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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生气还是心动


  天蒙蒙的亮,一缕金黄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洒进屋中,给屋中镀上一层温暖的白光。飘着檀木清香的房间中,玉笙趴在床沿中疲惫地睡去,浓密的羽睫下,白皙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黑影。而床上的人经过凤绝不停地用药调剂,还有藏剑运用内力调理,苍白的脸上渐渐变得红润。此时修长浓密的墨色羽睫轻轻颤动好似蝴蝶般翩跹起舞,不一会儿,两扇如同蝶翼一般轻盈的羽睫眨动,黑紫色的眼眸露出来,凝神地看着帐顶。

  肩上的刺痛让曜曜回过神来,惊然地发现,自己在皇都大街上被人行刺,那么笙笙现在如何,是否没事?

  “笙笙!”带着担忧惧怕的呼喊,曜曜猛然地坐了起来,却看到趴在自己旁边,被惊醒,同样惊喜地看着自己的玉笙。

  幸好,她没事!曜曜提起来的心骤然松了开来,落回了原地。那时候不但玄衣暗卫出现,就连钟离颂也来了,想必是这样逃出生天。这边想着,低头看向玉笙,却发现她脸蛋儿变得尖尖,眼眶底下是一层淡淡的黑影,心里顿时一阵愧疚,他没有好好保护她,还让她担心了。

  “笙笙……你……”见到玉笙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看,琥珀色的眼底里面,看到的只是他的倒影,一时揣摩不出她到底想什么,心底渐渐泛起担忧。笙笙这个样子,不像是在伤心,不像是在生气,却要比生气和伤心,更让他害怕揪心。

  “什么你你你的!”玉笙继续瞪着他,本来是生气的,是想着要教训他的,可是现在看着这张虽然恢复红润,却依旧显得病榻的脸,原先想着的无数的话便硬生生到了嘴边,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个笨蛋,傻子,明明知道身体不好,还要撞上去,你以为你是铁人还是什么了!”终是忍不住,将连日来的担忧惧怕发泄出来,虽然说心变得冷硬,却始终敌不过时间习惯的慢慢腐蚀。让人从习惯中,变得脆弱起来。

  曜曜先是一愣,随即手往前一捞,将这个在指责他傻的女人往怀里一带,双臂紧紧地箍住这个不停地喋喋不休的女人,一汪深紫色的汪潭里,流转如波,潋滟动人。

  让心爱的人担心害怕,是不幸,也是幸。幸运的是,他知道了笙笙原来一样重视他,也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想到这个,曜曜的嘴角就忍不住地上翘,双臂的力度更加地大了一些。

  “笙笙,曜曜没事,曜曜也不舍得离开笙笙!”是的,无论凤绝怎么说,他都会努力地活下去,无论最后离绝的毒是否能解。

  “我才不管你舍不舍得!”玉笙的手圈在曜曜的腰际上,手朝着他的后背故意地锤了一下下。被那带着柔柔温度包裹着,让她整个人不由地放松下来,心里虽然想着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是都渐渐被困意取代。

  “笙笙?”感觉到后背的手一松,曜曜抿嘴一笑,眼底虽然是温柔,但脸上已经被冷凝所取代。

  “阿剑!”不带感情的命令,藏剑咻地出现在房中,单膝跪在床榻前。

  “这次的杀手是什么人?”虽然知道那些人必然是受夏侯凛指使,但是他看那些杀手并非大内训练的高手。只是江湖中,还有什么组织如此厉害?

  “主子,据定安侯目前的查证结果,只知道是断月楼所为,而且那帮杀手还是断月楼的终极死士,红月。”藏剑压抑着心底的喜悦,主子终于是醒了,他多么的担心,如果主子有什么事,后果该是会多么的不堪设想。

  “定安侯?”曜曜眉角一凛,似没有想到会有人多加干涉。

  “主子,定安侯钟离良在你昏迷的时候曾来过,同时和九王爷一同上朝,逼夏侯凛要将这次的刺杀案查个一清二楚,同时这次刺杀案的主查者便是钟离良。”藏剑将近日的事情汇报,“主子,如果能够让钟离良……”

  “他不是退隐归田许久了吗?这一次怎么又出来了,还要着手调查这一件事,是夏侯凛自演自导的诡计,还是钟离良另有目的,这还是未知之数!”曜曜凝神,只是这次居然又是断月楼的人,没想到隐匿了这么多年,断月楼又一次出现了,果真是让他出乎意料。

  而藏剑见主子不甚相信钟离良一家,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如果能够有钟离良相助,必然是如同如虎添翼。可是目前对方的心思不明,他们没必要这么快暴露身份。

  第二天中午,玉笙睁开眼帘时,看到的是王府恢复原来的一派热闹,等她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睡了一天了。她昨天明明要生气要教育的,怎么后来就睡着了呢?而既然她睡着了,那么那个应该被她教训的人在哪里?

