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渣男腿断啦
她这么一副受教的样子，倒是让几个人想起当初沈雁回小的时候，她们的年岁，都比沈雁回大出许多，如今见她这样子，又觉得心疼，又想起自家若是遇到这种事儿，还有些义愤填膺。
于是，几个人恨不得倾力教授，好让她多学着点，至少别当那等冤大头。
郑素婵见她们几个人教着，不时也在旁边插一句嘴，每个字都在点上，不但点出了沈雁回付出了多少，更点出了兴国公府的白眼狼行径。
等到那群妇人们走的时候，倒是各自都有了主意。
今日这事儿，围观的百姓们自然会宣扬一番，但那仅限于市井之中。
京中的权贵里面，多的是不知道兴国公府真正德行的，这不就得她们来了么。
于是那日之后，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倒是让兴国公府的名声更难听了。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沈雁回送走了人，走之前几个人跟她聊的投机，纷纷约定了改日得空要再聚一聚。
赏梅变成了吃瓜，最后还倾囊相授，几个妇人们倒是很满意，知道沈雁回日后也清醒不做冤大头，更觉得满意。
至少今日的教授是很有成果的。
待得送完了人，郑素婵也忍不住笑：“兴国公府不是要好名声么，这次倒是成全他们了。”
沈雁回倒是有点郁色，抿唇跟郑素婵讲：“今日是我对不起嫂子。”
她声音很轻，拉着郑素婵的手：“倒叫您做了恶人。”
她自然不会原谅柳思言，可有些话，今日也是不能说的，毕竟真出了口，那就是亲手砸断了台阶。
可这些话，她说不得，郑素婵却可以。
那一番话是她的心头压着的，也是占理的，却因此让人觉得郑素婵厉害。
毕竟在世人眼里，哪怕女人占理，她们也该温婉不争，比如沈雁回今日的形象。
为了男人伤心，但是又好哄。
弱不禁风，又温温柔柔，符合他们心中的形象，也更让他们共情，好调转枪口，指责柳思言。
郑素婵却不同了。
她今日骂了柳思言，或许众人会说一句她是一个好嫂子，为了妹妹出头，但同时又会觉得她太泼辣，不是什么完美的主母。
这世道恶心又虚伪，沈雁回觉得对不起郑素婵，郑素婵倒是不这么想。
“我又不为了他们活。”
她说这话的时候，讥讽的笑：“何况，他们便是看我不顺眼，谁敢来当着我的面说？”
一群下作人罢了，真到了她面前，连让她看一眼都不配呢。
“倒是你，先前就说过，别太忧思忧虑，说了咱们家给你撑腰，那就谁都别想欺负了你去。”
她摸了摸沈雁回的头，笑了笑：“别的不说，你今日可痛快了？”
不但讨要回了银子，还让柳思言跪了那么久。
她自然知道沈雁回是故意的，只嫌弃跪的不够。
最好能直接断了腿才好呢。
沈雁回点了点头，心说这不过是点利息，神情倒是乖巧：“至少，我如今乐意回去了。”
她要的就是柳思言把自己求回去。
到时候，她才会让人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对了，嫂子。”
沈雁回说话时，又叫来了侍画，让她将那一叠银票递了过来：“这些给您吧，我就不留在身上了。”
柳思言给的银票，其实根本抵不上这些年她给兴国公府花的钱。
她知道兴国公府的极限在哪儿，眼下将他们撕的伤筋动骨，足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若是真的按着她贴补出去的算，那兴国公府这次就得直接卖祖宅了。
毕竟，这些年，除了嫁妆之外，她还将日常赚到的银钱贴补了进去。
见沈雁回把钱递给自己，郑素婵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头：“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她说我不要，让丫鬟收起来，却听沈雁回道：“您听我说，如今我也不瞒着您，兴国公府大厦将倾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这些银钱我肯定不放心留在身边的，只有您这里安全。再说了，我到时候还得回来呢，你跟我还需要分这些么？”
沈雁回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不好说——当初出嫁的时候，只郑素婵一个，就给她贴补了不少，那可是大嫂的体己钱。大嫂疼她，那是情分，但沈雁回不能这么糊涂。
将那些东西折了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了郑素婵，日后她再以别的借口孝敬大嫂，也算是轻微的弥补了。
