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还有我

　　就在她为失去丈夫而伤心难过时，自以为是的小三找上门来，挺着还毫无痕迹的肚子说自己怀了方家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打击下，马雪茹把消息告诉方原，问他要怎么办，结果怔了好久的方原回答：“我不能让方家骨肉流落在外。”仅仅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她打入绝境。

　　那个下午她找那个女人出来其实是为了把方原交给她的。她决定放手，把方原给自己的银行卡给了她，甚至都交待了让她好好照顾方原按时吃饭，他有胃病，不能喝太多酒……女人不耐烦地打发她走，半路马雪茹发现自己的包落在原地了，折回来却看到女人勾搭着一个陌生男子。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偷听到了原来那个女人怀的根本不是方原的孩子！

　　惊讶的马雪茹第一个反应就是告诉方原，可才刚刚转身却被他们发现。她钻进车里飞奔向方原的公司，后面的车紧追不舍。马雪茹拼了最大努力甩掉尾巴到达公司，方原却不在公司，打电话却一直占线。过了很久，方原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公司，就在马雪茹激动地刚要开口时，见到她的方原二话不说，上前给了马雪茹一巴掌！

　　这一举动把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吓得不轻，要知道平时董事长对夫人可是极尽疼爱的，怎么一下子事情就逆转了呢？

　　“马雪茹，我没想到为了个野种，你居然要狠心杀害我的孩子！”当着看热闹的员工的面，方原的第一句话就带着腾腾的杀气，生生把马雪茹要说出口的话给逼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马雪茹捂着脸问。

　　“什么意思？亏你还有脸说，你知道被你威胁的人现在在哪里吗？她在医院，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什么叫孩子没了？”她一脸迷惑，预感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还在装，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方原已经对马雪茹忍无可忍了，于是拿出那张化验单和银行卡甩在她的脸上。

　　马雪茹看到单子脸色霎时惨白，那是她的化验单。她，也怀了方原的孩子。她知道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就走不了了，所以一直瞒着。单子本来是在包里的，包和卡在那个女人那里，现在在方原手里，说明他们见过面了，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你都知道了？”她试探地问。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然后让我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再像个傻子一样养着你的野种？马雪茹，我以为你只是聪明，没想到你还有一个长处，就是——狠毒！”方原睁着血红的双眼，伤人的话从他嘴里一字一句吐出来。

　　马雪茹顿时被拉入了一个巨大的网，似乎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说谁是野种？”

　　“怎么？不承认吗？还是现在就在心疼你肚子里的那坨肉被人说成野种。我告诉你，现在只是开始，以后，到他长大成人，他永远都会背负着这个骂名过一辈子。想让我戴上这顶绿帽子，你做梦！”气得失去理智的方原不顾员工的指指点点就一股脑把话全倒了出来。

　　犹如晴天霹雳，马雪茹不明白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就成了野种？她忍着泪告诉方原：“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是吗？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才是野种？”

　　看着马雪茹瞪大了的眼睛，方原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抓住她的衣领狠狠地说：“马雪茹，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在撒谎。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歹毒，我的孩子没了！她全都告诉我了，你去找她让她把孩子打掉，否则你就让一个男人出来指证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吗？你的计划真的十分完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不该那么粗心大意把包落在那里，她只是想把包还给你而已，可是因为你的车速太快，当你拐弯的时候留她的车被撞……”

　　马雪茹已经听不清楚方原后面还说了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事情到她嘴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呵呵，可惜如此拙劣的谎言，方原居然还相信了。

　　“我没有。”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话。

　　“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我还会相信吗？没有？那银行卡是怎么回事？化验单是怎么回事？”他咄咄逼人，“不要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到底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什么意思？”马雪茹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原。

　　方原终究还是没再说下去，只是看她的眼神是如此深恶痛绝。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件非常不堪的垃圾。