  “笙笙你醒了?曜曜今天已经喝药了,你快过来吃饭吧!”这边声音才落,人已经来到了跟前,眨着眼像只小狗一样看着她,一脸的热乎和讨好。

  看着那微微渗血的纱布,玉笙本不想理他,但心又软起来。“你献什么宝,你这样子,最好就是一天喝三五服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以为是逞英雄!”说着,偷偷地锤了一下那左肩膀,才起身去梳洗。

  “快,把这些吃了!”一顿饭下来,曜曜看着自己的碗,好像还没有半过。虽然笙笙能够这么紧张关心他让他很高兴,可是他真的快要吃不下了。看看那个还正有意思继续的人,曜曜只能无奈地向同一桌子的凤绝求救。

  “咳咳,王妃,王爷虽然需要补补身子,可是切勿太过!”凤绝尴尬地找理由劝说着,说真的,也的确有点夸张。

  “既然这样,那就吃完这碗算了!”指着曜曜的碗,玉笙终于消停会。而这时,春梅从外面进来,走到他们的桌前。

  “王爷王妃,定安侯爷求见!”

  玉笙和曜曜对视一眼,这定安侯爷钟离良的事情倒是有所听说,那天他来府上她也是知道的。而今天怕是知道曜曜康复,特意来探望吧?

  “请他到正厅,我们这就到!”玉笙说完,曜曜的眼底微微闪了闪,趁这次机会看看钟离良怎么样也好。

  “老臣参见王爷王妃!”钟离良本在正厅负手站着,看到他们出现,立刻快步而来,跪下行礼。

  只是过程中,钟离良关注曜曜的同时,不忘淡扫了玉笙一眼。这位曜王妃听闻曾是烯王爷的妃子,后来阴差阳错被东太后给硬指给了曜王。按照近日来的观察,倒是有几分聪慧和能耐。而且通过筝儿那边的了解,这曜王妃为人也是正派,对曜王貌似也不错,深得曜王的心。

  “侯爷快快请起!”玉笙和曜曜虚扶了一下,两人在上首落座,“定安侯世子是本妃姐夫,按这样说侯爷乃是本妃的长辈,侯爷切勿客气才是!”

  “承蒙王妃不嫌弃。”钟离良捋捋花白的胡子,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随后看向曜曜,“王爷的伤可是大好了?”

  许久未见曜王,即使在当初宴请曜王夫妇的宫宴上,他也并未出席。不过那日的事情倒也是知道的清楚,皇上有意无意的为难,现今曜王转危为好,想必是让有些人同样的不舒坦了。

  “有笙笙照顾,当然好了!”见到玉笙投来目光,曜曜只好不高兴地回答。钟离良倒是和当年没什么变,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当年他同意夏侯凛当皇帝,却十多年未曾踏足朝堂,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呵呵,王爷果真是心性单纯,但对王妃却是相当信赖!”钟离良忽然大笑了起来,转而又变得冷静严肃。

  “王妃可知道这次的刺杀,是何人所谓?”说话间,目光锁在玉笙脸上,却同时留意着曜曜。

  “侯爷这话,难道是有头绪了?”现在曜曜已经醒来,她一直想要调查的事,现在该是可以想想了。“那帮杀手手法相同,武功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剑剑狠绝,才让藏剑周旋这么久未能脱身,最后导致王爷受伤。如此看来,那杀手的行径,倒是一些暗杀组织!”

  思虑之下,玉笙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没有组织没有计划的刺杀,断不会这么有目的性。

  “王妃聪慧过人,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要是暗杀组织的话,是不达目的,不放手的?”钟离良依旧是那副表情,可话里却有话。曜王妃虽然看着是十来岁的女子,可是在众杀手面前依旧能留意这么多,胆识不是常人能比的。而且如今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其灵慧倒是不输给男子。

  “侯爷是说……”一点即通,可是玉笙不免担心,上一次已经是险遭毒手。敌在暗而他们在明,对方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使身处曜王府,也未必是绝对的安全。

  在旁边的曜曜也同样听懂了钟离良的意思,却只能不露声色。不过有他在,断月楼还不是对手!

  “王妃想的没错,对方乃是江湖上消失多年的断月楼。断月楼的行事十分的诡异,他们这次派出的乃是断月楼的终极杀手,红月,而且断月楼听闻有一个规矩,就是收了买主的钱财,就是不惜代价,也会将买主所要的人头拿到!”钟离良眸光忽然暗了暗,然后看着曜曜,“而且老臣查出,此次的人和当年先帝被刺杀时,藏在士兵里面的杀手是一样的!”

