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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凭什么你说了算,我不要!


  “不,凭什么你说了算,我不要!”她低吼。

  “就凭你欠了我的钱。”他讥笑,捏住了她的脸颊。

  “我可以还你钱!”

  “怎么还?与其被别的男人睡你,还不如讨好我一个人,只要我满意了,那些钱就不用你还。”

  “我不同意!我怎么还是我的事,反正最后我还给你就是了。”

  他冷笑:“没有人要你的同意。”

  推门,走了出去,留下安夏一个人在那里气得浑身颤抖,那个混蛋,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叫:“闫少帝,你不能逼我,我有自由,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有本事就你杀了我。”

  挺拔的背影一顿,并没有回过头来,他说:“我也说了,没有人需要你的同意,你只能选择答应,除非你想让你身边的人为你的选择跟着倒霉。”

  她咬牙:“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他淡淡地说:“是威胁你,你又能如何?”

  一顿,语气里是浓浓的讥屑:“又想逃跑吗?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丢得起这个人的话。”

  是,她丢不起这个人。

  那些为争气的眼泪又也涌出来。

  眼泪模糊在看着他消失在面前,她再次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就是不出去。

  她为什么之前会感激他为她们所做的一切,为什么会觉得他也会是一个好人。

  不,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侮辱她。

  如果他是好人的话,那么这世上根本不会有坏人。

  “安安哪,你在里面吗?少爷让我带衣服过来。”是菊姐的声音。

  她掩住了嘴巴,不敢出声,羞辱交加,不知道怎样面对菊姐亲切的笑容,亲切一般的关切。

  那么憨厚的一个人,她那么脏,根本没有勇气出现。

  菊姐轻轻地说:“孩子,出来吧,在里面也不是办法,少爷只是一时冲动伤害了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愤怒过、冲动过,更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在乎过一个女孩,安安,他的方式是不对的,但是他的心,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堪,真的,如果他伤害了你的话,他也在伤害自己,请你,不要恨他好吗?”

  她依然掩着嘴巴,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不要恨他!

  怎么可以不恨他!

  因为已经不恨他了,所以才要更恨他毁掉了好不容易建议起来的信任和依赖。

  她本来已经开始相信了他,也依赖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感激他不顾一切地治好了苏琪,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陪着她。

  怎么可以这样霸道地毁掉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怎么可以用那样残忍地方式占有她、威胁她?

  菊姐,你根本不明白他有多么坏,手段有多么的狠辣残忍,才会这样护着他说话。

  可是,她可以恨极了他,却不能生你的气。

  因为,你身上的那种家人的气息,让她毫无理由地留恋。

  菊姐轻叹息了一下,“孩子,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躲到车厢里也不是办法,少爷已经离开别墅了,你不如出来好不好?”

  她劝说了许久,安夏终于打开了门。

  菊姐钻了进去,看见她脸上那可醒目的巴掌印,心中一疼,不由得暗怪起闫少帝来,这个少爷也真是的,出手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怎么可以像男人那样揍。

  她无视衣服凌乱的车厢,将衣服放到安夏的面前,用和蔼的语气说:“来,换了衣服就进来洗个澡,我去做你最喜欢的家常小菜。”

  她在沐浴间足足洗了一个小时,然后才重新下楼。

  一到楼下,看见闫少帝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看财经报纸,愣了一下。

  正好菊姐从厨房出来,连忙解释:“少爷刚刚回来。”意思是她没有骗她的。

  然后又说:“安安,你快来吃点东西吧,少爷,你也饿了吧,过来吃。”

  菊姐压根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在心里,只觉得小俩口在闹别扭,她也不是一个封建的人,年轻男子热血方刚的,婚前性关系没有什么不对的。

  何况,安安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很喜欢。

  相比那个安莹莹,市长的千金,菊姐虽然没有见过,但从电视报纸也见过人,那女人有一种傲慢,根本不适合少爷。

  同是姓安的两个女孩,她就是忍不住疼爱安夏。

  安夏气极了闫少帝,根本不想看见他,只想离开这里,于是对菊姐说:“菊姐对不起,你做的菜,我下次做来品尝,现在赶时间,先走了。”

