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又是嘟嘟口是心非的一天
再说回万府,在汪植带着钟离去吃饭的时候,丁容便带着人趁夜在池塘里面挖金子。
次日晚,欢意楼。
“这个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汪植对着那人行了一礼,道:“启禀陛下,云和那边清缴了马林的全部财产,合计白银一千一百二十四万两。”
原来此人是皇上,他背着身问道:“这个马林,还真是富可敌国,万安那边呢?”
“臣在万安的池塘里查缴了共计七十二万两。”
皇上继续道:“这个老狐狸,朕看他平时节衣缩食,真未承想这几十年竟然贪了这么多,足有全国每年上缴官银半数之多。”
汪植打断道:“禀陛下,是七十二万两黄金。”
皇上一听,气到转身过来摔了折扇,“这个祸国巨奸。”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所幸查缴上来的这些钱财,可以弥补近十年来国库的亏空。”
皇上咬牙切齿道:“朕,真想活剐了这个老贼。”
“陛下的心情,汪植理解,但是此事切莫着急,云和只是冰山一角,朝廷上下有超过六成的官员与此事有牵连,其中有两成是身居要职,牵一发动全身,只能一步步将陛下选□□的官员替换进去。”
皇上问道:“要多长时间?”
“按目前的计划,最快三年。”
皇上思索道:“太慢了,朕等不了,大明更等不及,朕只给你两年。”
汪植行礼道:“臣遵旨。”
皇上一听,总算舒了眉头,坐下道:“唐泛不错,别在云和了,调回来吧。”
“是,陛下。”
皇上想了想后,再问道:“他走之后,可有人选调派?”
汪植回道:“有一个人。”
片刻后。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植介绍道:“这位是通州现任知州,卢志。”
皇上对那人道:“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后,脸上满是泪水,嘴唇发着抖,皇上一脸懵,问:“你你哭什么?”
卢志道:“臣臣盼着见陛下的圣颜已经很久了,今天今天终于得偿得偿所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植都有点忍俊不禁,但是在皇上面前,还是努力憋着笑。
于是,云和的新一任知府便定下了卢志担任,而唐泛也擢升刑部通政司郎中,即日回京任职。
但是,此时隋州他们最担心的便是回京路上的安全。
隋州与贾逵商议着走何种路线比较安全。
贾逵对着地图比划了一下,道:“走水路。”
隋州不同意道:“水路太过危险,要是途中遭遇埋伏,或是船出了问题,太过被动了。”
贾逵继续道:“那陆路呢?我们得带多少人?”
隋州摇头道:“谁都不带,信不过,上一任云和知府就是在回京途中被马夫所杀。”
冬儿提议道:“暗度陈仓?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声东击西?”
隋州回道:“莫要捣乱,去收拾行李。”
次日一早,唐泛一行人便上路回京畿。
一路上,隋州和贾逵都格外谨慎,生怕哪条路上有埋伏,但是唐泛却不以为然,认为是他们太过小心谨慎了。
结果,在过一条吊桥的时候,隋州让马驮着他们的行李先过,一瞬间,整条吊桥都断了,马掉下了悬崖,唐泛这个时候才真的相信李子龙不会放过他。
在一天夜里,李子龙直接派出了四个黑衣人,打算用箭射死他们,好在隋州一直都小心提防着,再加上还有贾逵和乌云的帮助,那些人没有得手。
次日,趁着唐泛去洗脸,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打算乔装打扮,兵分两路。
于是,唐泛就被装进了一个箱子里,跟贾逵和冬儿一路。
本来躲在箱子里坐着马车回京挺好,结果就因为唐泛嘴碎,觉得扮成乞丐沿街乞讨回京更好,于是贾逵便和三个乞丐做了交易,最后他们三个人便扮成了乞丐走路回京畿。
最后,他们一行人兵分两路都安全回到京畿。
不过,京畿最近又出事了,此次出事的是隋州。
起因是两个穿着锦衣卫的人无端闯进一位在朝中任职的吕大人家中,态度嚣张跋扈,勒索了银钱后便离去了,而带头那人居然自称:北镇抚司隋州。
西厂。
“锦衣卫竟会干这等事?”
“正是,我吕某自来京赴任,经礼部与吏部三年一考,六年再考,考课均是称职,都察院亦评断下官文理通晓、行移得当、书札不谬,俱是一等一的成绩,下官最是洁身自好,不爱富贵,方才从礼部调任六科给事中,试问”
汪植打断道:“去年冬天,令郎得了伤寒,你往来奔波,险些漏失了给事中的印信,用了一个时辰方才寻回,这是你入仕以来唯一的错漏,就像修剪指甲一样,小事,可以容忍。”
“督公明察。”
原来,被勒索的吕大人来找汪植告状了。
“我问你,昨日来你家勒索之事,可知是锦衣卫何人所为啊?”
吕大人回忆着夫人和管家的描述,道:“身着飞鱼服,又亮了官牌,自称乃北镇抚司隋州。”
汪植又问道:“请问,吕大人一共损失多少银两啊?”