  说完,钟离良沉重,玉笙惊讶,而曜曜只是依旧云淡风轻,可眼底却早已经波涛暗涌。

  “那侯爷可有法子查出断月楼的人何在?”沉默之后,玉笙继而问着。不过见到钟离良淡淡地摇头,便已经和先前她所猜想到的吻合。既然是当年已经刺杀先帝的,却还能藏匿这么久,那么她觉得这个断月楼定然是知道他们的动作,只是他们不得而知而已。

  “不过王爷王妃可以放心,老臣已经调拨京畿营的侍卫来守护王府,即使对方真的有所行动,也并非易事!”玉笙点点头,虽然那些侍卫是由钟离良直属调拨过来,但是对这些吃皇粮的侍卫却不那么有信心。

  可是曜曜却相当惊讶,京畿处是父皇在世的时候建立,士兵直接由皇帝的军队里面选拔,同时可以任由钟离良调配。可是钟离良这样,夏侯凛怎么可能同意?这不是分明挑夏侯凛的虎须吗?

  “岂有此理!”宁慈宫中,梅太后看到由太监递上的折子时,忽然暴怒,一手便撕了折子,扔在地上。

  钟离良这个老狐狸,居然明目张胆的就调配了京畿营的侍卫到曜王府,岂有此理!

  “母后稍安勿躁!”夏侯凛扫了一眼那张折子,没想到最后钟离良还居然动用到这一招。可是断月楼的规矩的确让人所畏惧,所以他今日在朝堂上,公然上折,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如何能够稍安勿躁?皇儿该知道,京畿处向来留着是祸患,没想到一直未除,倒真是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当初先祖皇帝怎么会同意夏侯凌(先帝)上奏的建立京畿处,他们都是傻子吗?动用自己的兵权,来为了巩固皇都安危?其中到底是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母后也该知道,京畿处是皇兄所提,父皇同意建立的,如果贸然撤除,定然是对父皇的否定,这让天下百官怎么看待儿臣?”夏侯凛岂会不知道个中利弊,可是偏生才十几年,如果下令撤回,那么定遭文人史官所弹劾。

  “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就必然削弱,钟离良怕就是走这一步棋。可是他凭什么来和我们斗,难不成他还想犯上作乱?”梅太后心里不明,钟离良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有一成的兵力,根本无法和他们对抗!

  “母后也应该知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夏侯凛仿佛看穿了梅太后的心思,“钟离良带兵五十年,朝中的干将虽然撤下大半,可是他手中的那成兵力,始终是听其命令,而儿臣的在京畿处和皇宫护卫上,已经分散开来。”

  这才是他所担忧的,“而且钟离良需要造反,也不必等在这个时候,现在他长日走访曜王府,同时还调动兵马到曜王府,图谋定是有,可就是不知道他能如何出师有名!”

  “哼,他难道还想利用一个傻子?”梅太后似乎同意了夏侯凛的说法,走访曜王府?无非就是想要借助这次的机会,联结夏侯君曜,他们当是以为自己真的赢定了吗?

  “曜儿虽然是傻子,但是却还有一成兵马!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在他身上始终没能找到碧石。如果想要百花宫的人降服,除非有碧石,不然命令不了夜慕晟分毫!”虽然当年是蒙混过关了,可是不代表需要百花宫的时候,夜慕晟能够轻易听从他们的命令。

  提到碧石却更让梅太后恼怒,不得不说夏侯的开国皇帝相当厉害,兵权虽然分散,但是却一定得通过信物才能够动得了夏侯兵力,这分明就是防范着有人想要谋反。如若当年不是利用部落战争,找到了碧石的摹本,他们也弄不出一块碧石。

  “而且,断月楼这一次又一次出现,天下必然兴起各种流言,如若朕不同意钟离良的上奏,那么那些流言就变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矛头怕是直接指向我们!”

  “那我们这么说来,动不了他们,只能拉拢百花宫?”梅太后捏着椅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事情拖的久,果然就是夜长梦多!

