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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劫亲


  到底是皇家嫁女儿,就算再不受宠,排场不能丢。丢了排场就丢了皇家的脸面,该有的嫁妆还是要有。这可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用那个掐着兰花指、嗓门尖细,指挥着满屋的奴才准备嫁妆的太监的话说“事关皇家颜面,兹事体大!都给我睁大了眼睛,机灵点儿,马虎不得!”

  这群人真烦,他们从我出了御书房就跟着我来了昭和宫,忙得不亦乐乎,倒是我这个应该是主角的人没有事情做,像个局外人。

  “皇后娘娘摆驾昭和宫……”正在我无所事事,又对眼前的这群人不厌其烦的时候皇后来了。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闻声忙跪下齐呼。我也一样,只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平身,免礼!”音调不高,但是有绝对的权威性。也是,一个从才人爬上皇后位置的女人自是有些手段的,不怒自威。

  我起身,抬头正好迎上了她打量我的目光。诚实地说,她很美。五官精致,妩媚,但是很不和善,是她的单凤眼里的仇恨和薄薄的嘴唇里的讽刺的缘故。

  “靖和,再过两天就要上路了,好生准备,别丢了皇家的脸面!说起来,哀家是皇后,也是你的母亲,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哀家落个管教不严,教女无方的口实。”说完,扶着太监的手欲转身离去,却又回头恨恨地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真像你娘那贱人!”

  说我娘是贱人!这是我不能允许的。姑姑说,我娘是个极其善良的人。但是,我要忍。姑姑说,皇宫中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忍。皇后见我没有对她的话产生任何的反应就扭头踏上了凤撵,和来时一样,又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恭送娘娘!”满屋子的奴才又齐齐地跪了下去,直到那声势浩大的仪仗消失在视野里。凭知觉,我母亲的和皇后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皇后走了以后,房间里有恢复了原状。太监和宫女们忙着准备我的嫁妆,嘈杂的脚步声和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让人好生厌烦。对于我,他们还是像平时一样避瘟神一样地避我,甚至也没有人看我一眼。反正我也习惯了。

  两天就在这群奴才的忙碌中过去了。一大清早,我就要起来装扮了,我说过的我讨厌身体接触,所以嫁衣我自己穿。这样就方便我把某个很重要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

  盖头终于落下了,再揭开时我就身处他乡了,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边。没有人送我。这里所有的人都巴不得我早点出门,又怎么会来送我呢?

  送亲的仪仗浩浩荡荡,所到之处我总是能够听到跪在队伍两边的女人们发出的羡慕声:“公主就是公主,排场实在够气派。小门小户的闺女哪能有这福气!”

  但是,我很清楚,我其实是皇宫里的垃圾。那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正好这次的怀柔政策可以将我扫地出门,又可以拉拢那个狼子野心的定王,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两全其美,偷着乐吧。

  一路上,我都被盖头盖着,不能揭下来,因为有两个皇后亲自派的宫女看着。所以我的视野里都是一片红,耳边除了排山倒海般传来的“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就是那些羡慕,着实无聊至极。送亲的人,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军士都不和我说话,尽量离我远远的。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女巫。一个嘴巴不会说话,但是眼睛能洞穿世界的女巫。我早已习惯。

  想起贴身挂在胸口的血凤,不禁想起了出嫁前那晚的事。

  那天晚上,那帮奴才继续在我宫里像蚂蚁搬家一样地忙碌,而我无聊至极,转而进了玉姑姑生前的房间,也该向玉姑姑告别了。

  想起当初玉姑姑在书桌前看书识字,一幕幕,一缕缕都仿佛刚刚结束,我甚至仍然可以感受到玉姑姑因为我的进步而欣慰的微笑。可是斯人已去,物是人非,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能让我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心中无限惆怅。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伸出手,手指所及之处都能感受到姑姑的温度,我要把有关姑姑的回忆都带走。

  又踱到了姑姑的佛龛前面。姑姑生前不信佛,但是每日早晚颂经极为虔诚。这让我疑惑不解。姑姑临终前嘱托我,每日在佛龛前颂十遍《金刚经》。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告诉自己,就敲起木鱼,诵起了《金刚经》。

  到第十遍快要结束时,我察觉到木鱼的表面碎了,轻微的碎裂声几不可闻。睁开眼,我发现木鱼竟然有夹层!里面有一块血红的玉凤凰和一小卷纸,打开一看是姑姑笔记:公主脱离牢笼后可将血凤于月圆之夜浸于桂花酒中,到时迷题自解。难怪姑姑嘱托我念经,原来有玄机!

  血凤?迷题?难道是关于我母亲的死因!以前问过姑姑,她却只是满怀哀怨地说时候未到。姑姑眼中的阴郁让我从小就觉得我母亲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尽管她一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骗不了我。她自己也说过的,我的眼睛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玉姑姑如此费尽心思,可见这个秘密的答案将会是惊天的。如果当初姑姑稍有不慎,此时,我们都已经和母亲团聚去了吧。

  为了不引起外面奴才的怀疑,我将木鱼彻底砸碎了,这样他们反倒不会怀疑,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本就是个怪胎。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个月天,再有五十里地就到定王的封地了。再走五十里地,我就是另外一个身份了,我就不在皇室的势力范围之内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握紧了挂在胸前的玉佩。玉姑姑到底要告诉我什么?这个玉佩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里我不禁对定王的封地向往起来,希望可以快一点到达,好揭开所有的迷团。

  突然,我的喜辇停了下来,由于惯性,我的身子向前冲去,差点撞到头,耳边传来太监的尖细嗓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拦靖和公主喜辇!”话语中的恐惧是无法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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