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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埋伏


  而这时,曜曜也同时有所警惕地将余光落在钟离颂身上。虽然定安侯老侯爷是个聪明睿智的老人,对夏侯也相当的忠心耿耿。但是钟离颂此人,却多年来一直为夏侯君烯出谋划策,而且乃是皇都出名了的少年名将,在老侯爷的教导下,颇有大将之风。所以刚刚他那轻盈的步伐本以为笙笙和明玉筝两人不会察觉,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个有武艺的人在。

  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一个目露探究,一个乌溜溜的纯明一片,两人都无法探究出大家心中那不为人知的思虑。

  而玉笙听着明玉筝和钟离颂的对话,很自然地发现两人的相处似乎不那么和谐。虽然看着表面上相敬如宾,实际针锋相对。钟离颂虽然比她们都虚长一两岁,可是却是少年得意,自然是目中无人。玉筝因为之前夏侯君烯的事情,对钟离颂也自然有了抗拒,两人这回可是两冤家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

  “大姐,大……姐夫玉笙倒是见过几面,但是曜曜你们才第一次见,他的个性就是别扭奇怪,你们可是不要太过见怪!”玉笙出面打着圆场,貌似他们也算是成亲后第一次见面,也好歹说得上是亲戚了,这怒目红脸的好像不大对。

  “笙笙,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曜曜皱眉,细长细长的柳叶眉成了蚯蚓状,深紫深紫的水晶眸子里,露出委屈的样子,他哪里是别扭奇怪,明明就是很正常好不好。

  扑哧!可是这边,看着这两人最平淡的相处方式的玉筝忍不住笑了出声。能够相互打趣或者说笑,才是最平常的夫妻相处,哪像他们这样子。

  “曜曜?笙笙?看来三妹和三妹夫的感情很好呢!原以为三妹会受苦,这么看来三妹夫倒是个会疼妻子的,这一回啊,二娘可以放下心来了!”玉筝挑了挑眉,含着一抹羡慕的笑容,这或者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寻寻常常的小夫妻,才是让人羡慕的。

  那边的二夫人看着,也是眯着眼满意地点着头,的确,曜太子还是跟小时候那样可爱,虽然性格有些改变了,可经历那么大的事,怎么能说一点都不影响?不过现在这样子,原以为笙儿会受点苦,这般看来,倒是一段好姻缘。

  如果真能像东太后那样说的,能够相生,然后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她也没有什么好求的了。

  曜曜听见玉筝这回是夸赞他,也没有辩驳,在那里喜滋滋地笑着。他一直想着能给笙笙幸福,这么多人都说好,看来还真是好。

  “大姐,你就夸他吧,等一下飞上天去,我可拉不下来!”玉笙无语,瞪了一眼旁边这个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线的人,人家谁便说说,他还真是当回事了。

  “看来夫人对三妹夫还真是满意,为夫这回也得好好跟三妹夫学学夫妻之道,免得被人说别家的饭菜香!”钟离颂也插话进来,显然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同样是新女婿,同样是新婚,一个让人称赞,一个让人明着暗着的单单打打,怎么听,都会不高兴的。

  “三妹夫,不知道能不能不吝赐教一下?”转首,钟离颂又对着曜曜道。一双星眸黑瞳盯着曜曜看,颇有真心请教的意味。

  曜曜那边,抬头似作震惊装地瞄了一眼钟离颂,然后又把目光落在玉笙身上,掩饰心里的诧异。钟离颂这样算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只是想要跟他请教,可是无论哪个方面,都让他觉得目的不单纯。

  “大姐夫,曜曜他比较怕生,还是……”玉笙听着,虽然也想曜曜和别个人接触接触,可是他这性子,向来喜怒无常,对着她就好一些,可是别的人,一生气就喊着藏剑要打要杀的。虽然钟离颂也不是文弱书生,可这相府多着外人,被别人传了话去,总是不好。

  “王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怕生呢?而且我们也是一家人,总要相熟相熟的。”钟离颂不以为然,但更觉得这曜王身份奇怪,看着不像是病怏怏的样子,人不说话更有一种旁人没有的气势在,虽然别人或者发现不了,可是向来为人臣子,这种被上者探视的感觉,他却相当熟悉。

  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可是偏偏,这种感觉却是出在一个傻了十多年的王爷身上,这更让他甚为好奇。

  “夫君这话是真的想要相熟,还是心里有什么不满,想要故意为难?”玉筝这回,更是没好脸色,本来她就已经不想他跟着回来,却没想到到一大早便说替代老侯爷给爹爹贺寿,没办法只能和他一同回来,这一来却居然刁难曜王了,这不是摆着欺负人吗?

  玉筝看看曜曜的样子,显然有种畏惧,而手一直拉着玉笙,这也是怕生的样子,他居然还要为难人?