  “夜慕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拉拢,但是却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大可以逐个击破!”夏侯凛气定神闲地品茗着,目光悠远地看着大殿之外的华丽景色。

  梅太后眼帘一挑,倒是忽然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立刻得意地微笑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是夜,玉笙早早便命令曜曜上床睡觉。可是一个人看着他那毫无防备如同稚儿一般的睡脸,心里面却多了很多很多不明白。

  他真如她所看到的这样子吗?但是如果不是,那会是怎样?然后,又为什么要隐瞒她不让她知道事实?心里一阵怅然迷茫,总觉得她看到的曜曜是隔了一层膜,真实之下,是她无法预料的结果。

  越想越为困倦,意识却分外清明,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之际,旁边却有了响动。

  心底一阵惊疑,却没有睁开眼睛。

  “笙笙?”曜曜轻喊了一声,看到枕边人在熟睡着,翻身灵敏地下床,然后将被角掖了掖,才转身快步出去,未发现他所以为的人被下的手已经紧握颤抖。

  “阿剑!”

  依旧清脆无比熟悉的声音,却让她感到的只有陌生。那冷凝的语气,略带一丝冷漠,让玉笙心底发寒。那个人,哪里还有一丝寻常时候的傻气,哪里还有半分的糊涂?

  锦被之下,还残留着那熟悉的体温,温暖沁人,却让她有内而外,感到寒冷。

  曜曜他……玉笙睁着一双眼眸,看着白色的帐顶。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有种被人看着好戏的感觉。他在看她真实的好戏,他却也陪她演着好戏,让她身在其中,不知真假。

  长夜漫漫,几个时辰过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黑夜这样的难熬。漆黑的夜空渐渐露出白光,门外咿呀一声,透着秋意的气息从门外进来,玉笙猛然地合上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揭穿,只是下意识的,不想两人这么个坦白相见,仿佛惧怕失去什么一般。在她没有确实把握之前,她不敢轻易地揭开看似虚无,却让她付出真情实意的面纱。

  故作随意地翻身,手往着曜曜的位置搭下,却在一瞬间之际被人握住,带着秋意的身体往她贴近。

  “嗯,你去哪里了……”睡眼朦胧的双眸,看了一眼曜曜,然后继续睡去,手却无意识地把身旁的人紧紧抓住。

  “没有,我出去茅厕了而已!”曜曜心底一惊,见到玉笙还是昏睡,便下意识地说了一个谎,手绕过她的后背,同样紧紧地将她环住。

  埋在曜曜胸膛前的双眸,清明地睁开,眼底露出悲喜难辨的情绪,曜曜,为什么要骗我?

  她最恨被欺骗,上一世,便是被人欺骗。本来不相信任何人的心,因为他的赤子之心所熏染,渐渐地习惯了他的存在,慢慢地被他所感动。

  然而谁告诉她,她应该继续装傻,还是图个真相?上一辈子,她能够果断地做出选择,可现在为什么,居然隐隐地害怕起来?难道用情之深,居然到了这种她所不知道的地步?

  第二天,玉笙当事情没有发生一般,还继续保持着原来样子。而曜曜也依然如故,寻常得好像深夜那一出只不过是大家做梦了一般。只是玉笙心里却有了丝丝的芥蒂,无意中在帮忙曜曜穿衣的时候,发现了他衣摆上面有一些香屑和衣纸的残留。

  轻轻地嗅了一嗅,玉笙心思流转着,他去哪里居然沾染到了这些东西?他既然有事要偷偷出去,难道就是去这些佛堂寺庙之中?

  潭恩寺!

  玉笙忽然想到了那个地方,第一次曾经在那里碰见曜曜,并非偶然,而是他也恰好在哪里。可是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会理会她的呢?而且他那时候大可以飞快的离开,并不一定要被她追上。

  那么,难道是他有意为之?

  种种不知道和疑惑全部涌上心头,迷惑着她的心绪,越是想,越是剪不断,理还乱。

  “笙笙,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这时,曜曜来到玉笙的身边,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发现她在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个人在那边睁大着眼睛,不时会困惑,不时会露出略带忧伤的目光。

  难道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不是。”玉笙猛地抬头,曜曜那不带一丝一毫啊杂质的深紫色瑰瞳映入眼中,让她心头一震,猛然地别过脸。“之前娘说,你好了是菩萨保佑,要我和她一块去潭恩寺烧香还神。”

  说话间,玉笙果然捕捉到曜曜听到潭恩寺的时候眼神一窒,虽然很快,可是还是看到了。

  “你伤还没好,就不要跟着我去了!”玉笙心里顿时想到一个计划,便出言阻止曜曜跟着。她不单单想要证实曜曜到底是有什么隐瞒的事情,还有要知道另外的一件事。

  曜曜听了,其实他并不想见到二夫人,既然笙笙这样说,他只能偷偷的跟着了。

  和二夫人联系后,玉笙便在出发的之日早早起来,和二夫人一同出发到潭恩寺。走到王府门前时,玉笙忽然停住,喊来春梅。

  “今日王爷一个人在府里,你要多加照料,如果他有什么事,你要即刻通知本王妃!”

