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云和事了,京城事起
马林送走唐泛后,回到马宅的时候,管家来报:“老爷,有客人求见。”
而那位客人便是李子龙,原来这云和案的幕后人便是这李子龙,之前唐泛抵押鸡缸杯后,便有人到典当铺抢走了杯子,再送到了尚明的手中。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李子龙在后面推波助澜。
宁寿宫门口。
尚明因为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太后颜面尽失,于是只能跪在门口赎罪。
汪植走了过来,好心的给他双膝下放了垫子后,说:“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害人不成反害己。我说您啊,做事太狠,现在不成,也就是得罪了太后,您说她老人家也不能把这事掰开了揉碎了跟您说吧?顶多啊,就是让您在这跪一夜。要是我的罪名坐实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尚明小声道:“去,我可什么都没有干。”
“哟,你可别不承认了。好了,尚公,起来吧,我呀,都跟皇上求情了,说您只是眼拙,分不出东西的好坏,让人给骗了。皇上呢,也不会再追究了。”
“当真?”
汪植点点头,“嗯。”
尚明整个人一松,坐在地上,咬牙切齿道:“行啊,你个小兔崽子,假惺惺拿个垫子在这,害我又多跪了半个时辰,还不快扶我起来。”
“噢,对对对。”
欢意楼。
崔妈妈安排了两个人给尚明按揉双膝。
汪植喝着茶,道:“尚公啊,你说的,你我东西两厂本是同宗,你怎么老让外人看笑话呢?”
尚明问:“你你找我来就这事啊?说吧,究竟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尚公,那东西,谁给您的呀?”
尚明凑近汪植,道:“我要是说呢,这东西,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你信吗?”
汪植笑道:“信啊,尚公说的,我就信。”
次日晚。
在郊外的一片湖上,停着两艘小船,一艘上面跪着三个只着亵衣的人,另一艘上面除了船工,还站着汪植以及丁容。
丁容指着第一个人说:“右边那个,那天跟我去的当铺,他来西厂有几年了。中间那个,是当天的车夫,他来西厂一年多。左边这个,在西厂的时间最短,才半年,虽然他那天没有跟我去当铺,但他眉头负责打扫你的房间,鸡缸杯被人拿走,他一定会发现。”
说完后,那三人都开始磕头:“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汪植背着手,眼神极其冷漠地看着那三个人,像是在看死人一般,说:“无论是你们三个中的谁,我只需知道,他把事情告诉了谁,我便可以放你们三人生路。”
这时,左边的那人将手上绑的铁链裹在自己的脖子上,站起来转身跳进了湖中。
东姑的面馆里,丁容吃了一口面,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硬骨头啊,说死就死。”
汪植问:“唐泛那边怎么样了?”
“云和属下回报,说他最近和云和首富马林走得很近,你说唐泛会不会变了?”
汪植笑了,说:“人这个东西很有意思,有些人说他不喜欢一样东西,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喜欢,他只是没有见过,所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丁容听得一脸懵逼,问:“什什么意思?”
汪植抬头看着他道:“我没意思。”
说完,他便站起来走了出去,走到贾逵身边时,说:“去云和。”
云和。
马林将唐泛和李子龙聚在了一起,三个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唐泛表面上与他们其乐融融,谈天说地,将一副贪官的摸样演的淋漓尽致。
他试图套出他们口中的朝中人都是哪些人,听完马林的描述后,唐泛有些震惊,说:“这可是小半个朝廷的人啊。”
马林说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唐泛追问道:“那六部之上呢?”
马林正想说些什么,李子龙打断了他的话,“唐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是担心和我们合作不够稳妥?我们是生意人,最重诚信,他都跟你交了这么多底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唐泛赶紧道:“先生莫怪,实不相瞒,我此次上任,是西厂督公汪植向皇上举荐的,汪植这个人他的能力,你也不是不了解,他一直在时时刻刻地监视着我,所以我才不敢轻举妄动,除非咱们上面能够摆平汪植。”
李子龙说:“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你就应该更加放心了,汪公公那里,是不会有问题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马林也笑道:“对对对,汪大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泛慌了,难道连汪植也他忙问道:“那再往上面呢?!”