  “哎,你怎么走?现在外面黑乎乎的,这里没有计程车的,并且还没有吃饭,饿着肚子怎么行,快来吃,再大的气,吃了再说,大不了我们不理少爷,哈,安安,听话。”菊姐连忙拉住了她。

  “没关系的,菊姐,我可以走回去。”她倔强地回答。

  就算要走回去,她也不要看见他这个混蛋。

  “这……”菊姐急得不得了。

  “菊姐,你忙你的吧,我和安安有些话要谈。”闫少帝淡淡地说,但是语气分明又带着让菊姐欢喜的亲昵。

  她用力地看了安夏一眼,意思就是吵了架就好好谈谈,不要伤了感情。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将财经报纸放到了一边,站了起来,说:“来,我们吃饭。”

  说着要牵她的手,仿佛在车里发生的那些伤害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甩开了他的手,冷淡地说:“闫先生,我陪你睡觉,但是不陪你吃饭。”她是气极才说出这句话来,说完,她的脸一热,更生气了,她真是疯了才会语无伦次,该死的闫少帝就是有让她失去理智的本事。

  闫少帝轻笑,用轻蔑地语气说:“原来你想和我睡觉,而不是和我吃饭,安夏,你还有这个精力吗?”

  好吧,安夏现在正处于极不理智的状态,并且受不了刺激的状态,她根本没有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挑衅语气里充满了让她受不了的轻蔑。

  就是受不了他看不起她,侮辱她。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不是他们名流社会的人才会有尊严,她也有的好不好。

  “我有没有精力关你什么事,你还不是一样没有力气才会结束的,你有本事的话就碰我一下呀。”她的意思就是,你有本事敢碰她的话,她一定会和他死过。

  “唔唔唔……”

  他倏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还得意地在嘴唇上舔了好几下,然后抬头,俊脸带着邪魅的淡淡笑意:“我就碰你了,你刚刚的意思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力气做你是吧?”

  她抹了嘴唇,猛地退后,恼羞成怒:“无耻,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眼眸半眯起来,表情微冷:“不是那个意思,就给我去吃饭,别说我威胁你,如果真要威胁你的话,你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

  她下意识捂了一下脸蛋,那里还火辣辣地痛,这个男人下起手来真的一点都没有当她是女人,她也相信,他真的是说到做到。

  何况,她被他那样对待过,情绪激动过后,还狠狠地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感觉有些头昏脑涨的,大概是力气虚脱的原因。

  声音沙哑地说:“是不是我吃了饭,你就放我走。”

  “看我的心情。”他模棱两可地回答。

  她轻哼了一声,向饭厅走去,坐下来,就开始喝汤,很狼狈地吃着,一点都不在意在他面前毁灭形象。

  闫少帝也过来,坐在她的对面,菊姐所做的菜式,都是妈妈亲手教她的,这么多年来,菊姐做得很够火候,越来越有妈妈做出来的那种味道。

  他吃得很优雅,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安夏吃饱了之后,发现他依然在吃,一碗饭才吃了小半碗,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别的男人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很造作,甚至很虚伪,吃得那么慢,味道不好就别吃了呀。

  菊姐做的菜味道非常好,她很喜欢,家常地道小菜,却未必是有钱人喜欢的菜。

  有钱人就喜欢吃什么日本西冷牛扒,或者鱼露配什么火腿,又或者是龙虾鲍鱼那种贵且不饱的饭菜。

  但是她看得出来,闫少帝吃得慢,那是因为他的骨子里天生就有着贵族的气质,优雅进食,是他的特色。

  他不是嫌弃那些菜,相反,他很喜欢,所以才吃得特别慢,咀嚼得特别仔细。

  这样的他,有一种认真的执着。

  似乎,又没有那么讨厌。

  呸呸呸,安夏,你盯着他看做什么,别忘记了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他打你的脸,甚至还硬生生地强了你,你竟然觉得他不讨厌?

