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为妓子打架
他这一句大事不好，先让旁边的妇人坐不住了。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询问完，那人又道：“可要我先回避？”
毕竟是人家府上做客呢，万一涉及到了什么隐秘，可就不合适了。
沈雁回摆手道无妨：“小孩子家家的，能出什么大事儿？”
说着又问：“怎么回事儿，从实说来。”
而后，就听得那小厮着急忙慌道：“大少爷跟人打起来了！”
还不等沈雁回变脸呢，那小厮就添了一句：“是，是在荣乐阁跟人打起来的……”
荣乐阁，是花街柳巷。
这下，不止是沈雁回，旁边那位夫人，也有些震惊，只是这震惊里面，还夹杂着点看热闹的心思。
花街柳巷啊，这柳西铮才多大，就敢去那种地方了？
沈雁回登时就坐不住了，急忙要起身，又眼前一昏，道：“去把这事儿告诉国公爷，还有……告诉老夫人她们！”
小厮倒是回禀的快，不过他是先去告诉的柳思言。
于是，等到朱氏她们知道的时候，柳思言已经怒气冲冲的出门了。
自然是得怒气冲冲的，毕竟，柳西铮在荣乐阁跟人打起来的缘由，十分难以启齿。
他跟人争一个女子。
小厮话说得清楚又明了。
柳西铮今日跟着同窗一起去玩，其中有个纨绔就提议去找点乐子。
乐子无非那么几种，他们身上的钱若是放在赌坊里，也未必就能嚯嚯多久。
可几个人互相添一点，倒是能在花街柳巷里买点刺激。
结果等去了之后，大概是喝酒上了头，柳西铮看上了一个女子，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放，预备跟人春风一度。
不巧的是，那女子被人给看上了。
更不巧的是，看上那女子的人，恰好还是柳西铮的死对头。
一个年龄相仿的纨绔。
本来就是年轻人，酒意上了头，三言两语就打起来了。
柳西铮本来就身体文弱，乃是风流书生那一挂的，平常跟人打起来，就不占上风。
何况他如今身上有伤。
两个人打红了眼，柳西铮半点便宜没占到，还被人打出了血。
几个同窗拉住了人，柳西铮气急败坏的又踹了那人一脚，于是就拽不住了。
打架到最后，正好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
好消息是，这次终于不是府衙了。
坏消息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是纨绔的堂叔。
小厮屁滚尿流的回来报信，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去给柳西铮撑腰的。
沈雁回一个妇人，这场合自然是不能露面的。
能去的只有柳思言。
朱氏一听这事儿就知道要坏，柳思言最要面子了，且她也从姚素心的嘴里明白，最近是多事之秋，必须得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一旦被赵无忧那个煞神抓住了把柄，柳思言就得遭殃。
上次柳西铮做的丑事儿，柳思言的火气还没完全消呢，这下又闹出这种，不得把孩子给打死啊？
朱氏年岁大，但也要脸面，可脸面跟孙儿比起来是不值一提的。
在姚素心的哀求下，她想也不想的跟着去了。
老太太都去了，沈雁回这个主母便是为了婆婆，也得过去露个面啊。
到了最后，跑到五城兵马司的，又成了乌泱泱的一帮子人。
沈雁回到的时候，还啧了下嘴，别说，她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柳思言正气得拎着一根棍子，嘴里嚷嚷着要打死柳西铮呢。
沈雁回慢了几步，朱氏先冲了上去：“你何苦来哉，他不过是出去跟同窗消遣，喝酒不清醒，醒酒便是了，何况他已经被人打成这样子了，你再打他，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有朱氏拦着，柳思言打不到人，呼哧带喘。
他伤势还没好呢，这会儿让小厮抬着自己，他倒是不累，小厮却累的够呛。
柳思言喘粗气纯属被气的：“只是喝酒？您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这个孽障，寻常只以为他在国子监里好生学习，谁知他却做出那等欺上瞒下的混账事情！”
说起来倒是巧了，跟柳西铮打架的纨绔，还是一个有点背景的纨绔。
纨绔的舅舅，在国子监教书，故而他才能走后门进了国子监。
好巧不巧，就是那位舅舅，帮着柳西铮欺上瞒下的。
柳西铮学业一落千丈，怕被家里知晓，就拿银钱贿赂了对方，替自己改了成绩。
那纨绔也觉得自己的学业丢人，亲爹怕是要打断腿，于是也找了舅舅。
知道柳西铮也这么做的时候，纨绔只想着，正好，有人跟自己作伴了，以后要是被发现，还能有个一起受罚的。
谁知今日先打了一架。
二人打完架后，互相戳对方肺管子，那纨绔又是个嘴里没把门儿的。
先把这事儿给抖搂出来了。
于是，本来过来想给儿子收拾烂摊子的柳思言，突然就被一个大棒砸中。
柳思言眼冒金星，本来就因为柳西铮跟人打架生气——花街柳巷无所谓，但为了个妓子打架，还要不要脸了？一点都不自持身份！
结果一波怒火没消，又来了个更大的。
他这会儿倒是不生气为了谁打架了，只想把柳西铮直接打死。
这个逆子！
现下柳思言一说，朱氏也傻眼了。
就连跟过来的姚素心也傻眼了，但她反应最快了，直接道：“这绝无可能，焉知不是栽赃或者误会呢！”
眼下还在外面呢，初一本来就人多，乌泱泱的围了一圈人。
让他们传开，柳西铮的脸面是彻底不用要了！
她说是栽赃，那纨绔先不干了，扬言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叫我小舅舅来对峙啊，这事儿千真万确，他改过的卷宗我还有呢！”
惹谁不好，偏惹到小爷头上呢？
这下，姚素心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偏生一旁的兵马司使还在添油加醋的搅混水：“小孩子么，犯错也是有的，我家这个混账不也是如此？回去要好好收拾的！”
他家这个丢人不错，但纨绔习惯了，家里都知道这是个扶不上台面的草包。
可兴国公府这位就不一样了呀。
不是号称神童么，怎么又跟堂嫂那边、还去花街柳巷，如今连成绩都是弄虚作假的。
这等神童，还真是开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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