微不足道，但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笑。
郑素婵倒是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但听到沈雁回的打算，还是舒畅了不少。
“你要是这么打算，那我就放心了，行，正好你院子里该重新翻新了，等开了春，我就拿这笔钱，给家里修缮一番。”
她眉眼弯弯的笑：“提前谢过咱家姑奶奶。”
说这话的时候，郑素婵还捏了捏沈雁回的脸，笑容里都是促狭。
沈雁回笑着说好，又问她：“不过，您明日也要去严华寺？”
今日当着柳思言的面，郑素婵说要去上香，其实不算敷衍人。
沈雁回的确是要去严华寺上香的，但是跟薛良枝一起去。
她这些年礼佛，薛良枝也一样，当初二人的缘分使然，就是因着严华寺上香。
昨日说起来这事儿，薛良枝道年前要去一趟，问沈雁回要不要陪同自己一起。
沈雁回当时就答应了，过年是生者要团圆的日子，可也是亡者再也无法相见的日子。
因此在年前，家中若有牵念的亡人，都要去严华寺祈福的。
沈雁回这些年也都会去，正好跟薛良枝顺道。
郑素婵闻言就笑着摆手：“我不去，只是拦他的话罢了，总不好你前脚到了兴国公府，后脚就出门吧？”
沈雁回笑着说她周到，郑素婵挑眉笑：“那是自然。行了，正好你这两日还在府上，跟我继续整理院落吧。”
今年沈雁回的父亲任满回京，要听从朝廷安排，看来年的去处。
所以今年，难得沈家二老也会跟孩子们团聚。
沈雁回上次见他们虽然是在年前祖母过寿的时候，可她重生一世，跟父母也隔了生死一道线，能够再见，自然也是欢喜的。
这几日在府上，除却帮着大嫂忙碌节下的各项事宜，还有一件就是收拾父母的住处。
沈雁回点头说好，陪着郑素婵去忙了。
结果傍晚的时候，就听到兴国公府的消息传来，道是柳思言的腿断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沈雁回都愣了。
那会儿郑素婵还在嘴上提了一嘴，觉得柳思言只是跪着都是便宜的，倒不如腿断的好。
结果她言出法随，居然就这么应验了。
就连郑素婵都乐了，问：“我这算不算是，嘴开了光？”
怎么随口念叨一嘴，就灵验了呢。
沈雁回也跟着笑：“这算是恶人有恶报吧。不过……”
她说到这儿，又想到一个可能性，有点迟疑：“应该不是哥哥动的手吧？”
这个问题，很快就从沈耀的嘴里得到了答案。
沈耀下值到家之后，先听了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一面觉得贤妻嘴皮子利索不减当年，一面又觉得她到底斯文人，就该直接让人乱棍打出去，好歹出口恶气呢。
结果就听到了柳思言断腿的事情。
他啧了一声，跟妹妹的反应如出一辙：“恶有恶报。”
只是才说完，就见她们二人两双眼睛盯着自己，沈耀第一反应就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还是说错话了？
不能吧？
他才这么想着，就听郑素婵先开口问了一句：“夫君，是你吗？”
沈耀都没想到她怎么会这么问，先回答了一句：“不是我啊。”
他说完，才明白这俩人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合着她们觉得，这事儿是自己做的？
对于这个消息，沈耀虽然觉得很爽，也觉得是报应。
但这还真的冤枉的很。
“上次倒是我打的，敢作敢当嘛。”
那日在暗巷里，拦下套了麻袋揍人的是他，后来在大堂上，借机找茬又揍了一顿的人也是他。
那两次他都留着分寸呢，柳思言还能跑到皇帝面前是闹事儿，就知道他下手多轻了吧。
毕竟要是真的断腿折手掰脑袋的，也不好给妹妹交差不是。
但这次断腿，真跟他没关系。
“他估计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沈耀说着，还挺认真的想了想：“兴许还真的是得罪了人，他在太常寺里，可没怎么办人事儿。”
欺上瞒下的货色，很容易得罪人的，寻常没人敢真的怎么样，背地里用点小手段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些年没人背地里揍他，怎么现在有人动手了，难道是又做什么缺德事儿了？
沈耀想着，又道：“明日我让人查一查，他做缺德事儿不要紧，不连累到你就无妨。”
至于柳思言本人，要是哪天真的被人打死了，那才更好呢，从此天下太平。
沈雁回听到他这话，没忍住轻笑一声，点头附和：“哥哥说的有道理，大概就是天道好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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