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军营怪病
萧焕爱民如子，特下令重阳节那天封地内所有年过六十的老人都可以领到两斤肉，一坛酒和一两银子。他还下令，让封地首府云阳知府在重阳节晚上请戏班子给老人们唱戏。听说，很热闹。我从小没有出过宫。对外界的认知都来自于姑姑的讲述和皇宫中的藏书阁，这王府中的生活其实和皇宫中也没什么区别，都像金丝雀。我报完仇就要做个普通人了，我应该去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萧焕不在府里，其他人应该不敢拦我。
女装总是不太方便，所以穿了萧焕的衣服，只是显的有点大，衣不称身，可是也没有其他衣服了，屋里就只有他的是男装，别人的我也不想要。先将就一下，等一下出去买新的，换了便是。到了门口遇到王总管，他眼尖，一眼就认出是我，倒也不阻拦，只是躬身道：“外面人多，娘娘小心。”然后吩咐几个精壮汉子远远得跟在我后面。
走到街上，果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热闹异常。原本就不是很宽的街道因为新增的小摊和如潮的人流而变得很拥挤，我一时也很难找到衣服店，买衣服，心想就先穿着吧。我在一个面具摊前停了下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只是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我总觉得他们与我无关，就算人再多我也是孤独的。那一刻，无边的孤独感如万虫噬咬，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拿起一个面具，不去看那如潮的人流。我不知道，其实我的身影早就进入了某个人的视线。
“夫人！”这个声音不大，暖暖地从人群中传来，心中不禁一动。循声望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白色身影立在人群里，半幅面具下的嘴唇弯成极其温暖的弧度，连脸上反射的灯光都是温暖异常的。
我只感到，那个时刻好象空气都在他温暖的微笑里停滞了。
萧焕看到我呆立在那里，走上前来，低头在我耳边低语：“夫人这样盯着为夫，为夫可是会脸红的。”
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湿湿的热气让我脖子痒痒的，就别过头去。
“两位公子，买个面具吧！”摊贩显然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也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异样。
“夫人，喜欢吗？喜欢的话，为夫送与夫人如何？”萧焕并无就此放过我的意思，伸手将我揽在怀中，继续贴到我耳边轻声细语。我试图推开他，又失败了。说完发现那摊贩一脸诧异，萧焕将那半幅面具给我戴上，扔了个碎银子给他，“我买了。”
“厄……那个……还没找钱呢……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没有理睬摊贩的惊愕，萧焕揽着我向前而去。
“夫人是不是太思念为夫了，怎么穿起为夫的衣服来了？不过这样穿起来我们还真是有夫妻相。”
我好象除了丢一记白眼给他，什么都做不了。
街上华灯绵延，走过一对一对的亲密人儿，我迷惑了，仿佛我们也是身边擦肩而过的情侣。我总是觉得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白衣上形成了令人感到分外温暖的光晕。我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四下观望时总是不经意间遇上他的双眸。
我们刚回府，就遇见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王总管：“王爷，苏大人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知道了，本王这就去。”他冲王总管点点头，“夫人，先回房吧。夜深了，寒气重，早点歇了吧。”
他的语气完全不似在街上那般，威严了很多。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温暖和嬉皮笑脸只有当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在我和江寒以及箫清的面前流露。这也很正常，一个吊儿郎当地统帅怎能指挥百万雄师杀敌破虏？
回到房中，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就上床躺下休息了，可是睡意全无，闭上眼眼前全是那抹温暖的微笑，以及他身上发出的温暖光晕。索性起身，在书桌旁看起书来。
我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我是喜欢上他了。可是这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想成为后宫中可怜女人中一个，甚至重蹈母亲覆辙。只要大仇得报，我就一个人，一壶茶，闲看四时更替，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和他再无瓜葛！
萧焕推门进来，径自走到书桌旁：“夜深了，夫人不睡，在等为夫吗？”
“夫人这是在看什么书，看得这么入迷啊？”
“夫人，为夫还要去书房议事，早些休息吧。”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去理他，偏又让人忍不住。
“事没议完，你回来做什么？”
“书房里能看见你房里还亮着灯，就来看看。好了，先睡吧。”语气轻柔，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发生什么事了？”觉察到他神色上的不对劲。
“没什么，安心睡吧。”
“不能让我知道吗？不信任我？”我知道他信任我，只是这么说能最快地得到答案。
“当然不是，只是军营出了点事。”
“出了点事？应该是很棘手吧？”
“夫人真是明察秋毫，冰雪聪明啊！”接下来，萧焕语气一转：“接连三天，军营里很多士兵突然发狂，见人就咬，病因不明，已有五人死亡。这些人死时七窍流血，全身溃烂，死像极其恐怖。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心不稳。”
绝对不是一般疯病！一般疯病不可能集体突然发病，也不会致命，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安心歇着吧，会处理好的。”
“我要去。”见他意欲阻拦，我又冷冷地堵上一句，“我只想我的目的快点达成而已！”
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萧焕吩咐春兰找来一身小厮的衣服，让我换上，没想到还挺合身的。
萧焕昂首阔步进入书房，里面几个神色焦急的文武官员坐立不安。萧焕于书桌后坐定，我垂手立于他身后。那几个官员倒也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将军，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回王爷，经过末将调查，发现发病的兵士都是在午夜巡逻时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轻功了得的女子后追踪而去，无功而返，一个时辰后发的病。据那些军士清醒时描述，那名女子身着黑衣，披头散发，年约二十，姿容艳丽。只是末将在军营附近四处搜索，并未发现该女子踪迹。”说话的是副将李猛，追随萧家多年，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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