  钟离颂一阵气结,他这里哪里是为难?他就这么像这种人吗?真搞不懂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从大婚那天就对他不冷不热的,偶尔还要冷嘲热讽一番,显然是不满意他,他堂堂定安侯长孙,在皇都也是少有名气,怎么到了她那里,便成了一文不值?偏偏爷爷和娘亲对她还宠爱有加,当他这个孙子都没到。

  “没事没事,大家是一家子人,也该互相走动走动,不如我们就一起出去逛逛,让曜曜和大姐夫也一同聊聊,增进增进感情!”玉笙被这两人僵化的关系给吓了一跳。不是人家说新婚就是蜜月吗,他们怎么像是吵了几十年一样,看见对方就嫌烦呢?

  哎,还是夏侯君烯这烂人惹的祸,还是找机会跟大姐谈谈,让她别先入为主。

  一行人,走到相府后院的睡莲旁,玉笙自从和玉筝相熟起来,两人也分别嫁人了,也好多日子没有聊聊闺房的话题。这一回难得有时间,便将粘人的曜曜使开,让他和钟离颂磨蹭去,她和玉筝两人坐在石桌上,互相聊得兴高采烈。

  “玉笙,我在侯府的时候,也听说起了李太妃的事情,那个小妾真给她逃了?这也太气人了吧?而且这李太妃听着就觉得她和那小妾是串通的,不然一个小妾能掀起什么浪!”聊着聊着,两人便又到了这个话题上,玉笙显然不想谈论,李太妃那事,就权当是暂时过去得了。

  “对了,老侯爷听了这事啊,倒是对你好奇了起来,那天一个劲地聊起你,还没有见他对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这么上心!”玉筝想着,便又说道。

  玉笙心里倒是暗暗漏跳了几下,这位已经从朝堂上退隐的老侯爷,怎么也关心起这些王府后院的芝麻小事了呢?而且他的样子貌似有些故意而为之的感觉。想着他一下子能把玉筝娶回去当长孙嫡孙媳妇,就猜得出这位老侯爷并非一个迂腐古板之辈,倒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人啊。

  “大姐,怎么不见你说说和钟离颂的事情?怎么你还惦记着他之前和夏侯君烯有关系的事情啊?”玉笙撇开那些不相干的人事,这些费脑子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想了。

  “哼,你还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你没见他一直在和我作对的吗?”玉筝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回曜王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了,难怪二妹她也定眼了,这回是心里也在不平衡吧。虽然三妹夫是个不正常的,可是这样看着,谁能看得出来啊,而且那姿色,只怕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都要比下去了,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就没有女子肯下嫁!”

  这一问让玉笙也觉得奇怪,说真的,钟离颂现在也才十八,但是曜曜却其实快要二十二了,按照皇家的规矩,别说什么,就是儿子也该几岁了。这样看来不单单是皇上太后不想他成亲的问题,还是不想留后啊!这样一说,当初太后怕是对盈儿这事,也是知道的。现在想想她那天在皇宫里说的话,倒是太大胆子了些,这样一想,不免有些后怕。

  “大姐,这已经不算不正常了,如果见了你才知道那是怎么个吓人!”拿着剑就这样对着人乱砍,那可不是正常人会做的。

  两人撇开这个话题,然后互相继续闲聊着,那边站在一池的睡莲旁,钟离颂看着旁边显然兴致恹恹的曜曜,在想着该如何挑起话题。

  “王爷似乎对在下很是不喜欢?”钟离颂星眸一抬,看着曜曜,似很随意地开口。

  “你又不是笙笙,我干嘛要喜欢你!”曜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个儿再把玩着莲叶,很直白地反问道。

  “王爷最近身体可好?刚刚这话说的气息平稳,倒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病弱!”钟离颂先是一愣,似没有料到曜曜的回答是这样不合逻辑,可是听着气息,却的确不像是长年有病之人。

  “谁说我有病,我的病早就被笙笙找人治好了,哼!”三句不离玉笙,让钟离颂相当的无语,看着这似真清醒又似假傻曜曜,钟离颂心里闪过一丝懊恼,他跟他学习,能学到什么夫妻之道?

  可是偏生,这傻子王爷的新婚生活弄得比他还要和谐,难道这世道,人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见到钟离颂沉默,不再把话题放在他的身上,曜曜的唇际闪过一丝轻笑,继而在把弄着莲叶,反正这些个都与他无关。

  至少,在他未确定钟离家的心思的时候,都与他无关。

  转眼下,便到了寿宴开始的时间,无奈之下,玉笙也只能带着曜曜出席。

  而才到席间,才看到原来不仅仅一些皇宫大臣,除了皇上太后,和向来行踪不定,行为乖张的夏侯澈没到之外,连夏侯君风也来了。

  场面还颇为的大,一个位列两朝公卿之首的丞相,果然是不同,明一寒的确有其能耐的地方。

  玉笙和曜曜落座,未料旁边还居然是夏侯君风,两人互相见礼,然后自个儿地入座。

  “未见数日,王兄和王嫂气色都比先前好多了!”夏侯君风坐在长榻上,纤白的长指拿起桌面上的白玉杯,将酒一饮而尽,随即随意散漫地望向玉笙和曜曜,桃花眼里一派的妖娆锐利。