  春梅目露不解,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梅疑惑,请王妃明示。”王妃向来不会监视着王爷,但是这次的吩咐,显然有要她偷偷注意着王爷的意思。

  “本妃今日让王爷在府里好好休息,就是怕他劳累让伤势复发,所以唯恐他偷偷的跟来,这样你可明白了?”玉笙想了想,便直接了当言明,春梅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去处理。

  春梅恍然大悟,了然地点点头。

  上了马车,首先是去相府接上二夫人,玉笙权衡着时间,如果曜曜要跟来,必然会提早出发,她到了潭恩寺,他或者也到了。

  “笙儿,你有心事?”从上了马车,到现在,二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还没有认真回答过她的问题,便想到她一定是有心事。“可是担心曜王的身体?”

  上次要她来潭恩寺,她还是觉得这些神佛没有意思,这一回倒是主动要和她来上香。

  “女儿只是想到,上次在牡丹宴见过东太后一次,也听说她是在礼佛,就是不知道她是在京城中礼佛,还是在别处。”玉笙随意地回答,可是却认真起来,两件事,或者有关系。

  “就是在潭恩寺啊,不过东太后礼佛的地方,和潭恩寺主寺堂分开,就在潭恩寺后院另辟的一处清静地儿,平常都是不允许百姓过去的。”二夫人略想了下,闲谈一般回答。

  玉笙点点头,那么便证实了,东太后和曜曜果然是有联系的。这么说来,他们一定是暗中想要为当年先帝的被刺杀的事情报仇。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难道这么多日来相处,他还是不肯信任她?

  心神骤然又被占据,那丝不解如同蔓藤一样在她心头上盘踞,想知道事实,又不想知道。

  祈福,烧香,拜神。俗话说礼佛须诚心,可是她却以一个礼佛的借口,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妃。”这会儿,春梅忽然从外面进来,“王爷果然不见了,想来还是王妃想得周到!”春梅佩服地说着,只不过王爷也太过了,只消一天不到的时间,也忍不住要偷偷跟来。

  玉笙点点头,心里已经料想到了,继而让春梅和心潭进行第二步。

  这会儿,佛堂走出去两个人,心潭撑着伞,旁边的却是穿着和玉笙一样衣服的春梅。

  “小姐都不知道搞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心潭在一边嘀咕着,刚刚玉笙吩咐她切不可以声张,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她的话去做。

  “王妃既然这样做,想必有她的理由。”春梅悄悄地说着,却想王妃大概是想给王爷一个黄雀在后吧?这边示意心潭不要声张,然后两人往着后院走去。

  “小姐,你说这位礼佛的太后娘娘不是在潭恩寺后院附近居住的吗?这里看着都不像是有像样的地方,是不是给错了地点我们呢?”心潭大声地问着,语气中略带些不满,活像她寻常的样子,而一个人跑出去东张西望着,故意到处看看。

  春梅在那边也只是撑着伞遮住自己的样子,王妃这一出,倒是奇怪的很。

  “小姐你干嘛这样瞪人家,这是事实嘛,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什么人愚弄我们,这里哪里像是一个太后住的地儿……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了,别瞪我!”说完溜回了伞底下,和春梅偷偷地对看了一眼,自个儿发笑。

  她刚刚倒是像个傻子一般。

  而这边,一直在偷偷跟着玉笙的曜曜自然心中一惊,难怪笙笙不让他跟着,原来是皇奶奶偷偷找来了她。所幸她们不懂地方,而皇奶奶也没有派人出来!

  树梢上的人影飞快的不见,往着东太后的别居处飞去。

  藏剑也只能跟上,没想到老主子这么快就找上王妃,可是按道理应该也不会啊。老主子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会突然光天白日的要召见王妃?

  从密道里面进入,曜曜步伐凌乱地来到佛堂,站在东太后的身后。

  “曜儿,你怎么这个时候……”东太后猛然地放下东西,目露诧异。他们从来不会在白日没有安排地见面,可是曜儿却突然来到,而且一脸的怒容,显然有话要问。

  脸咻地沉了下来,如果她没有猜错,定然又是因为明玉笙。

  “皇奶奶,你到底要怎样,为什么要突然召见笙笙!”曜曜单刀直入,无论是谁,他不能让笙笙被人欺负。

  那边,重新打扮的玉笙,按照着二夫人说的地点,果然看到一个竹屋,还有一个佛堂。而且虽然看着简陋,可是远远看去,前后都有着和尚在守卫,连门口也有着。

  “这位师父,我是里面老夫人的孙媳妇,今日特地抄了几本佛经交给老夫人诵读,不知道能否让我送进去?”玉笙递出她身份的玉牌子,然后也同样拿出佛经。

  守卫的和尚自然知道里面的人,看到她既有证物,又有东西,便点头,放她进去了。然而玉笙却没有走进去,只是在四周到处看着。东太后贵为当朝太后,怎么只是真的居住在这等简陋的地方?到处是树木环绕,虽然看着清净,但是却比太庙还要清苦得多。