  生硬地避开了视线,问,“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吗?闫先生。”她之所以叫他闫先生,那是已经决定了要辞职,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就算被人说她和廖大伟是一类人也无所谓,她讨厌他的霸道和自私。

  “不可以。”他回答,依然优雅地吃饭。

  他用刀叉很优雅,吃中餐的时候一样优雅得无损他的贵气,这个人拿筷子都可以拿得这样优雅,安夏打心眼里嫉妒。

  一个人,怎么可以一方面看起来高贵得像王子一般,另一方面所做的事却邪恶得像撒旦一样,狠辣阴险得可怕。

  “为什么?”

  他的动作停顿,挑眉,“从今天开始,你住在这里,是我闫少帝的女人,菊姐已经为你准备好房间了,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有自己的家,不用住你的地方;我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请你搞清楚这件事情。”她的脸一沉,板着小脸冷冷地说。

  闫少帝轻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动作斯文优雅地印了印嘴唇,然后才说:“你是说那个狗窝一样的地方?那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

  他挑眉,示意她可以听电话。

  她看了看号码,是房东张姨的电话,疑惑,她每个月都有准时交房租水电费的。

  “张姨,你好,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安小姐呀,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是这样的,今天有个大财团突然收购了我这栋楼,所以呢,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房东了,所有的资料已经转介了过去,所以我才通知你一声,恐怕你要找地方搬了。”

  “张姨?你才是业主,怎么突然变成别人的了?我每个月都按时交租的,你不能赶我们走呀,何况,我还自己花了钱装修了你那个房子,就是代表着我很有诚意当你的长期租客的,你这样赶我走的话,那我装修的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安小姐,我也知道这样对不起你,你花钱装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长期住,所以也和你签了合同,租金也收得不高,可是对方出高价买下来,我总不能看着钱不要吧,对不对?反正呢,那些按金我会还给你,装修的钱也还你一半,好不好?毕竟当初我没有要求你装修,是你们主动的……不好意思啦,请你尽快搬出去,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下,太突然了,说搬就搬,让她怎么搬。

  只是她不明白,张姨那个地方,本来就是S市平民区,远离市区,住的都是刚出来工作的打工族,她们交不起贵价的房租,所以才会到那么远租房子。

  苏琪和安夏在那里住了也有两年的时间,大三的时候,她和苏琪就搬出了宿舍,租在那里,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起码是属于两个人的地方,两个人还布置得很有家的味道。

  后来,工作了之后,两个辛苦存了些钱,经过张姨的同意,装修了一下,当然,所有的装修也是安夏尽量用便宜的东西装修得很好,并且她不想浪费钱请人,都是她亲自动手装修的,连买个水龙头也是她亲自安装。

  她几乎将那里当成了是她的家。

  现在突然让她搬走,她真的不舍得,不舍得她辛苦买回来的沙发,更不舍得那淡粉色的墙壁,那是她花了一周的时间才完工的。

  “安小姐,安小姐……”张姨没听见她说话,连忙叫她,“就这样了呀,我也要搬了,那些钱够我在市区买好几个单元了。”兴高采烈的样子,和安夏的低落心情是极大的反差。

  她挂了线,郁闷地抬眼,撞上了闫少帝那些绽着讥意的眼眸。

  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生气地质问,“闫少帝,是你做的好事?!”

  他轻笑,“看来也不是太笨,还能猜得出来嘛。”没错,他刚刚并没有离开别墅,而是在书房里找人解决这件事情,所以菊姐才会以为他走掉。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要买下张姨的房子?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在租房里面,你这样毁掉,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个破房子有什么好,住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他挑眉,“你最好不要触怒我,我只要一声令下,你估计连收拾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你……混蛋!”

