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今天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也是素面朝天,一身丧服。只是她的脸上可没有什么悲凄,只有胜利的得意快感。
跪在她脚下的这些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明争暗斗了一辈子的父亲的妃嫔。在和这些女人的争斗中,很明显她笑到了最后。这些女人都把皇帝当作了她们的靠山,可是这座山说塌就塌了。这里的女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后都曾经得到过皇帝的宠爱,可是只有皇后一个人把皇帝的宠爱成功地当作踏脚石登上了权力的顶峰,真正把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宫里,玩弄权术,赌注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输了就要愿赌服输。这时磕头求饶会有用吗?
王珏找了个靠近皇后的位置坐下,我垂手立于他身侧。
“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将臣妾逐出宫去,让臣妾自生自灭吧!”正当皇后准备开口的时候,跪着磕头的虞美人又哭着喊着求饶。
被打断的皇后眉头皱了皱,她身边躬身立着的大太监赫发立刻捕捉到皇后的这个表情。为了讨好主子,赫发大步上前,揪起虞美人的头发就扇了她三个耳光:“大胆贱人,竟然敢如此聒噪!”
宫里的女人向来重视保养,细皮嫩肉,身娇肉贵,三个耳光直打得虞美人晕头转向,目光都开始迷离起来,两边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迹。旁边刚刚还在哭爹喊娘的一群女人见状马上大气都不敢出,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王皇后故作伤心地开了口:“这先皇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是好?要不是太子年幼,哀家实在放心不下,哀家是真想陪着先皇去了……”王皇后说着说着就掩面而泣了。那哀凄的神情,汹涌的泪水,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伉俪情深。
王皇后这么一哭,殿内跪着的妃嫔也都哭着喊着“先皇”,泪如雨下。这场面看上去还真是有点一个和睦的家庭突遭变故的意味。可是她们是在哭父亲吗?她们只是在哀叹自己的失败而已。
“行了。都别哭了。你们都是先皇生前宠爱的人,现在先皇驾鹤西去了。”皇后抹了把泪,开了腔,可是说到‘驾鹤西去’这几个字竟然又哽咽起来,一手掩面,一手捂着胸口,神情极为哀凄。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演啊!
“先皇去了那边,肯定寂寞,你们以前受尽皇恩,现在也应该去那边伴驾,好生伺候先皇。要不是太子年幼,哀家倒也真想陪伴先皇左右。你们都先回去,好好打扮打扮,上路去吧。”抽泣了好一会,皇后终于抹干了泪水。
可是听完了王皇后的话,下面的嫔妃却更加哀凄了,号啕大哭。有几个还爬着要去拉皇后的衣角求情,可是被赫发一脚踢开。
“来人,把她们拖出去。”赫发奸细的嗓音一响完,就有几个侍卫进来把这些女人拖了出去。
“放开!我自己走!”当中一个女人见求饶已经没有用,反倒硬气起来,起身挣脱侍卫,指着皇后就开骂:“王袖嫣你个贱人!跟你斗了这么多年,可是我没有你狠,没有你毒!这辈子我认输!可是你也别太得意!我会在下面给你占个座儿的!”还没说完,就让侍卫给拖了出去。拖出老远,她的凄厉的笑声还是不绝于耳。其他的妃嫔哭闹不休,也都被拖了出去。
她是瑾妃,在父亲的妃嫔中,进宫时间也算早的,曾经宠冠后宫。当初,皇后的位置差点就是她的。
“姑姑,节哀顺便!”看着那群女人被拖走了。王珏又起身作揖安慰皇后。
“还是珏儿知道姑姑的难处。”皇后用手绢抹了抹泪,露出了淡淡的会心的笑容。
这对姑侄凑起来真的是什么都能演!
“听说,你前几日离京去了洛河了?”皇后理了理衣襟端正了坐姿,身为皇后,威仪是什么时候都不能丢的。
“是,侄儿担心前方战事回京之后就立刻回了洛河。”这一切早在王珏意料之中,答起来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
“哦?到底还是珏儿担心江山社稷,要是朝中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忠臣良将,哀家倒也不用愁了。这次去洛河,可有什么收获。”老狐狸继续盘问着小狐狸。
“侄儿惭愧!不仅无功而返,还为箫焕所伤。”王珏又起身作揖,一副惭愧有罪的样子。
“伤?不知伤的严不严重?”
“劳姑姑挂心,已经医治过了,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钰儿已经去了,王家可就剩你这么一只独苗了,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说道这里,皇后的脸上又悲凄起来。
“侄儿谨遵姑姑教诲。”
“这就是你新招的侍卫?”扫了我一眼,皇后探询的目光扫向了王珏。她是个精明的女人,我还真是有点担心她能看出点什么来。
“是。”王珏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叫什么名字?”听了王珏的回答,皇后又开口问我。
我只得大步上前,于皇后身前躬身作揖:“在下箫孜靳。”
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皇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我退下:“长得倒是清秀,只是稍嫌瘦小了些。”
“虽说瘦小了一些,但是对侄儿忠心耿耿。”
“启禀娘娘,前殿都准备妥当,请娘娘移驾。”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
“行了,珏儿,去前殿吧。”说完,皇后起身,理了理衣服,整了整云鬓,迈着步子就出了门。皇后坐着凤撵,王珏和我只能步行跟在后面。遇到皇后的凤撵,路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山呼“千岁”。
终于到了前殿,那些披麻戴孝围着棺椁痛哭流涕的大臣们看到皇后凤驾,山呼“千岁”哭得也更加卖力了。现在是表演的最好时机,哭的越伤心,就说明越忠心。只要掉几滴眼泪就能表示忠心,得到重用,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母后!母后!”皇后还没坐定,一个白胖的十岁孩童就在太监的搀扶下笑逐颜开,跌跌撞撞地奔皇后而去。他的口水不断的流下来,滴的地上都是一滩滩的水渍。他是我弟弟,当今太子。他穿着龙袍,很快也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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