  “你到底在说什么!”忽然,玉笙听到一道颇为威严的怒喝声,可是佛堂的四周,却都是墙壁,那么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东太后沉声怒容,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就是要问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召见明玉笙?她倒想问问他,现在是想什么,中了别人的圈套,还要糊里糊涂。

  而且,她本以为让他了了心愿之后,会放下儿女私情,现在不但没有,还要一次比一次糊涂。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现在更是被冲昏了头脑。

  “主子,冷静一点!”藏剑在旁边劝说着,今日来到这里,已经尤显突兀,现在还要说话如此大声,怕是隔墙有耳。

  “皇奶奶,笙笙并非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你不愿意真正的去了解她呢!她没有迷惑孙儿,所有的事情都是孙儿心甘情愿的为她去做,当日的杀手也是冲着孙儿而来,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是她连累孙儿呢!”即使藏剑这样说,但是曜曜浑然就是没有听到一样,整个人变得急躁了起来。多日来皇奶奶连番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他就是担心皇奶奶有所动作。

  在外面听着的玉笙忽然发现一个连着竹屋的柴房,显然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便一个人往着那边走,刚刚到了门前,便听到曜曜的声音,整个人不由地挺直了身板。

  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为她去做?这是什么意思?心里面如巨浪翻腾,迎接着一阵一阵的骇浪将她撞击。

  “她现在已经是在迷惑你!”东太后指着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孙子,居然就这么的直接顶撞她,以前就是怎么样,也还不至于如此放肆,现在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迷惑,是什么!“如果是你和藏剑,何至于会受伤,就算你不出手,单是藏剑带你离去,也根本不成问题,难道这还不是连累你?就不说这么多年来,你多次犯病,是因为谁了!”

  “曜儿,哀家能顺着你的意思帮你娶她,同样能逆你意思毁了她,今日的事情哀家不想再说,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到底是对是错。”最后,东太后撇开两人的关系,决然地威胁。今日别说他们都是遭人家算计,曜儿这么冲动就是因为明玉笙,也断不能让她再手软!

  “皇奶奶,你……”曜曜双眸巨震,心头猛地一寒,还想继续辩说,却被藏剑拉住。

  “主子,此事容后再说,王妃还一个人在外面。”藏剑一手扣住曜曜,在他耳边低声劝说。老主子已经动怒,而且他也觉得事有蹊跷,老主子为人慎重,不至于这么贸然要见王妃,却一点部署都没有。如果他们被人利用就算了,倘若有人想要引出王妃,那么后果就不敢想象。

  曜曜仿佛也想到这一点,俊脸瞬间万变,急速地转身,从密道出去。他真是该死,刚刚应该让藏剑留在那里,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就让笙笙一个人在那里呢。

  听到最后,玉笙已经不知道自己听到些什么,一个人转身,蹲在柴枝背后,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发出声音。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如果有一个人为你处心积虑十几年,你是该生气,还是心动呢?

  耳边是曜曜急促的步伐,可是玉笙却没有勇气踏出去。原来一切,并非她想的那样。比她想的那样还要重,还要让她无力负荷。

  回到了院子,曜曜果断地看到玉笙还在原地,心里骤然一松,冷静了神绪,便一脸喜气地走过去。

  “笙笙……”可话音才出,看到的虽然是一样的衣服,却不是相同的人。

  “王……爷。”春梅和心潭一愣,刚刚她们聊得起劲,没想到王爷还真是来了。

  怎么会是她们!曜曜和藏剑均是不解,那笙笙在哪里?

  “王爷,小姐让你好好在府里休息,你居然出来了,这回被我们逮到正着,你死定了!只是小姐怎么还没出来呢?”说罢,心潭便朝着周围到处望着,她躲到哪里去了呢?

