主意,她是劝不动了,只还有一项担忧。
“你若是还打算回去,身边人再添几个吧。”
先前在公堂上辩驳,侍画当堂诉苦,将沈雁回受的委屈都说了出来,兴国公府那等小肚鸡肠的人,必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们。
就连沈雁回,难保都会被那等贼子们再算计。
她想了下,跟人讲:“这几日,正好给你寻几个有拳脚功夫的丫鬟带在身边,也好以防万一。”
沈雁回心中一动,轻笑道:“嫂子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正巧,她身边准备再添个人呢,多来几个,倒是不显得突兀了。
沈雁回说到这儿,又笑:“不过您不用担心他们找茬,光这一遭,大概就足够他们焦头烂额好一阵了。”
虽然还不知道宫中的情况,但就凭着京中的流言蜚语,这笔钱柳思言就非还不可。
他但凡要脸,就得硬着头皮还清楚,可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兴国公府眼下的状况了。
缺几个银钱还能补,缺这么大一笔,朱银环舍得自己掏钱么?
自然不舍得的。
兴国公府里,除了她的宝贝儿子柳思言之外,其他人大概就是见者有份儿的给了。
沈雁回眉眼弯弯,内中全是算计。
可惜了,多么鸡飞狗跳的场面,她还不在现场。
沈耀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妹妹这一脸可惜的笑容。
他挑了挑眉,问:“看来,我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见大哥回来,沈雁回顿时收敛了心思,先过来请安,一面问:“可还顺利,您可有受了委屈?”
到底是闹到了宫里,虽然沈雁回觉得以皇帝的脑子,不至于偏帮柳思言,可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
万一呢。
要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对哥哥不利,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不过,显然她多虑了。
沈耀进门后,先摆手示意她安心,这才道:“你看着我像是受委屈的模样?”
说这话的时候,沈耀又睨了一眼亲妹妹。
这次倒是不笑了。
“真受委屈,也是因你。”
今日这事儿,皆是因沈雁回而起,却不是她挑事儿,而是她受了委屈,沈耀这个当哥哥的,心里自然是不平的。
哪怕他现在揍了人,还让柳思言吃了亏,依旧觉得心里不顺。
“皇上限期三日,让他解决此事——你打算跟他回去么?”
这话题,倒是跟先前郑素婵所说如出一辙,显然也是一样的打算。
她要是不回去,那此番还有的闹,但沈家倒是不怕事儿。
可沈雁回点了点头:“他给清楚了银钱,我再考虑回去的事情。”
沈雁回眉眼带笑,说:“他不是要请罪么,那得有个请罪的态度吧?”
沈耀就懂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如今还回来的,当初都是从你这头小肥羊身上薅下来的。”
沈耀恨铁不成钢,但到底是男儿,不好跟妹妹说别的,只道:“府上家丁任你差遣,想打人也记得别自己动手。”
那等货色,打了他还得脏了自己的手。
沈雁回就笑了起来:“您不也手脏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叹气:“还让您亏了三个月的俸禄,简直是个大损失。”
这小财迷的模样,引得沈耀笑,反问:“我三个月俸禄,总多不过七八万两吧?”
他倒也不是可惜钱,外祖家是豪富,当年锦衣玉食的养大,嫁到沈家之后,这些年吃穿用度养孩子全都是好的。
沈家子嗣不奢靡无度的浪费,可也绝不是没见识的。
若不是兴国公府对沈雁回太差,花了这么些钱,他也是不以为然的。
他就是替妹妹不值得,一群什么玩意儿呢,也配?
他话里带着调侃,沈雁回则是正经回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所以我得让他们都吐出来。”
这些银钱,她就是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动呢,可是丢给这群人,那就是喂了狗,还听不到一声狗叫。
沈耀见她这模样,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心里不舒坦,跟人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必看的太重。”
他最在意亲眷,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沈雁回当然明白,应声点头,跟人讲:“我收点利息罢了,没放在心上。”
兴国公府从她身上榨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朝全部都吐出来,鸡飞蛋打不算,估计得呕出一口血来。
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她念及此,又冲着沈耀施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大哥,替我出气了。”
别的不说,柳思言挨得这两顿打,不亏,还挺解气的。
尤其是将那些东西送到太常寺门口,亏得兄长想得出来,又损又舒适。
见沈雁回舒服了,沈耀也绷不住脸,笑了声:“我那是替你出气么?分明是维护咱们沈家名声,也好叫人知道,我沈家的女郎,可不是随意任人欺辱的!”
沈耀对于柳思言一百个看不上,且还十分膈应这人,本来么,他是打算钝刀子杀人的。
送东西在先,安排人暗巷揍人在后,柳思言但凡有点脑子,今日就不敢闹大,而他吃得哑巴亏,会让他之后在各种场合都收到“礼物”。
沈耀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让柳思言吃教训,所以他甚至安排好了漏洞,就预备着柳思言发现祸首是自己之后发难呢。
结果柳思言今日就闹了起来。
那会儿说来也赶巧了,他恰好遇到了老恩师,老恩师以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主动将这事儿揽在了头上。
沈耀又愧疚又感激,索性借势将事情闹得更大了。
好在结果还成。
眼下他已经让人将流言蜚语全部都散了出去,柳思言的名声,只会飞速的传遍大街小巷。
临近过年,添个乐子,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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