  “风王才是意气风发之时,岂是我们这等闲暇之人能比的?”玉笙轻含清酒回之,淡淡地将夏侯君风眼底的探究给收入眼底,他想要试探什么?他们又有什么值得他试探?果真是不死心啊,那两个侍妾被曜曜误打误撞伤成那样,没有消息,他倒是纡尊降贵,亲自来动手了。

  “哈哈哈,王嫂过谦了,王兄和王嫂现在鹣鲽情深,王兄身体日益好转,倒成了皇都中人人好奇的佳话!”夏侯君风肆意地大笑,引得旁边的宾客频频侧目,纷纷朝这边看来。只是,纵使肆意的大笑,却未到达眼底,眸底深处,尽是一派的冰寒之气。

  “风王见笑了,你王兄向来是随性惯了,府里面没有人整治得了他,才成了他爱吃不吃药的习惯,这次认真调养了一番,自然有所转好,算是不枉太后皇上都这么担心!”玉笙同样微笑回之,淡然的浅笑,眸光轻轻往朝这边看的人一扫,带了几分慑人的冷意。

  夏侯君风瞳孔刹那间收缩了几分,随即又舒展开来。她倒是比之前还要冷静聪颖了几分,句句话滴水不漏,难怪上次母妃都被她反将了一军。而且这次出了李太妃这件事,那个奴婢,居然撞上这火枪头,现在不但没有了用处,还漏了底给人家知道,要查曜王的事,就变得更加的不容易了

  还好的就是,夏侯君烯也同样没捞到什么好处,而且派去的人还被打得残了。但是如今又明玉笙在,如果想要再使人进去,那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

  那边夏侯君烯同样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向这边,刚刚刹那间看到明玉笙,那种身上翩然自若,坦然冷静的气息,如同一抹清新的香气,不由地将人吸引过去。她在太后那里的事情,他自然知晓,而李太妃为什么被送去太庙,更清楚的很。只是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难道她真仗着太后先前宠她,她就无法无天?

  目光落在旁边的曜王身上,比起上次,显然身体有所转好,难道这些都是她的功劳?而且难道她也有同样的目的,才帮助曜王?如果说她是无条件真的为了曜王,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上首的明一寒眯着眸子看着下面的和气下的波涛暗涌,看来风王和烯王都有同样的目的。而他的三女儿貌似也是个不好惹的主,风王每一句话,都有所试探的意味,却屡屡被反弹了回去,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今日多谢各位赏脸老夫的寿宴,老夫在此,先敬各位一杯了!”说罢,明一寒朝着台下的宾客,纷纷敬了一圈,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微笑。

  下面众人,个个抬着酒杯回敬之,一时间寿宴便正式开始,各人趁机想要互相拉拢或者互相想要结交的都互相地开始相谈。而玉笙从始至终冷眼看着这一切,而旁边的曜曜也显得尤为冷淡,微微斜躺在靠背上,一双紫眸显得朦胧惺忪,颇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今日在相府,可谓是看出来了谁人心中的谋算。夏侯君风和夏侯君烯心里的目的一致,明一寒似乎故意办这场寿宴,不知道意欲何为。曜曜眯着眼,从眼帘处看着表里不一的人,心下暗自有所较量。

  月影初露,弯弯地挂上树梢。秋风飒飒,给人一阵凉意。

  玉笙站在相府门前,一场寿宴总算是过去了。刚踏上马车时,便又听见夏侯君风的声音。

  “夜深了,王兄和王嫂回去,可要小心点!”夏侯君风适时地跃上马上,低头俯视着即将入马车的玉笙,嘴角闪过一抹阴冷的微笑。

  “谢谢风王提醒,刚刚倒是忘了一件事,风王送来的侍妾前个儿因为惹怒了曜王,被剑刺伤,所以本王妃想将她送去别院,风王不会有意见吧?”送人是小,告诉夏侯君风,有些事情别当人家不知道。

  只是他刚刚那抹让人背脊发寒的笑容,却让她心生警惕,他不会又耍什么阴谋吧?

  “既然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管的意思,王嫂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夏侯君风眼角一凛,随即无所谓地回答。

  柔织是他精挑细选送进曜王府的,而这回明玉笙公然告诉他要送走,分明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在暗自警告他。

  “那多谢风王了!”玉笙落下车帘,车子慢慢地滚动,无视身后那双如锋利的剑身般的双眼。

  “王爷,柔织被送走,那么曜王手中的信物,如何调查?”权昊觥从暗处出来,站在他的身后,面色冷硬地问。

  “他手中有无信物都不过就是传言,但是明玉笙以为除去一个侍妾,就能高枕无忧了吗?还有很多好戏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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