  “王妃让奴婢看着王爷,看王爷是不是偷偷地跟出来,奴婢这也是没法,才来跟王妃报告,王妃便想了这一出。”春梅见曜曜一脸茫然,只好出面解释。可是她们也在这里站了许久,王爷出来的时间好像不怎么吻合。

  “王妃的安排?可是你们刚刚不是说什么太后……”藏剑这么想着,既然是有意安排,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心下顿时明白为什么,便朝着主子那边看去,只看到主子一张惨白似的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心潭这边下意识地回答,却看到那边步伐虚浮的走来的玉笙,连忙惊喜地喊了一声,奔了过去。

  “小姐你看,王爷还真是跟了出来,果真被你说中了。”心潭过去扶着她,满脸的兴高采烈。虽然王爷是鲁莽了些,可是也是想着小姐而已。

  “心潭,你和春梅回去告诉娘我和王爷带回自个儿回去,你们送娘亲回府,就自己回王府吧!”玉笙朝着她们吩咐着,眼神示意她们离开,自己却站在远处,看着前方僵直的身影。

  “怎么整天都奇奇怪怪……”心潭还想说,却被春梅拉着走了,临走不忘一个人在抱怨着,小姐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边,藏剑尴尬的看着,心里却是明白了一切。这一个局是王妃想出来的,为的是试探主子。可王妃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发现主子是在隐瞒身份呢?这么说来,就是主子和老主子的事,王妃已经知道了。

  “笙笙。”曜曜转身,向着玉笙走来,直到她跟前半米的地方站定。深紫色的眸子此刻被惧怕所取代,只能紧紧地锁住玉笙,似乎在等待判刑一般紧张。

  没想到,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时候,却等来这样的时候。她知道了多少,他又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你骗了我。”玉笙动了动唇瓣,口中逸出几个字。

  玉笙望着眼前,依旧是一样的脸庞,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一直瞒着她这么多,瞒着这么多事情,不让她知道。在他心里,究竟是置她于何地,只是一个需要他庇护的无用女人吗?

  双手紧握着,很想这么就冲过去,狠狠地揍他几拳,狠狠地打他几巴掌。可是她却也更想打她自己,居然一开始,怀疑过他到底对她是真心还是实意。如果她当时真的揭穿他,不选择相信,那么现在会是怎么样。

  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不怕她会生气吗?心里面无数的想法在泛起,恨他,也同样恨她。

  “笙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听我解释!”意想之内的话语,玉笙猛然地抬头,就这么冲了过去,扬起手就这么打在了曜曜的脸上。一时间,两人变得静谧。曜曜看着面前只有冷漠愤怒的玉笙,忐忑的心渐渐下沉。

  “王妃……”旁边的藏剑见此,才刚刚想解释,却被曜曜瞄了一眼,立刻只能离开。

  “笙笙,你可以怪我,可以生气,可以打我,可我只想你听我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玉笙揪住了衣领,手拧成拳头,就这么一直打在他左肩受伤的地方。

  “你不怕痛是不是,那我就打!你凭什么要我听你解释,你骗了人还要我听你解释,凭什么!你当我是什么,是你要护在手里,什么都不能面对人吗?既然你都准备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又来解释什么,告诉我你只是想保护我吗?你滚,你给我滚……我不要听!”手中的力度渐渐的变得小,最后便只是一直揪着曜曜的衣领,伏在他的胸膛之前,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在流下。

  他这个傻子,这个傻子。在这里欺负人之后还要想要人家不怪他的傻子,为什么要她听他解释,他为什么要解释,他要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心早已动了,在听到他的话时,有的只是不被信任的气,有的只是没有能够和他一起面对的气,有的只是他要一直她一直备受煎熬的气。

  气他,更气她。

  曜曜愣愣地看着面前泪水交错的脸庞,耳边是她哽咽的哭声,心突然比流血还要痛。将跟前这躁乱不安的人儿搂住,手捧起玉笙的脸,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笙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终于明白她所说的话的意思,原来,她并没有真的气他,在责怪他的同时,她也在责怪自己。每一滴泪水,如同火辣的岩浆浇过他的心间,烫的发痛,却让他满心的暖意。

  “什么对不起,你凭什么说对不起,你以为说对不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良久之后,玉笙才从曜曜的胸膛前抬出头来,可是一瞬间又低下来。他的感情太重,以至于她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不能相信她所知道的。

  这么多年来?这是多久?玉笙忽然想到从潭恩寺遇见他,那的确不是偶然,可是他当时既然知道,还要装成那样,以至于后来她居然对他……

  心里又恼又恨,他真是可恶透了!