吕大人说:“三十两。”
于是,丁容便端着三十两银子的盘子送了过来,顺便送吕大人出去。
片刻后,书房里的书架从中间向两边退开,贾逵从里面走了出来,“隋州今日刚刚返京,昨日之事,应不是他所为。”
汪植想了想,说:“这件事,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查一下,不管查到什么,都别打草惊蛇。”
“是。”
晚上,汪植去客栈接钟离回家。
这时,西厂的人找了过来,一看见汪植就跳下马行礼,道:“督公,隋州来了。”
于是,本该回家的路程转往了西厂的方向。
西厂。
丁容拿着隋州带来的箭头,边放在火上烧,边说:“妙啊,这箭头所淬之毒,绝非乌头、毒箭木一类寻常毒药,乃是由数种毒物复合而成,且毒性相生相依,表里并济,只需分毫即可潜伏体内,伺机沿血脉发作扩散,待得攻入心脉,便回天乏术了。”
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摸样,钟离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丁容呢。
察觉到在发抖的钟离,汪植伸手将她揽在一侧,还用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隋州听后,急忙问道:“刚刚发作,如何挽救。”
说到这里,钟离也是刚刚才得知,朵儿拉也随唐泛去了云和,但是在回来的路上遭了伏击,不幸中了毒箭,现今生死不明。
丁容依然一脸兴奋道:“此毒甚妙,妙在其相生相依,仓促设法解毒,或能克制其中一味毒素,却会加重其余的发作,所以,须先验明它是由哪几味毒素构成,方能调配解药。”
这个“操作室”本就在通风口,现在又是在夜里,所以风更大了点,汪植怕钟离吹出病,开口打断道:“需要多久?”
“至少三日。”
丁容说到一半突然抬头,看着隋州道:“三日一到,只怕伤者”
隋州拉着汪植走到旁边,道:“可否召集太医院人手?”
汪植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告诉了他另一件事情:“从云和传来消息,马林死了,且是自杀,现在一定还有人在暗处针对唐泛,你们要小心。”
说完,汪植就要带着钟离出去了。
隋州拦住他,继续道:“可否提请皇上,召集太医院御医会诊?”
汪植冷声道:“太医院是皇室御用,首先便要确保大内,岂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可是唐泛”
汪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赶紧回去,没事别出门。”
钟离被汪植牵着,她转头和隋州对上了双眼,她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她也知道汪植难做,叫太医院的人为朵儿拉救治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汪植走在前头,突然察觉到钟离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温和地看着她,“怎么了?”
钟离摇摇头,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汪植默了默,放下她的手,站在她面前,问:“是不是觉得我冷血?”
钟离摇摇头,走上前抱住他,说:“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你有你的坚持,你也有你需要遵守的规则,皇权不可蔑视,这是你的坚持。”
片刻后,汪植也抬手抱住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次日,文华殿。
“陛下,云和的马林服毒自尽了。”
皇上问:“哦?为何自尽?说来听听。”
“若是死于他手,还可能不怕,自尽,便是怕了”
皇上见汪植突然停下,问道:“还有何事要报?”
汪植回道:“唐泛自云和返京了,一路上凶险异常,数次遇险,所幸皇恩庇佑,唐泛无恙,只是护送他的一名瓦剌女子身中毒箭。”
“哦,唐泛没事就好。”
汪植继续道:“此女子名叫朵儿拉,此毒甚烈,怕是性命难保。”
皇上想了想,喊道:“丁满。”
随后,候在门口的太监便进来了,“奴才在。”
皇上道:“让王院判带几个御医速去瞧瞧。”
“是,陛下。”
汪植见此,继续道:“另云和案中有一个人叫李子龙,此人非同一般,牵连甚广,上通朝臣,下匿于江湖,且并非只是为了敛财聚金,似乎另有他图。”
“查清楚这个李子龙的底细,此人既能量巨大,必定手段高强,是个人才,他想要的东西,若朕能给的,便可重用,若想要的朕给不了,便不可留他。”
“是。”
而另一边的尚明和万通又在憋着大招准备对付汪植,因着有人冒用隋州的名义去勒索,而隋州又与汪植走的很近,于是万通决定将计就计暗算汪植。
唐泛那边,太医院的人会诊以后束手无策,而丁容已经解出了几种毒药但具体的还要七日。
于是裴淮决定自己试毒,却不想唐泛先一步用箭头划伤自己的手。
隋州和冬儿上街买冰块,回来的路上碰到锦衣卫将他带回了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
不论万通如何审问,隋州一直都是一句话:“昨日刚刚回到京城。”
最后,万通便将他关在牢里,等着憋那个大招。
西厂。
“叩叩叩。”
汪植头也没抬,继续看着公文,开口道:“进。”
门打开后,过了很久,也没有人讲话,突地,看到桌子上出现了一盘甜品。
汪植一抬头,便看到了钟离,他含笑道:“你怎么来了?”
钟离故作傲娇,但是嘴角的笑意出卖了她,“哼~我听丁容说了某些口是心非的人做的事了,于是做了牛轧糖来犒劳一下他。”
汪植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也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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