　　“你宁愿相信一个小三的话也不相信我是吗？”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现在，我的孩子因为你没了。她人躺在医院里，恐怕连那场车祸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吧。”方原痛苦地闭上眼睛。

　　“是，车祸是我故意安排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原，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好，很好！”她的心冷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已冻结。

　　马雪茹像僵尸般直直扒开人群往外走，方原拦住她：“你要去哪？”

　　木偶一样的她回头，眼神空洞，残破的声音在空中飘荡：“怎么？担心我把你心爱的女人赶尽杀绝吗？放心，我不会的。因为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忽然她又停住，回头向方原开口：“方原，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么对我。”说完她笑了，笑得如此凄凉。

　　那惨白的笑看得方原心里一震，突然他想挽留，只得别扭地说：“等等，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就原谅你的一切。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马上就能知道结果。到时你可以留在方家。”

　　听到这话的马雪茹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弄得方原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终于，她停止了疯狂的笑声，泪眼盯着方原一字一句说：“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呢？最好这辈子你都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一个野种。”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爱情，她的家庭，终于葬送在了这座再熟悉不过的大厦里，葬送在了这个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城市。

　　方一诺说出一切的语气是如此平静，平静得坐在他身边的林向晚都感觉不出讲话的人是什么情绪。只能紧紧抱住他，可颤抖的人却是自己。她从来不知道方一诺的家庭会是这样。看她的样子像是被吓到了，方一诺苦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发说：“晚晚，我现在很好。”林向晚听到抬起头，露出由衷的笑容。

　　“妈妈回到这里把我生下来，名字是她取的。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还要让我跟他姓，直到有一天我才清楚。那个害我妈妈的女人终究是耐不住跟男人鬼混，被方原抓个正着，于是真相大白。在我小的时候方原是来找过妈妈的，那个下午妈妈以为我去上学了，而我回家拿作业刚好看到那个陌生男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希望能补偿我们母子，妈妈当然是不答应，可她给我做了亲子鉴定，就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把鉴定书拿给方原，告诉他她给我取了方家的名字，我是方原的儿子，但一辈子都不能得到我。她说过会让方原后悔，所以我叫方一诺，只要方原一看见我，他就会想到当初带走母亲时的承诺和在美国对她的伤害。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父亲的。

　　林向晚不可置信地看着说着事实的方一诺，他自嘲地笑笑：“你看，连我的母亲都在利用我。我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呢。”

　　“一诺。”此时的林向晚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安慰这个明明很脆弱，但佯装出一副坚强模样的男生。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要让他背负那么多？她心疼地抱紧方一诺，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轻轻地开口：“你还有我！”

　　林向晚的声音从自己的胸口处传来，犹如三月里和煦的阳光，直接照入他的心房。是啊，他还有她，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他还有她。

　　“噼啪噼啪……”一阵热闹的鞭炮声把开着车的林向晚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凭着记忆，她到了黎云乡，再拐一个弯就是方一诺外婆的家了。乡村的春节永远要比城市的热闹，都已接近午夜了，村道上的人还三三两两在外面悠闲地晃着，小孩子则拿着烟花炮仗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把车开到他家门口，下了车的林向晚在黑暗中魔索道门那却发现门锁着，难道自己猜错了？他不在这？

　　“姑娘，你找一诺呀？”就在林向晚苦恼时，一个年长的声音传来，她望去，好像是村子里的人。

　　“嗯嗯，他没回来吗？”

　　“回了，今晚村里搞联欢晚会，他去广场了，你上那找吧。”

　　“好的，谢谢您了。”

　　说是广场，其实也就用矮墙围成的一大片水泥地而已，因为过年的关系，整个广场被装点得格外漂亮，灯火辉煌。中间还临时搭了一个舞台，村里的人轮番上台一脸欢笑。城里的人都在家里团圆，这里的人在村里大团圆，氛围就不一样。

　　舞台下摆了好几桌酒菜，方一诺和其他人在台下一边给台上的人喝彩，一边喝得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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