  一直只能看着她的发顶的曜曜哪里知道她这千回百转的心思,心里只是她不怪他而高兴的快要开出花来。既然已经互相知道真相,那么更是不用再隐瞒下去。以后他也不用再继续担心,怎么告诉她他所隐瞒的。

  而他更没想过,笙笙知道后,并没有害怕或者退缩,责怪的只不过是他没有一早告诉她真相。

  “那笙笙说要怎么样,曜曜都遵从便是了!”曜曜轻笑出声,淡勾起的唇际,仿若盛开的红玫瑰,妖冶而迷人。

  玉笙愣愣地看着他,从前只觉得他是傻气的家伙,便觉得他的笑容也是纯真明净。但是现在却觉得他美得亦仙亦妖,既迷幻又妖魅,精致绝伦的容颜比西子要娇艳几分,比潘安要俊美几分。脸上带着内敛的睿智,又有张扬的自信。

  他怎么还能笑得这么无害,还能笑得这么欺负人。她说要怎么样,她能说要怎么样!

  “先从实招来,有半句假话,看我饶不饶你!”玉笙伸手,将那个得意的笑容给狠狠地揉掉,然后扯着曜曜的脸颊,让他笑得这么可恶。

  听了这个,曜曜的笑容僵了起来,敛下眸,想了好一阵子,才抬头看着玉笙。

  “该知道的,其实你已经知道。我父皇被人刺杀,是有目的而为之,是为了夺走这夏侯的江山。为此,我母后保护我,被迫自尽。连我……”说道一半,曜曜忽然一滞,仿佛想到了极大的痛苦之处,玉笙也同样心中一紧,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让他这么难以启齿?

  “就连母后就快十月的皇弟,也胎死腹中。”手狠狠地紧握着,整个人颤抖着,眼底冰寒得如天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一般,是玉笙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先皇后当年,还怀着身孕被他们害死的?为什么娘亲没有提到这个的呢?玉笙思绪纷乱,曜曜和娘亲的话,居然还有出入?

  “笙笙,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孩,母后说他和我一样,都是可爱的孩子,会陪我一起玩,我们能会快乐的长大,可是、可是……”曜曜猛地抓住玉笙的肩膀,像是献宝一样跟她介绍着他曾经的期许。

  玉笙的肩膀被曜曜捏的几乎要裂开,可是都不及他说话间,那种落寞带给她的心酸。她想告诉他,那些都过去了,可是怎么都无法启齿。他一个人一直藏着这些话,没人可说,心里究竟是怎么个难受?这么久他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

  王府中,他明知道李太妃和盈儿有目的而来,他还要装作不知道,那些药怕是也知道不能喝,却被硬生生的逼着。这么多年过着的,好比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是满身鲜血。眼眶又是一阵炙热,她现在好恨,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过李太妃,她应该也要让她尝尝,痛失至亲的痛。

  恨,一瞬间在她的心里面滋生。他要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夺来。他的仇,他的恨,她也会帮他一并的向那些人讨回来。

  “曜曜,这个世界会有报应的,如果没有报应,我们就当老天爷,我们一起替天行道,绝对不会让那帮杀人凶手继续能够逍遥法外,血债,我们就血还!”玉笙将变得阴鸷的曜曜抱住,手在他的发间轻揉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时而变得那么的凶狠,那不是因为他个性别扭,而是因为他一直都压抑的太紧太深,即使逼到了身上,也并不能反抗。

  “笙笙……”良久,曜曜才冷静下来,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疑惑地开口,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刚刚说的意思是,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这满路的荆棘?是如何的刀光剑影,步步血刃,她已经知道,难道她真的不怕,真的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敢告诉她真相的原因,这一路开始了,便不能回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应该知道,这是走了就没有的回头的不归路。”曜曜凝神,深吸了一口气,又道。

  “那又如何?”玉笙轻笑,眼底带着狡黠地看着面前忐忑不安的人。他是在犹豫吧,他不想她涉险,可是又放不开手。既然这样,她也已经死过一回,陪他走上一遭不归路又如何?

  “笙笙,难道你不怕?”她是怎样的别样,让他想要放手,却又舍不得放手。

  “为什么要害怕?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玉笙反问,人生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既然这样,何不跟自己想要的人一起走?“既然是你想的,就是我想的,路早已经在你要娶我的时候走了,现在也轮不到你说不走!”

  玉笙理所当然地回答,人刚刚把话说完,就被曜曜用力地拥进怀里,紧得让她快要透不过起来。

  对,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无论前路是怎么样,也只会一起同行。今生有她生死与共,就是死也不虚此生了。

  “好了,你想在这里就憋死我!”玉笙从曜曜的怀里挣脱出来,“现在要做的,首先应该是让你想要杀我的皇奶奶和我认识认识!”

  有个人老是想要不放过她,这也不是法子,既然目的相同,那么为什么要相互内杠,而不是互相合作?

  曜曜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扯着走,往着东太后居住的方向扯去。一直隐匿的藏剑,看到旁边没有可疑的人时才现身,站在玉笙刚刚所站着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硬的脸上,首次露出一记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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