李子龙被呛了一口酒,说:“再往上?再往上就剩下皇上了。其实说白了,我们这些人应该算是为皇上排忧解难了。”
唐泛默默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跟俩人称兄道弟了起来,喝完酒后,他就笑眯眯地与二人道别离去了。
谁知,李子龙根本不信唐泛,觉得他是在演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唐泛走出羊肉馆的时候,隋州就在他身后跟着,可这时,有另外两个人一直跟着他们。
走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唐泛脚步匆匆往住处赶,隋州转身看去,两个人看起来像亡命徒,拿着大刀,一脸邪气,这时,从岔路口另外一边又走来了一个带着草帽的人。
唐泛一回到住处,就赶紧默写出刚刚得知的那些朝中人。
所有名字写完后,又在一些名字上画了个叉。
隋州回来后,看到那些人的名字,问:“画叉的是什么意思?”
“马林说这些名字的时候耸肩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就是他说谎的表现,这些人是清白的,之所以说他们,是为了把水搅浑。”
隋州不敢置信,“半个朝廷的人都在上面。”
唐泛提笔在汪植的名字上面犹豫了,隋州问:“怎么了?”
“汪植是李子龙提的,马林没有表态,所以我无从判断。”
二人对视,无法言说。
次日,唐泛一大早就出门去朵儿拉开的羊肉馆,他给馆子写了个“旺铺出租”的牌子就回住处了。
而就在唐泛出门的时候,昨晚那个带着草帽的人又出现了,而在他的身后,隋州也正在跟着他,两个人一碰面,居然还是熟人---贾逵。
唐泛回到住处以后,就着人赶紧收拾东西,似乎赶着离开的样子。
马林收到了消息以后就赶忙过来一探究竟。
“唐大人,您这又是要做什么呀?”
唐泛说:“我原本想过两天再告诉你的,既然你来了,我就不瞒了,我想了又想,这件事我干不了,所以打算辞官回家,不过马兄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所以算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马林赶忙道:“唐大人,这前晚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唐泛一脸纠结,说:“汪植的人已经到了云和了,这摆明就是要来监视我,马兄,汪植我惹不起,我只能逃,辞官的折子我都已经写好了”
马林打断道:“唐大人,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这样,麻烦您跟我来一下,我给您看样东西,看完之后是走是留悉听尊便,唐大人请!”
随后,马林带着唐泛到他的书房,从一层又一层的盒子里搬出了一个小檀香盒,里面放着一本册子,“唐大人,这可是我保命的东西,为了让你安心,我就给你瞧瞧。”
唐泛颤着手拿过那本册子,翻开的其中一页就写着“万安府”,就是那位朝中的元老万大人。
马林跟唐泛说着推心置腹的话,想要他安心。
唐泛听后,面色平静地将册子放进怀里,对马林行了一礼,道:“马兄对我推心置腹,唐泛感激不尽,但是你我身份有别,你的这份情,我不能领。”
马林不明白唐泛为何要说那些说,只见他走到了门边,将其打开后便站到了旁边,马林走了过去,见到外面已经布满了压抑,领头人其中一人是隋州,另一人面生。
而那另一人便是贾逵。
马林知道自己完了。
而此刻的李子龙收到消息后便回京城了。
西厂。
丁容抓着一只信鸽走到汪植面前,“云和来信。”
汪植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万安。
文华殿。
皇上看着手中的字条,问:“你有什么看法?”
汪植说:“云和那边需要快刀斩乱麻,但是朝中也不可操之过急,事情牵连甚广,涉及到江山社稷,而万安,他又是三朝元老,内阁重臣,对他的处置更需谨慎。”
皇上又看了眼手中的字条,有些烦躁地扔在桌子上,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操办。”
“臣遵旨。”说完,也不见汪植离去。
皇上问:“你还有何事?”
汪植说:“陛下您看这纸条可觉得眼熟?”
皇上听后,拿起纸条再次细细看了看,笑了,说:“这是包状元糖地糖纸,这个唐泛,刚破了案就要来找朕讨赏,太急功近利了。”
汪植说:“陛下误会了,他是想您放过一人。”
“谁?”
“马林。”
话毕,皇上默默不言。
万府。
万安从屋子走了出来,就看到汪植坐在他家池塘边观景,假惺惺道:“贤弟呀,你来了怎么不招呼一声啊?”
汪植看着池塘道:“难怪万大人对这个池塘如此喜爱,我汪某今日仔细感受,确实不同凡响。”
万安笑道:“贤弟今日来,莫非就是观景来了?”