  他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望着她微红的脸蛋,怒气消了一些,但是下一刻,他更恼怒对她的心软。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必要对她心软。

  表情冷酷地警告,“你最好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中午前若是没有看见你搬来这里,我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闫少帝,你是不是聋子?我不会当你的女人,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她气得涨红了脸蛋。

  唇冷冷一牵,充满讥谑的目光落在她怒红的脸蛋上:“我为什么要杀你?对付人,我有千万种办法,杀人是最蠢的一种,安夏,你最好就别想试。”

  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面前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正在毁掉属于她的生活和平静。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为什么要毁掉在她心目中唯一的感动。

  她冷冷地说:“那么,我真的想知道堂堂闫总还有什么办法对付一个弱女子。”

  他皱眉:“你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你和你的好姐妹就会沦落街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的表情更冷,“就算我们睡在大街上,闫少帝,我也不要当你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还有你这个人,我都觉得很脏。”

  话音刚落,她的手臂一紧,他将她重重地拽到了面前,冷脸与她只距离一厘米,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安夏,相信很快,你就会来求我的,给我滚!”

  他怒不可遏,手背冒着青筋。

  手一松,安夏重重地退了几步,站稳,挺直了背,清冷地望着他:“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求你。”

  “你最好记住你这句话。”

  她转身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你带我来这里,请送我到市区坐车。”

  他嘲笑:“你不是很有骨气吗?相对上次来说,这里近多了。”

  她咬牙,这个混蛋,冷着脸,不想再求他。

  走到花园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喊住了她,“安小姐。”

  “你是谁?”她戒备地问。

  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从左眼尾一直到脖子,很血腥,安夏甚至不敢直视他的脸。

  男子淡淡地说,“你不用怕我,是贱内让我送你到市区。”

  “贱内?”她一进反应不过来。

  “阿菊。”

  她恍然,“你是菊姐的丈夫是吗?可是你要送我到市区,闫少帝一定会生气的,不如你告诉我路是怎样……”

  “车是我的,少爷不会过问。”他的样子是很可怕,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淡然有礼,并不像外表那么样充满了暴力的可怕。

  安夏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家里,幸好张姨并没有扔掉她家里的东西,她连忙将爸爸妈妈给她的玉坠戴起来,那是父母给她的唯一关切,她不能丢失。

  她没有想到,闫少帝说到做到,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速度是那样的快,根本不给她喘口气。

  第二天,张姨就让她快点搬,新业主不许任何人再多逗留太久。

  那混蛋,她气急败坏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琪住院费,手术费,医药费已经花掉了他们的存款,还有该死的看护。

  她后悔不该那么倔强的,闫少帝钱多就让他给钱好了,现在怎么办,除了身上一千块,还有存款里的一万块,几乎没有钱了。

  那一万块还是她留着交下一期的医药费,她不敢动一分钱。

  租房的那一带是整个S市租费最便宜的地区,所以许多打工族都只能租在这个地方,安夏发现,闫少帝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的那种人。

  他不但买了张姨的房子,并且还将这一带都收购了下来,安夏走了足足一天,都没有找到房子。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搬到市区。

  可是怎么搬?

  现在才是月中,要月底发才发薪水。

  到了医院,安夏努力让神情自然起来,苏琪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刺激。

  结果一到医院,发现苏琪不见了。

  她惊骇地找到了护士,护士也茫然,院长告诉她,“苏小姐出院了,你不知道吗?有人来接她出院的。”

  “可是,她的情况不是还不能出院吗?”

  院长微笑,“是的,是闫先生亲自给她换了医院。”

  “请问,是哪家。”

  “对不起,安小姐,这一点我也不清楚。”

  闫先生,闫少帝。

  果真是他!

  他为什么要弄走苏琪?

  这一次,身体深处涌起了一股寒意,他到底想怎样?

  我为什么要杀你?对付人,我有千万种办法,杀人是最蠢的一种,安夏,你最好就别想试。

  这句话冷冷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想起他眸底蕴藏着的杀机。

  他不杀她,却可以杀她身边的人,他可以放过她,但要她身边的人替她受苦。

  咬牙,闫少帝,你够太狠,明知道这样做,她才会屈服。

  她刚走了两步,就有护士叫住了她,“安小姐,你的电话。”

  她不解,医院里怎么会有人找她,难道是苏琪?

  “小琪,是你吗?”她惊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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