汪植笑着站了起来,将一本册子递给了他,“万大人,难道不知道汪某今日为何而来?”
万安唉声叹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嘛。”说着,转过了身,便看到了眼前的册子。
汪植看着他细细翻看,笑道:“万大人不必看的如此仔细,往后看看就知道了。”
随后,万安翻到了后一页,便看到了“万安府”四字,一瞬间震惊了一下,但是随后又镇定了下来,将册子扔在地上,道:“大人啊,这种东西我随随便便都可以做出十几本来,如果本子上都写着你的名字,我是不是也该跟你问问罪?”
汪植笑问:“万大人不认?”
“哈哈哈,无凭无据,谈何可认?更何况,在你的小本上记的这些人,依我看不仅不是罪人,甚至是我大明的功臣栋梁。”
“此话怎讲?”
万安说:“大人,若不是你所说的这些罪人,用铸铅官银的办法查漏补缺,我大明便是多一年都过不去呀,是,他们是贪了点小钱,可是他们却解了国家之大难哪,所以,依我万安看来,这些人不仅不是罪人,而是我大明的功臣栋梁。”
看着万安如此激励地演讲,汪植竖起了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万大人这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厉害。”
万安冷哼道:“督公,你可以说我胡搅蛮缠,但是你来试试看,如果将这些人都抓起来,那谁来替陛下治理国家?你把这假官银的事情宣扬出去,看是什么样的下场?贤弟,这件事一旦闹开了,震动朝野事小,举国震撼事大呀!”
汪植听笑了,走到池塘边的凳子坐下,说:“您说国库空虚我了解,您说给国家续命也没错,但是,您也没闲着给您的池塘蓄水呀?”
看着万安一脸割肉的表情,汪植继续道:“您可以继续做您的首辅大人颐养天年,对您的惩罚呢,也不大,搬家而已。”
说完,汪植就起身离去。
悦来客栈。
钟离将门关好后,一转身便看到了那人,她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脚步愉悦地走向他,“这天还没有黑呢,你怎么就下职了?”
汪植弯眸看着她走近,伸手搂住眼前的人儿,弯下腰贴着她的耳朵道:“替陛下去处理点垃圾,辣到眼睛,想来看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儿。”
说完,汪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钟离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
没成亲前,钟离是很大胆,但是现在被汪植这样当街搂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还有很多人路过他们的时候看了好几眼。
察觉到钟离将脸迈进他的怀里,便放开了她,询问道:“怎么了?”
再看她脸红的样子便明白了,笑着牵起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不回家吗?柯叔怎么办?两个小朋友怎么办?”
面对钟离的一句句问话,汪植瘪着嘴捏着她的鼻子,说:“你怎么净关心他们,我呢?”
钟离摇着头想把鼻子上的手甩开,“哼哼哼,这种醋也吃?”
汪植放开她的鼻子,然后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能不安排好他们吗?”
钟离红着耳朵捂住自己的脸,眼睛看着旁边走过的人,待路人走开后,拍了一下汪植一下,“大街上呢,嘟嘟。”
汪植弯着嘴角,再次牵起她的手。
欢意楼后门。
汪植屈起食指在门上敲了敲,片刻后,便有人将门打开了,来人居然是崔妈妈。
崔妈妈见到二人后,说:“大人,已经为您和夫人准备了雅间,请随我来。”
说完,她便在前头带路,没想到这个欢意楼后面还有个小门,再往里走就走到了一处像是宅子的地方。
待他们坐好后,便有一行端菜的人进来,崔妈妈介绍道:“大人,夫人,楼里新请了一个从南方来的厨子,做的菜系都偏甜,希望夫人喜欢。”
钟离高兴地看着一盘盘菜端上桌,这些菜都是她以前在现代喜欢吃的,自从来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特别是那道醋鱼,天,一定很美味。
看着钟离咽口水的动作,汪植笑到不行,他随着她的眼神便夹了一块醋鱼到她碗里,“吃吧,不够再叫人做。”
今晚是钟离吃的最饱的一次,饱到回到家还没有消化完,以至于汪植拉着她一夜都在“谈情说爱”。
次日,钟离实在是浑身酸痛,完全醒不过来,最后是汪植派人去客栈说了一声,于是,钟离今天一日都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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